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网王]跳舞的旋律》第83章

当然忍足没有说实话，之所以那位骄傲的大爷会输给他，完全是因为忍足输的不耐烦，故意坏心眼的透露他邀请天野到自己家过圣诞节的消息。
于是那位大爷在下一局就华丽丽的输给了他。
于是那晚等忍足回到家的时候，发现墙壁上的时钟已经指向了凌晨一点半。
于是，那位大爷就在圣诞节大清早六点钟，就提着装的满满的食材按响了忍足家的门铃。
天野听忍足说完，也无可奈何，如果早知道的话，她大概根本就不会来。
如今却是毫无办法，只好硬着头皮去和那个早就一脸不爽的少年打招呼。
“需要我帮忙吗？迹部君。”
那少年不答，看上去似乎在为她这么晚才和他打招呼在生闷气。
只是他唯恐又错失和她搭腔的难得机会，于是就只好放下面子与自尊，选择了折中的办法，如同之前很多次一样冷哼了声。
“不需要。”
“诶……这样啊。”天野似乎觉得没趣，想要离开厨房，却被迹部抢先挡住去路，他抬头看到她的时候，发现了她微微发红的双眼，忍不住怔了怔。
“发生了什么事？”他已经顾不上赌气，这样询问的话脱口而出。
天野被他问得也有些发怔，好一会才回过神来，知道自己中午哭过的事情被发觉，只好向他解释，说中午的时候被晴子弄哭。
“她为难你了？”迹部的双眉微微颦起来，问她。
天野急忙摆手否认：“不是……是，怎么说呢，总算是冰释前嫌？”话说出口，她自己又觉得失言，又补充：“其实原本也没什么，只是一直以来我自己多心。”
“哦，这对本大爷来说倒是个新闻，我怎么不知道天野你这么容易想些多余的东西？”迹部挑起眉，话中有话。
天野无力：“我不是来和你吵架的。”
“本大爷也没心情和你吵架。”他说完低下头去，似乎将所有注意力都集中到了面前的食材上。
天野觉得没趣，正准备离开，又见他将方才装着蛋液的碗端起来朝她手中一放，傲娇的开口：“本大爷需要个助手！”
依旧是和往常一样霸道的完全不听取她的任何意见。
“迹部君，你和忍足比赛输了吧。”
“所以？”
“我可是忍足请来的客人。”
“所以？”
“不，算了。”反正和他争论是没有任何用处的。
又何况，在冰帝三年，她一直做他的助手，早已经习惯。
两人忙碌间，忍足邀请的其他客人也陆续赶到。
泷和菊池，还有北川。
见到天野的时候，北川有些拘谨，那双大眼睛一直小心翼翼的注视着天野，仿佛有很多话想对她说又害怕说出口。
天野觉得血缘其实是个很奇妙的东西，就好像她第一次见到北川就觉得很想和她亲近，不然也不会在那个课间去和她搭话。
虽然认识还不到一年，却觉得彼此之间有许多的回忆。
上一辈的恩怨与北川雪凉完全无关，她和天野一样，也是受害者，更何况天野原本就对她没有任何怨恨之意。
于是她抬起手和北川打招呼：“好久不见，小凉。”
她的话刚说完，北川就扑到了她的怀中，如同以前那样抱着她，天野感觉到有水渍落到了她的手背上。
天野就只好学着中午母亲哄自己那样轻拍北川的背安慰她：“傻瓜，有什么好哭的？”
这是天野过的最难忘的一个圣诞节。
和朋友们热闹的吃完美味的圣诞大餐（不得不承认，迹部大爷的厨艺居然还很不错），又坐在壁炉前互相交换礼物。
天野的圣诞礼物其实就是饯别礼物。
新年过后，菊池、北川和迹部都要去国外留学，这多少让人觉得有些惆怅。
送给迹部的礼物是钢笔，按照原本的计划，她根本没打算和迹部见面，是想拜托菊池转交的，所以当把礼物递到迹部手中的时候，天野的心情不免有些复杂。
迹部拆开礼物看了眼，挑了挑眉，淡淡的说了句“谢谢。”，看他一副如此淡定的模样，天野又觉得有些气闷，就干脆站起来走到忍足家的阳台上呼吸新鲜空气。
突如其来的冷空气让从温暖的室内走出来的她觉得冷，就忍不住打了个寒战。
漆黑的夜空不停的飘落下雪花，周围静寂无声，到处都是一片白色。
