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与灵根谈恋爱》第79章


“乔少主,天帝请您进去。”神殿内匆匆出来一个侍从,恭敬地请乔执回进入内殿。
乔执回立即快步跟上。
到了内殿后,乔执回惊讶了一瞬,已过午时,天帝看起来竟是刚醒,他打扰了天帝的休息,心下一沉,连忙跪下请罪。
“执回有罪,扰了天帝。”
“什么事?”天帝按着额头,声音有些疲惫。
“还请天帝就观阳晖一命。”
天帝看了一眼乔执回,收回目光,冷淡地说:“救不了了。”
乔执回欲言又止,他不知道是真救了了,还是天帝不想废心力去救,可是这些他都没资格去问。
“天帝救我……看在父亲……”观阳晖额头青筋暴起,说话都困难,可是这个时候他一定要开口,开口求天帝。
“晖儿!”观湮一进殿门,就惊呼出声,他快步走到乔执回身边,将观阳晖抱到自己怀里。
身后跟上了来的是他现任的夫人,穆孤菱,她看到这样的观阳晖忍不住哭了起来。
观湮着急地将观阳晖检查了一遍,束手无措的他更加惊慌了起来。
“天帝,一定要救救晖儿啊!”
天帝眉头紧紧地皱起来,按耐住心里的烦躁,冷声说:“观湮,你现在都是不用通报就擅闯太和殿了吗?”
观湮一愣,“天帝,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晖儿他?”
以前有急事的时候,他也不是没经通报就进来过,他不明白天帝为何要这这要紧急的时刻说这些。
“天帝,您一定要救救我儿。”穆孤菱哭哭啼啼地说。
“我都说了,救不了,他什么状况你又不是不知道。”天帝冷声道,感觉头愈加地疼。
“天帝,您一定要救他,当时神山上,我没能救篱然,现在我不能眼睁睁地看着这个儿子死啊,我再也承受不住了。”
观阳晖已经说不出话,滚烫的的身体,连观湮都要抱不住,他焦急得不行。
“不要跟我提神山!也不要跟我提篱然,如果是篱然我是会救,可是这个观阳晖,是我欠了他了的,还是他哪里值得我救?要我耗费近小半修为来救他?”
“天帝您看在观湮和您千年的主仆之谊上,也要救救晖儿啊。”夫人跪在地上,声音有些急躁和尖锐。
观湮有些怔愣,他看了夫人一眼,他本不想拿这个来要求天帝的。可是看着已经奄奄一息的儿子,他张了张嘴,却什么都没说出口。
篱然已经对自己心生嫌隙,只有这个儿子会乖乖地听自己的话,会亲近自己,和自己撒娇。
他已经不能在失去这样一个儿子了。
观湮的表现让天帝冷笑一声,他站起身,从高高的座位上走下来,长长的衣袍在身后逶迤而下,走到观湮身边,拉起躺在观湮怀中的观阳晖。
他对观阳晖没有丝毫在意,只是抓住他的一条胳膊,将他提了起来,这个时候哪怕观湮和夫人再心疼,也不敢出声。
观阳晖炭烧般脸上,红色渐渐退去,身上的红色也慢慢退去。
观湮和夫人面露喜色,夫人甚至喜极而泣。
身上的红色慢慢退去,內府的火热感却一点没减少,甚至在加剧,观阳晖痛苦地哀嚎出声。
“啊!好痛,父亲,我好痛!”比任何时候都痛,观阳晖泪流满面,面容扭曲,激烈的挣扎。
“晖儿,晖儿,你忍忍,马上就好了。”穆孤菱握住他已经没了那种烧热感的手,不断安慰。
观阳晖只是惨叫了那一会儿,就停下来了,天帝也收回手。
“天帝,晖儿他?”
