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夺位》第63章


薛辰逸一直以来都拿莫副将当亲人,于他来说,莫副将亦师亦友;他当真是没料到,两人会有刀刃相向的一日。
万里星空之下,薛辰逸率领精兵将他们围了个严实,士兵们手中的火把燃得噼里啪啦;他坐在马背上,一双漆黑的眸子似藏了锋利冰刃;
他收了手中宝剑,翻身下马,每走一步麒麟铠甲便发出铿锵撞击之声;他走到莫副将跟前,伸手抓住他衣领,语气颇凶横:“说,我夫人在哪儿?”
人之将死其言无需作假,莫副将断没有再对他撒谎的意思,实诚道:“将军,萧晴当真不在陵王手上,她失踪,陵王亦是焦急。”
薛辰逸用利刃割开他的皮肉,蹙眉冷声道:“我信了你这么多年,这一次,我真不知该不该信你!”
莫副将在他跟前跪下,中肯道:“将军,卑职的命是子陵王所救,卑职效忠少主是为报恩;但卑职对将军的钦佩之意,从无虚假。卑职今夜所言,无一虚假,但请将军相信卑职最后一次。”他口中的少主,自是陈泽。
话语刚落,莫副将便趁着薛辰逸片刻失神,拔剑自刎。
他率兵亲临战场之事,很快在朝廷炸锅;朝中的议论之声,随着他凯旋而归被压制住;他出帝都之前,特意给建安放了风声,说要迎娶建安公主阿霖,这消息散播出去,一方面稳住了建安,一方面让其它诸侯国也有所忌惮,一时不敢打齐国的主意。
毕竟齐国有不败战神薛辰逸统领,若他跟建安结盟,必然所向披靡。
可实际上,阿霖却被他囚禁在深宫内。
朝廷事务繁多,加之朝着那些老臣催得紧,他不可能留在沁阳找萧晴,无可奈何之下留了一队兵马在沁阳;另一头,他也派遣细作去了子陵,寻萧晴下落。
半月过去,萧晴仍无半点消息;这半月薛辰逸坐卧不安,对待任何事都没了脾性;偏偏建安那头,也在这时来威胁他,建安王大致意思是:你再不娶我闺女,我就杀了你家人!
早年他跟建安王交情匪浅,最近因为萧晴之事,他脾气越发大了起来,受到威胁他第一反应竟是以暴制暴。当下下令将建安小公主绑于帝都城门之上,扬言建安王若不安然将他家人送回,便将这位小公主当着百姓的面儿“挫骨扬灰”。
大抵是没想到薛辰逸会如此绝情,建安王就这么一个闺女,怎舍得?忙遣人将薛辰逸家人送回了齐国;自然,此事最受伤的莫过于阿霖,她暗自喜欢了薛辰逸那般多年,本以为萧晴失踪他会将心思放在自己身上;
却不想,他却似变了个人,脾气越发暴劣。阿霖一颗心宛如被打碎的夜明珠,再难愈合;薛辰逸逐渐接受自己帝王身份,他深知此时放阿霖回建安,建安王无所忌惮,必然会率兵前来攻打齐国。
他索性将阿霖扣押在深宫,欲以此去磨建安王的耐性;
当日建安王肯放心送女儿来齐国,不过是看在往日薛辰逸那实诚的性格上;断没想到,如今的薛辰逸,再不是当年那个老实耿直的大将军。
现在的薛辰逸,只想维护住自己手中的权利,以此来保护他心爱之人。
萧晴失踪太久,薛辰逸甚至怀疑她是故意躲避起来,不想见他。莫不是听闻他要娶亲,生他的气罢?
薛辰逸百思不得其解,对萧晴日夜思念,几乎夜夜不能寐。
另一头,萧晴历经半月时间回到齐国帝都;亲眼目睹薛辰逸将阿霖绑于城门之上暴晒,以此威胁建安王。
她算是松了口气,至少薛辰逸没娶阿霖。
之后她又听闻,薛辰逸为了找她,动用了不少兵力。
薛辰逸越是待她好,她越是没脸回去见他;她现在不比从前,脸颊上一道刀疤,正如一条干巴巴的虫子贴在她白皙的肌肤之上,难看之极。
自己这副摸样,她连洗脸也不敢看水中,遑论回去见薛辰逸?
上辈子她是如何被陈赢那个负心人嫌弃,至今历历在目;若薛辰逸见到她如此摸样,可还会一心一意对她?
