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傲慢与偏见]亲爱的莉迪亚》第83章

“得啦，亲爱的洛伊斯，”莉迪亚笑话她，“真没想到你也有这么幼稚的时候，这有什么好计较的，皮特先生最近事务缠身不能从伦敦回来亲自招待父亲，查塔姆伯爵又不乐意结交这附近的人，我能多出点力陪他聊天消遣自然就应该出点力，权当作是给你和皮特先生帮忙好了。况且我也挺喜欢和伯爵阁下在一起的，他那人脾气虽然有点怪，但对我的态度一直不错，而且接触久了就会发现他身上有种别具一格的魅力，很吸引人呢。”莉迪亚说着对马拉德小姐挑挑眉毛。
她是在开玩笑，不过马拉德小姐听在耳里不由得要发愁，“你这么觉得啊！”
…………………
“咦，威克姆夫人，你也在这里啊。”
莉迪亚和马拉德小姐两人正说着话，身后响起年轻女人的声音。
两人一起回头，见是宾利小姐和她的姐姐赫斯特夫人一起走进了商店。
宾利先生曾为好友达西在梅里顿租下一幢房子的事情很高兴，说这下方便了，不但达西夫妇能来住，连他的姐妹也可以来盘桓一段时间。
结果达西先生和伊丽莎白还没来，宾利的姐妹们倒先到了。
宾利小姐和赫斯特夫人是昨天才到达赫特福德郡的，她们自然不会住在朗伯恩府上，于是在为时半个钟头的拜访之后两人就先来梅里顿这处已经收拾好的房子里落了脚。
莉迪亚原本以为她们两个今天要么在家休息要么就应该去看望和陪伴简，毕竟大家都是因为简要生孩子的理由才聚到这里来的，她们身为简的小姑，起码也得做做样子去陪伴几天才对，不想却在梅里顿的街道上碰到了这姐妹俩人。
宾利姐妹不认识马拉德小姐，莉迪亚先替她们做了介绍，然后才问起两人是否打算去朗伯恩。
“哦，我们怕昨天去了今天又去会打扰简休息，打算明天再去看她。”宾利小姐答道，然后看看莉迪亚正在挑选的细纱布适时岔开了话题，“你们正要买衣料吗？看上哪件了？要我说，在这样的小地方买不到真正好的东西，不如每年定期去伦敦，把购置衣物的大事情在那里解决掉，我和路易莎就一直是这么做的。”
莉迪亚笑笑，“我们才从伦敦回来，只是在城里时比较忙碌，所以没有想起来添置衣服的事儿，况且我的要求不高，小地方商店里提供的货物就能满足了我的要求了。”
宾利小姐和赫斯特夫人对望了一眼，脸上露出一种类似轻蔑的奇怪表情，说道，“我们也听说你前两个月去了伦敦。”
莉迪亚以为她们是从宾利先生那里听说的，没有多想，再耐着性子寒暄几句宾利姐妹就淡漠又不失客气的告辞离开。
“容我说句冒犯话，我一点都不喜欢你家的这两位亲戚。”宾利姐妹一离开，马拉德小姐就说道，“她们刚才用那种神气说已经知道你去过伦敦是什么意思？讽刺吗？太无礼了！和蔼可亲的宾利先生怎么会有这样的姐妹？”
莉迪亚耸耸肩，“虽然我不想承认，但我和你有同感。算啦，看在宾利先生的面子上不要去和她们一般见识。”说着抽出一卷淡鹅黄色的绸子和一种珠灰色的细纱，做出最后决定，“就要这两样吧。”
马拉德小姐不会浪费精力在别人家不讨喜的亲戚身上，听莉迪亚这么说就不再多去想宾利姐妹，把注意力又转回到她目前认为最麻烦棘手的那件事情上。
………………
第二天一早，莉迪亚穿戴整齐，正要出门，碰上宾利姐妹从外面进来，这才想起她们说今天要来看望简的。
宾利小姐看到莉迪亚正要出去，当即就说道，“威克姆夫人，要出去吗？我劝你最近还是少出去走动为好。”
莉迪亚觉得她说话有点阴阳怪气，微皱起眉头，“我只是出去散步，顺便去看看朋友，有什么问题吗？”
宾利先生和贝内特夫人一前一后走下楼来，宾利先生在楼梯上就开心招呼，“卡罗琳，路易莎，你们来得真早，在和莉迪亚说什么？”
宾利小姐笑笑，提高声音回答，“我们在劝威克姆夫人最近不要外出，不过她好像是有些误会我们的好意了。”
宾利几步走下楼来，“为什么？我也不明白你们在说什么，为什么劝莉迪亚不要出去？”
贝内特太太也在后面追问，“怎么了？”
