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穿越路西菲尔》第173章

手指微动便解除了血月对哈尼雅的禁锢，路西法此时懒得去想莉莉丝的问题，原本就有几分疑虑的他已经有七八分的动摇了。毕竟从一开始在中世纪的时候，玛门就没有明确的回答过他这个问题，若是他的母亲真的是莉莉丝，为何说话会那么犹豫和古怪。
哈尼雅默默的看着黑发男子走来，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才能不触怒对方，只好继续躺在地上眼巴巴的望向这个血缘上最亲近的黑暗神，他很久都没有再看见对方了。
“起来，躺在地面像什么样子，耶和华就是这么教导你礼仪？”
眉梢微挑，路西法站在努力表现委屈的哈尼雅面前，冷淡的审视了一会儿，开口说道。
怔愣了一下，听出了其中并没有什么恶意和排斥后，哈尼雅喜笑颜开的麻利爬起身，隽秀异常的容颜上满满都是对路西法的濡慕，孩子气的不可思议，哪里还像之前看到的沉静模样。路西法的唇角无力的扯了扯，这个家伙绝对不像他，到是带了点耶和华讨好叶铭时的影子。
“爹亲。”
袖子被拉了一下，路西法立刻注视到他那双和自己不同的眸子，清澈如泉的眼眸有种净化心灵的魔力，比起他所见过的任何一双蓝眸都要来得明媚光明。路西法没有错过哈尼雅极力掩藏的雀跃和试探，这个神情令他倍感熟悉，因为中世纪时哈尼雅也曾这么拉着他的袖子望着自己，如此的小心翼翼。
只不过……
唯一不同的是，未来降临于异界的他甚至不敢和玛门一样喊出那个称呼。
“耶和华已经回去了，你也该走了。”
拂过哈尼雅的手指，长长的袖摆脱离了掌心，后退一步的路西法不再去看他会露出什么表情，可是脑海中不可控制的揣测着哈尼雅的反应。针扎般的纠结在心底蔓延，路西法觉得他现在简直弄不懂自己的情绪，想留下哈尼雅却抗拒，想让哈尼雅走又留念。
“不要，求您不要赶我走。”
“哈尼雅，你注定拥抱光明，而非染上黑暗。”
轻不可闻的叹息略带柔软，哈尼雅颤抖的感受到环住自己的暖意，然而下一刻他就失魂落魄的站在天堂的入口处，入目不再是地狱万魔殿的繁华。他眨着几欲落泪的眼睛，哪怕知道自己不可能进入地狱，他还是踉踉跄跄的再次跑到了地狱的大门前，手指抠在古老沉重的石门上。
“通过我进入无尽痛苦之城　，通过我进入永世凄苦之坑，通过我进入万劫不复之祸……”
痛苦的望着紧闭的地狱之门，他失落的脸颊紧贴在地狱之门上，天使晶莹的眼泪染湿了那上面凌厉的字，竟令地狱之门上浓郁的黑暗之力泛起阵阵波澜。哈尼雅仿佛失去了面对路西法的勇气，他嘴唇挪动的低声念着，一字一句念到了心坎里，好似这样就能让他感受到对方更多的心理。
“放弃一切希望才能进入吗，爹亲。”
所以……
“我可否这么想，身怀希望的我……还是受到了您的祝福吗？”
宛若祈祷的闭上眼，哈尼雅的神情终于获得了安宁，只是眼角的泪水仍然止不住的流出。
腰身被抱在温暖的怀里，哈尼雅紧紧揪住保护着自己的父神，哭泣得上气不接下气。不得已，耶和华的幻影显现在孩子的身边，拍着哈尼雅的后背安抚片刻，最后还是强行带走了他。再停留下去，守卫在低荣国度的天使会发现哈尼雅的，他不想再节外生枝了。
“父神，您和他谈得怎么样？”
揉了揉发红的眼睛，哈尼雅从耶和华的怀里抬起头，在时空转换之中急切的问道。
“……不知道。”
耶和华诡异的沉默了，当把哈尼雅送回宫殿后，幻影才在消失前留下这么一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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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上帝和前任炽天使长闹崩了之后；天堂和地狱的战斗在路西法执掌地狱期间更是进入了白热化；仿佛不灭光所有天使不甘心，他不停的派遣七君主去前方战场压制炽天使；将无数高阶恶魔当初炮灰般堵住地狱的大门之处；愣是让米迦勒找了几百年也无法换个方法攻打地狱。
