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非得已》第178章


听着不是那么真切。
温行昀略显烦躁的摸出香烟,叼了一支在嘴角,却又想到了什么似的,点火的动作僵在半空中,懊恼的将香烟一把扯落,夹在指间。
滕曼想摇头,想说,衣衣肯定是误会了什么,他当初就应该好好的跟她解释清楚。
可是,喉间完全发不出声音来,她完全失去了组织语言的能力。
“衣衣一直都是个敏感的女孩儿,心思细腻却不肯轻易和人分享,她爱浪漫,爱自由。在十六岁那年,她离家出走过一次,不是很远,我只花了三十个小时的时间便找到了她。对了,那年,你也不在家,在杭州。”
他见滕曼缓缓的仰在沙发背上,眼神迷惘。
“找到她之后,她对我说第一句话就是:你和滕曼在一起的时候,更像是一对情侣,而我,就是你们中间的尾巴,多出来的那截尾巴。”
温行昀还记得,当初他也很震惊,他完全不知道,十五六岁的小丫头,是怎么看出来的,他当时居然,有种被看穿了的恼羞成怒。
他发誓,恼羞成怒是继醍醐灌顶之后才有的感觉,也就是说,如果不是莫轻衣的那番话,他不知道,最起码是自己不想承认他对滕曼的那点小心思。
不过,他当时没有承认,“衣衣表面上看着柔弱单纯,很好骗,其实,从下也是被大家给惯坏了,一旦是她认定的事情,就不会妥协,似乎就是从那时候开始,她对我的意见越来越大。”
“不论我怎么宠着她,顺着她,她都不会满意,说我是心虚了,有时候我被她搞得烦了,也会假装不理她,可是,分开岂是件容易的事情。随着她越来越成熟,有些观念,就越发的在她心里扎了根,我尽量不去单独联系你,从来不去杭州找你,只一心一意的守着她,我想,我已经因为我的年少轻狂付出了失去你的代价,就更不能让身边的人重蹈覆辙。”
温行昀顿了顿,他这样说其实是残忍的,会让滕曼有种被抛弃的感觉,可是他没有办法,他根本已经失去了挽回的资格,如今,他知道小叔会把滕曼当做自己的命一样守护,他觉得,这才配得起滕曼。
他这样说,是承认么?承认他曾经对她有过那样的心思?
滕曼的脑子里乱哄哄的,什么头绪都理不出来,她得有多后知后觉呀!
“行昀,你,小叔知道吗?”她怕,如果小叔知道,他们以后还怎么在一个屋檐下生活过日子?
小叔?他心思那么缜密,说他不知道,温行昀心里也没有底,但是起码他并没有放到面子上来,所以,根本就无迹可寻。
滕曼没来由的感到一阵惊慌,想着她平日里总还跟温行昀勾肩搭背处的跟自家两个人似的,那脸上,真叫一个臊得慌。
“这些东西都是从唐家拿回来的吧?”温行昀记得,莫轻衣的卧室他去看过,并没有这些东西。
滕曼点点头,“还有一些她日常喜欢的小玩意儿,我一会儿都让给你送过来,行昀——我,还有件事跟你说!”她不想再这样瞒下去,是该把暖暖交还给他了,想着暖暖喊她妈咪,她突然浑身觉着不舒服。
温行昀将手上看了几页的日记放到一边,顺手拿起影集翻看。
首先入眼的是一张明显经过蹂躏的B超单,有个地方缺了一角,确不影响那个中间的一个被圈起的小点,即便放大了,也只有豆粒大小。
“其实,暖暖,是你和衣衣的孩子!”
当滕曼鼓足勇气说出这个秘密的时候,温行昀正好看到那张单子下方的几行字——他真的好小,才三个月,小小的那样一团,什么都还没长起来,宝宝,你是凸还是凹?
熟悉的笔迹,惊雷的话语,温行昀像是遭了雷劈,傻傻的瞪着那个豆粒般大小的小东西,久久的没有一句话,坐姿也不曾改变过……
滕曼不知道她是怎么回到御墅的,浑浑噩噩的,她觉着,她和温行昀之间,以后都不可能再回到从前,至于暖暖,她的身份,也要从妈咪,升级为小奶奶,多戏剧化?
