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家纪事》第117章


行,你就编吧!
洪祥朝陈叔宝撩了撩眼皮。
“叔宝倒是越来越会办事了。”贾保玉微笑着坐在轮椅上,“你倒说说该如何挑人。”
“神色正派,脸要齐整。眼色不能太活也不能太呆更不能太板。”陈叔宝脸上的眼睛,多了波光,似想非想、在说还思,叫人看不太清。
开开合合的双唇,却又带了一股与年纪不太相符的深沉。
就好像还没生的刚劲的强竿,虽然个头还不足够长,但迎风也已经有了抗风迎霜的劲头。
“这些只是头一次相看罢了。”陈叔宝对着贾保玉轻声细语道,“再续着下来,却的照着老师说的,就是制度管人。细细瞧他们对制度的适应能力,如果不能适应,哪怕再好,那也不是自家要的人。”
贾保玉听着在心里,然后微微颔首:“虽少了些经历,但能处成这个样子也算不错。其实为人处事和做文章一样,除了心里有底,火侯也是重要。等你大些,为官作宦了,又是另外一番光景。”
“是!学生身负慈父重望,又有老师殷殷切望,自是小心翼翼。”他如今的理解只是如此。
可寿山伯听见儿子处事和对答都像模似样;忍不住低下头,掩了嘴角的笑。
但陈叔宝的眼珠儿偶尔会溜到贾静静身上。
捧着果子盘出来的贾静静奇怪地问洪祥。“叔宝兄弟干吗看我。”
呸!洪祥撅撅嘴,一个装傻,一个装憨,天生的一对恶心。
院外此时已是朝霞满天,蔚蓝色的天空里,朝阳开始上升。
不知哪里来的笨冬鸟,落到了院外的杏树上,扬了头的鸣叫。
眼见贾保玉伤情转好,寿山伯放了心带着儿子回转。
等送走他们父子,劳累了许久的林代玉病下,贾静静学着收拾和指挥新家的箱笼,从新买的衣物到细软的装裹,甚至过年的年货,她都心里有了底。举手投足都是胸有成竹,自带了灵巧的味道。
洪祥瞧了新奇,微笑道:“妹妹还真是当家的料子,一小样东西都不落下。”在他心中却有些不以为然,只觉得女儿家天生就喜欢把小事琐碎化。
贾静静一边勾掉纸上已经有了的物儿,“如果只是祥哥哥一个,倒没什么好收拾的,可是家里有父亲母亲,祥哥哥和我。父亲和哥哥是男的,自然能省事就省事,但这样一来,外人瞧着不像话,还以为家里没个女的能主事。倒显得我和母亲没用。”
“妹妹哪里没用,有时候,我才觉着我没用。”搭拉着脑袋的洪祥见她收拾的井井有条,不禁前些感慨。“你和叔宝都那么能干。”
“祥哥哥有什么不好的,有一身的好武艺。身子骨又好。”贾静静不以为然的和着道。“咱家都靠着你保护,有事也要你奔波,俗语说的好,养兵十年,用在一时,祥哥哥平时虽看着好命又闲,但关键头儿,却抵得千军万马。”只见她穿着红缎的袄,更显得身形娇小,但装成一脸老成,正在拿着笔的小手指尖如青葱般徐徐滑动,整个人好似小孩扮着大人一般逗趣。
洪祥楞了一下,笑道:“妹妹说的话,就比外头人好听的多。我想着,日后我是想做将军一流的人物。才不要他们嘴巴里头的莽夫。”
贾静静搁下笔冲他皱了皱小鼻子道。“哥哥才不是莽夫呢,来来,未来做将军的祥哥哥,我今早绣的牡丹还差了花蕊的两三针,你替我绣。”
洪祥大怒,“妹妹,你就是这么使唤未来将军的小人吗?”
贾静静掐着小腰,尖叫嗓子道。“做将军计究的是粗中有细。”
为什么做将军就一定要粗中有细?洪祥很疑惑。不过他没有追究下去,反倒问了另外一个问题。“你为什么知道我会绣花?”
贾静静转转手肃然道:“当然知道,我寻常房里的针线,你和叔宝兄弟,谨哥儿都动过。他们顶多好奇瞧瞧,偶尔拆动我的针线活,所以我的针线活里时常有叔宝身上惯常戴的熏香,也有谨哥儿留下的口水。你却不同,专挑隐密的地方下手,例如把花蕊儿绣成长虫样,竹根儿弄成八爪根,还以为我不知道,可见你日后是当将军的料,面上看着大大咧咧,可是手里专挑着细的来下手。所以未来的洪将军,麻烦一下帮我绣。如若不然,我明年就跟你去学堂,到处宣扬说你会绣花。”
洪祥听后悻悻而去,他以后如果真的是将军,那么贾静静就是将军牌克星。
话说,贾保玉身子一天好似一天,在他回翰林院的前一天,正欲出门散心时,忽听前头有人叫道。“贾贤弟!”
