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白玉微瑕》第89章

“是吗？”大玉儿后知后觉抚上脸颊，果然是湿湿的。她笑了笑，“我没事，只是看到小玉儿如今过得这样幸福，替她高兴而已。”
闻言，苏玛心中更为担忧地看着大玉儿。
而大玉儿此时却转了身，不再看着那副温馨的画面，因为越看她的心就会越羡慕，越羡慕就会越心痛。因为这样的情形，她永远都得不到。
☆、075
075
过后；小玉儿就常去宫内探望赛琦雅；多铎因为有公务在身也只是陪小玉儿偶尔来几次。小玉儿每次来都会帮赛琦雅带一些熬好的补品；因为现在虽然过了年关，但还是冰天雪地的。赛琦雅脸上受了伤；又没有及时医治，每天又穿的那么单薄；还要一个人打扫整个后宫，身子很是虚弱。但是这一次她却碰见了一些她不想见到的人。
这一日海兰珠想要去看看赛琦雅打扫城楼的模样，所以就到了城楼下。恰巧小玉儿带着高娃从这里路过，小玉儿注意到了海兰珠；正打算装作没看见绕开她走，海兰珠却意外地叫住了她。
海兰珠施施然走向小玉儿，看到小玉儿板起的面孔，不由得轻笑起来，“小玉儿，你怎么见到姐姐就走呢？难不成是不想看到姐姐吗？”
“看来海福晋还是挺有自知之明的嘛。”小玉儿冷笑。
海兰珠笑容一僵，随即又神色泰然，“看来妹妹还一直记挂着之前的事情啊，姐姐本来还想着跟你重归于好的呢。”
“你觉得有可能吗？”小玉儿不管她这话说的是真心还是假意，嘲讽道：“就凭你们姐弟之前对我做的事情，重归于好简直就是痴人说梦。”
“是吗？既然如此，姐姐也就不能跟你客套了。”海兰珠做出一副惋惜的样子，随即脸色一变，对小玉儿轻斥道：“既然如此，你见了我怎么还不行礼呢？”
“你说什么？”小玉儿被气笑了。
海兰珠挑眉：“这不是理所当然的吗？你只不过是亲王福晋，而我是大汗，不，是皇上的福晋，不日也会被册封为妃，你见到我当然要给我行礼了！”
小玉儿愕然，然后气愤的撇过了头：“你休想！”
海兰珠也不勉强，而是笑道：“小玉儿，你我现在好歹也是妯娌，而且论地位，现在我是高于你的，就算今日你不跟我行礼，但是早晚你也得给我行礼。”
说到最后，海兰珠脸上的笑意散去，而是露出阴冷之色。
小玉儿也冷笑：“那我也告诉你，我不愿意，谁都别想让我低头。”
最后两人自然是不欢而散。
小玉儿走得极快，恨不得马上就跟海兰珠拉出十万八千里的距离。虽然她穿的是普通的绣花鞋，但是却在下阶梯的时候脚踩到了冻结的雪块，身体猛地不受控制地向前栽去。小玉儿大惊之余，也连忙转过身防止肚子朝地，将伤害降到最低。
但是这次她却没受伤，因为她及时被路过的皇太极揽住，这才幸免于难。
吃惊地看着搂住她的皇太极，小玉儿脑子又一刹那的空白，半天都没反应过来要推开他。
倒是皇太极先放开了她，见她瞠目结舌的样子，轻笑了起来，“怎么？被吓傻了？”
小玉儿这才如梦初醒，连忙向皇太极行礼：“参见大，皇上，多谢皇上相救。”太久没见到皇太极，称呼差点一时变不过来。
皇太极忙免了她的礼，然后问道：“你还怀着身孕怎么就进宫来了？多铎不陪你一起吗？”
“多铎还有公务要办，所以就没有陪我一起来。”小玉儿连忙解释道。
“那你呢？”皇太极眼中透着笑意。
小玉儿暗露懊恼之色，刚想骗他说是进宫来探望哲哲还有大玉儿的，谁料身后的高娃多嘴先说道：“福晋是进宫来探望赛琦雅大福晋的。”
小玉儿忙回头瞪了她一眼，“多嘴！”赛琦雅是因为毒害皇太极和海兰珠的原因，被罚做一个月下人，她可以帮助赛琦雅，但是这件事情绝对不能被皇太极知道。否则，皇太极心里不知道该怎么想。但是偏偏今天高娃说漏了嘴。
“哦？”果然，皇太极的表情不如之前的缓和。
小玉儿只得硬着头皮解释道：“小玉儿只是给姨妈送一些点心来，送完就走。”
见她面色尴尬，皇太极倒是轻笑了起来，“你算是你姨妈带大的，送点东西来聊表心意也是应该的，你不需要那么紧张。”
小玉儿松了口气：“多谢皇上。”
