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凶猫当道》第49章


是那种敌人拿刀架他脖子上,还能给你讲大道理的那种书生气,偏偏这种人还出生在狼族,第一次见面还是在魏巡身侧。那种怎么看怎么不顺眼的印象大概就是那个时候留下的。
纵然这两年一起经历了那么多,也还是没有完全扭转印象。
包扎好后,血渗透纱布冒出一点红来,墨瑾泽盯着那点红看了半响,轻叹了口气,抬起头来,“在哪里伤到的?是这边这个箱子角吗?我拿布包起……唔”
墨瑾泽小心又专注地包扎伤口的时候,祈安就那么直勾勾地看着他,直到他抬起头来,视线自然就落在了那张动个不停的嘴上面。
可能是光线原因,墨瑾泽的纯色偏向暗红色,但是饱满的唇线依然很好看。
看着看着,祈安突然神不知鬼不觉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的伸出了手,就是那只刚包扎完距离墨瑾泽下巴最近的手,伸手捏住墨瑾泽的下巴,使他更加抬起来一些,低头就凑了上去……
感觉不够近,索性就又伸出另外一只手,从后面用力托着墨瑾泽的头,向他自己的方向尽可能的靠近,直到嘴唇变形,牙齿磕到唇肉……
“嘶……”
祈安的唇磕到了墨瑾泽的虎牙上面,磕的力道有些大,唇上冒出了一颗小血珠。
墨瑾泽看见就要推开祈安,想要查看他的伤口,反被祈安抬起一条腿压住了胳膊。
既然牙齿会磕到肉,那张开嘴行不行?
祈安使了点坏心思,故意用受伤的右手去按墨瑾泽的下巴,边还要装出一副很疼的样子。
顺利让面前的嘴巴张开,露出了罪魁祸首,祈安再一次靠近,大摇大摆地闯过上下两排凶器,进入一个私人领地,触到了从未碰到过的,感觉好像闯入了另一片陌生的世界。
充满奇妙、刺激……以及甜美。
他从未嗅到过这么香的味道,吃起来带着一丝丝甜味,诱人不断沉迷,心甘情愿。
他不由自主的闭上了眼睛,并且野蛮又霸道的不允许墨瑾泽看他,扳着墨瑾泽下巴的手抬起来遮住了墨瑾泽的眼睛。
墨瑾泽顺从地闭上了双眼。
两相纠缠,彼此都想靠地近一些,再近一些,祈安双手托着墨瑾泽的头,墨瑾泽抬起双臂抱住了祈安的脖子。
以祈安的细心,不难看出他对他的感情,墨瑾泽一直在等这一个回应,等了许久。
终于等到了。
一时欣喜若狂,搂着祈安脖子的双手往下抱住了祈安,愣头愣脑地把祈安从温暖的位子上拖了下来,倒在了他身上。
正专心品尝“美食”的祈安大怒,托着墨瑾泽头的手也向下,落在墨瑾泽腰上。
墨瑾泽躺倒的位置处有祈安之前帮他盖的被子,很暖和,祈安试图把墨瑾泽从被子上赶出去,以作惩罚。
亲吻不知不觉就变了味道,不知道是在玩乐还是真的在打架……
最后以一声不轻的碰撞声终止,墨瑾泽的头碰到了堆放在马车后侧的箱子上面,额头鼓了一个包出来。
祈安看了看,按了按,突然从迷乱中醒了过来,“疼不疼?”
墨瑾泽捂着脑袋摇了摇头,他实在太兴奋了,哪里还顾得上疼?
“嗯。”
祈安见他没事,捡起地上的被子裹在自己身上,在原来坐着的位置躺下,一副准备睡觉的样子。
墨瑾泽见他如此,只能暂时压下自己心中的狂喜,等祈安睡醒了再说。
其实也没什么要说的,他只是想确定一下,再确定一下——
这是不是真的?
作者有话要说:
^^喵,不要站反了
第48章 巫娜
仿若地老天荒, 一吻窒息。
墨瑾泽辗转难眠,半响,突然一股脑坐了起来, 像只打盹的猫, 只不过这假猫并没有在打盹, 而是一直盯着吻完就睡的祈安看。
那张脸也就只有在熟睡时候才会显得柔软, 平常都是那么的警惕,不过两个巴掌大的一只, 斗狼狗战猛蛇,哪有一只猫应该有的样子?
