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香》第3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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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她看见他眼里的光亮一下子沉寂下去,他背后闪烁的星光也瞬间黯淡下去,只余那夜空黑得寂寥,而他的眼睛幽深寒冽,望不见根底。
他忽然撒了手,她脸上登时一片寒凉。被冷冷的夜风一吹,简直冰冷刺骨,像要把肌肤割破。
“叶哥哥——”丁柔尖叫着从梦中醒来,刚一睁眼,已经被抱进一个瘦削硌人的怀抱中。来人紧紧揽着她,一手环住她的肩膀,一手怜惜地抹着她脸上的泪:“柔儿,我在这里,莫哭,我在这里。”
听到这声熟悉的声音,丁柔挣扎的动作一顿。茫然地抬头看去,就见一双漆黑的眼睛悬在上方,里面装满了柔情:“叶哥哥?”
“我在,我在,柔儿,莫要害怕。”晏秋按住她的后脑勺,将她按进怀里。在她看不见的地方,眼眶渐渐红了。
丁柔顺从地伏在他怀里,耳边响着略带急促的心跳声,想也没想,手掌轻轻按了上去。好一会儿,茫然的神智才渐渐清醒过来。于是她微微用力,将脑袋从他手掌下挣扎出来,仰头看着他轻疑道:“叶哥哥,我怎么会在这里?”
晏秋温柔一笑,轻轻松开她一些,盯着她的眼睛缓缓问道:“柔儿想要知道?”
丁柔听到此话有些诧异,不过仍是点点头:“想。”
“那叶哥哥说了以后,柔儿不要生气,也不要害怕,好不好?”
丁柔的眉头渐渐皱起来,很是疑惑地问道:“叶哥哥,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晏秋沉吟一下,一手绕过她的肩头将她侧揽在怀里,一手捏着她的手心,语气轻缓地道:“叶哥哥得罪了人,人家抓不到我的行踪,便把你绑了去。”
“就这样?”丁柔愈发皱了眉,如果仅仅如此,他干什么如此慎而重之?于是她想了想,道:“我记得向慧儿她爹掳了我,把我关在暗室里,向我逼问你的信息,叫我对你下绊子。我没有答应他,他就囚禁我。可是后来……”
后来发生了什么?为什么她全记不得了?只模模糊糊感觉,似乎是有人救了她,将她背出那不见天日的地方。可是她一点也想不起来,是谁救了她?
看着身侧温柔搂着自己的男人,丁柔心下暗恻,会是他吗?会是他最先找到我,将我救出去的吗?
在她清澈的审视目光中,晏秋面上泛起难色,嘴唇微微张开,却又紧紧抿上。如此反复几次,渐渐叫丁柔不耐烦了:“到底怎么了?”
“子归不见了。”
“什么?!”丁柔不可置信地掐着他的手臂,“子归不见了?是什么意思?”
晏秋十分愧疚地垂下眼睑:“子归,她……”
就在这时,房门忽然被人敲响:“少爷,钟公子在门外求见。”
“钟公子?请他进来。”晏秋从床上坐起来,将被枕放好,就要扶着丁柔躺下:“柔儿再歇息会儿,你昏迷了两天,我叫人给你送些粥食。”
丁柔一心记挂子归的事情,拧着身子,抓着他的袖子不肯躺下:“钟嘉来了?我得问问他,我叫他好好照顾子归,怎么一眨眼就把人照顾没了?”说着便要下床。
晏秋无法,只得叫人拿了套衣服过来,伺候她换上,又亲手替她穿了鞋子。待一切收拾好,钟嘉也已到了,正面带焦色地站在院子里,两手交握在一块儿,不时焦躁地互相捶着。
“钟嘉,子归怎么不见了?你是怎么照顾她的?”丁柔气冲冲地走到钟嘉面前,愤怒地质问道。
钟嘉听着当时便是一愣,这话他两天前就跟她说过,是她说子归贪玩,过两天就回来了!怎么现在……他满心纳闷,却听晏秋劝道:“柔儿,你先别急,先听钟公子说。”然后看着钟嘉道:“钟公子,事情到底是怎样,你清清楚楚跟柔儿讲一遍吧。”
钟嘉看着丁柔气冲冲的样子,想了想还是觉得子归的事情更严重,便也没跟她计较,捺着性子道:“是这样,四天之前你被……”
“咳,钟公子,柔儿昏迷了两天,如今高烧方退,身子仍旧虚着,我们不如进去说话?”晏秋伏着丁柔的腰,忽然打断他道。
“昏迷?”钟嘉一愣,眼睛盯在丁柔脸上,这才发现她的脸色十分苍白,眼窝深陷,似乎比三日前瞧她瘦了许多:“柔柔怎么昏迷了?”
