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移禽别恋》第38章

“楚扬。”吐出极精简的两个字，眼光扫向身旁安静的芊芊，眉头微不可察的皱了皱。
“麻烦您能让芊芊接一下电话吗？”没有人说话的室内很安静，两人又靠的那样近，根本就不需要楚扬转述，芊芊就清楚的听见了叶谦宁的声音。
虽然叶谦宁的声音温和有礼，楚扬嘴角的泛起的笑容却依旧缺乏善意：“找她有事？”
“我有急事。”叶谦宁的声音遇到了楚扬之后也夹带了些许的不悦，停顿了一下，还是礼貌的解释了一下：“请你让她接一下电话，她父亲有急事交代我与她说。”
听到父亲两个字，芊芊条件反射的感到紧张，放开满是褶皱的裙裾，抬手便把手机夺回了自己手里。
“芊芊吗？”感觉到了通话人地变动，叶谦宁的语气也放缓了许多，温和的确定她的存在。
“嗯。”芊芊握着电话，抬眼观察楚扬脸上的表情，没有找到生气的端倪，却依旧半坐在她身边没有挪位子。
这一通电话打的有些不自然，其实所谓的急事也有些言不属实，不过就是莫守仁害怕夜长梦多，想尽快把这个婚结了。现在便想招芊芊回去试一试婚纱。
芊芊唯唯诺诺的应着，虽然只是间接授命，可是对于莫守仁的要求，她总是找不到反抗的勇气。
才说到一半，电话突然从手里滑了出去，她低呼一声，抬头时已经又回到了楚扬的耳边：“不用了你们操心了，我的秘书已经为莫小姐请好了婚纱设计师。”语气依旧淡淡的，可是从他的嘴里说出来，便多了一分不容置啄的霸道。
那头的叶谦宁似乎还想说些什么，可是还没等他找到说话的空隙，那头的声音就变成了连绵的“嘟嘟”声。
楚扬握着电话睨她，嘴唇微微的蠕动了一下，芊芊本以为他想要说些什么，可是等了良久都没有等到。头被一只手按了一下，这一通电话扫光了两人的兴致，楚扬理了理有些狼狈的发丝，随便扯了旁边的睡衣套上。两手一笼，把她抱下了桌沿。
原本的睡衣早就在刚才的那一番云雨中被某人粗暴的扯去，低头望着自己几乎不找一缕的身体，芊芊的双颊暮然一红，只能用两手尴尬的挡住。
“这是在害羞吗？你身上的地方我有哪处没见过？”不和谐的声音在头顶炸，楚扬悠闲在她身旁半蹲下身体，扶着肩膀，绕后兴趣的打量着她，眉毛弯弯，露出戏谑的笑意。
芊芊的整张脸都被他盯的通红，闭着眼睛摇头，使劲甩开他的双手，开赤着双足，极快的钻进了房间。
等她重新拾掇整齐出来的时候，楚扬也换好了衣服。刚才凌乱的头发被恢复了整齐，挑了一件蓝灰色的西装，里面衬一件黑色的衬衫倒是刚好相配，穿在他身上，修长而挺拔。领带上的那枚银白的领带夹光泽很好，只一眼就知道不是俗物。
看见芊芊出来，朝她招了招手。芊芊听话的走过去，手便被他握了起来。拿起车钥匙出门，他最后还是把她带到了莫家的大门前。
芊芊本想在门口就开门下去，却不想楚扬直接按了下喇叭把里面的人给招了出来。一向张扬跋扈的刘女士对着楚扬的时候竟然格外恭敬。像对待贵客一般朝他们车子的方向鞠了个躬，便为他们打开了铁门。
长驱直入，楚扬一直把车开到了莫宅的客厅门前。副驾驶座上的芊芊还没来的及为这般的张扬举动的举动胆怯，就被楚扬一把拖了下来。站在楚扬的身边，虽然穿了高跟鞋，也只是堪堪的只能触到他的肩膀处。然而，他们的手臂却是紧紧的交缠在了一起。
莫家的人全部都到齐了，一进门就看到了居中坐在首座上的莫守仁。看见芊芊进来，破天荒的起身来迎。，一双锐利的眼睛，在他们交缠的双手间逡巡了许久，别有用意的笑开了。
这样的场合，叶谦宁自然是不会缺席的，依旧是一副好女婿的样子坐在莫守仁的旁边。芊芊环顾四周，莫家人来的一个不落，就连莫离都被带了来。坐在叶谦宁的右侧，可能是因为前不久小产的缘故，面色有些苍白，精神也不是很好。不过看见她的时候，依然是恶狠狠的目光，不过也只是只一瞬，就吃了一记莫守仁的“给我收敛一些”的眼神。
