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妹妹的红楼梦》第140章


不过盛怒中的王熙凤忘记了这样做的弊端——不经过正门之后,夏金桂再想出去勾搭贾琏就更加不容易被发觉了。至少,遵守着贵族妇女不出二门原则的王熙凤是再也发现不了了。
王熙凤一退出战场,贾琏的压力就陡然山大了。虽说他能不进家门,也能不进贾蓉家门,可是他平常四处跑来跑去,总有途径那里的时候吧,谁受得了夏金桂一天十个时辰的派人蹲守街口啊。
贾琏落荒而逃,为了躲避烂桃花,他一反过去积极跑动的态度,缩在临时办公室里当宅男,但凡有任务下来,能推给贾蓉的一定推给贾蓉,贾蓉没空就推给贾蔷,要是他俩都恰好外勤抓不着的话,他宁可去茅房里躲着也力争不被找到。这种消极怠工的态度大大引发了一直以来使唤他使唤的相当顺手的六部高层领导的不满,六部里从员外郎开始一层层反映上去,最后投诉到尚书面前,吏部尚书责无旁贷,第二天朝会上,一本奏了上去。
皇上初看奏折一时都没反应过来贾琏是哪盘菜,还是下了朝殷玉进内阁的时候,他随口说起道:“现在的官员,越来越没用了,哼,这一个,还不知道是托的谁的门路挤进来的呢,废材!没本事还躲懒,多早晚把朕惹急了,全发配到顺天府大牢里去,他们才知道好歹呢!”
殷玉放下抱了一路的折子,坐到自己的位置上,漫不经心的一边数着一边道:“这有什么大不了的,官员尸位素餐,律法上写明了应该怎么惩处,照做就是了,哪里值得生这么大的气?”
皇上瞬间离题万里:“殷玉,你是在关心朕吗?”如果现在是在动画里,准保能看到他两眼中红心大闪。
殷玉木然白了他一眼:“当然。”
皇上心花怒放:“为什么啊?你为什么关心我?”那语气,扭捏的跟十八似的,而且还是十八的姑娘,正常男的绝憋不出这种腔调。
殷玉淡定自若:“皇上的龙体关乎国运,每一个人都会关心的。”皇上瞬间垮下脸来,恨不能穿回上一刻扇自己俩嘴巴:叫你欠,叫你欠,听到自己想听的就行了呗,为什么还非要往下问?无人注意的角落,殷玉低下头不紧不慢的整理着奏折,嘴角泛起一缕可以名为腹黑的微笑。
晾了大约半刻钟,殷玉终于良心发现的开口解救深陷懊恼自悔当中的皇上:“刚才说有不合格的低位官员,是哪一部的?做什么的?想好要怎么处理了吗?需不需要微臣草拟一份圣旨出来?”
皇上无精打采的扒拉开奏折扫了一眼:“叫贾琏,是个捐的同知,没有具体工种,四处打下手呢。”
殷玉惊讶的抬头:“贾琏?”
皇上瞬间振作,两眼发光逡巡他的任何一丝细微表情:“你认识?怎么认识的?认识多久了?他多大年纪?长的怎么样?有没有……”
殷玉淡定截断:“相貌英俊、风流倜傥、年龄在弱冠至而立之前,为人八面玲珑,善于交际……”皇上的表情已经扭曲到人类极限了,殷玉一挑眉,挥出最后一记重拳:“我们认识的时间,大概是咱们认识时间的两倍。”
“啪!”偌大龙案上近百件零零碎碎被扫落在地,皇上愤怒的爬上了桌子而不自知,咆哮道:“来人,拟旨,朕要清肃官场!”
殷玉提醒他:“这个人是太上皇钦点的,恐怕……”
皇上的脸更歪了,嘴角都快抽到耳朵根子上去了,恶狠狠的咬牙:“皇父圣明,他老人家相中的人选必是才华横溢,当一个六部跑腿太屈才了,送他去避暑山庄供皇父使唤才是恰到好处呢!”
殷玉眼角抽动:“避暑?明年的吗?”
皇上愤怒不减,但是对着殷玉说话,语气自然而然就会放柔:“只是这么叫着罢了,那地方冬暖夏凉,叫避暑和叫暖冬都可以。皇父年纪大了,禁不得京中严寒,还是到行宫里去过冬来得好,那里有温汤池子,地龙也能烧的旺。”
殷玉赞同:“想的很周到。那,妃儿也去吗?”
皇上瞬间紧张的忘了刚才的妒忌:“你,是想她去,还是不去?”
