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孝庄之小家碧玉》第88章


作者有话要说:完结倒计时……
☆、788赐妾
崇德1643年;太宗有旨;和硕睿亲王征战有功,特将庄妃博尔济吉特布木布泰赐予睿亲王,是为侧福晋;晋苏茉儿为嫡福晋。满朝哗然。数上奏谏言;言庄妃有子,望太宗收回成命。太宗大怒;朝堂语群臣:“此乃朕之家事。朕之家事;干卿底事?”
后闻言大悲;长跪于凤凰楼不起。太宗亦不理会。且将幼子抱予麟趾太妃。登玉牒;母太妃;名博果儿。太妃无子,视子如己出;疼若珠宝。
——《清稿》
是夜,布木布泰不顾旁阻拦,冒雨跪关雎宫门前,不言不语。
“她还跪那里?”殊兰斜倚榻上,双眸微阖。
“快半个时辰了。主子您看……”乌尔顿轻声道。
“看什么看?她又不是乖宝,要看什么?”殊兰冲着乌尔顿冷笑。
“奴婢只怕这事传到了皇上耳朵里变了味……”
“外面跪着谁?不过是睿亲王的侧福晋!本宫怎么说也好歹是一宫之主!难道还禁不住她这么一跪一拜的?”
“奴婢不是这个意思,奴婢……”乌尔顿着了慌,急忙解释。
“行了行了,知道的意思。”淑兰轻轻摆手,“也太小心了。不过说笑罢了。就像刚刚说的,她布木布泰已经是皇上下了旨,过了明面的睿亲王侧福晋。都说‘皇命难违’。本宫知道,她这个‘后宫第一谋士’又怎么会不清楚?左右求个明白罢了。”
门外,布木布泰静静跪阶梯之下。细密的雨滴将她精心挑选的湖蓝旗装弄得湿透,梳好的小两把也被迫松散开,丝丝缕缕的乱发贴着脸颊,显得狼狈不堪。
“主子,咱们还是回去吧。”铃子撑着油纸伞想要替布木布泰稍稍遮挡掉一些风雨。
“再等等吧。”布木布泰笔直地跪原地,如不动明山。
“主子……”铃子皱着眉,眼里划过一丝焦急。她不懂,明明皇上已经下了旨,君命不可违。主子又为什么要这里自讨苦吃?
“记得把这些东西送到麟趾宫去。这可是主子为庆贺贵妃娘娘喜得贵子备下的彩礼。若是有了半点损失……小心皮紧!”乌尔顿领着一个内侍监到门口,细细叮嘱。
“姑姑,小三子办事您还不放心吗?您见奴才哪次办砸了的?”才十三四岁的小三子眯着眼,笑得灿烂。
“得了,少点油嘴滑舌,多做点事才正经。”乌尔顿挥挥手,“记得早去早回,别再路上被什么好风景迷了眼去。”
“嗻。”小三子笑着应了,打了个千径自朝麟趾宫走去。
布木布泰跪关雎宫的阶梯下,乌尔顿和小三子都瞧见了,可那又怎么样?乌尔顿送小三子出来便是想来刺激她一番。现下看见布木布泰苍白近乎透明的脸色,心里涌起阵阵兴奋与快感——终于也让尝到了滋味了。
布木布泰跪那儿,乌尔顿同小三子的对话自然也随风飘进了耳朵里。喜得贵子……什么贵子?!娜木钟的那个儿子还不是从布木布泰的肚子里爬出来的?一想到自己当初为了要这个孩子吃了多少苦,布木布泰再难以掩饰心中的悲苦,本就有些苍白的脸容一下子失去了所有的颜色。
即使她有再大的野心,再多的渴望,对于一个和自己打断骨头还连着筋的孩子总还是有那么一两分的关爱之情。布木布泰明白乌尔顿这样做的原因,而乌尔顿也成功了。可乌尔顿终究是算错了一点。
今天,她跪这里,不是想要求皇太极收回成命,而是想要借此皇太极心中烙下印记,留有些许愧疚之情,不是对自己,而是对那个无辜的孩子的愧疚之情,借此为自己的孩子博得一丝机会。自古以来,上位者有几个是名正言顺的?就连皇太极也无法拿出有力的证据来证明自己才是努尔哈赤临终前任命的天可汗。既是如此,她的孩子又为什么不能放手一搏呢?
如今,皇太极将她赐予多尔衮,既是给她和姑姑警告,警示她们不要觊觎皇位,却也同时给了她们另一个机会——皇太极已经老了,而多尔衮还年轻。耗时间,她们耗得起!一旦皇太极身死,后宫有姑姑,前朝有手握重兵的多尔衮,她的孩子何愁不能坐上九五之尊的位子?不是有句话么?不为己,天诛地灭!娜木钟没有儿子便罢了,现她有儿子了,能不为自己孩子多做点打算?到时候,空有皇太极宠爱的殊兰腹背受敌,又有什么能力同自己争?博尔济吉特殊兰,现是布木布泰棋差一招,来日,再战。届时,胜负还未可知!
