《宫乱》第107章


“轸儿,你能不能帮父王办一件事?”
“什么事?”
“批阅奏折!”
“这……”
“你有意见?”
“这是国事,轸儿年轻,怕是难以担此重任!”
“你可以的!”楚王肯定道:“过去都是你大哥辅佐,现在你大哥去了,为父也只看好你了,父王渐渐老了,处理事情力不从心常有的,我们年轻,希望你能做好它,托付给你了!”
“父王……”公子轸有些难过,不知该说些什么。
“做好它!为父期待着!”
***************
夜已深,人初寐,处处洋溢着静谧祥和,‘蓬莱阁’内三灯齐并,明亮的灯光下,奏折堆积如山,案台中央,公子轸正一折一折在浏览着,他阅览很认真,几乎从不走动,就连侍从倒得茶也没喝多少,他时而思考,时而勾画,时而收起,果断中带着机智,机智中带有沉稳,俨然一副君王的样子,批着批着,不觉已批阅一大半了,他放下奏折,闭目,用手揉了揉太阳穴。
这时晚妤从门外进来,见他疲劳,就吩咐丫鬟从竹箪里盛粥,公子轸停止揉额,好奇问:“晚妤?这么晚你怎么来了?”
晚妤端着粥,按了下他的额头道:“批那么晚也不告诉我,害的我一直牵挂你呢?你要不要喝粥?我亲手做的!”
“当然!”公子轸端过粥,喝了一口,赞道:“恩,不错,跟咱们的御厨有的一拼!”
“又胡说了,不过是一些家常粥,又怎能跟御厨相比?”一碗下肚,晚妤问他还要不要,他答应,晚妤又帮他盛一碗,公子轸又喝了,晚妤试探性问:“你有没有觉得味道有什么不对?”
“我尝到一些甜甜的味道!”
“甜?我可没有加过糖哦!”
“不需要加!甜不一定在粥里,在心里也是一样的!”公子轸笑着着看她,晚妤羞红了脸,他柔声道:“我喜欢你的粥,若是可以,我希望吃上一辈子!”
晚妤啐他:“你想的美,我的粥只给我未来的相公吃,你娶得起我吗?”
“你是我的人,难道你还要嫁给别人吗?”
“那可不一定!”
“初吻都给我了,你还往哪里逃?你注定是我的人了!”晚妤被他说得面红耳赤,转身要走,公子轸用手一拉,她就这样跌落在他的怀里,两人的脸贴的很近很近道:“陪我做会好吗?夜深人静,我一个人孤独!”
“漫天的奏折,我留下恐怕会打扰你?”
“若怕打扰我,那就帮我研磨啊!要批改的地方太多,我的墨水都短缺了!”
“可是……”
“不要再可是了,我喜欢你研的磨!”
晚妤在砚台里倒了点水,拿起炭条,熟练的磨了起来,边磨边问道:“你要浓墨还是淡墨?”
“浓墨!”
“几分浓?”
“七分!”
晚妤不急不缓的磨着,不一会儿一砚台的浓墨就出来了,她拿起笔在竹简上试了试,发现有些淡,又继续磨,直到浓度适合为止,公子轸蘸着她研的磨,心里温馨极了,这是他之前所没有的,他冲着她笑,晚妤回笑着,两人一个批阅,一个捧腮看灯。
时间悄无声息的从身边溜走,既漫长又迅速。
晚妤许是困了,不知不觉趴在边上睡着了,他转眸看向他,她睡得像个猫一样,他笑着放下笔,怜悯摸了下她的脸蛋,脱下外套披在她身上,晚妤一惊,问道:“谁在哭?”
“哪有人?”又做梦了吧。
“门外好像有人在哭,蛮说模 蓖礞ビ行┖ε隆?br />
公子轸努力护着她,深怕她受到委屈,他目光敏的扫射着,耳边果然有哭声传来,出去一看,门前居然跪了一波人,宝盈与素妍也在其中,头簪白花,遍身白衣白裳,脸上泪渍似乎已经哭干,公子轸被吓到了,不是被人,而是被奇怪的举动:“这么晚了还不休息?你们这是要干嘛?招鬼么?”
“我们要见陛下!”几个人异口同声。
公子轸想起楚王嘱咐的话,按原话转述道:“陛下说不想见任何人,叫你们不要在执迷不悟了!”
“三哥!求你帮我传个话,让他出来见我们,我和妍姨娘感激不尽!我给你磕头了……磕头……”宝盈病急乱投医,居然就地就磕头,公子轸并非铁石心肠,对于楚后被抓,他又何尝不难过?虽不喜欢她,可到底是个后母,从小到大也见她苛刻过什么,他弯身扶宝盈道:“十妹,回去睡吧,不要再虐待自己了,父王对这件事铁得很,怕是跪倒天亮也不会见你们的,他特别交代过,只要是关于母后与孟将军的事,一个字都不许提!”