皇太极又嘱咐道：“但是你怀着身孕，经常这么跑来跑去也不好。”然后他沉吟了片刻，又道：“那这样吧，朕减少赛琦雅刑罚时限，明天朕就赦免她。既可以让她不再那么劳累，也省的你老是跑来跑去。”
不料皇太极突然做出这个决定，小玉儿愕然，“皇上……”
“怎么？还不赶快谢恩？”皇太极促狭地笑道。
小玉儿就这么糊里糊涂地谢了恩，等到皇太极走远了，小玉儿才不可思议地问高娃，“皇上刚刚说要减短姨妈刑罚时限，是真的吗？”
高娃低笑：“是真的呢，格格。”
“不可思议。”小玉儿喃喃道。
尽管小玉儿有些不可置信，但她还是马上向赛琦雅说了这个好消息。
大玉儿开心地挽住了赛琦雅的胳膊，“太好了，额吉！您以后不需要做这么多粗活了。”
赛琦雅轻笑，“傻丫头。”然后看向小玉儿，“这是真的吗？皇上真的这么说了。”
小玉儿点头：“嗯，刚刚皇上亲口这么跟我说的。”
闻言，赛琦雅神色有些复杂，然后问：“那你知道是什么原因，让皇上改变了主意吗？”
小玉儿笑容一僵，心道打死都不能说出刚刚的事情，然后就说是因为表哥吴克善的原因，因为皇太极还需要蒙古部落的支持，吴克善在科尔沁举足轻重，所以不能轻易惹怒吴克善。况且这一次，也算是有惊无险，所以皇太极就提前赦免赛琦雅。
这个理由，显然赛琦雅也信了。毕竟，无论怎么说她都是科尔沁的大福晋，皇太极的确是要不看僧面看佛面。
然后大玉儿和苏玛就打扫地非常勤快，小玉儿也递给了赛琦雅她带来的鸡汤，每个人都是好心情。只有赛琦雅一个人低头喝着鸡汤，目光深幽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小玉儿本来还打算说等赛琦雅回科尔沁之前，再请赛琦雅来王府为赛琦雅践行，但是她却不料她这一次进宫去探望赛琦雅，竟成了永别。
次日晚上，多铎从军营里回来了，跟小玉儿一起正和和睦睦地吃着晚膳。
这时一个下人慌慌张张的跑了进来，说赛琦雅大福晋跌下城楼摔死了。
小玉儿心下大惊，拍案而起，“你说什么？姨妈她……”结果还没说完话，小腹就传来阵阵的疼痛，小玉儿痛呼出声，脚几乎也站不住。
多铎连忙扶住她，大惊，“这是怎么了？”又对着还愣着的下人吼道：“快叫大夫啊！”
小玉儿紧紧抓住多铎握着她的手，艰难地从牙缝中吐出几个字：“我，我好像快生了……”
“什么？！”多铎差点蹦起来，连忙又吩咐人去叫稳婆，然后自己马上把小玉儿抱回房去。
幸亏知道小玉儿的产期就在这一个月内，豫亲王府内早就请好了稳婆，做好了一切产前准备。但是就算做好了准备，也耐不住孩子他不出来。
小玉儿感觉着子宫不断的收缩着，那股疼痛真的是让她承受不住，不断的喊叫出声。但是稳婆却说现在还早着呢，羊水还没破，劝小玉儿现在先吃点东西省点力气，这样才能顺利生产。
闻言小玉儿只得咬紧了牙关，接着下人们都喂了她一些食物，但是她基本是吃了就吐。没过一会，就把小玉儿折腾地面无人色。
但是这也仅仅只是开端，到了后来，夜色越来越暗，小玉儿的喊得也越来越凄厉，可是仍是没有听到婴儿的哭叫声。
多铎在门外等得心急如焚，小玉儿一个拔高的尖叫声让他心头一颤，再也按捺不住地就向往屋子里冲，但是被一群下人还有多尔衮给拦住。
多铎急得大吼，“哥！你快放开我！宝音在里面都叫成那样了！我要进去陪她！”
多尔衮非但没放，手劲反而更大了，“多铎，你冷静点！你进去了帮不了什么忙，反倒平白让弟妹分心而已！”
“哥，要是如今在里面喊得这么凄厉的是你心爱的人，你也能这么冷静吗？”多铎反问，随即知道失言，闭紧了嘴，挣扎地也没之前那么厉害了。
多尔衮的确也是一愣，然后轻笑道：“你嫂子生的时候，我也紧张，也跟你现在似得，可是你嫂子就是死活不让我进去，说现在的她特别难看，她不愿意让我看到她那个样子。”
多铎讪讪笑道：“嫂子真是特别啊，哈哈。”
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