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赐我隔世阑珊》第43章


她就留在了这里,他也不赶她,两人相安无事。
只是他抗拒她每次的靠近,她一走进自己,他就恐吓的拿出手机打上几个字,不要喜欢我。不要靠近我。
她的笑容一瞬的僵滞。
退后一步,笑笑说,我不会喜欢你。放心好了。
他每天去湖边弹钢琴,很多的疗养院的老爷爷老奶奶都围坐在湖边的小亭子里专心的聆听。安安给爷爷奶奶们分着自己做的点心,然后自己悄悄的站在人群的最外围,默默看着他,他的刘海微微长了,湖边的风吹乱他,在额边潇洒飘逸,那一刻,她无比的想要拥有这样一个他,给他整好头,然后相视而笑。
可惜,他不是她的。
这几个字,是人生最无奈。
他拥有那么好的琴技,他可以单手弹出和弦优美的旋律,他可以背转身子双手弹出一整篇的长曲子,他可以和护士姐姐四手联弹,而那个姐姐只需要简单的重复着几个键,他就完成一流畅的曲子。她才真正的了解到,关于莲爵的魅力。
他认真的弹钢琴的样子,那么的英俊。
这样的一个人,就是应该被人追崇,被人喜欢,被人崇拜的。而她,曾经奢望站上那样的巅峰,才明白,需要多少的努力,并非是唾手可得。
每天她都在他身边,重复着同样的事情。
端上来早饭,然后开始为他念书。英文原版,她也可以流畅的朗诵,多亏那几年的夜店生活让她可以有时间在白天自学英文,还有法文也是略通一二。他就坐在摇椅上,在五线谱上写写画画,并不介意她的打扰,她说晨读有利于机体的苏醒,他没有办法读,她就做他的嗓子。
他当时微微弯起唇角,捏了捏自己的手指,才不至于大笑出声。
她总是那样傻傻的,相信一些所谓的真理。
然后,他就去弹钢琴,开始在钢琴上演奏他铺好的曲子,那时的他是最专心致志的,一字一画,蹙紧眉头,宝蓝色的钢笔在铺子上认真的修改,她从前一直以为他写歌的时候是十分的轻松的,现在才知道,每一支歌都是那么的精工细琢,甚至有时,一支简单的曲子会被他修改上百次,最后,精确到一个简单的音符,他都要繁复的实验好几个,以确定找到最适合的那一个。
这种感觉,很像是数独游戏。
其实每一个数字看起来都是可以的,但是安放进去,却并不是最合适的。
喜欢它的人,就是在追求这样一个繁复的推翻自己,繁复的验证自己的过程。
而此刻的莲爵,就像是一个在玩数独的孩子。
正确的组合永远只有一个。
最完美的那一个。
开始的几天,他都没有和她交流过,各自干各自的事情,只是她会一遍遍的询问他的意见,中午是吃米饭还是意大利面,读哪一本书,他开始是厌烦的不屑一顾,后来也就慢慢的习惯了自己身边跟着一个好像永远都甩不掉的跟屁虫,写着曲子,就扔一张纸给她,五线谱上,他的字迹秀美如镌刻,我想要吃你做的那个长长的白色的点心。
第一次,她以为自己看错,再看一次,她欣喜的跳出来,“你说的是玉米棒么,我马上就去做。”
第二次,他在纸上写,我想要看夕阳,我们一起去吧。
第三次,他折了一个纸飞机飞进来,他隔着窗子看着她,她还在收拾房间,他说,我带你去吃好吃的。
有些事情,一次两次,就成了习惯。
有些人,一次两次,就成了习惯。
有些感情,一次两次,就成了瘾。
如果可以一直这样相安无事的生活,其实也是一种美好。她已经慢慢的习惯了眉眼柔和的他,还有那个从来不会嫌弃老人的他静静的坐在琴凳上演奏时的专注,他从前在她心中是神一样的存在,如今是一个男人一样的存在,一个近乎完美的男人。
她单纯的以为,他如果一直不康复,她就可以一直的留在他身边。
她竟也成了一个奢望能够独享他的平凡女子。
萧楠给她了一个新的手机,他说,花笙年年马上就要开始了。夏禹野也回来了,你和莲爵也在不能够隐居在那里了,你们必须去面对媒体,不然,你们就算彻底的消失在群众视线了,再想要得到如今的名望,已经不可能了。
【谢谢亲们对我的理解,最近有点卡文,不过会坚持二更的,我现在就带着本本上自习去,我会加油的,爱你们。你们五分钟看完的文字,我需要一个小时来写出来,然后半个小时修改,所以,请大大们尽量不要催文,一一会自觉的更文的。催我,我会着急的,呵呵。】
chapter99。我用老套的誓言,来换你今生的依恋,可好?