她正看从半空飘落的雪花出神，身后传来忍足的声音。
“天野？”他拿了件外套递给她：“小心着凉。”
天野接过那件外套披在身上，朝忍足笑笑：“谢谢。”
忍足也轻笑了声，倚在阳台的门边看着落下的雪花。
“时间过得真快。”他说。
“多愁善感的少年，你又准备伤春悲秋么？”
忍足听到她的话笑了起来，顺势摸了摸自己的鼻子。
“说起来，其实这群人里，我才是第一个认识天野的人吧。”
国中一年级开学不久，两人因为便利店的兑换奖品而结识。
天野突然想到什么般开口问忍足：“上次给你那个杯子，有在用吗？”
她指的是自己送给忍足的那个希瑞图案的蓝色杯子，当初忍足一起兑换的那个粉色的，被迹部不小心打碎。
“恩，一直在用。”忍足点了点头：“最初的时候，因为太过于爱惜所以总不舍得去用，结果最后失去了才觉得可惜。”
谁也不知道忍足是在说杯子，又或者是其它的什么事，只是他的语气多少有些惋惜和惆怅。
“我倒是觉得最可惜的是，没有办法和天野你用同样的杯子碰个杯然后说一句cheers呢。”
天野歪头看他：“同样杯子的话，房间里就有啊，我可以去拿来然后我们碰杯。”
“算了。”忍足笑着摇头：“毕竟不是原来我想要的东西了。”
“忍足侑士。”冷不防的，天野突然正色叫他的名字。
“嗯？”他抬头看她。
“你是我最好最好的朋友，我很高兴认识你。”
听天野这么说，忍足露出无奈的苦笑。
“天野，你这是给我发好人卡吗？”
“我是真心的。”
天野说完转过身去，又看飘落到地上的雪花。
忍足看着她的背影，伸出手很想摸摸她的头，可是手抬起来又落下。
“天野，我也是。”他对着她轻声说。
认识你真的很高兴。
*
“新年春分清明女儿节中秋盂兰盆节我都会回来的！”菊池玲珑握着天野四季的手语气坚定的承诺说。
“其实不用那么频繁也可以。”天野忍不住扯了扯嘴角无奈的回答。
“不，我一定要回来！”菊池虽然握着天野的手，眼神却落到泷荻之介的身上。
于是泷微微一笑：“你放心，我绝对不会出轨。”
这两人之间发生了什么？怎么转变如此之大？
天野朝泷投去询问的目光，泷却被菊池一路拖走，在离去的时候，他朝半空比了个胜利的姿势，算是给天野的回答。
北川也眼巴巴的看着天野不愿意离开，忍足无奈，只好亲自送她回家。
于是，一群人散去之后，就只剩下天野和迹部两人。
迹部没有像其他同龄人那样穿着厚厚保暖的羽绒服，而是穿着一件深色的外套，还很潇洒的敞着怀，就仿佛完全感觉不到冬天的寒冷。
他把双手往口袋里一抄：“本大爷送你回家，天野。”
一路上两人都没怎么说话，因为下雪的缘故，周围很安静，只有两人踩到地上积雪时发出的吱呀的声响。
就这样一路默默的走到了天野住的公寓楼下。
“我到了，你回去吧，迹部君。”天野停下脚步，对走在自己后面的迹部说。
迹部站在路灯下，望着她，许久都没说话。
“怎么了？”明明就知道他有话说，不过天野又有点害怕听到他接下来的话。
“呃……什么时候走？”她挖空心思的找话题，既想着转移开话题，又想着能多延长一些和他在一起时光。
“新年早晨十点的飞机。”迹部回答。
“那提前祝你一路顺风。”天野挤出个比哭还要难看的微笑。
迹部只是安静的看着她，然后轻声的开口叫她的名字：“天野。”
“嗯？”她努力的让自己不要哭出来。
“就不能等等我吗？等我回来。”路灯下，说这话的迹部让人看不清表情。
天野轻轻的呵出一团白雾，似乎在笑。
说起来，今年的圣诞节真的好冷，冷得让人眼泪都快要掉下来。
“迹部君你真的……好自私。”
“去留学的话，最少也要七年吧，莫非你真打算让我牺牲人生最美好的七年时间用来等你？”
“怎么看都不现实嘛。”
“退一万步说，就算我同意了，这样很不公平吧，遵守承诺的我，和未必会乖乖遵守承诺的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