贾保玉忙回头看时,不是别人,乃是梁本文,当初乍一听到贾保玉在教授皇长子,心里还有些不自在,如今却难得主动上了门。
贾保玉欢喜,请他进屋和他叙了两句。
梁本文也不推辞,只进了屋。见有新面孔的丫环奉茶,还夸赞了几句大难过后必是有后福,如今正是家宅兴旺的话,然后话锋一转。“年下有喜事的人都多,就拿咱们翰林院的章世兄,是和你同一科的状元,自是才华横溢。”
“是极!”
梁本文听了笑道。“谁知有一天他被召进了宫,朝中上下无一人不称颂他的才华,作文章极好,诗也极佳,竟是翰林院里万不及一的人。这样的美名,国舅知了后,特特地上奏推他为皇长子之师。只是贾贤弟那时身子正不爽,要不然,也不止他一人独大。”
贾保玉领其意。“可知是章世兄的运气来到。”
梁本文闻此言,打量了他两三下,见他神色如常。不似作伪,只笑道。“运到也罢,不到也罢,只顾说别人,我今天可是特来庆祝贤弟的身体己是恢复康健。”
贾保玉笑道。“可恨我身上未大好,内子不许喝酒,祥儿,给你梁世叔倒上酒,我这里以茶代酒敬他罢了。”
洪祥不知内中详情,乐颠乐颠找林代玉拿了酒壶给梁本文倒上。
贾保玉敬了他一杯,笑道。“梁兄来了,正好和我说些话,说说翰林院里这段时间可有什么新鲜事没有。”
梁本文朝窗外看道。“天也晚了,仔细家里等的着急,再者这段时间内翰林院里的人倒无大事,只是盼着你身子快些儿好,咱们好一块喝酒作诗作画。”
贾保玉听了,于是又谢了他。命洪祥送了他出去。
正端着汤过来的林代玉掀帘进来,只见贾保玉脸上无了方才的笑脸,右手包着茶杯,刚要扔下去,却抬头瞧见她,连忙收起脸色,若无其事喝茶。
林代玉摇头道。“咱们一家都指望着你,如今我虽不是先如,但也知你脾性一二,恼了就发出来,省得隐成了内火。这才叫我伤心。”
砰!一声,贾保玉果然狠狠地把茶杯惯在地上。
这火一发出,他全身倒松了一些。
贾静静洪祥远远听得一声巨响,忙走了过去,快到堂屋的时候,便把脚步放轻了,往里间探头,林代玉眼尖,瞧见了,便使眼色,让他们不必进来。
看他们走后,林代玉又转身,把手里的一盅汤倒了一碗出来,放在贾保玉眼前,替他抚着背。
贾保玉自己也抚头道。“可是让他们小的看到了。其实也没甚事,只是闷了那么久,就借着小事一块发出来了。”
林代玉知道他又在避重就轻。“哎,这有什么,你只是做父亲,又不是做天神。这会子,我让他们各自去了。你若不嫌我头发长,见识短,可以说一两句给我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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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二章
却不知贾保玉非常沮丧,似乎在这里,他毫无用处,还带累了妻子担心,但张口想说些什么,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不必了。”所以他肃了脸色生生把心里的那团火包裹了起来,仿佛不大看得起她的聆听:“出了点事,就大张旗鼓的说,岂是男人的胸襟所在?你的头发长就自己挽着玩。”说完看着桌上的汤碗嫌弃道。“里头又加了药材?”
刚一张合嘴巴,那假装汤实则渗着药的汤药就塞进了他的嘴巴。
如果洪祥看见的话,肯定会赞叹一声,力道刚刚好。
“咳!”也不吱一声就灌药。贾保玉咳的有些儿狼狈。他的手向上伸,握住了她的手,温热而有力。就在眼睛一闭之间,那汤药没有饶过他,一倒一缩,灌的收放自如。
如果陈叔宝知道的话,难免会写上四个字:行云流水。
“你。。。。。。你!”贾保玉忍不住苦着脸道。“给口清水。”
“行!”林代玉把碗放至他的唇边全部倒了下去。“腾空了碗就给你倒水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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