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优秀企业的文化和机制》第55章


中,我们要反省一下过去的产业融资,中国有一个巨大的市场,是世界上最大的市场,我们把市场拱手让给了外国的公司,我们换回技术了么?初衷很好,实际上却没有。
为了本国产业的长期发展,关键时刻的国家扶持是必要的,如韩国的三星、现代的发展就是这样。因为天然的限制,韩国没有多大的市场,因此它发展的思路是拿资本换市场。在韩国总统府周围有18个机构,从朴正基时代开始,政府对韩国的企业进行了大量的支持,才会有了韩国的发展,才会有现在的一批企业脱颖而出——现在三星已经可以和国际上最好的企业叫板。
韩国三星的CDMA手机是怎么来的?买断的,国家支持,企业出钱买断的。韩国的汽车是怎么来的?也是买断的。韩国打造汽车市场的时候,拿到了核心技术,拿到了产权,很多韩国人才就从美国回来工作了。而中国汽车产业中最重要的部件都是进口的,这种简单制造、缺乏自主开发、缺乏核心技术的制造业,恰恰会阻碍中国经济长期的增长。从这个角度来看,我们呼吁政府扶持中国企业,一是通过政策扶持,一是通过资本扶持,我觉得这两方面是政府应该做而且能够做的事。
我讲了这么些看似悲观的问题,是不是意味着中国企业就没有雄心了呢?我觉得中国企业是有雄心的。
第一,“世界制造中心”的中国不会重蹈拉美国家的覆辙。从世界制造业的发展历史上看,伴随着物资文明结构的发展,从欧美转到南美,从南美转到中国,下次不知道是往哪儿转移——也许是非洲。一旦工厂转移走了,我们没有专利,没有技术,我们的经济就完了。为什么把生产资料转移到拉美、中国,对欧美的经济没有影响?因为他们控制了技术。大家去美国看看很奇怪,就是写字楼,没有别的,大部分的生产资料都转移了。
拉美的经济衰败,使中国已经清醒地看到了这一点,并加强了自主知识产权的开发与利用,我们只有掌握产业发展中的核心技术,才能在国际经济竞争中居于主导地位,才能控制产业链的分工和分配的整个环节,才能有更大的自主权来决定淘汰时间表。我讲一句不客气的话,联想和方正都是做计算机的企业,严格讲更新换代的产品,我们是控制不了的。像英特尔、微软,什么时候它们的新产品出来,我们才能开始做新的PC。中国现在进入世界500强的企业都是靠垄断资源实现的,比如中国的银行、石油和电力。如果中国有像SONY、IBM这样的企业,像摩托罗拉、三星这样的企业,中国经济就真的有希望了。
第二,以方正集团为例,我们始终坚持走自主创新技术的道路。技术永远是第一位的。我们是怎么发展的?我们有自己的硕士点、博士点、国家重点实验室。为什么会在这些方面花这么大的力气?是因为方正知道拥有核心技术的好处,比如王选老师开发的激光照排技术,很大程度上决定了方正的发展。王选老师也因此得到国家的最高科学技术奖,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到目前为止,中国只有5个人得到这样的奖。
方正集团是一个拥有自主研发实力和核心技术的企业:方正阿帕比数字版权保护系统去年底获得了国家信息产业部“重大技术发明奖”;方正被认为是2003年度最具竞争力的中国软件企业。我们在国外有80多家厂商作为代理商,大鼻子开始代理我们的产品了。
第三,我想谈一下中国企业的发展机遇。很多人讲,中国不行了,很麻烦,在很多领域里跨国公司比我们走得早,比我们领先。我的观点是:有所为,有所不为。在一些非常成熟的领域,我们可能没有机会,不承认这个现实不行;但当某种技术更新换代的时候,中国企业是有机会拥有自主的核心技术的。
当某种材料发展变化,当某种系统发生根本变化的时候,比如从移动通信进入无线接入的时代,无论是中国人还是外国人都不大明白其中的技术,这就给我们提供了机会。无线接入有非常大的市场,而此时我们和外国人站的是同一起跑线,这就是机遇。专注于这样的机遇,我们就有可能可以建立以中国企业为主导的产业链。