她去了一趟市区,拿了手机回来,本来歌声环绕的大房却已经人去楼空。(。)
这个白色的大房子装了她这么多天的快乐,如今,忽然像是一阵湖上的清风,来去匆匆。她早就该知道,本不能够长久的。那些在他身边的日子,已是奢侈。
他留着一张五线谱在桌上。还是一如他面容的清秀字迹。
他留这个字的时候,是下意识的咬着下嘴唇的。因为,他不习惯撒谎,更不习惯这个不同以往任何的心情。
眷“花安安,玩玩而已,我们谁都不要当真。忘了,这里的一切。”
他眼神柔和为她弹得钢琴,他分给她一只耳机两人分享一支曲子,他笑意盈盈的开心吃着为他特地做的无糖八宝粥,他拉着她在湖边的亭子里袅娜起舞两人相视而笑的默契,都是在这里开始,都要在这里终结。
她收拾自己的东西,最后一眼望望这个大房子,关门离开。
缄人的一生要关上很多的门,然后,开启很多门,在不同的房间穿梭,有的是囚牢,有的是空房子,有的是归属,可是囚牢想要自由,空房子想要陪伴,有了归属又期盼自由,终而复始,无限循环,生生,就把人蹉跎成了灰。
莲爵,和夏禹野是一样的,是应该写在心头的名字,不该多迈出一步,除了忘记,再没有更好的办法去祭奠曾经的回忆。
她背着背包,和疗养院的爷爷奶奶们一一的告别。
他们说,安安啊,你的小男朋友去了哪里,你们那样般配,可要一直到老才好。
她一直微笑,没有回答。
般配,不意味着能够到老。
很多人,是不适合到老的,硬是到老了。很多人,是适合到老的,却早早的拆散了。
姻缘,不是一个般配,就轻易的能够定了终生的。
站在疗养院外,才现已经过去了几个周,原来时间也可以过得如此飞快。
刚进来的绿树红墙,如今的步入初夏,花儿潋滟怒放。
时间飞快,没有想到,已经走入了属于他的季节,夏。
她转过身子,大步大步的走,脸上已经泪意汹涌。想要忘记他,原来已经是这么不容易。毕竟,这里,她投注了全部心血。
回到曾经的房子,觉得已经不认识了,是自己在变,还是周围的一切都在变。
语晨看见她紧紧的拥抱她,“安安,这些日子你去了哪里,我找不到你,担心死你了。”
她一时泪眼滂沱,死死的抓着语晨的肩膀,她多久没有被人拥抱过,多久了?
当初,认识语晨的时候是没有什么情感的,后来接触的多了,才知道这个小女人的难处,明明是政法大学的高材生,为了妹妹放弃了出国深造的机会,每天累死累活的在那个律师事务所加班,却因为是女生的缘故总是得到不公平的待遇,可是,她每次回来的时候从来都是一副坚强的模样,总是让人觉得她高大的如同一个女人,实则只是一个不到二十五岁的小姑娘而已。
多少次,想要诉苦,想要和语晨说说自己现在的迷茫,可是,每次想起她的时候,总是一起想起她的身世,按号码的手也就停了下来。
有时候,自己的苦痛是需要自己去消化的。
任是家人,爱人,或是挚友,都不能够分享的。
“我这不是回来了么?”她反倒安慰起了语晨,“你看,我都胖了呢。”她转个圈圈给语晨看。
语晨被她这样一说,更是大哭,“明明不是这样子的,道濂说你差点丧命,有人想要害你。”
安安反倒不在乎的拥抱着她,“放心,我还要活着带你去伦敦看那里的男人怎么穿裙子。”
语晨呜咽着说不出话,只是紧紧的,紧紧的抱着她。
想要紧紧的抱着她,给她勇气,给她力量。她是那么的可怜,她是那么的无辜,明明什么都不懂,就闯进了那样一个富丽堂皇的殿堂,就成了一个可怜的迷了路的孩子。
面对媒体说来是简单的,但当所有的长枪短炮架好了,人坐在上面的时候,心已经慌得不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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