布木布泰抬头眯眼目送乌尔顿离开,唇角扬起若有似无的笑容:“铃子,扶起来。”
铃子一愣,随即弯腰,轻而缓地将早跪得浑身僵硬的布木布泰小心扶起,搀扶着她缓步朝宫外走去。
孩子,且等着,等额娘下次再来的时候便是坐享其成的时候。殊兰,也等着,等着看布木布泰如何将从高位上拖下,打入无间地狱!
“就这么走了?”殊兰放下杯子,抬眼看向乌尔顿。
“是。奴婢瞧见她由着铃子搀着走的。”
“果真是个不简单的主儿。这样一来,同她算是彻底对上了。”殊兰勾起唇角,笑得冰冷,“小三子回来了没?”
“早回了,贵妃娘娘将彩礼收了看了,说是很合心意。还让转告主子,说出的话儿再漂亮也是空的。关系再差,连着血脉连着筋的,才是实打实的。”乌尔顿附殊兰耳边轻声说着。
殊兰点点头,微微一笑,眼里透着了然:“还是姑姑聪明。”她一直都觉着娜木钟比布木布泰更聪明。能后宫之中稳坐贵妃之位,圣宠不衰,还育有一子是要有多少城府与心机?上辈子要不是布木布泰的命格太好,谁能保证坐上那尊荣位子的不是娜木钟?
“奴婢不明白,为什么主子说和她对上了?明明皇上已经下旨,让她做了睿亲王的侧福晋。”乌尔顿颇为不解地看着殊兰,希望她能给自己解答一番。她们看来,现的布木布泰已经没有同殊兰争斗的实力了。
殊兰瞥了乌尔顿一眼,看她似乎真的不懂,也不多说什么,只是笑笑:“且看着吧。不出几年,便有结果了。她可不是什么能省事的主儿。”难道该说是科尔沁的教得太好了吗?只要她还是布木布泰一天,她定会为了科尔沁桑寨部落的荣光而奋斗。
“今后的日子定不会无聊了。”
☆、799蛰伏
崇德十四年;太宗皇帝禅位于八子多西珲;是为顺治帝。顺治三年,太上皇薨于清宁宫东暖阁,举国哀。
顺治三年;佛堂。
“姐姐整日整夜地跪于佛堂;让这个做妹妹的真真寝食难安啊。”殊兰带着乌尔顿,缓步走进佛堂;轻轻扯起嘴角看着敬跪于地的哲哲;眼中却没有半点笑意。
“说‘心无亏心事;不怕夜敲门’。何况;妹妹贵为圣母皇太后又有什么可以担心的?”哲哲眉眼不动;静静看着金塑的佛像,答得平静无波。眉眼低垂;仿佛早已心如死水。
殊兰一笑,迈步上前,走到哲哲的右边,慢慢跪蒲垫上,双手合十:“妹妹小胆大的,自然是不怕什么魑魅魍魉。可再胆大也禁不住整日介地被念叨不是?再说了,皇上岁数还小,也禁不起念。”
哲哲闭眼道了声佛法,轻声道:“当皇上,心怀万民,可不能胆小如鼠。若是连这点子虚影幻象都怕,那日后还怎么统治大清辽阔的疆土?”
“可不是这个理?”殊兰笑了,“所以妹妹就来佛堂看看,想着能求得菩萨庇佑一二,使他不至吓破了胆便是好的。”
哲哲瞥了殊兰一眼,冷哼:“倒是有心了。”
“姐姐过奖了。其实,这宫里对皇上最上心的不是妹妹,而应该是姐姐。”殊兰也不意哲哲对自己的态度,冲佛像拜了三拜后,缓缓起身,看着还跪原地的哲哲,“看姐姐为了皇上没日没夜地跪菩萨面前祷告就知道姐姐的慈悲心了,更不用说前些日子姐姐送给皇上的那两个可儿。”说着,殊兰撑不住又笑了:“也是这个做额娘的不知事儿。自己儿子到了这年纪还不知道替他掌看房里,反而累着了姐姐。真真是妹妹的不是。”
哲哲捻着佛珠的手微微一顿:“左右是圣母皇太后,他还要喊一声皇额娘,他也是的孩子,不看着点谁看着?”
殊兰也不反驳,只笑着连连称是。等哲哲说完,又笑道:“看草原上的来的几个格格性格模样都不错,很是喜欢呢。”
哲哲眸光一闪,珠串被她不自觉地攥紧:“觉得谁好?”
殊兰抿嘴一笑:“不说别的,单是同姐姐沾亲带故的孟古青瞧着便是好的,貌美秀慧,看着就让心里高兴。”
“就没有别的了?”
“边上瞧着啊,皇上对颚硕的女儿也是照顾有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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