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网王]地球的死法》第69章



从这里跑去高等部的大门那里并不算太远,只要真田的联系过来,她便能飞奔到那里去和他相见。
只要……
他还对她要说的话感兴趣。
夕阳越来越昏暗,对方的联络却一直没有到。她终于忍不住给时佳发邮件,问幸村有没有回家,却得到了“哥哥早就到家了。”的回信。
看到这条简讯时,正在需修改处画圈的铅笔骤然急停,黑色的笔芯尖端发出低促一声悲鸣断裂开来,滚落在“喜欢”两字旁边。
一切仅存的幻想尽数破灭。
六条团子坐在渐渐昏茫的休息室里,心也随着沉落的夕阳一同坠入了地平线那端的黑暗之中。
没有铅笔在纸上沙沙移动的声音,休息室里寂静的怕人,就像她渐渐冰冷的心。
在夕阳带着心彻底没入地平线之前,却有牛虻般吵嚷的人物不期然冒了出来。
“宣言退出人生舞台的人又腆着脸皮重新冒出来,这种时候我还想问为什么呢。”眼见对方挤眉弄眼的表情越来越没正形,她终于忍不住开口,“还是前来为新女友讲情,你的脸皮究竟是由什么构造的。”
此时,正襟危坐在六条团子对面的这位少年,正是上上章宣言不再出现的那位小口时政少年,而其出现的理由更是令人哭笑不得——因为新交了立海大初等部二年级就读的女朋友,特地为女朋友在海原祭的戏剧比赛上的出场机会,来找身为戏剧社社长六条团子讲情。
“小美很乖的,绝对会非常听话,不会给你添麻烦的。呐,听我说,不觉得这主意很好么,睡美人这种人人耳熟能详的故事,多适合情侣一起前来观赏。在海原祭上表演,绝对比那个什么一群人在密室里吵架这种沉闷剧情受欢迎多了。最后一次作为戏剧社社长监督作品了吧,搞得受欢迎一点不好么,我说……”
“不是密室吵架,是《十二怒汉》。”六条粗暴的打断对方充满诱惑性的大段发言。心里堵着一口闷气,不明所以的闷气,令人心神不宁,一股无名之火直窜脑门。
“啊呀,啊呀,这种太专业的东西,我是不懂得。”小口时政笑嘻嘻的打量着六条团子,依旧是那副玩世不恭的模样。
“阿啦,阿啦,六条君会觉得我厚脸皮也是应该的,毕竟刚刚向六条君表白过。只是,都已经彻底失去机会了,像我这样耐不住寂寞的人,毕竟不会在一棵树上吊死的。六条君如果因此觉得忧郁的话,稍微忍耐一下吧。”
“……”想要发火的冲动瞬间熄灭,六条别开眼睛。
“我什么时候拒绝你了。”
低低的,仿佛赌气般的发言。
一时间,小口时政那驾轻就熟的轻笑僵在脸上。目光灼灼的盯着六条团子,渐渐地,那笑容变成了苦笑。
“我也是有自尊的呐,六条君。”他长长的叹息。
“事到如今,对我说这种话动摇我,不觉得太残忍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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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常抱歉最近一直摸不到网,摸到了也没法登陆,各种苦恼。谢谢你们还来看我。
作者有话要说:非常抱歉最近一直摸不到网,摸到了也没法登陆,各种苦恼。谢谢你们还来看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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残忍?
