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衣阁》第20章


景微扬站起身去了厨房,又从冰箱里拿出两瓶苏打水,走到他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
“我是她唯一的哥哥,她恐惧害怕,我只能站在我的角度保护她。但是,你们会不会在一起,这是你们之间的事情。”
缪思琪抬起头,疑惑不解的看着景微扬。
“那些都已经过去了,思琪。”景微扬低声说,“那并不是你的错,那一切都只是他们上一代的事情了。微兰并没有怪你,她只是被吓到了,一时间承受不来那么多事情。她需要时间来消化。”
“那我——”缪思琪眼里又多了些希冀。
“给她一些时间吧!”景微扬打断他的话,说。
“恩。”缪思琪微微点头。
“很晚了,你去楼上休息吧,明天还有很多事情要忙了。”景微扬轻轻地拍了拍他的肩,缓声说道。
“那你呢?”缪思琪回过头看着他一脸疲惫的样子,问道。
景微扬笑着拍了拍身下的沙发,说:“睡这里咯,这样明早就不会赖床了。”
“我在这儿陪你吧。”
“不用了,我想自己静静,你也想想以后的路怎么走吧,快上去吧。”景微扬一口回绝了他。
缪思琪无法,只能回到房间去。但是回到房间的他,毫无睡意。他曾想过慢慢把过去的事情告诉她,也想过太多类似的场景,也预料她会有很激烈的反应,但是看着她那恐惧无助的眼神,他感觉自己的心就像被撕裂了一样,阵阵疼痛让他喘不过气来。
也许真像景微扬说的那样吧,她需要时间。那好,就给她时间。给她时间愈合,但是他是不会放弃,他会等她,等她愿意接受这一切。缪思琪在心里暗暗下着决心,从包里掏出纸和笔,坐在桌边伏案写信。
同样的景微扬也并没有休息,他走到院子里,站到花坛旁边,看着有些凋谢的花瓣,默默的发呆。
忽然一个有力的声音缓缓的在他背后响起,“你知道一切?”
景微扬有些惊醒的转过身去,看到景跃峰憔悴的脸庞,老实的回答,说:“我并不清楚一切。”
“其实整件事情,谁都没错。”景跃峰平静的说。
“呃!?”景微扬有些吃惊他的说法。
“其实志远和悦悦曾经是相爱的,他们经过了很多破折和磨难,但是最后还是没能在一起,只能说他们的缘分比较浅吧。”景跃峰微微叹口气,“关于兰兰的事情,还是由她自己决定吧!毕竟你们都长大了。”
“舅舅,你——”景微扬有些疑惑的看着他,欲言又止。
“刚开始我知道兰兰他们的事情的时候,我内心是极力反对的,我害怕兰兰会和你妈妈一样。”景跃峰沉声说,“但是我觉得那孩子的表现并未让我失望,今天他回来之后眼里的绝望与无助,让我为之一震,我不敢确定那是不是爱情,但是我想我不该阻止什么的。”
景跃峰回过身走进客厅,用手轻轻的抚摸着景琪悦的遗像,轻声的说:“一切随缘吧。”
景微扬愣愣的听着他的话,并没有发现景跃峰落下的泪。
不是梦境
次日,葬礼如期举行,因为不敢让家里的老人知道,除了两个孩子和景跃峰夫妇两个,便是缪思琪一家人。
这座阁楼就这么大,抬头不见低头见的,几次缪思琪都忍不住上前和景微兰说话,但是景微兰却像一个受惊的孩子,一直躲着他。
葬礼结束后,缪志远一家也要离开了。景微兰躲在房里不愿出来相送,缪思琪站在院子里看着她紧闭的窗台,心纠结着疼痛。无奈的也只能转身离开。
景跃峰和景微扬把他们送到出租车上,目送他们离开。出租车转弯之后,景微兰从院子里跑出来,看着消失的车子,潸然泪下。
原来景微兰一直躲在阳台后面,看着他们离开,当她看见缪思琪往楼上的看的时候,眼神透露的无奈和不舍时,心也在隐隐作痛。只是她不愿出来,她还在害怕,害怕他们之间再没有结局。
她看着空旷的街道,再没了他的身影,“这便是到此结束了吗?”她低着头喃喃的说:“阿琪,你要幸福。”
忽然一个身影从转角处向她奔来,景微兰听到急匆匆的脚步声,抬起头望去。她觉得全身的毛细血管都在张开着,她的心在颤抖着。
是他,是缪思琪。他手里紧紧的抓着什么,见到景微兰瑟瑟发抖的站在那里,满脸泪痕。他跑到她身边一把拥著她,极力的掩饰着自己内心的兴奋与颤抖,说:“我就知道你不会狠心抛下我,我就知道你一直在某个地方等着我,我就知道你是爱我的”
两个人就这样相拥而泣,就连在他们身后的景跃峰和景微扬都忍不住的要落泪。
“微兰,我不是故意要隐瞒之前的事情,我是怕你受伤,难过。我现在给不了你任何承诺,但是你要等我,好吗?我说我会回来,我就一定会回来,你要相信我,好吗?”
