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为心情可以平静,以为这样就能逃避一些问题,以为这样就能不去面对彭凯。
然而,六分钟之后,我就发现自己错了!
尽管已到了黄昏,天灰蒙蒙的,我仍然发现了后视镜里,彭凯那辆线条优雅大方且和谐匀称的路虎越野车。如果它要超车毫无疑问是轻而易举的事,但它却似乎只想神采奕奕的跟随,像一个威风凛凛的护花使者。
再看看我这辆拓拓,除了束手就擒,勇敢面对彭凯,我就只能一声叹息!
到了市区天已经完全黑下来,城市又是一片灯火酒绿的繁荣景象。
很多冥冥中注定的事情,无法解释,我也不去想解释,更不想再去费尽心思苦想,我实在太饿了。选了一家餐馆,随便将车一停,走了进去。
彭凯跟在我的身后进来,坐到了我的对面,隔着一张餐桌的距离,望着我,一言不发。
第三卷:孽缘 第七十八章:最后放肆
第七十八章:最后放肆
服务员走过来,递给我菜单。我没接,直接对她说:“清蒸桂鱼、卤味拼盘、凉拌花生米、开水白菜——”
“还有苦瓜炒蛋!对了,再来个夫妻肺片,行了,小妹,赶紧给我们上,都快饿昏了!”
彭凯打断我的话抢着点菜,他是在告诉我,他仍然记得我喜欢吃的菜吗?记得又如何?哎……
服务员非常有礼貌的回答:“好的,先生,请问你们喝什么酒水?”
我轻言轻语:“啤酒!谢谢,老绿叶!”
“对不起,小姐,我们这里已经没有绿叶啤酒了,但是有雪花啤酒!”服务员半弯着腰,很抱歉的样子,我无奈的点点头:“行,那就雪花吧!拿最大号的酒杯来!”
服务员又说:“请问您要几瓶呢?”
本来心里就不了然,还遇到如此罗嗦的人,我突然就火冒三丈,板着脸吼服务员:“你有完没完啊?叫你快点上菜!没听见是吧。爱上几瓶上几瓶!”
“赶快上菜去吧!”
彭凯举起左手,伸出五根指头,服务员似乎才明白,但是被我吓得不轻,畏缩地转身离开。彭凯微笑,望着我若有所思。
我感觉到他似乎有话要说,没等他开口,我先说:“如果你想留下来,请别说与吃饭、喝酒无关的话题,OK?”
彭凯皱了皱眉头:“只要你不赶我走,什么都答应你!”
我没好气地说:“我赶得走你吗?阴魂不散!”
“我只想多看看你,多陪陪你!”
我冷哼一声,然后沉默不语,拿出自己的红娇烟抽起来,眼睛转向窗外,望着街道上来往穿梭的车辆发呆,静静地等待着酒菜。彭凯一直拿眼睛揪着我不放,让我心里特别的不是滋味。此刻,真想又回到疗养院那座大山上,站在山顶,嘶声大吼!
或许是因为我刚才发了脾气,酒菜上得很快。
我的烟还剩半支,但实在太饿了,就在烟缸灭掉了烟头,低垂着头开始吃起来!彭凯跟着动了筷子。我大杯大口地喝啤酒,他欣然举杯相陪。
起先,我并不怎么搭理他。但几大杯下肚后,我们似乎都忘记了心中所有的不快,微笑相对,频繁举杯!
又过了一会,彭凯率先打破沉默:“昨天我去绵竹,路过一个地方,看见好多蛤蟆。整条路上都是,密密麻麻的,有的黄豆大小,有的土豆大小,至少有好几百米,黑压压地一片,满地乱爬,车压人踩死伤无数,我动了恻隐之心,只好绕道而行!”
我淡淡地说:“看不出你还有悲天悯人的善心,可喜可贺,来,喝一杯!”
我们一起干了杯中酒之后,彭凯接着说:“我长这么大从来没见过这种现象,当地的老人说活了几十年也没见过。怀疑是什么天灾的预兆,引起了好多人的忧虑!”
对于彭凯的少见多怪,我终于忍无可忍,说到:“凯哥哥,难道你没看今天的新闻吗?林业局接报后,与电视台记者一起,立即赶到了事发当地,果然看见数不清的蛤蟆布满了机耕道和民居菜园、空地,聚集面积大约有二十亩,不少围观群众议论纷纷。”
“嗯,我还没时间看呢,然后呢?还有下文吗?”