明明是各有心思，暗波诡谲一，这顿午饭在表面上却吃的是极热闹。莫守仁今天对芊芊的生活起居表现出了前所未有的关心，拉着楚扬絮絮叨叨的说了好多，仿佛真的是一位因为嫁女儿而千万个不放心的慈父。楚扬竟也真是做的漂亮，笑容可掬的一一应着，对着装模作样的莫守仁做足了姿态。
他们今天本就起的晚，刚才吃的那几个南瓜饼还梗在胃里，对着这一桌子的菜，芊芊是真的没有食欲。周围的人也不会有什么可谈的话题，食不知味的在那里坐了半个小时，总算是找了一个去洗手间的机会脱离了出来。
洗了把冷水脸，在空无一人的院子里转了一圈发现其实也没什么地方可去。莫离儿时吵着要搭的那架秋千早已被冷落多时，只能独自在微风中孤单的轻轻摇曳。
芊芊坐上去，慢慢摇晃，除了麻绳发出的“咯吱咯吱”的响声，再没有别的声音。心也变的平静起来，仿佛又回到了小时候，不受欢迎的她长久的孤单寂寞。唯一的期盼就是叶谦宁在莫离不在的时候，可以稍稍分出一点时间，听她说上几句话，然后摸一下她的头发再走。
现在回想起来，这种等待中的期盼，固执以为可以坚持的爱恋，在它们离开的时候，竟一点也没有想象中的那样难熬与痛苦。
身后的草地传来沙沙的响声，风里传来那个人身上熟悉的味道，她却早已用尽了从前的期待。起身想要离开，却被他从背后截住了身体。后背被抱住，有热气隔着衣料传来。
她挣了挣，身后的手臂却固执的不肯放开，继续将她往他的怀里拖。后背终于抵在了他的胸口处，他始终都不肯放开，她也不再做无谓的抵抗。四周很安静，两个人也都突然静默了下来。
他其实很瘦，不同于楚扬的精壮有力，透过薄薄的衣衫，芊芊觉得自己的皮肤几乎可以感觉的到叶谦宁凸出的肋骨。那晚他酒后拙劣的表白她并没有忘记，可是那颗心，却再也没有了从前的悸动。
“芊芊……”他小心的打断她的思绪，把脸也埋在了她的后背，喘息一般的用力吸了一口气。
“叶谦宁你现在这样又想做什么呢？”她这次却没有再放任她，手肘抵住他的腹部，身体一转，脱出了他的禁锢，与他面对面站着。
“芊芊……”他的声音低而模糊，仿佛带着叹息，“你知道吗？我从很久之前开始……爱上的……就只有你！”
“你说过了。”她难得可以回答的那么干脆，苦涩的笑起来，似是嘲讽，有像是在自嘲：“你不记得了吗？就在你带我生日聚会的那个晚上。”
这番话显然出乎他的意料之外，原来准备好的话突然说不出来，只能愣在那里。她的眼神有些哀伤，他习惯性的抬手想要摸她的发顶，却被她避过。手在半空中停住，勇气统统溜走。她就站在他面前，可是他却发现竟然找不到为她擦泪的理由。
积蓄的委屈释放出来，心情也跟着舒畅了起来，芊芊随便往脸上抹了两下，一口气说完了余下的话：“你从来也没有争取过不是吗？那个人把我卖出去的时候你不是也在吗？既然你口口声声说爱我，又为什么不组织呢？又为什么可以笑的那么幸福的和莫离结婚呢？”
“我……我并没有笑的幸福……”没有想到她会把这些问题全都问出来，叶谦宁实在找不到合理的借口，苍白的解释了两句，依旧只能无力的沉默当场。
芊芊继续笑，笑的很真实，不知是因为是终于解脱的快感，还是终于死心的舒畅：
“芊芊……可是楚扬他……”　“你生日的时候我可以笑着当你的伴娘，那么我结婚的时候，你也应该祝福我吧。”
“可是他……”
“楚扬他对我很好！”她飞速的抢白，堵住他的话题，往旁边跨出一步想要直接离开。
“芊芊！”却被他突然大叫这抱住。全部的身体都被攥在了他怀里，他的力气是那样的大，痛的她眼泪都将将的要流下来。他面上的表情却是一派满足与愉悦。他的头埋进了她的发丝中，闻着她的发香。
曾经只在梦中出现过的亲昵举动，在成真的时候唯一的感觉竟只剩下了恶心。莫名的悲哀涌来，更加急不可耐的想要逃开。
双手全被夹着抽不出来，慌不择路，竟然张嘴去咬她。她的血液流进了嘴里，全是干涩，身体却依旧没有松开。她梗着脖子想呼救，抬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