“死不了了。”天帝道。
观湮和夫人一喜,就听天帝继续道:“只是内丹和灵根已经全部被烧毁了,他以后只是个凡人,甚至经过这一番折腾,连凡人的身体都不如。”
天帝面上不悲不喜,心里却有一丝畅快,“观湮你如此在乎这个儿子,一定能找来天材地宝,或许可以让他活的和凡人一样久。”
观湮和穆孤菱如遭雷劈,喜悦被劈的烟消云散,徒留绝望。
“身体是保住了,寿命你也可以帮他延长,只是我观这个孩子心高气傲,一心想成为人上人,不知道能不能接受这样只能苟延残喘地死的结局。”
“天帝!天帝!求求您。”穆孤菱跪着拉住天帝的衣摆,“您一定要帮帮晖儿啊!他一定接受不了,他不能这样啊。”
“你问观湮,灵根被烧没了,这世上可有办法?连传说中都没有。”天帝后退一步,慢慢走上高位。
“可是,篱然、篱然不是可以变成灵根吗?”穆孤菱慌乱地说,“对对,篱然可以。”
天帝听到这句话,停了下来,他回头看着地上貌似疯癫的女人,觉得真的太可笑了,“这话不如你去放逐之地、去阖山宗说说看。”
穆孤菱一噎,说不出话。
观湮抱起观阳晖,向天帝告辞,他消磨掉了千年的主仆之情,再难留下来。
“观湮,你说你会后悔吗?”在观湮离开大殿之前,天帝轻声问他。
观湮脚步停了一下,没有回答,继续朝前走。
他们都不知道怎么就走到的这一步,不知道是从神山开始,还是从观阳晖出生开始,或者更早地从篱然出生开始。
观阳晖醒来的时候,他们已经回西滨州了。
睁开眼就看到母亲正坐在床边抹眼泪,他一慌,心里有种不好的预感,“母亲,您哭什么?”
穆孤菱听到观阳晖的声音,连忙擦干眼泪,爱怜地摸了摸他的额头,“晖儿醒了,可把娘亲担心坏了。”
她没有直接回答,指搪塞了一句。
可是,不需要她回答,观阳晖已经感觉到了。
“母亲,我的金丹呢,我的灵根呢!”观阳晖紧紧抓住穆孤菱的手,手上青筋暴起,脸上全是惊恐。
穆孤菱不愿意看见他这个样子,心疼得不行,她抱住观阳晖,“晖儿不要怕,我和你父亲都会保护你的,我们就在西滨州好好生活下去。”
“不!我不要,谁要龟缩在这个地方!”观阳晖一把推开穆孤菱,自己也倒在了床上,他愣了一下,满眼血丝,完全接受不了这样弱的自己。
“晖儿!”穆孤菱连忙去扶他。
“报仇,我要父亲帮我报仇。”观阳晖睁着眼睛,眼里空洞无神,看着屋顶,喃喃道。
“好好好,你父亲会帮你报仇,晖儿你一定要振作点,不然我该怎么办啊。”穆孤菱说着说着自己又哭了起来。
观湮走进屋子,轻轻拍了拍夫人的肩膀,对着床上的观阳晖说:“是谁害你这样的?”
“篱然,是篱然。”
“不会的。” 观湮愣了一下,立马否定,“篱然他不是这样的人,不会这样做的。”
“观湮,儿子都这样了,你怎么还在为篱然说话!”穆孤菱一听观湮的话,立即就气了。
她的儿子已经毁了,躺在床上心如死灰,观湮尽然还在为另一个儿子说话。
“篱然不会这样的做,就算他真的心存恨意,也只会一剑杀了晖儿,不会是这样。”
“就是他!他不仅要杀了我,还要杀了你!到这个时候,你还在为他说话,到底为什么!”观阳晖大吼道:“那你也等死吧,等着篱然和他舅舅一起来杀了你!”
“你说什么?篱然的舅舅?”这下观湮再难想刚才那样肯定。
“呵呵,篱然的舅舅,梧栖国的皇上,现在他们都认为是你害死了篱然的母亲,梧栖国的长公主,他们要杀了你报仇,”观阳晖冷笑一声:“难道您不知道篱然的母亲是梧栖国的皇族吗?”
震惊中的观湮没有回答,他只说:“把日月刀给我,我去梧栖国。”
观阳晖眼神游移,低下头,“日月刀被篱然的舅舅抢走了,我怎么可能是他的对手。”
观湮一脸不可置信,也不敢相信。
“这不怪我,都怪你,你为什么不告诉我们篱然母亲的身世,才让我变成现在这个样子。你故意遮掩住,是在怕什么?莫不是做了什么亏心事,怕被找到?”
“你住口!”观湮完全没想到观阳晖会说出这样的话,他闭上双眼,从里到外全是寒意。
“晖儿,你莫要再说了。”穆孤菱连忙拉住观阳晖。
观阳晖只是冷笑一声,他现在这个鬼样子,早就不怕了,也不想再装什么乖儿子。
观湮失望地看了一眼观阳晖,起身去梧栖国了,他要去拿回自己的日月刀,去搞清楚状况。
“你怎么能这么跟你父亲说话,现在我们更要倚靠他。”等观湮走后,穆孤菱才柔声说道。
“呵呵,我现在这个样子还要什么父亲,还是这样偏心的父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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