“恩。”景微兰模糊着双眼,用力的点头。
缪思琪把手中的信交到她手里,含泪轻声说:“一定要等我。”
他转过身,头也不回的离去——
这天夜里,景微兰又梦见了他。
整整六年了,日子还是有些长了,缪思琪在她的梦里,面貌有些模糊了,只是那高挑的背影一点都没变。
有些不合身的校服套在他们的身上,是个夏日的午后,阳光还那么毒辣,每个人都汗如雨下。他手臂上缠着白色的绷带,汗水打湿了后背一大片。
他拉着她的手,走得很急。她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也不知道要去哪里。他们在林荫小道上奔走着,路长长的似乎没有尽头。
夏蝉在头顶的树枝上声嘶力竭的鸣叫着。她的心激烈的跳动着,就快要呼吸不过来了,喘息着,肺在胸腔里剧烈的挣扎着。
她的世界,她的整个世界,都在这一刻旋转起来。
可是她不害怕,因为他还一直握着她的手,一直——
“兰兰,兰兰——”一个熟悉的声音呼唤着她,她轻轻转过头,看到了景琪悦穿着白色的裙子微笑着呼唤着,像个天使一样。
“妈妈——”景微兰站在那里怔怔的看着她。
“兰兰是要很幸福,很幸福的呐!”景琪悦微笑着身体却向后轻轻的退着。
“妈妈,不,妈妈。”景微兰想要放开他的手,去追景琪悦,可他的手握得好紧好紧。
“兰兰,别放开他,只有你幸福了,妈妈才会幸福的。宝贝,我爱你。”景琪悦的身子越来越模糊了,声音也飘渺起来。
“妈——”景微兰忽的睁开眼睛,念念那张淡定的猫脸正对着她。见她醒来,念念把冰凉凉的鼻子蹭过来,在她脸上蹭了一下。
“喵——”
“臭念念。”景微兰把它从胸前掂起来,丢在床下。
大清早的猫压床,难怪会做噩梦。
念念对这种不温柔待遇已经习以为常,他抖了抖毛,又支吾两声,跑到一边磨起了爪子。
作为一只四岁,见过大世面的猫咪,淡定才是他所追求的最高境界。也或许,是淡定的,每天都有猫粮吃的生活。
景微兰看了看桌上的闹钟,才六点三十。才睡了不到五六个小时。
脑袋昏昏沉沉的,却是再没有了睡意。她想起梦里景琪悦的话,觉得有些好笑。都六年多了,也许他早已经像他爸爸一样,把自己抛到九霄云外了。
虽然缪志远每个月还是定时往她的账户上打钱,但是关于缪思琪,除了知道他已经因为全球经济危机的影响已经回国,帮助缪志远扶植公司之外,却没了任何音信。
她笑着摇了摇头,披着衣服下了床,去洗脸刷牙,弄点早饭。
景微扬毕业之后,去了外地参了军,现在应该也是将领级别了吧。他们每周都会通电话,他也终于交了女朋友,听他说那女孩是个很温暖的人,过些日子会带回家里。
米诺已经结婚了,结婚典礼上缪思琪也只是让人送了份彩礼,说实在抽不出身来。米诺看着景微兰无奈的笑了笑,景微兰知道全球发生了经济危机,她了解他。
前些日子通电话时,米诺说自己怀孕两个月了。夏晨也已经订婚了,年底结婚的。看来所要人都幸福了,貌似只有她还在傻傻的等待着什么。
今天要去昆明的一家教育机构授课,景微兰收拾好行李之后,把钥匙交给来帮忙看房子的隔壁大婶,临行前抱了抱念念,说:“念念,乖乖等我回来。”
那小家伙在她身上蹭了蹭,喵呜了几声,便从她身上跳了下来,跑到花坛里捉蝴蝶了。
景微兰无奈的摇了摇头,拿上行李带上院门离开了。她还是养成了不坐车的习惯,她习惯性的走在丽江着古老的青石板道上,回忆着过去的时光。
“景微兰。”一个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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