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邢氏》第85章


贾母深吸口气,大儿子真亏是混朝堂的人,说话滴水不漏,无可辩驳。贾母一忍再忍,压低语气道:“宝玉挨打的事儿你们怎么解释?”
邢氏将当日的情况说给贾母,语气平静道:“媳妇儿总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他污了林丫头的名声!”
“训他几句就好,怎么能打他!”贾母抖着唇激动道。
“媳妇儿是照家法办事,况且年轻人打几板子长记性,好得快,没什么。”邢氏口气轻松道。
贾赦附和点头:“你做的对!”
“你们——”贾母捂着头,当即晕死过去。
再醒来,贾母看在守在床边的大儿媳和大儿子,哼一声,翻身面对着床。
贾母默了会儿,突然翻身,看着守在榻前的人,有大儿子夫妇,二儿子、薛姨妈和宝钗,唯独不见宝玉。贾母又看薛姨妈和宝钗为难的脸色,料知出事儿了。
贾母气愤的问贾赦:“他哪儿得罪你了,你非不放过他!人呢,我的宝贝孙子呢?”
贾赦微微扬眉,瘪嘴。
邢氏道:“母亲您误会了,这回宝玉的板子不是我们打的。”说罢,众人都看向贾政。
贾政黑着脸,背着手吹胡子骂道:“混账东西,就该打死他!”
第59章 荣府衰败
贾母诧异的看着贾政;才刚他还和自己同仇敌忾,一起对付老大。怎么刚才自己晕乎的功夫,他就倒戈了,还打了自己的儿子?
贾母气得垂泪,问贾政到底做什么孽!
贾政一想到儿子宝玉做的不耻行径就气得手发痒;又想揍那个不孝子一顿。
“到底是怎么回事?”贾母被鸳鸯扶着坐起来;使尽全身力气喊。
贾政脸色发黑,难堪的皱眉;丢脸的别过头去;甚至都觉得提那事情都脏了自己的嘴。
贾赦见状;招呼麝月进来;示意她说。
贾母看见麝月,蹙起眉头,料知事情不简单了。
麝月垂着眸子,坦白了宝二爷与秦钟的关系。
“你说什么,宝玉和他,咳咳……”贾母气得剧烈的咳嗽起来,转而不敢相信的看着贾赦。“这怎么可能!”
“怎么不可能,宝玉连汗巾都跟人家换了,儿子已叫人搜了出来,母亲可要看看?”贾政暴躁道。
“这——”贾母脸色难看,没想到宝玉这孩子这么不懂事,她刚想借口托词宝玉必是被薛蟠给带坏了。府里头谁不知道薛蟠最好男色?可贾母刚要张口,就看见薛姨妈母子,硬生生的把话咽了下去。她蹙起眉,难受的说不出话来。
薛姨妈见贾母难过,现巴巴的坐到榻边,为贾母抚胸顺气,劝她别多虑。
贾母瞟见宝钗低着头,恨不得钻进地底下,当即骂贾政道:“说话不至分寸!”
贾政顺着贾母的目光看见宝钗,愣了下,低头算是认错了。刚才母亲一问,他情急倒忘了场合不合适。
邢氏拉住宝钗的手笑道:“我才来给你带了样好东西,随我出去瞧瞧?”
宝钗感激的看邢氏一眼,忙不迭的点头答应。她倒不在乎邢氏送给她什么贵重东西,她就是想快点逃离这个地方。
宝钗自认自己并非是个不通情达理的人,他大哥在外头什么样的她也听说过,男人和男人的事儿她也略懂。宝玉与秦钟交好,她也了解些,有这些暧昧不清的传言,她也能接受。她唯独受不了的是婆家人心冷,这功夫当着她的面说了,也不知道安慰她一下,唯独除了邢氏。
宝钗心里接连叹息,就怕自己当初的担心应验了。更怕她选择嫁给宝玉后,将来的日子还不如大房的琏二爷过得舒坦。到那时,她真真是丢大人,死也不甘心了。
邢氏此来本就带着些礼物要送给姑娘们,价值都相当,不偏不倚。邢氏顺手拿了个递给宝钗。宝钗一打开,是一对猫眼石的戒指,淡绿色,乃是猫眼中的精品,晶莹瑰丽,美丽极了。
宝钗倒没想到能收到这样的好活,忙笑着跟邢氏道谢。
邢氏拍拍她的手,退散了屋内闲杂人等。“才刚的事儿,你别伤心。男人么,在外总会遇见点这样那样的事儿,可别管他们在外头怎么闹腾,回了家,人还不是你的,在家里你只管把他攥的死死地,日后自不会去外头胡闹瞎折腾。”
“谢谢太太提点。”宝钗含泪感激。若说以前她不是个爱流泪的人,唯独今日不同,在她觉得最无助的时候只有大太太开口关心她一句。
“我看你是明白这个理儿的,我也就不多说了。你和宝玉这不还没成亲么,以后就看你如何造化他了。”邢氏笑了笑,转即无奈地叹口气,同情的看着宝钗,“以前你有你王姨妈提点,我没什么好说的。如今她病了,我该替她说几句。宝玉这孩子尚不定性,偏在感情上头执拗不肯撒手。你是个聪明人,该明白我说的是谁。日后常劝劝他,叫他知道你的好才是。”
宝钗此时此刻听邢氏说宝玉还念念不忘黛玉,心里更委屈更苦了。这门亲事如今怎么看,都叫人后悔,她真是瞎了眼了!
