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妹妹的红楼梦》第143章


,让彩云彩霞两个大丫鬟领着,紧赶慢赶的追着贾环一起去了梨香院,一边又加紧通知邢夫人和她娘,好歹是太太,若夏金桂真死了,她两个说什么也得小露个面才能解决。
在贾环过去之前,早有怕担责任的跑出去告诉夏家太太并大爷了。那夏家先前不住在京里,因近年消索,又惦记女孩儿,新近搬进京来。父亲已没,只有母亲,又过继了一个混账儿子,把家业都花完了,不时的常到贾府来打秋风,夏金桂为了笼络他好行龌龊,便时常给他些花费。彼时,他正花光了钱,盼着金桂回家呢,忽见贾家的人来,心里想着:“又拿什么东西来了?”不料说这里的姑娘服毒死了,他就气的乱嚷乱叫。金桂的母亲听见了,更哭喊起来,说:“好端端的女孩儿在他家,为什么服了毒呢!”哭着喊着的,带了儿子,也等不得雇车,便要走来。那夏家本是买卖人家,如今没了钱,哪里顾什么脸面,儿子头里走,她就跟了个破老婆子出了门,在街上哭哭啼啼的雇了一辆车,一直跑到贾家。进门也不搭话,就“儿”一声“肉”一声的闹起来。麝月等要和她讲理,她也不听,只说:“我女孩儿在你家,得过什么好处?两口子从新婚就不在一处也罢了,你们却还商量着把我女婿弄死,好叫他们永不见面。你们家老的少的仗着好亲戚受用也罢了,还嫌她碍眼,叫人药死她,倒说是服毒!她为什么服毒?”说着,直奔麝月而来,抓起就打,一边打还一边骂:“说不得就是你这小蹄子搅的鬼,想着药死了我的女孩儿,自己攀着爷们儿做奶奶呢!”麝月边躲边哭,叫道:“亲家太太!且瞧瞧二奶奶尸首,问问宝蟾,再说歪话还不迟呢!”秋纹等被夏婆子吓破了胆,一个个躲得老远,都不敢上前相助麝月。
碰巧在这一团乱的时候,贾环跑了进来想看笑话,那夏家儿子见贾环穿着富丽,镶金带玉,便知道是贾家的小爷,于是一把薅住,劈头就想打:“你们仗着势头,害死了我妹子,快快偿命来。”说着,抡起一张椅子就打。
贾环哪里见过这种阵仗,腿一软,叽里咕噜就滚了满地,也幸亏是这样,才得以躲开那致命一击。受了惊吓的贾环再顾不得看热闹了,回身就想跑,可是夏家儿子堵在门口,不容一人出去,他只好反身跑回林之孝家的身后躲着,探头探脑的往外掂量逃跑路线。
外头不少派来看顾贾环的二房男仆听见动静,生恐这目前唯一仅剩的小爷吃亏,让他们没了指靠,于是一起操起家伙打进去,半劝半喝,看劝不听又喝不住,索性也冲上去乱打。那夏家的母子见他们人多势众占不到便宜,索性撒起泼来,说:“知道你们将军府的势头儿!我们家的姑娘已经死了,如今也都不要命了!”说着,仍奔贾环来拼命。地下的人虽多,哪里挡得住,自古说的:“一人拼命,万夫莫挡。”今儿算是见识着了,贾环叫苦不迭,又蹦又跳的东躲西藏,心里恨透了想看好戏的烂主意。
正闹到不可开交之际,听说儿子跑去看死人的赵二太太急三火四的赶过来了,邢夫人慢了一步,也在往这里跑,一边跑一边在心里大骂晦气,好端端的,一个人死在了她家里,这叫什么破事儿?她狠狠的咬牙骂道:“不管如何,今天日落之前,务必把天杀的二房人全撵出去不可。”王善保家的气喘吁吁的拍马屁道:“太太英明!”坐在软轿上的邢夫人没好气的拿手绢子狠抽一记:“少废话,快走快走,赶紧收拾了烂摊子,这一波未平一波又起的日子我算是过够了。快走!”王善保家的一凛,现在的邢夫人那一脸萧杀的样子,和她做姑娘的时候整治大舅老爷的样子好像!狠狠的打了个寒颤,她似乎看到了二房凄惨的未来。
