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是红河岸之明夏》第14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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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明夏性格,并非那种为爱死去活来的女子,既然敢拿得起,就能放得下。这人生本就是一场赌局,需要运气,需要谋略,更是需要好的心态。通俗的讲,女人的一生其实也就是一部爱情史而已。她明夏既然敢来赌一场,就有输得起的勇气与心态。
既然不能接受,那就离开。
这就是她的信条,也是她捕猎的其中一个必须的安排。
当然,她的赌局可不是现在就能看到结果的,而是长远的将来。所以,一切都还是未知数。像明夏这样的隐形猎人,在某方面来,非常的具有危险性。她悄无声息布下的局,足够让栽进去的人回味一生。
不过,在收网离开之前,她还得看看他的态度。
午后的阳光毒辣无比,明夏懒洋洋地躺在院里早就摆放好在树荫下的塌椅上,眯着眼享受这一段闲适时光。
一阵沉稳的脚步声由远接近地传来,这熟悉的脚步声,不用听,都知道是谁。所以,她闭着眼,假寐。
来人走到她的面前,接着在她身旁的塌椅空位处坐下,却安静地没有说话。
间隔了许久,仿佛时间都要凝固了。
终于,他开口了:“知道你在装睡,法老王的事情,你知道了吧?”这一次,他说话的口气很沉重,似乎喉咙里卡着什么,艰难的难以开口。
明夏一睁开眼,正好对上拉姆瑟斯的视线,光线太好,他那细长浓密的睫毛在阳光下根根分明,落在眼睑下留下一片光影。
“知道了,纳芙特尔告诉我的。”明夏拨弄着落在肩头的长发,轻松地笑着说,“据说对方是个贵族女孩呢,不论家世与背景,都与你匹配。”
她的态度让拉姆瑟斯吃惊不已。
“我,我不知道该怎么对你说这件事……”他似乎有些不确定,说话也难得地吱吱唔唔。
“乌瑟尔,”明夏唤着他的名字,笑起来,“不知道怎么说的时候,就不要说。”反正她也不想听。
两人之间的氛围很奇怪,做为猎物的那一个愁眉苦脸,做为猎人的那一个轻松自在。
也不知道他在这里坐了多久,反正想通了的明夏倒是舒舒服服的眯着睡着了。醒来的时候,拉姆瑟斯却还在身边坐着,只是顶着一张苦瓜脸。
“你今天很闲么?”这下倒是让明夏有些吃惊了,不去联络感情,守在她这里有毛用。
“嗯。”有些应付地回答了一声后,他便搂过人来坐在他的身上,轻轻地抚摸着她的脸颊。他揽着她往胸口靠近,两人紧紧地贴在一起,安静地相依,这种平和的感觉让两人都心安着,像是两人的生命本该就如此一般。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纳芙特尔匆匆忙忙地跑了过来,打破了这两人之间的好氛围。
“哥哥,希勒拉家族的客人来了。”纳芙特尔慌慌忙忙地跑来,喊出了一句话。
明夏推开拉姆瑟斯,“去吧,这午后阳光正好,我要睡一觉。”说完,她就丢下拉姆瑟斯一人呆愣地站在院子里,自己回到房间里去了。
关好了房间门,明夏才不慌不忙地到桌前坐下,从随身空间里摸出一把刻刀,准备就在这张桌子上写信。
这是一封留给拉姆瑟斯的信件。
内容只有一句话:命运需要共犯,且是唯一。
她慢慢地刻着,全神贯注地,一直到太阳落山。
因为希勒拉家族的客人来访,拉姆瑟斯忙于周旋应付,完全没有注意到明夏这里的动静。在刻好这一句话后,明夏拍拍手里的木屑,伸个懒腰,活动活动筋骨,就要准备出发。
是,就要准备离开埃及了。
夜色萧萧,月光清冷,宴会还在继续着。
明夏从后院悄然离去,回头一望那在夜色里只剩下轮廓的府邸,翻上骆驼的背,朝着港口走去…… 没有人知道她是何时离开的,就如她刻在桌子上的那句话,让人难以明白。
命运需要共犯,且是唯一。
明夏消失了,于拉姆瑟斯而言,就像是命运开的玩笑,无论他怎么找都找不到。即便是再次去了绿洲,告知他的也是族长很久不曾回来了。
一切如布局的明夏所料想的一样。
那个男人结婚了,在十八王朝最后的岁月里,尽得法老王的信任与依赖。命运的轨迹与历史重合了,分毫不差。
后来,他顺利的被哈伦海布选为继承人,成为十九王朝的缔造者。史称拉美西斯一世。
再后来,拉美西斯一世加冕后仅仅一年便去世了。这位帝王被葬于帝王谷,哈伦海布法老王墓附近的一座仓促建造的陵墓中。墓中的壁画有着他生平的记载,但还有一件怪事,那壁画上记载的配偶,便是正史与野史上的记载都众说纷纭的话题,古埃及第十九王朝的第一位法老王,拉美西斯一世的配偶,竟然是一位姓氏名字不可考的女性。
彼时,爱琴海上风光无限好。
某个逍遥的人,正在船上懒洋洋地晒太阳。
这人在收到这个消息后,忍不住对伊琳笑道:“伊琳你信不信,他是诈死的!哪有才正值壮年的法老就挂掉的?”
“那你要回沙漠吗?”
“回,该收网了,看看我的捕猎成果。”她笑得一脸灿烂,“我才是猎人,而且,我有预感,我抓到猎物了。”
伊琳瞥了她一眼,“嗯,你是猎人,我见过的最磨叽的猎人,抓一个猎物用了十年。”
“起航,返回西顿港口。”
随着伊琳一声吆喝,往返在地中海上的商船扬帆起航。
十年,十年有多长?长到可以让一个人经历一个帝国的衰亡与兴盛。
十年,十年有多短?短到可以让一个人的一生心里都住着一个身影。
再次回到久别多年的绿洲,明夏看着已经成家的萨拉,看着她身后跟着的小屁孩,心中的感概无限。
住在绿洲的这一个月里,所有人都翘首以盼地在看这场结局。
故事的女主角她在等一个人,可是那人似乎杳无音讯。
就在女主角自己也要灰心失望的时候,那一天,绿洲里来了一个人,独自的一人。
他一路风尘仆仆地走到了绿洲的仙人掌树篱笆前,看着那坐在塌椅上会悠哉哉喝果汁,爱在树荫下睡懒觉的人影,忍不住快步策马上前。
靠近之时,拉住缰绳,马儿嘶鸣,扬蹄人立。
动静惊醒了某人。
她睁开眼,睡眼惺忪地望着来客那没有多大改变的容貌,许久才回过神来,却不知道该说什么,半晌才蹦出一句:“来了?”
“恩。”
“想明白了?”
“没有共犯的命运,没意思。”
“所以?”
“我还能做你的那个唯一的共犯么?”
“看你满身沙子样子,简直丑死了。毡帐里有换洗的衣服和水,自己去打理干净一点。”
“好。”
——正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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