“然后,专家展开调查,调查之后向群众解释道——这种情况是正常现象,原因是农田低洼地较适合蛤蟆生存,又时值蛤蟆繁殖季节,连续两天的降雨,兼且水沟水温略高非常适合蛤蟆产卵和孵化,在孵化时间集中、孵化率高的情况下,就会爆发大量幼蛤蟆集体上岸迁移,而与所谓的天灾毫无关系,无需过分担忧。”
彭凯听后放心地点了点头:“这就好,你这每天都看新闻的习惯真好!我可得多学习学习!”
“我的好习惯很多,坏习惯也很多,例如老是想着不该想的人,这种习惯就养成不得!”
彭凯眼里闪动惊喜的光芒:“是想我吗?是老想我吗?”
彭凯这么一问,我才意识到自己酒后胡言乱语,当即矢口否认,赶快转换话题。开始说新闻里看到的另一些新鲜事情,他也识趣地不再那问题上纠缠,并对新的事件发表自己的看法和评论。
后来我们还说了很多话,天南海北的神侃一气。
这不禁让我想起我们刚认识不久,有他和我,还有陈锡和颜青,我们几个人偶尔坐在一块儿喝酒聊天的情形,那时候的我们都是开心快乐的,而我也和从前一样,像个学生似的用欣赏的眼神望着他,静静地坐在一旁聆听他的高谈阔论。
我们吃好喝好后,走出餐馆,都很默契地没有去开车。
不说两人完全喝醉了,但至少已经是半醉半醒,何况心中都装着很多烦心的事情,心神不宁。这种状态下跑去开车,估计不是丢掉自己小命,就是索了他人性命,直接成了公路杀手!
这一点,我们都心知肚明。
最重要的,似乎谁都不愿意这么早回家!
我们就一直沿着街道一路走下去,边走边聊,边聊边笑。其实。很多话根本不好笑,但是我们却都在开心地笑。
看见街道边的店铺橱窗里有漂亮的衣服或者帽子,我们索性跑进去试。他认为穿在我身上好看的就统统买下送给我,我也没有拒绝,照单全部收下,包括他最后买的体恤,他一件我一件,他说:“这是我这辈子穿过的最好看的体恤,我会一直穿的!”
而事实上,白色底红色字的体恤非常普通,也不是名牌。只值80块RMB。
特别之处是上面那一个红色的“LOVE”字,当时我们一起伸出手从衣架上拽出来,年轻的男老板走过来对我们说到:“两位真有眼光,这是我老婆亲手涂鸦制作的,为的是纪念我们认识六周年!结婚两周年!”
我和彭凯听后对视一眼,赶忙松开了手。
老板接着说:“同款的共有6套,都算是情侣衫,都是白色纯棉布打底,只是上面的字体颜色各不相同。但是,我们许下的心愿都一样——希望拥有这六套衣服的恋人,都能如我们夫妻二人一样,虽经在爱情的道路上历尽波折,但最后都能‘有情人终成眷属’!”
彭凯微笑着对老板说:“老板,我们共同祝福你们——永远恩爱,牵手到白头!”
老板满面笑容:“非常感谢你们!其实你们两位算是与我们有缘,其它五套已经全部被五对恋人买走,这是仅剩的最后一套!若不是因为是大号,早就该被别人买了去。我看你们现也是处在热恋时期,正好都身材高挑,何不试试?如果合身,我们就半买半送!”
彭凯看向我,我直拉他要往外走:“老板,你看错了,我们不是恋人!不买!”
“我想试试,人家给你买了那么多漂亮的,好歹让人家也找点购物的感觉吧!”彭凯站着不动,我的力气哪能拽动得了他?百般无奈,只能随他,我不情愿地小声说:“去试吧,不过我可不要哦,你拿回去给你的思琪妹妹吧!”
我们两人从试衣间走出来,老板当即拍板:“这最后一套就是你们的了!穿上吧,别脱了!老婆,你快出来看看,他们穿上多合身呀!”
我和彭凯相视一笑。
老板娘从里屋出来,像是在表扬她自己:“老公,你是不是怀疑我之前同他们认识呀?啧啧。你看多合身!我对自己简直佩服得五体投地!”
老板把住老板娘的肩膀:“是,老婆厉害!要不我怎么会离不开你呢!——送他们如何?”
老板娘深情地望着自己的丈夫,脸上洋溢着幸福:“好!你决定,我向来听你的安排!”
后来,虽然他们夫妻一再要送给我们,但我们最终还是拒绝了他们的好意,能沾点他们的幸福,我们已经感到非常知足!毕竟他们是做小本生意的,无论如何不能亏了他们!最后,他们以五折优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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