萧晴不敢想,她断不想使悲剧重演;只好暂时栖身帝都内,观察动静。
萧晴失踪,薛辰逸倒是稳重了不少,也逐渐对国事上起心来;他可不想等阿晴归来,看到这一堆烂摊子;他可不想待阿晴归来,便没日没夜替他批阅奏折。
国家大事薛辰逸做的极好,萧晴也不闲着,不断拜访名医医治脸上伤疤;
转眼便是仲春,萧晴脸上的疤痕虽浅了不少,但经不得细看,那条疤同她白皙的肌肤形成极鲜明的对比,细看极为碍眼。
夫妻二人分开足三月有余,薛辰逸几乎已经绝望,也已经做了最坏的打算;这日,他陪着母亲去寺庙烧香,乍然瞧见一个带发修行的小姑娘,其五官竟同萧晴有三分相似。
那姑娘一头乌发垂于背后,穿一袭素衣,立于梨花树下娉娉婷婷,极是好看。几番打听才知,那姑娘是王廷尉的之女,因从小身子弱,被寄养在寺庙中。
薛辰逸以为是萧晴同她耍的把戏,便让羽林军将寺庙严密守住,跟着将那姑娘拦在了后院儿。
彼时,王姑娘正在后院浇花,并未发现身后多了位气宇轩昂的公子;
她一回身,差点撞进薛辰逸怀中;
薛辰逸也有些发痴,此情此景竟让他想起同萧晴初遇;那时候,他当真以为阿晴儿是什么农家女,不过是性子泼辣了些……
想起同阿晴儿的初遇,他便不由扯嘴笑了起来;也是这一笑,使得王姑娘好一番发痴;他打量着眼前这位明眸皓齿、素衣着身的姑娘,越看越像萧晴;
许是太思念萧晴,他心里竟升腾起一丝异样情绪,脑子一热,将王姑娘带回了宫。
仅仅几月,萧晴在帝都便建立起不小人脉;她得知薛辰逸带着位小姑娘回了宫,当时便发气掰断了一把剑,眸子阴森恐怖的紧;她也顾不得自己脸上尚有疤痕,打算进宫找薛辰逸讨个理!
恰逢薛母寿辰,宫里张罗摆宴;萧晴跟着一班唱戏的,混进了宫。
一进宫,萧晴率先跑去王姑娘住处;她躲在窗外偷看那位王姑娘,待她戳破了窗户纸,往里边一瞄,竟发现薛辰逸也在。
且不说她没死,这会儿看见薛辰逸大半夜在人姑娘闺房中,一时气血上涌,恨不能冲进去拎着他耳朵狠骂一通。犹豫半晌,还是将情绪压制下来,继续“偷窥”。
薛辰逸还算知理,只是听那位王姑娘抚琴;她本以为王姑娘是个知书达理、温文雅静的好姑娘,却不想竟主动投怀送抱,往薛辰逸怀里钻!
薛辰逸也是个热血男儿,面对于一个跟夫人长相相似的姑娘,一时昏了头,未曾拒绝;
萧晴在窗外看得火气直窜,捡了石头朝房间弹去;薛辰逸手快,将“暗器”接住,继而以迅雷之速追出;萧晴转身便跑,奈何方才被气昏了头,此时反应较慢,被薛辰逸逮住。
因她用布遮着脸,薛辰逸一时也没认出她,便同她动起手来;萧晴也不甘示弱,同他的拳脚纠结在一起;做夫妻那般久,她深知对方软肋,专攻薛辰逸弱势之处。
薛辰逸吃亏,却也惊喜若狂,忙惊呼出声:“夫人!”
被他认出,萧晴也不再避讳,冷哼一声:“我这正室还好端端活着,你却在宫里养起了狐媚子!薛辰逸,你是想休妻?”
薛辰逸平日的威严在这一刻消磨殆尽,一双眸里流动的满是温情,他语气柔了些:“夫人是哪里的话?为夫一直在等你,等你回家。”
此时此景,萧晴如何不会心软?只是想起自己的脸,她稍有些心涩,索性摊开来说:“薛辰逸,若我毁容,你还会要我这妻子么?”
说着,她伸手摘下遮脸的素布。
她本以为薛辰逸会惊恐,却不想他眼中又多了几分柔情,缓慢走过来,伸手将她揽入怀中;声音深沉,情意绵绵:“是为夫的错,是为夫没能护好你。”
千语万言,皆抵不过这一拥抱;
薛辰逸松开她,指腹在她脸颊上摩挲,嗤笑说:“你就因为这个,而躲了我三个月?”
萧晴没有回答他,默认。
他道:“我征战沙场多年,什么样的疤痕没见过?你是我薛辰逸的妻子,纵你有这道疤,也是我的妻子;夫人,你若觉得这疤丑,为夫陪你一起!”
他抽出腰间利刃,眸子一沉要往脸上割,却被萧晴手快抓住。
她定定然看着他:“你不介意就好,勿要伤了自己。”
夜风一吹,白色的梨花花瓣四处翻飞;加上头顶那轮皎洁白月,梨花明月白如无暇之月,让人美难自收;萧晴依偎在薛辰逸怀中,似回到了他们相遇的那日。
梵音寺庙中,她怀揣着一颗复仇之心,却巧遇这样一个“死缠烂打”的倔脾气将军。
世人眼中,君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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