哦,除了会贪嘴抢鱼吃外。
眨眼就是一个月,一路马不停歇,很快就踏进了南疆的边界。
一路上墨瑾泽数次试图想要和祈安谈心或者只有两个人的时候能够聊一聊, 但总是被无数次或无意或有意的打断。这让一向温文从容放任墨瑾泽感到慌乱,他猜不透祈安的心思。
祈安虽然是猫, 但是他的过往经历却又不是一只猫能够经历的,这让他和其他所有猫都区别开来。不能拿他当猫看,也不能当狼看,更不能按照人的思维去看……
也许祈安只是误打误撞错投了猫胎, 其实他大概是一只老虎吧。
南疆与中原地界的氛围是完全不同的, 到城门口就能够感受出来了,他们这一行人穿着与当地格格不入,除了两位妹妹。
知道今天要进城,妹妹们一早就换上了当年跟随父母商队出去时候带的南疆服饰, 表情动作里都是怎么都遮掩不住的到家了的快乐。
到家了, 就意味着要分开了。
分开了,就意味着陈年旧事纵然不想去想也到了不得不想的地步了。
你害怕回到故乡吗?
你想见到童年旧友吗?
你想……了解那场历经十年的战乱的前因后果吗?
一件事又一件事的叠加, 终是让这位“善于自我排解”的书生再难排解,只剩下最真实最懦弱的逃避。
而现在,已经到了无法再逃的地步。
到了南疆地界后,墨瑾泽带着祈安,领着大小四个弟弟妹妹,在城里疯玩了五天,才又继续出发赶往下一个城市。按照现在行进的速度,只需要三天,就能到两位妹妹这一世的家。
听妹妹们说,那是一处安静祥和的老村庄,处处都透漏着古朴、神圣以及自由。
这座老旧的村庄一派标准的南疆风格,传统的生活方式、传统的服装以及拗口难辨的南疆语。
一位花白头发,却穿着隆重的老人领着身后一些相较之下较为年轻的一批人正前往巫神殿献祭牲畜。
他们的子女几乎都不在身边,留在身侧的只有年幼的孙儿。但是那位为首的阿婆不仅子女不在身侧,两位孙女也都不在,孑然一身,拄着拐杖,颤颤巍巍地往前走,拒绝了所有人的搀扶。
今天是鬼节,祭拜巫神。
大概是一年前还是两年前,记不清了,巫娜算出自己儿子和儿媳意外丧生的消息后,一。夜苍老,大病一场,才过五十寿数,就已满头花白,状似古稀老者。
若不是掐算到两个孙女尚在人间,恐怕活不到那场病痊愈了。每到鬼节,她都要庄重而又严肃的来祭拜巫神,和死去的儿子儿媳对话,询问他们两个孩子的下落。
她已经很久没有梦见两个孩子了。大约是一个月前,她突然怎么也算不出两个孩子的生死,被村人几乎视为和巫神一样存在的巫娜,巫术突然失效了!不禁让她怀疑是否自己大限已到?
好不容易盼到鬼节的到来,她要再试试,试试和儿子儿媳说说话,问问他们……是不是……是不是接走了两个孩子?
村庄需要穿过一片沼泽地才能到,将马牵引到沼泽地后的一棵树下,固定好缰绳,马车也留在原地。墨瑾泽和祈安分别抱起祈胖和祈柔,由两位妹妹前面带路,一行人小心翼翼的穿过那片沼泽地。
再三确定他们已经彻底穿过沼泽地后,妹妹们四处看着,似乎是在寻找当初离开时候熟悉的影子。
突然看见前方有一根随着微风飘来银发,在耀目的阳光下闪着忽隐忽现的银光。
曦文自小就对巫术充满了兴趣,看见那根发丝飘了过来,就伸手去接,那根发丝就像是突然找到了宝藏一样兴奋起来,围着墨曦文转来转去,最后轻柔得缠绕在墨曦文的手腕上。
祈安:“这是什么东西成精了?”
“不是,这是巫术,南疆的巫师们才会这个。”墨瑾泽给祈安解释道,随后他又问:“曦文,这是你操纵的?”
“不是她,”墨诗琪皱着眉头,话语间突然就带了哭腔,“是阿婆……”
“我们离开的时候,她还没有白头发呢……”
所有人,包括两只猫都沉默了下来,赶了这么久的路,终于到了目的地,马上就要见到奔走回来最想见的那位慈祥可亲的老人了,可是突然又不敢见了。
这种畏缩的心理,难道是墨家人的通病么?
祈安翻了个白眼,把祈胖搁在自己肩膀上,大步朝前走去,边走边道:“好不容易回来了,难道你们要在村口石化吗?不管你们是不想见还是不敢见,都回到这儿了,难道想掉头就走吗?”
“才不!”墨曦文右手抓住左手手腕,抓住那根银白色的头发,小跑着跟了上去。
墨瑾泽伸手揉揉还站在原地的墨诗琪的头,把祈柔送到墨诗琪怀里,“决定要回来的时候是不是就想过这一幕了,你们回来了,遇见的还不是最坏的结果,接下来有大把的时间陪着你们阿婆……”
一行人一步一步踏进这座古老的村庄,每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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