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聊斋+山海经]妖奇谈》第4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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浮尘刚从洛阳离开，皇甫与饕餮二人便往洛阳的方向寻去。他们都是走的同一官道，却彼此错过，浮尘带着一群难民回太原被拒之太原城外，而皇甫湄与饕餮顺利入了洛阳城却遭遇一件很不寻常之事。
洛阳城被围，百姓都已纷纷逃离，按说那些达官贵人也应该早就闻风而逃才对，可是他们却聚集在宫门一带，好像在围观某种事态发生。
皇甫湄觉得很好奇，便与饕餮隐了身形，凑近一瞧发现这群达官贵人好像在谈论什么人参果。莫非是西游记中那五庄观里的人参果？
皇甫湄心一凝便更加聚精会神的听起来，不想却听越不对味，这些达官贵人口中的人参果怎么听起来好像指的是孩童。
听到这，皇甫湄在瞄了一眼托腮听得聚精会神的饕餮一眼后，再也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浑身被冷汗浸湿。饕餮吃百物是因为他是以嗜吃闻名的凶兽，而这些所谓的正人君子为了一术士说的食人可以长寿，便将尚在襁褓之中不过白日的婴孩做成菜肴而食，他们还是人吗？不，就算外表还是，但是他们的心早已被魔鬼腐蚀，灵魂早已污秽得连地狱也不收了，他们只是一群披着人皮的行尸走肉而已。
“想不到，人还可以用来这样做菜，当年我一口一个，生吞下肚真是亏大了。”饕餮突然的话打断了皇甫湄的发呆。
“嗯，其实饕餮也可以用来这样做菜，要不要试试，味道绝对不差。”
饕餮一听倒是很认真的皱眉思索一阵后才慢腾斯礼的开口。“还是算了吧，我对自己那几百来斤肉不怎么敢兴趣，不过我倒是很想尝尝御厨做的人参果汤。”
闻言，皇甫湄果断一阵干呕。将黄胆水都吐得差不多时，一抹嘴巴，皇甫湄恼恨非常的说。“饕餮，给我变成刚满百天的婴孩，混进皇宫，我倒要看看到底是谁妖言惑众，行如此逆天之事。”
“去皇宫…”饕餮本来有些犹豫但转念一想，皇宫的御膳房可是号称能做天下各地名菜，自己混进去一定要趁机吃他个饱，于是饕餮便忙不迭的点头。“小妈就按你说的吧。”说罢，也不待皇甫湄提什么要求，饕餮便变身成为一位百日左右大小光着屁股，粉雕玉琢很是可爱的男孩，两眼闪着期盼的瞅着皇甫湄。
见此，皇甫湄微微一笑，摇身变作一位双十年华，身着布衣看起来风尘仆仆的农村妇人，她伸手抱起了婴孩版的饕餮，走到洛阳城外找了一处僻静的地方后，便收了隐身法诀，装作一副忧心忡忡赶路的模样，便往洛阳城门口走去。
果不其然，守城的士兵像是得了什么命令一般，他们见皇甫湄衣衫褴褛、抱着孩子独自进城，彼此对视一眼后便向商量好的一样将皇甫湄围了起来。
“几位…官老爷行行好…”见被围了起来，皇甫湄暗中松了松抱着饕餮的手劲，故作害怕，吞吞吐吐的说道。“相公生病了，急着起大夫，几位官老爷就行行号放奴家过去吧。”
“过去那可不行，谁知你是不是瓦岗寨叛军的奸细。”瞅着皇甫湄，其中一位士兵突然面露淫~祟的微笑，不怀好意的说道。“看小娘子颇有姿色，不如陪爷几个乐呵几下，说不定爷们一时心软就放你入城。”
皇甫湄一听虽说觉得恼怒，但她仍沉住气故作害怕的后退几步，抱着孩子脸色慌张的喊道。“青天白日的，你们想干什么…”
☆、44　Chapter044
皇甫湄故作慌乱的样子；让那几位守门的士兵更是邪祟一笑，嘻嘻哈哈准备动手。而就在皇甫湄蹙眉准备施以幻术让他们误以为得手时；突听一声暴喝声传来。“光天化日；行如此之事你们还有木有王法了。”
闻言；所有人皆是一愣，眼神不由自主投向发出暴喝声的那人。只见那人穿着一身布衣，身材高大不说，面色上更是透着一股子正气。
不过虽然欣赏他的正气；但对于他的出现皇甫湄还是微微蹙起了眉头。不是不喜他，而是怕她打乱了自己的计划。毕竟与饕餮商议的原定计划便是让饕餮变作的孩子被抢走，而现在多了一位带着正义感的男子……
