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未言爱,早已深情》第126章


个她恐怕是彻底完了。
突然间,一间房门里探出了好几个脑袋,她们眼巴巴地盯着简言,像是在求救。
他淡扫了一张张正值青春年华的脸庞,心里一痛。目光落回弯弯脸上时,是那种寒心之至的情绪。
拳手紧握,隐隐发抖,他真的不知道该怎么用言语来诠释当下的心情。她是一步步,一步步往一条不归路上步去。
简言深叹了口气,低声问了句,还能不能回头?好好过你剩下的人生就这么难吗?
弯弯将倔强地将目光移开,如果你真为我好,就当今天没来过这里。我保证,以后不会出现在你面前,不是有句话说得好嘛,眼不见,心不烦。我们两人走到今天,和陌生人几乎没有区别了。我,也不可能回到以前了,回不去了,早就回不去了。乔菀没流产,算她运气,罢了,我早就输了不是吗?
极不争气的,她落下了泪水。她以为自己的眼泪早就流干了,现在为什么要流泪,她不知道。
从弯弯的一席话和反应来看,他已确定一切都是弯弯干的,与于柏徽无关。
那么,那封发在林霖邮箱里的邮件自然也是出于弯弯之手。想到这,简言一时间有些哭笑不得,你最忌讳的人已经死了,拜托你收手。行吗?
她流着眼泪大笑,收不了。你要是敢把我交给警察,我一定不会让于柏徽好过。你大可以试试。
简言一听,悲愤交加,手指几乎指到她的鼻梁上,切齿道,你!
眼前的女人突然瞪大了双眼,紧跟着,简言的耳边传来一道熟悉的声音,做梦!
他回头,竟然看见了两张熟悉的面孔,淡音之中包裹着一丝显而易见的惊愕,付景年,林霖,你们怎么?
付景年和林霖相视一笑,刚才和林霖在路边争吵,正好看见你驾车出去,我们最后还是不放心,就悄悄跟来了。话到这里,脸上的笑意敛了去,面色骤变,无奈道,还有,有件事我和林霖都无能为力了。
嗯?
弯弯深知付景年和林霖的出现意味着什么,他们谈话之际,弯弯悄悄往后退了几步。
☆、第192章残酷的因果
付景年和林霖相望一眼,神色很不干脆。
简言心里一沉,追问了句,什么事帮不了我?
付景年抬眼,发现弯弯已经走到了窗口,没来得及回答简言的话便和林霖两人冲过去,想跑?
弯弯打开了窗户,整个人都蹲在窗台上,冷冷道了句,都别过来,我不愿意后半辈子待在冰冷的牢笼里,想钳制我,休想,就是死,我也要自己来结束。
简言心里咯噔一下,低问了句,你要干什么?
付景年和林霖站在离她一米的地方都不敢轻举妄动,这个屋子里除了简言还有那么多双眼睛,事情若是稍微处理不好,到最后说不定还落得个逼人自杀的失误判断。
窗外的夜风顺着窗口吹了进来,轻轻撩动她的几根碎发。
眼泪不争气地滑了下来,弯弯的声音打着颤,若如游丝,哀怨的眼神直勾勾地盯着简言一人,这里是三楼。跳下去应该会死吧,人一旦死了,就不会有爱了,也不会有恨了,都结束了。
他皱了下眉头,别冲动,先下来。
她笑了笑,简言,再见了,希望下辈子还能遇上一个像你一样的男人。如果能遇到,我一定会牢牢抓住不放。语落,她华丽地纵身一跳,只听得一声闷响。
付景年和林霖奔到窗口,只见地上一个一身白衣的女人冰冷地躺在地上,在夜色中格外刺目。
林霖扯了扯付景年的手,下去看看。
屋子里静观其变不敢吱声的女人全都从房间里奔出来,堵在窗口的地方。
周遭,细碎声一片。
只有简言的脚步像贴膏药般贴在地上,迈不开,移不动。他生平最受不了的,便是倔强到让人动容的脆弱。
弯弯最后那句话,说的那么无可奈何,说的那么绝望。那一瞬,仿佛对她所有的恨全都随着她纵身跳下的一瞬间,灰飞烟灭,破了,碎了。
脑中,一片空白,像是断了片。
付景年和林霖下去的时候发现弯弯没有当场死亡,还有一口悬浮的气游走在鼻腔里。
警车和救护车相继赶来,简言随车到了医院。经过长达三个多小时的抢救之后,医生从里面走出来,问了句,家属在哪?
简言站了出来,点头示意,一开口便是一句,我是。她,生,还是死?