坐在荣耀无比的宝座上，拥有弥赛亚封号的金发男子脸色发白，他已经不是第一次看到前线传来的伤亡记录；但每次都感觉到触目惊心。想到几乎只要他下战场就一定会碰到的该隐，亚当无法遏制心中的狂怒；手指死死的抓住最新的战况说明；脸上阴沉一片。
该隐是他的儿子；他怎么也不可能真的下死手，可是堕天使那边却以此为威胁，在明明知道该隐不敌自己的情况下也要让该隐打前锋来阻截自己。眼前似乎再次浮现出满身是伤的嗜血妖魔，亚当的愤怒也抵不住心底的悲哀，他害怕继续下去会杀了该隐，那是他被驱逐离开的孩子啊。
“不能再继续下去了。”
同样的想法在梅塔特隆和加百列心中也是如此，无奈的彼此对视了一眼，他们看向了拥有决定权的米迦勒。面对着昔日熟悉的同伴，手持武器却要格杀那些被圣灵册剥夺光明的堕天使，何其的残忍。
米迦勒握紧了手中加持过净化之力的火焰之剑，即使是端坐在高荣国度的炽天使长之位，一身神圣的白色长袍穿在身上只剩下凛冽的肃杀，他像是没有看见同伴们的动摇，涩然的选择了继续战斗。
因为天堂不能输，他不能给心中的净土带来任何污点，而且……神一直看着他们。
“米迦勒，我相信神也不愿意看见那么多天使死去，我们去觐见神吧。”
亚当闭了闭眼，再次睁开的褐瞳中闪动着坚定的光芒，哪怕上帝希望天堂全力打压地狱的势力，但现在的清醒不容乐观，强行支撑战争只会造成不必要是损失。
天使军团每况愈下的场面太糟糕了，路西法不愧是曾经统帅天使亿万年的光之圣君，他们接手的时间太短，完全无法渗透这些错综复杂的军团，更别提做到指哪打哪了。
“倘若吾神同意，我也不会有意见。”
似乎不怎么抱有期待，米迦勒神色黯淡的起身，常年累月的战斗已经使得他格外疲倦了。一只手忽然握住了他，也牵扯住自己向殿门走去的脚步，米迦勒抬起头便看见了微笑的加百列，对方的一句话直接暴露了他此时离开的目的。
“不用什么事都自己扛着，天堂的荣耀和胜利是我们共同的心愿。”
充满着温柔的眼眸像是天堂的湖水，澄澈得仿佛要把倒影着的世间万物都沉溺进去，加百列无声的说道：米迦勒，我们一起去。
“一起去吧，米迦勒。”
梅塔特隆眼底的沉重消散不少，他冲同样起身走下座位的亚当颔首，神态一派风轻云淡。亚当眸光微闪，也扬起了一抹真诚的笑容，他知道这代表着前段时间的表现得到了梅塔特隆的认同，有了天国宰相的接纳，那么离他真正融入天堂的日子还远吗。
还不知道几位炽天使前辈正打算来觐见神，哈尼雅趴着耶和华的腿上昏昏欲睡，大圣堂的坏境安宁而祥和，就好像世间最美的一片极乐净土，哪怕是呼吸的空气也是最极致的纯净。
“哈尼雅，到后殿去吧，米迦勒他们来了。”
雪色无瑕的手腕从袖子下滑出，耶和华用指尖点了点哈尼雅的鼻尖，垂下睫羽的金瞳无悲无喜，他不容反对的说道。
哈尼雅不甘的皱了皱鼻子，蓝色的眼眸极为哀怨的望了一眼父神，到底什么时候他才能光明正大的出现在大圣堂啊，难道一辈子都做一个炽天使？并不是向往什么神子的尊崇地位，而是他希望不用这么隐藏身份，堂堂正正的喊上帝为父神，而非吾神。
朦胧的圣光从耶和华的身上散发出来，即使是及地的银发都完美遮掩住，纯粹的光明之力凝结出世间最神圣的圣光，那曾是路西菲尔终其一生都无法窥探的阻碍。抚摸着胸前落下的缕缕银发，耶和华沉默的望着大圣堂的虚空，眼底依然思念着远在地狱的黑暗神。
倘若思念化成的意志可以穿越时空，那么路西可否放下过去种种的不愉，重新给他一次机会。
“吾神，米迦勒希望能够暂缓圣战。”
略带愧色的跪在御座之前，红发赤眸的炽天使看着身边的同伴，这才诚恳无比的向上帝说道。
“天堂会被地狱打败吗？”
冷淡的瞥了一眼他们的表情，耶和华用神念去调出最近的战况，不可置否的问了一句。
“不会！”
没有任何犹豫，米迦勒低下的头猛然仰起，炽烈的眸子里尽是一往无前的决绝，他斩钉截铁的回答道。
天堂虽然陷入了颓势，但不代表地狱就没有吃亏，休养生息不过是他们商量的权宜之计，如同他还无法完美操控天使军团一样，他不信路西法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