竟然说那种话。一点都不明白。
不透风的戏剧社休息室;每一口呼吸进来的空气都是那么污浊,被这样浑浊的空气填充;一个脑袋涨成两个大,混混沌沌;无法思考。
“我没有想要戏弄你的意思。”摇晃着昏沉的脑袋;她猛地从椅子上站起来,“对你;我没有撒谎的必要性。只是因为这么想了,所以这么说了;你应该很清楚我的意思……”
尽管她做出了这样近乎于直白的发言;小口时政却依旧无动于衷的坐在椅子上;微微昂起下巴望向她的方向;那冷静的目光仿佛斜斜穿过她的肩膀笔直望向什么遥远的地方。
一时间,六条团子几乎瑟缩了。明明是个没正形的轻浮家伙,这平静得不带波澜的目光,却突然令她脊背发寒的害怕起来。
“我……”她张口想要辩驳些什么,大脑里却只有一片空白。
小口时政沉默着。
“我太过明白六条君的心情,所以才更感到残酷。”终于,他缓缓开口。
“只是因为害怕手中空无一物,所以想要拼命的抓紧我这根稻草而已。”
小口垂下眼帘,咬住嘴唇,仿佛下了极大的决心般,将六条情急之下按在他肩上的手缓缓移开。“顺便说一句……”
“连你也这样羞辱我。”
明明知道是自己不对。
明明连自己都对这样可耻的自己深恶痛绝。
六条扭开脸。
“我会考虑的。”她将左手拇指用力按在右手虎口上,努力使自己大脑清醒起来,“是时候给二年级生展现自己的机会了,再开一部由二年级生编剧主演的新剧,你那位小美也会有机会出演。”
“多谢多谢!那我先告辞了!”恢复了那笑嘻嘻的表情,小口用食指在脸上搔着痒。在走出戏剧社休息室之前,突然冷不丁的回头,“其实,作为男性我原本不介意做一把稻草的,只是……我实在是太喜欢你了呐~”
完全无法明白对方转换过于迅速的情绪,六条团子一时哭笑不得。
消失在铁门外之前,他笑嘻嘻的摆摆手,“所以呐,别再做会后悔的傻事伤害自己了,六条君。过得开心点~”
“呸。”
回答他的照例是无情的鄙夷。无礼的口水吐出口,心中郁结的情绪仿佛也随之散去。深深呼吸了一口空气,六条团子重新能够思考起来。
做了愚蠢的事情。
好在那个人阻止了自己,终于没有让自己说出或许会后悔很久很久的话。
——拿这个人刺激真田的话,不知道会有什么样的效果呢。
那句“没有拒绝过”脱口的一瞬间,便有这种想法骤然划过脑际。
近乎卑劣的,利用他人的想法。
明明已经决定不再做那种残忍践踏他人心意的事情了,却会在失意的关头再度冒出这样的念头。
该说是本性难移么?又或是是趋利避害的本能。
六条团子忍不住苦笑起来。
那天,她终于没有等到真田的联络。
之后的几天里,开会,排演,修改剧本,为了迎接为海原祭预热的戏剧大赛,各种繁忙的事务令她忙得□乏术,来不及去想什么真田,也抽不出空来再去高等部网球部堵人。
并不是故意让自己忙碌,好不去想更多的事情。
第一次同时身兼社长及编剧监督三职冲刺海原祭,肩头的压力大得超乎了当初的想象。再加上去年海原祭上那场失败的公演责任,这一次,六条团子无路可退。
那场失败的公演。
一想到这件事情,心头便会一阵刺痛。那是无法与人言说的自责痛苦。
即使现在在戏剧社里提起这件事情,也只会被人劝说,那不是六条社长的错,是那个小心眼的家伙不好。
然而,这样的劝慰只会令悔恨更深。
只有她自己知道,那场失败的全部责任都在她的身上。
被驱逐出主演阵容的女孩子故意报复,将公演时间悄悄调到同网球部小剧场同时进行,还将公演场地调换去了条件不佳的体育馆。这样的事情,事先谁都没有预料到。
临到头时手忙脚乱的准备材料搭临时舞台,根据体育馆尺寸修改道具,乃至最终台下稀稀落落的观众都导致了那次演出的彻底失败。
那个女孩子是在最终审查之后才悄悄修改的安排表,先前的多次开会商讨无法发现这个问题。所以事后,许多人跑来安慰无辜受害的她,甚至学生会负责安排时间表的干部还特地前来,为了自己的疏忽而道歉,承诺下一次一定给戏剧社安排最好的时间。
然而,没有任何人知道,六条团子其实一早便得知了对方的计划。
托那个女孩子守不住嘴巴的福,六条在实验楼的卫生间隔间里,无意间听到了那个女孩和朋友商量陷害计划。从方法到具体实施时间,事无巨细,她听得一清二楚。
若要去阻止,原本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然而那时,她却选择了沉默。
为了一己私怨而陷害整个社团,这将会引起的,是整个社团所有成员的愤恨和怨怒,那个因为主演梦碎而怀恨在心的女孩子只顾着一时贪欢,却忘记了给自己留一条退路。
一旦演出失败,那个女孩将永远无法再度回到戏剧社。
而六条团子只要做出最完美的努力姿态便可以了。
将妨碍的势力彻底剪除,还得到全体社员的拥戴,这是最好的时机。
所以,即使开演前,幸村托人来传达了将更好的场地调换给戏剧社的意向,她也毫不犹豫的予以拒绝。
这是尊严问题。
所有人都认为这是六条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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