宾利小姐看看自己的姐姐赫斯特夫人，赫斯特夫人给了她一个皮笑肉不笑的表情，“卡罗琳，看来大家还没有听说这事，不如坐下来详细告诉他们，毕竟威克姆夫人是我们兄弟和简的亲戚，这事关大家的颜面。”
于是大家一起莫名其妙地进了起居室，听宾利小姐说她好心劝莉迪亚别外出的原因。
原来宾利小姐的劝阻是因为梅里顿的一则传言，大概是因为传播的时间还不长，所以朗伯恩的人们还没有听说。
宾利小姐和赫斯特夫人前天一到梅里顿就听着些风言风语，昨天晚上更是在本地的一位朋友家里详细地听说了这则流言的全部内容，——是关于威克姆先生和莉迪亚的。
当初莉迪亚和威克姆私奔在当地就引起了不小的轰动，后来以她和威克姆先生结婚而告终。不过所有人在背后谈论起来的时候都言之凿凿地断定这样只凭一时的激情和肉/欲结成的婚姻有伤风化，绝对不会得到长久的幸福。
而现在就有事实证明这对夫妻的关系已经名存实亡，男方马上就要把妻子永远地抛在脑后置之不理了。
因为这个消息很有力地说明了大家当时的断言都多么地具有远见卓识，因此所有人都乐于为此讨论一番，在恭维一下自己当初英明远见的同时再顺道惊醒一下世人，特别是那些涉世未深的少女要以此为戒，千万不要因为一时头脑发热做出糊涂事而毁了自己的终身幸福。
贝内特太太听得脸都白了，也不管在座的客人，立刻惊呼起来，“天啊！莉迪亚，你在伦敦的那段时间里，威克姆先生竟然连一天没有和你住在一起过！你怎么不早说！威克姆先生太过份啦！”
“妈妈，你别大惊小怪，威克姆先生很爱热闹，在伦敦的时候为了方便就和他的朋友丹尼住在一起，这没什么大不了的。”
莉迪亚试图安抚住母亲，可惜见效甚微。
贝内特太太几乎就要痛心疾首了，嗓门提高了八度，“没什么大不了？！亲爱的，你怎么能说出这样糊涂的话，你特意去伦敦和他相聚，他竟然一晚都没有和你待在一起过！你们都还这么年轻，连孩子都没有，我的天啊！你以后该怎么办！”
“不止这样，”宾利小姐似笑非笑地补充，“很多人看到威克姆先生和他的一些不正经的朋友厮混，整日整夜地流连于那些寻欢作乐的场所！和不止一个单身的风流女人交往过密，据说消息的来源非常可靠，说这话的人绝对没有造谣。”
贝内特太太捂着胸口哀叹一声，看那样子马上就要晕倒了。
宾利先生比她镇定，觉得这事儿先不需要让妻子简知道，免得她担心，因此先让仆人上楼去安抚住简，请她过一会儿再下来，然后掉过头来问妹妹，“卡罗琳，你说如今梅里顿的人都在对这事议论纷纷吗？大家都在怎么说？说实话，我有点不明白，这虽不是什么机密，但也不至于忽然就被传得沸沸扬扬，是谁这么多事，拿别人的私事四处宣扬？”
宾利小姐撇撇嘴，“大家都在说威克姆先生对妻子早就厌烦了，所以才会去参加海军，离得远远的，偶尔休假也不回来探望而是去城里花天酒地玩乐，可见是一点都不想维护妻子的颜面了，大家连带着把当年他们那件私奔的丑事又提了起来，全都在说威克姆夫人是个咎由自取的倒霉女人。所以我劝她最近先别出门呢，会被人指指点点，就算她自己不为自己考虑也应该为我们这些亲朋的脸面考虑一二。说实话我和路易莎昨天听伍德太太说起这事儿的时候都有些难为情了。”
“卡罗琳，你别这么说，是个误会也说不定。”宾利先生对妹妹的无礼言辞有些脸红，连忙阻止她。
莉迪亚沉着脸站了起来，正色说道，“宾利小姐，道听途说和偏信盲从是一种非常愚蠢的表现，只有傲慢自大又愚不可及的人才会犯此类错误！而肆意宣扬对他人不利的恶毒流言就不止是愚蠢的问题了，而是道德败坏，是对无辜人的冷酷凶残地迫害！我相信只要是个有脑子有教养的人就不会随意去做这种可怕的事情！”
宾利小姐被她气得一个倒仰，“你说什么！我好心来提醒你们。”
“多谢你的好心提醒！”莉迪亚冷冷回道，“我和威克姆先生的关系是我们的私事，我不能说他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