第四,发挥自己的优势,选择若干关键的技术进行突破。中国政府应当支持中国企业形成自主的核心技术竞争力,进而建立以中国企业为主导的产业链。中国能否开辟21世纪的新航线,并且一飞冲天,关键就要看中国企业在未来20年的发展。
白领2005: 优秀企业的文化和机制第57节 拈花微笑,问生说死(1)
《万科》周刊
——冯仑谈企业
朱雪芬 韦业宁
冯仑是一个平和的人,长谈有智者的光辉,大笑有仁者的魅力。他像哲学家一样思考,像师者一样表达,举重若轻,娓娓道来,闻之受益。在万科20周年庆典“中国企业20年论坛”的间歇中,我们抓住“冯老师”,又开了一堂课。
做大容易,做好太难。
台湾早年有8000多家房地产公司,活下来大都是“大而乱”和“精而专”的,“中而乱”的死了很多。放到我们大陆来看,国电、中石化、中粮、中油、红塔还有一些金融机构、电信公司现在都来做房地产,这属于“大而乱”,但它们死不了,房地产只是它们总资产的一小部分。在台湾,国泰、统一这样的大企业都做房地产,但房地产占总资产比例不大,有时候只是作为一种理财工具出现。比如国泰保险,它有很多金融产品,资金非常充裕,所以需要发展不动产作为一种理财工具。
“精而专”的,像万科、万通、SOHO中国就是这种类型,我们只做房地产,市场细分化,产品专业化。在台湾和海外市场,有专门做老年公寓,甚至有专门做女性公寓、同性恋公寓的,其细分乃至于此。
中国现在三万多家房地产公司,能活下来的基本就是这两类。
“中而乱”的公司就很难活,通过资本运作膨胀之后,开始谋求多元化、世界500强云云。利用现在的金融工具,要把一个企业做大并不很难,一些企业把杠杆做得很大,先在股市上把股票炒高,然后控制金融机构,拿钱出来继续做高股票,再抵押拿钱,拿地,然后高估地价再抵押套钱……几个杠杆的作用之下,企业很快就大了。这种膨胀过程需要很多前提,银根状况、市场气氛、投资气氛、社会制度等等,所有前提都是很脆弱的,一旦其中一个前提出问题,企业就会跨掉。比如股票价格掉下来,银行追要钱,资产缩水,公司就崩盘。现在一些上市公司,房地产市场热了就做房地产,网络热了就做网络,这样“中而乱”的,很难存活。所以我说,“做大容易,做好太难,”像《心太软》唱的,“不是你的就不要勉强。”
羊群与织物
房地产公司的运作模式主要取决于三个维度,第一是土地制度、空间布局;第二是财务体系、金融模式;第三是价值体系、管理文化。
香港的经济是一种城邦经济,一个城市就是一个经济体,没有农村。城邦经济的土地空间绝对有限,经济和一个城市的发展绑在一起。中国大陆和美国是大陆经济,有城市,也有广大的土地,城市和农村经济发展水平差距不小,地价差距也很大。纽约曼哈顿和美国中部的地价相差10倍甚至20倍,香港中环和新界的地价差距就没那么大。
土地经济形态的差别造成土地价值和企业行为不同。我们以前老是拿香港说事儿,这与我们的实际情况差别是非常大的。在香港、台湾、新加坡这样的城邦经济体里,土地就是绝对财富,土地价值被夸大到迷信的程度。但是在美国,没有几家公司是靠土地制胜的,它们还要靠很多别的因素。香港上市公司是按净资产估值,美国公司的估值方式就不是这样。
美国企业发展的历史比香港长,有200年,香港有商埠至今只有100多年。香港的企业形态和金融环境跟美国很不同,主要是贸易、简单加工业,基本没有高科技公司和大型跨国公司。美国的产业结构是一个完整的形态,制造业、金融服务、跨国公司……这种形态它的金融服务业发展有很大关系。100多年以来,针对房地产的金融也由简单的开发贷款发展到现在的大量直接融资、不动产金融,等等。针对每一个价值链的环节,都有不同的财务安排和金融服务,从而刺激房地产高度专业化和市场细分。
香港的产业是纵向价值链安排:买地、加工、卖房,然后是后期服务。而美国是横着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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