邢氏好像看透宝钗享受么,抓了她手一下,提醒她:“亲事既然已经定了,你也不能坐以待毙,好好努力争取才是。”
宝钗点点头,心里却觉得很讽刺。她是宝二爷即将要娶进门的妻子,却还要和别人争抢自己丈夫的心,何其可笑。
邢氏见宝钗听进去了,笑了笑,特意打发麝月去送宝钗回去歇息。她则进里屋继续瞧瞧贾母的状况。
贾母还在发火,气头比先前更甚。她不骂宝玉如何混账,反骂贾政做父亲没有教导好儿子。贾政被骂的体无完肤之后,火又烧到贾赦身上。
“你是一家之主,荣府的主心骨,教育你侄子品德的事儿,也有你的份。可你们夫妻倒好,一个攥着钱不撒手,另一个成了官迷,整日只晓得出外应酬,一点都不管教家里的孩子。”
贾赦听贾母骂自己无所谓,她竟然骂自己媳妇儿,不能忍。贾赦上前一步,执拗的跟贾母道:“母亲,您说话可要讲理,我们夫妻对宝玉可是比谁都上心。”
“上心?”贾母又咳了几声,嗓子有些沙哑。旁边的丫鬟鸳鸯看不下去,劝慰贾母别动怒还是早些休息,贾母不干,非要跟贾赦理论。“你说的什么上心,难道是指你们夫妻上心打宝玉么?先前一巴掌还不够,如今又打了他三十大板,还要瞒着我,成何体统。”
“母亲,宝玉挨打瞒着您,是怕您着急,看了他的伤又上火。这事儿公然进行的,哪能瞒得住。媳妇儿就是想让她伤养好了在告诉您,免得您伤心过度。”
“我现在就不伤心过度了么。你们这些不孝子。当初我就不该生你们!”贾母气得双手直拍被,嚎啕大哭起来,仰着头望着屋顶,口里搬出老太爷来哭。
“母亲,您看您,儿子说的上心可不是那意思。”贾赦凑上前去,哄了她两句。毕竟是本尊的亲母亲,血脉相连,怎好叫一个老太太哭成这样,就算她是个糊涂的老太太,也怪可怜的。
贾母气得胸脯一抽一抽的,她双眼喷火的看着贾赦,冷笑道:“我今儿个倒想听听,你对宝玉那孩子怎么上心的。”
贾赦看眼在场的薛姨妈,客气的赶人道:“我们自家事倒叫你见笑了,我叫丫鬟扶着你去歇息?”
薛姨妈识趣儿的点头,想到自己还没有安慰伤心地女儿,连忙告辞。
“母亲您看啊,宝玉这好男风的毛病从哪儿学来的,他又是怎么得机会天天见秦钟养出情感的?”
贾母听此话,皱眉沉思起来。“这秦钟原是东府蓉大奶奶的弟弟,宝玉与他一见如故,自此亲昵了,如何?”
“据儿子所知,这好男风的风气就是从学堂传来的,而这位秦钟,也是在学堂读书的。宝玉先前被儿子送去了青山书院,完全可以避免这些麻烦,可是……”后面的话贾赦识趣儿的不说了,看向贾母,他会明白自己表达的意思。
贾母听得嘴唇发抖,看着贾赦,心里咯噔一下。她大儿子这是在怪她?当初决定把宝玉留下来不去青山书院的就是她。自作孽啊,大儿子说的条条是道,都有道理啊,看来这错在自己了。
贾母心中一时郁结,捂着胸口喘闷气。
她真是老糊涂了!
“母亲也别计较太多,如今他两次挨了板子,总归是长记性。至于秦家那边,咱们趁早打发他们去远处,把事儿彻底断干净了,眼不见心不烦。”贾赦道。
贾母点点头,艰难地抬起手发抖,打发他们都散了。一行人刚走,贾母便撑不住了,俩眼一闭晕过去了。
鸳鸯忙呼救叫大夫,邢氏等就在外面候着,先随意叫了大夫应急,后又太医过来再次断症下药。
老太医出来之后,便无奈地摇摇头,对贾赦道:“老夫人年过七旬,底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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