辗转在床上到了下半夜,她还是没能睡着。
倒是被一阵细碎的开门声给彻底惊醒,应该是小叔回来了,尽管他将动作放到最小,但滕曼还是在他进门来的第一时间就发觉了。
他并没开灯,在黑夜里摸索适应了一阵后,便再没了动静。
滕曼有些心慌,又不敢起身开灯,两个人便在黑暗中相互煎熬。
她将嘴角置于齿间狠狠的咬住,恍惚间,好像听到小叔的叹息声从远及近,最后消失在她脸部上方。
即便是在黑暗中,温景之也能准确的寻到她的方位,伸手轻触她的脸,沿袭着她的额、眉、眼,缓缓的往下移动,最后停在她的颊侧,轻轻摩挲。
“曼曼,曼曼?”男人清浅的呼吸就喷洒在滕曼的春侧,他的轻喃,并没有换来回应,耳边只有细细的,绵长的,带着属于她的香气在萦绕。
俩人靠得这样近,呼吸声都相互在交缠,滕曼感觉自己快要绷不住,在丝被下的一双小手,紧紧的捉住床单,大气不敢喘一口。
这男人定然是知道了一些什么,不然不会这样不正常,难道是温行昀对他说了什么?
男人突然轻笑出声,“好了,不要装了,以为我听不出来你是装睡还是真睡?”他的手带着一股子促狭力道,钻入她的腰间,使劲的作恶。
滕曼有些着恼,明明早就知道,还到现在才拆穿,不是故意看她的笑话是什么?
“小叔,这不公平,你是侦察兵出生,我这菜鸟,哪里是你的对手?”
温景之顺手拧开床头灯,顿时一股晕黄的光线在两人的头顶漾开来。
男人的唇边还有未来得及收回的笑意,“嗯,觉悟是挺高的,可你还是没学乖,这样负隅顽抗,还不是束手就擒?”
滕曼止住他到处作乱的手,咕哝了句:“不过就是夸了你一句,得瑟什么呀!”
下一秒,她惹祸的小嘴便被一口封住,唇舌间的肆意纠缠,让两个人都为之神荡。
在她快要窒息之际,男人轻轻的移开,改为轻啜她嘴角的津液,“你看,你的肺活量不行,得好好锻炼才是。”
唔,这是传说中的得了便宜还卖乖么?滕曼环住他腰身的小手,狠狠的掐了一下,奈何全身坚硬的肌肉,掐不进去,她的那点力度,就跟给他挠痒痒似的。
两人躺着平复了下,交缠相扣的十指氤氲着一股湿意。
“今天,你去见行昀了?”
男人的声音并不是太清晰,甚至还有着夜晚特有的沙哑和随意。
滕曼身体一僵,果然,他知道了。
“你怎么知道,该不是,派了人在我身边跟踪我吧?”她也不知道,为什么一出口,就跟刺猬似的,扎的别人疼,也堵了自己的心。
两人之间稍稍沉默了下,“曼曼,你是不是习惯性的要把我放到最后面去,不论面对的是谁,你总归第一个想要在意的,不是我的感受,是不是?”
他一直都渴望被她这样护着,可是,这样的机会几乎没有。
只要和他并排在一起的不是她的敌人,那么她永远会将他往后挪,似乎任何一个人都来的比他要重要,从前是这样,如今,还是这样。
滕曼觉得异常抱歉,她侧首望了眼身旁的男人,好像真的是这样。
“小叔,我顾着别人的感受,并不是说我就不在乎你,我是在把其他人剔除出去,是因为我要亲自陪在你身边,你看,我们有两个人,所以不怕,对不对?”
男人轻笑,她的思想,总是那样的与众不同,不论是不是真的,他除了甘之如饴,还能怎样?
“你又知道我的心里怎么想的了?还大言不惭的。”
“那你不相信就拉倒呗!”
温景之顿了顿,“哦,我知道了,你刚刚在转移话题是不是?”
噗,这都被他看出来了?
“好好好,我坦白从宽还不行么?是,我今天是去见了温行昀,给他送衣衣的一些遗物,还有,告诉她暖暖的事情,这事儿我没有跟你商量,自作主张了,对不起。不过,老人那边应该是还不知道,所以,我们还是有时间想对策的。”
滕曼这会儿倒是真老实,一下来了个底儿掉。
反正要她说,就这些事儿,还有那啥其他的,她说不出口。
“就这些?”男人这是笃定的质疑。他沉然的眸子,藏着一星半点的了然。
滕曼被他的口气给惹火了,声音也不由提高了几度,“是啦是啦,就这些,不然呢,你说还有什么?”
她自然是打死也不要说出口的,若他有法子知道,那便是他的本事。
男人似无奈的叹口气,“曼曼,你一心虚就爱扯喉咙,这一点怎么就一直都没变呢!”
滕曼被他一句话给呛死,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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