没死,只不过她的后半辈子都要在床上度过了。大小便都不能自主。脊椎断裂太严重了。语落,医生深叹了口气和简言擦身而过。
简言一听,脑中轰得一声。
终身瘫痪,这是报应吗?如果是,也太残忍了些。
一步错,满盘输。
这场棋局中,她也是受害者,可她却没有用正确的方式活下去。结局,早在她做出选择的一刻就注定了吗?
修长的腿迈到门边,顿了好久,他才有勇气推门而入。
病榻之上,她娇弱的就好像夜晚的风一样,握不住,碰不得。
简言走到病床前,笔直地站着,不知不觉就红了眼。自以为潇洒的纵身一跳竟然落得个生不如死的下场。
当她真的受到报应的一瞬,简言才发现,这一切有多惨烈。倒不如一枪结果了她,还不至于在往后的日子只能承受源源不断地痛苦。
消毒水的气味好浓稠,不但刺鼻,还刺眼睛。早没理由为这个女人落一滴泪,可当下他的眼泪却不由自主地应景而落。
门,嘎吱一声开了。
简言把眼泪往回收了收,平复着自己的心情。
身后,响起付景年的嗓音,简言,出来下。
他转身,淡淡回了句,好。
医院的走廊上,急诊室的这一片向来都没有安静的时刻。不断有推床与他们擦身而过,每个人的脚步都是匆匆的。
付景年看了眼身边刚被送来的病患,家属正在哭闹,差点跪下来求医生挽救一条几乎不可能救活的生命。这世界上求生的人那么多,可有人选择了求死。
低叹了口气,轻轻拍了拍简言的肩膀,我知道现在不该说这件事,可是
简言似乎闻到了一股子他难以承受的气味,眸底深处的恐惧不言而喻,压低声线回了句,你想说什么就直说。
于柏徽自首了。
简言一听,一把抓住了付景年的外套,倏然瞪大双眼,什么?你怎么不早说?
付景年皱着眉,深刻理解简言的心情,场面太混乱,我是没有机会说。
心脏仿佛被电击了一般,瞬间麻木得不行,出口的声音都在发抖,他现在人在哪?
在警局,明天一早就送到看守所。
他艰难道,乔菀知道吗?
付景年摇头,还不知道。
脚步,跌撞了好几下,简言松开手,紧紧捂住了心脏,暂时不要告诉她。
付景年点头,我明白
车子一路行驶,简言紧紧咬着自己的嘴唇,心中的痛感汹涌而至。
他细细猜想弯弯去找于柏徽的原因。弯弯到底说了什么,才会让于柏徽这么快走进警局俯首认罪?
油门拉得很高,短短几分钟,他便载着付景年回到警局。他们赶到的时候,林霖已经给几个被拐女孩做完了笔录。见到简言进门,她一下便站了起来。
浓重的阴霾逸在简言的眉梢,他的双眼如被夜色渲染,没有一丝清明。
林霖什么也没说,对他使了个眼色,带着简言来到关押于柏徽的屋子。
简言进门,林霖和付景年都撤了出来,整个空间只剩下着经历了无数沧桑和炎凉的两个亲兄弟。
简言走近,哽咽着,你还是这么做了?
于柏徽慵懒地坐在铁栏内,笑了笑,不用为我难过。我想了很久。这样,是最好不过了。我可以下去陪我爸了。到地底下给他认错,你说他会认我吗?呵呵,应该不会认吧。他的话无限悲凉,绞碎了简言的心。
简言伸手一把抓住了两根铁棍,颤声道,明明可以重来的。
他摇头,有些哭笑不得,人生怎么可能重来?真的不能!不要告诉乔菀,好好照顾她。
两人没说上几句话,从外面进来了好几个人,其中还包括老岳的女儿。按照惯例,于柏徽认罪之后,警局有必要通知受害者的家属,只是他们来得太快。简言和于柏徽连多聊上几句的机会都没有。
墓园警卫员的老婆手里拿着框鸡蛋,一看就是有备而来,猩红着双眼,毫不犹豫地对准于柏徽丢了过去,一边哭,一边切齿道,你这个杀人凶手,害死我老公。
老岳的女儿也被身旁的大婶带起来,眼泪唰地一下就如喷泉,杀人凶手,还我爸爸。语落,她从大婶框里夺过一个鸡蛋也狠狠砸了过去。
再然后,所有人都边哭边扔。
于柏徽自嘲地笑着,蛋清和蛋黄将他的黑发黏连在一块,蛋壳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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