看来；如今只能见机行事了。在心中幽幽一叹后；皇甫紧了紧手中抱着饕餮的动作。“这位大哥；奴家的相公病了，奴家想进城为他请大夫，可是谁曾想…这几位官爷拦着奴家不说，还出言调戏奴家……”
皇甫湄带着哭腔的一席话顿时让来者怒从心起。“你们这些东西…”他怒气非凡的说道。“还配当官吗？”
“官，我们可不是什么官。”那守门的士兵没有再理会皇甫湄，他看向来者，扬眉邪笑道。“我们最多算是官员的走狗而已，说官实在是太恭维我们了。”
“……你们…”来人一怒却是彻底没了语言，想他秦琼秦叔宝走南闯北这么多年，就算知道当官的大多没皮没脸，但这人的不要脸让秦琼顿时觉得还是他以前的眼界低了。
“好了…别废话了，办正事要紧…”其中一位长得獐头鼠耳的士兵开始拉扯前者说话的那人，示意他注意皇甫湄怀中抱着的婴孩。与秦琼准备继续拌嘴的士兵醒悟过来，几个彼此视线交汇间，突然出人意料的抢过皇甫湄手中的孩子（饕餮）就跑，等秦琼反应过来时，几人早就跑得没影了。
“抢走了…”皇甫湄幽幽一叹，嘴边露出的冷笑让不经意看到的秦琼感觉很奇怪。“这位大嫂…你的孩子…”说到这，秦琼住嘴了，因为他想到一个可能。孩子被人抢走，而母亲并不伤心，唯一的可能性只有一个…那就是她不是孩子的亲生母亲。想到这，秦琼眉头皱得更深，就在他准备去将孩子追回来时，洞悉了他的想法的皇甫湄开口了。
“不用担心…那孩子根本就不是孩子…而是受我之意让他们抢走的。”皇甫湄说着，见秦琼一副疑惑不解的表情，便微笑问。“这位壮士，打哪来的…”
“在下秦琼…齐州历城人士。”
秦琼…闻言，皇甫湄立即扬眉，打量的眼神毫不遮掩的投向了秦琼。唐初著名大将，勇武威名震慑一时，是一个于万马军中取人首级如探囊取物的传奇式人物。曾追随唐高祖李渊父子为大唐王朝的稳固南北征战，立下了汗马功劳。因其功居于凌烟阁二十四功臣之一。民间与尉迟恭为传统门神。不过现在隋朝未灭，他应该还在大将来护儿的手下做事，怎么跑到洛阳来了。
皇甫湄虽然疑惑这点，但是她并没有出口询问，而是见秦琼仍在等自己给出回答，便说。“你跟我来吧？”
秦琼眉头皱得更深，心中疑惑也更深。他见皇甫湄说着让自己跟他来后，便没有多做解释的往皇城方向走去，为了尽快弄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秦琼稍微思索一阵后便快步追上了皇甫湄的步伐。
皇甫湄走得并不快，所以秦琼只是疾走了几步便追上了她。皇甫湄停下脚步，待秦琼走到自己身边时，她伸手在秦琼面前一挥，便微微笑道。“可以了，我们进皇宫吧…”
此时两人已经走到皇宫大门附近，说完话后，皇甫湄便出人意料的拉着秦琼径直往大门里走去。镇守宫门的士兵很多，但是都好像瞎眼一般看不到两人，任由两人大摇大摆的进了皇宫。而在往御膳房的途中，皇甫湄没有隐瞒的将此行目的告知了秦琼。
秦琼听了很震惊，更多的却是愤怒。虽然他听到过吃人的传闻，但是这种为了莫须有传说的事，而残杀不过百日的婴儿，食其骨肉，当真是残忍无比。
“他们还是人吗？”
“人？你们孔圣人不是说过苛政猛于虎吗。同理，虎虽然毒，但是比起这些人，简直就是小巫见大巫。”
秦琼沉默无言，许久他才像找回声音一般说道。“看样子，那个孩子跟姑娘一样，不是凡人吧。”
“我们是妖精…”说到这，皇甫湄扬眉一阵冷笑。“妖精怎么了…妖精虽然属于异类，但大多不害人，就算是害人也会有原因…而人…忘了告诉你，这隋朝皇帝每餐必食一婴儿熬煮成的汤，便是因为一术士进言说，这是古书上记载的可以使人年年益寿的长生汤药，食用可使人一年比一年年轻……”
“那姑娘可知那害人的术士是谁？”
“没查我怎么知道……”说着，皇甫湄突然感觉有一股偷窥的视线向自己这边望了，便立马带着秦琼隐去鼻息。这样做没过多久，便见一穿着打扮好像道士的人，贼眉鼠眼的探出头，四处张望着。“奇怪，我明明闻到了同类的气息……”
他话这样一说完，却见皇甫湄走到他的身边，抬脚狠狠的踹了他一下。“哟，本王还从来没有听说过黄鼠狼与狐狸还是同类的说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