丁柔听得不耐,挥手打断两人:“好了好了,子归呢?怎么不见了?不见多久了?最后一次是什么时候见她?可有报……派人去找?”她原先想问可有报官,然而想到子归身上不寻常的毒,以及刚刚医好的面孔,隐隐觉得报官并不是一件好事。
晏秋笑了笑:“柔儿,如果这些事情我都做不好,又如何有颜面娶你?”他替她掖掖鬓侧并不存在的碎发,笑得揶揄:“柔儿放心,子归姑娘仅仅失踪两日,我已经差了人去找,不久便能有消息。”
丁柔想到他的手段,遂点点头:“那就拜托你了。”
“跟我还客气?”晏秋笑得更加揶揄,惹得丁柔一下子恼了,抬手捶在他肩上。
两人若无其事地打情骂俏,直噎得一旁火急火燎的钟嘉差点没憋过气去:“晏少爷,这是一条人命,不可儿戏!”
丁柔心中一凛,想到子归那张变得娇俏水嫩的脸蛋儿,也忙敛了笑意,肃容道:“此事确实应当谨慎,毕竟子归……”
她刚想说,子归来历不明,少不得出身不凡,万一被她从前侍奉的那些人看到,免不了要惹些麻烦。然而想到这里,忽然有一道亮光在脑中划过——子归的真容已经恢复大半,难道是叫那些认识她的人看了去,从而掳走她?
也或许,是子归清清醒醒地跟人走了?她那个莽撞的性子,这样的事情也并非做不出来!
她沉思一瞬,对两人道:“人,还是要加紧去找。不过若真找不着,也不要太过着急。子归不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懦弱姑娘,必不会轻易就叫人逮了去。”
钟嘉越听脸色越难看,最终看向丁柔的眼神里逐渐带了失望与悲痛:若非看见她被晏秋莫名其妙地抱走,子归哪里会只身涉险?而现在她是无恙,可惜子归……
他心中又痛又气,忍不住一甩袖子,转身走人:“不打扰二位!”
第39章 第 39 章 回归
随着时间一天天过去,夏日逐渐来临,天气也随之缓缓热了起来。每到这个时候,城里的姑娘们便不爱出门,个个儿守着家里的冰盆怏怏待着。而家境差些的人家则打了满盆的沁凉井水,镇在房屋四角,多少也能带来一丝凉意。
倒是大男人们活泛了些,无论毛头小子还是精壮男人,皆趁着这个机会脱光膀子,趿着鞋子大大咧咧地四处走动。偶尔被姑娘们看到了,便一咧嘴,闪着一口白亮的牙齿冲人呵呵笑。
夏季是姑娘们最讨厌的季节,却也是她们最羞涩的季节。平城大大小小的人家都喜欢趁着炎炎之际敲锣打鼓举办喜事,因而从早到晚锣鼓声几乎不停。昨儿是,今儿是,明儿还会是。
丁柔一个人坐在晏府后院的池中亭里,背靠着花岗石栏杆,微微垂着头,盯着亭下碧绿的池水出神。潮湿的水汽被微风轻轻送来,拂过她的脸颊,撩起她背后的长发。
她看见水中有一个倒影,是一位面容姣好的女子。女子拥有一双清丽的眉毛,两只眼睛乌黑圆润,嘴唇微微嘟起来。她的头发向后拢起,露出高阔的额头,额间吊着一只浅粉色的水滴形的吊坠,令她看起来十分清润。
这个人就是她,一个名叫丁柔的女子。还有两日,这个女子便将要嫁人,嫁给她喜欢了许多年的叶哥哥,嫁给她恨了许多年的、霸占了她叶哥哥的身子的恶魔。
后天她便要出嫁了。按说新娘出嫁前三天,理当窝在家里,不与新郎官见面。可是晏秋说这几日天气尤其燥热,便死活不准她住回原先的地方。他说,临出嫁前一晚上把你送过去不就行了?我们老夫老妻了,早该成了亲,还在乎这个做什么?
于是她便依然在这里住着。
傍晚的时候晏秋回来了。他自从知道她不喜欢黑色的衣服,便搁下再也没有穿过。他今日穿了一身浅青色的外衫,衬着他本就秀美的面庞更加俊秀。丁柔看着他从远处缓步踱来,早早从椅子上站起,看着他微微笑着:“你回来啦。”
“嗯。”晏秋略一点头,右手抚在她左颊上,倾身在她额际一吻:“今儿忙了些什么?”
“什么也没忙,光坐这儿赏风景了。”丁柔从袖子里抽出帕子,为他拭了拭额头、颈间的薄汗,“快坐下歇歇吧,这么热的天,又忙活了一整天。”
晏秋便笑了,顺从地坐下来,抓过她纤细的手指捏弄着:“忙也是忙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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