殷玉想了想,妃儿身子弱,到行宫泡泡温汤养养或许有帮助;可是一去一冬,万一太上皇住高兴了不想回来,那他们家这个年岂非无法团圆了?各有利弊,殷玉犹豫不决。皇上紧张兮兮,不停提供意见,但十句中有九句半都是废话,反而吵得殷玉没法静心思考。耳边的聒噪吵得殷玉脑仁子生疼,忍无可忍之下,他一把抓过啰啰嗦嗦的唠叨受,咬住了那张喋喋不休的嘴。
皇小受的眼睛瞬间瞪的比嘴还大,继而,猛然反应过来,一把张开手紧紧箍住自家年下攻的脖子,闭上眼睛死命吸了上去。
激烈的吮吸似乎把皇上的脑筋吸到了脚后跟,这一天的后半程,他除了被殷玉把着手写下了一封笔迹歪歪扭扭的派遣贾琏随行伺候太上皇前往行宫猫冬的圣旨之外,就只剩吃吃的傻笑了,相当扰民,闹得今日值班的内阁学士和侍读学士们全体搬着桌椅板凳挪到外头去了。
贾琏接到圣旨,感激涕零,终于有冠冕堂皇的借口躲开虎窝了,好么,一家子从老娘到老婆,从弟媳到妹子,就没一块儿温柔娴淑的料,再多呆下去,他就得像郡主表妹有次无意中叨咕的那样:不是疯儿就是傻了。
太上皇的队伍启程了,贾琏屁颠屁颠缀在最后一位,一路风尘仆仆,吃了满嘴的马蹄灰。
这一回,林妃被皇后以婚前教育的名义留在了宫中,将近两年多来第一次没有窝在太上皇眼前供揉搓供解闷,太上皇有点儿小失落,小丫头从十岁起就在他眼前,见天儿的看着长大,虽然说自己没少欺负她,可是也只有自己能欺负,外人却是碰不得一根头发丝儿的,结果好不容易出落的闭月羞花了,却要转手送人,太上皇这心里的五味陈杂就不用说了,最终没忍住,在内心深处愤愤的把未来的郡马爷狠狠抽过来又抽过去,打了三套组合拳才稍稍平息了一点女儿被抢走的抑郁。
幸好在这时候,号称后宫第一体贴人的戴权戴公公再一次展示了他那无人可以匹敌的体贴——他把贾琏送到了太上皇的面前,以一种宠物的姿态。
太上皇早把当初随口提拔的六部跑腿忘到了后脑勺外三公里,因此就算戴权汇报过一遍,贾琏也自报过家门,他依然没想起来这是哪根葱。
但是下一句,他的目光就亮了,因为贾琏呆兮兮的按照戴权的吩咐背书道:“奴才系江南应天府江宁县出身,年二十五岁。祖,原任京营节度使世袭荣国公爵贾代善,父一等神威将军贾赦……”后面的话太上皇全当成蚊子“嗡嗡”了,全部的注意力只集中在那一句“祖父贾代善”上头。
太上皇一扫低落的情绪,热情洋溢的叫道:“爱卿平身。来来来,近前一点,对,近前一点,给寡人瞧瞧清楚。啧啧啧,这么仔细一看,确实有几分像你祖父啊,这两道眉毛尤其的像,耳朵也像,他也是有这么一对招福的大耳垂,厚实,寡人最爱捏……咳咳,那个,贾……”
“奴才贱名贾琏,王连琏。”贾琏确实善于交际,光这察言观色的溜缝本事就不比戴权差上太多。
太上皇果然十分满意,赞许的表扬道:“对对,贾琏,这名字起得甚好,琏者,宗庙之器也,古代祭祀时盛黍稷的尊贵器皿,夏朝叫‘瑚’,殷朝就叫‘琏’,并从那时起沿用至今。这名字是谁起的?你祖父?”太上皇满脸期待。
贾琏不负这种期待,点点头道:“是,正是奴才的爷爷在奴才出生后起给奴才的名字。”
太上皇一拍大腿:“寡人就知道,这么有内涵有意境有寓意的好命儿,绝对是你祖父才能有的手笔,像你那个堂兄弟,什么狗屁的‘宝玉’,一听就是贾史氏绞尽脑汁才掰出来的吧。”
贾琏狗腿奉承:“老圣人英明。”
太上皇满面自得,看贾琏越发顺眼,格外开恩道:“赐坐。来,贾琏呐,不用太拘谨,寡人和你爷爷,那是极要好的,你大可以把寡人当个祖辈亲长来看,不用拘束啊,随意的陪寡人说说话,解解闷。”贾琏满脸的笑意,荡漾的快把太上皇淹了。
此后几天,太上皇真的如戴权预料的那样,天天把贾琏领在身边,但是和戴权期待的不同是,贾琏并没有如他所愿的成为代替贾代善的那颗朱砂痣,事实上,他现在在太上皇眼中简直是块破坏代善高尚形象的蚊子血——太上皇无比愤怒,贾琏这个混蛋小子,居然连四书五经都没读完过!简直岂有此理!!
很快,太上皇自动找了个借口,不会读书不要紧,他是武将出身,不是每一个武将都能像代善那么文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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