“我们真的没希望了吗?不会的,我不相信!”素妍眼神瞬间死灰,情绪开始激动起来:“陛下!你怎么可以这样?你怎么可以这样对我,我那么敬重你,你也说过只要我提出任何要求都能满足我,你都忘了吗?我不要荣华富贵,我不要锦衣玉食,我只希望爹爹能够活着!陛下!你听到我在呼唤了吗?你就出来啊!陛下!你出来!”
宝盈见素妍情绪激动,自己也沸腾了:“父王!你听见我们呼喊了吗?听到就出来啊,求你高抬贵手饶了母后吧!我们不要失去亲人!”
两人在院子里大喊着,喊得嗓门破了,终于阁楼的灯亮了,两人期待着,大家都在期待着,这时几个侍卫走了过来,宝盈正要开口,侍卫厉声厉色道:“三更半夜谁在呼喊?吵到陛下安歇了,走!再不走就要关起来了!”
说罢,用棍棒驱赶她们,宝盈最是受不起窝囊气,冒着大不敬冲上去,侍卫用棍棒拦着,宝盈抵着棍棒挣扎着、呼喊着:“父王,你不可以撵我们走,我的话还没说完呢,就算你不喜欢母后,你也要替我们想想,阿弟还那么小,你怎么可以让他没有母亲?从小到大你对我们不管不问,现在你有什么资格剥夺我的母亲?你是个不称职的人!”
“走走走,再不走棍棒伺候!”几个侍卫非常不耐烦了,纷纷用力抵挡。
宝盈忽然豁出去了,垂死挣扎:“我不死心……不死心……父王!你凭什么撵我?你不可以撵我,我要见你,你出来啊,你听到我在呼喊吗?为什么不说话?躲着能解决问题吗?就算你今天赶我,我还有明天,明天过了还有后天,若是不饶母后,我就天天过来跪着!直到你肯见我们为止!”
侍卫们实在受不起宝盈,又不敢操棍动手,只得就将一伙人架走了。
“放开我——放开我——你们这群贱狗——没人性的东西——”
骂声渐渐远去,原地只剩下公子轸一个人,外头空荡荡的,风一过竟落得尘埃也不见,正失落,晚妤扶门出来了,公子轸一声不吭,转身屋里去了。
晚妤自知他心情不好,便没多问。
☆、第六十八章 宫乱天下
公子轸陪越王赏花去了;晚妤很是无聊。
水榭边;晚妤拿着团扇闲逛着,累了就倚栏看鱼;可惜锦鲤游来游去实在无趣;她欲找宝盈;可宝盈心情不好,找她定然全是苦水;她不喜欢;不过也不能怪她,谁没了父母会开心?记得当初她也哭的像个泪人似的。
想起父母;她仿佛被敲醒了,文漱被判流放;她该不该去见她?若不去恐怕以后再难相见;她还有事情没说。
对,去找她,告诉她事情的真相。
晚妤走出曲曲折折的水榭,前面是直通的小道,她沿着阴凉的小道直着走,走着走着,不觉走到一片百花吐蕊的花丛中,花丛中飞着各种彩色的蝴蝶,最耀眼莫过于那只略大的蓝蝴蝶,简直是万蝶之主,她欣喜,用扇子往上扇,蝴蝶受到感应飞走了,她看着蝴蝶,追了过去。
飞着飞着,蓝蝴蝶落在一朵粉色的花朵上,晚妤轻轻逼近,一扑,蓝蝶又飞了,她再追。
二楼观风台上,公子轸、越王、公子浩正在上面喝酒,这一幕正好落在越王眼中,可惜离得远,又是反向追蝴蝶,远远的只能看到纤细的背影,乌黑的发髻,长长的发带,一身碧衣飘飘,他盯着她的背影,笑问:“那是谁家的小姐?身姿好生的飘逸,就像画里走出来的一样!”他猜她是跳舞的,除了跳舞的,谁能生出这般匀称的身姿。
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公子浩温润笑道:“小姐不敢当,她是父王的义女!我的义妹!”
哦?是吗?”一听是他义妹,越王反而不好意思了:“你义妹今年多大,可曾许配人家?”
“怎么说呢?先前是有了,不过未来夫君忤逆陛下,婚事就没着落了,也没说取消,也没说不取消,不知道怎么处理呢,多可惜啊,水一样的年纪偏偏摊上这事,这一闹也不知以为还能不能嫁得出去!”公子浩话才说完,公子轸放下酒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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