☆、110桂施毒计金桂自焚身
赵二太太一到;第一件事就是把宝贝儿子解救出来,她采用的乃是最为精辟的“围魏救赵”——直奔夏婆子去了,趁其不备,一把攥住头发,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拔下一个金簪字就抵到夏婆子喉咙上;大喝一声:“谁敢动我儿子;我就弄死这老婆子!”端的是威风凛凛,夏婆子立马傻眼了,她嘴里说是要拼命,其实哪里敢真舍出命去呢?赵二太太这一下算是掐到命门了;不待别人再开口;夏婆子就一叠声的嚎道:“都别动;都别动。”贾环见亲娘杀到;立马控制住局面,吓得砰砰乱跳的小心肝重又放回肚里,乐呵呵跑过去,殷勤的大拍马屁:“娘你真帅!”不用疑惑,这个词儿是从林妃那里学来的,他学会以后曾先后用来赞美过彤玉和绯玉,不过现在他发现,还是他娘最配。不对,不止是帅,简直帅呆了!
接着是邢夫人大驾光临,连软轿都没下,直接叫人先把夏家的儿子拉出去,摁到院子里看牢,接着把宝玉和夏金桂的大小丫鬟们,有一个算一个,全捆起来跪到院子里去了。那一脸杀伐决断的冷酷,生生把夏婆子已到嗓子眼儿的嚎叫给吓了回去,就连赵二太太也不敢吱声了,低眉顺眼拉起儿子躲到了门边,以不显眼为最高原则。
等到贾政满头大汗的赶过来说已经报官了以后,事情就更加简单了。夏家母子,尤其是儿子,胆怯了。这时候,他们已经见到了夏金桂那满脸黑血的尸体,都认出那是服了砒霜的效果,而且也都知道夏金桂的砒霜是哪里得来的——那是夏金桂谎称家里闹耗子,叫夏家儿子买的。宝蟾为了脱关系,急忙道:“这个纸包儿我认得,奶奶药耗子家去找舅爷要的,回来就搁在首饰匣内。必是麝月看见了,拿来药死奶奶的。若不信,你们看看首饰匣里有没有了。”
夏婆子听了,也急于摆脱自家的嫌疑,便依着宝蟾的话,取出匣子来,只有几支银簪子。秋纹远远的看见了,叫道:“怎么好些首饰都没有了?”赵二太太一听丢了东西,第一个蹦起来:“所有箱子柜子都给我打开,我倒要瞧瞧,哪个天杀的贱蹄子敢偷我二房的东西?”她已经自作主张的接管了夏金桂的嫁妆了。
这时候,已经消失在众人眼前有一段时间的袭人不知从哪里突然蹿了出来,扭曲着左脸上一条不短的疤瘌讨好道:“奴婢知道。二奶奶自己每每带回家去的,不仅自己的嫁妆,连宝二爷的东西,凡她见着的,也都差不多拿尽了。”赵二太太一惊,急忙去翻箱倒柜,却失望的发现袭人所言不虚,顿时暴跳:“好个没脸的老货,哄着你姑娘拿我们的东西,哄完了就叫她寻死来讹我们。好罢咧,回来相验,就是这么说。”一面直着脖子冲贾政招呼:“老爷,快叫外面别放了夏家的人。”
里头金桂的母亲忙了手脚,便骂宝蟾道:“小蹄子,别嚼舌头了!姑娘几时拿东西到我家去?”
宝蟾道:“如今东西是小,给姑娘偿命是大。”
赵二太太心疼自家东西,忙喊道:“有了东西,就有偿命的人了。快请老爷出去问准了夏家的儿子买砒霜的话,回来好回刑部里的话。”
贾政也恼火万分,娶了这么个搅家精回来,一为给宝玉冲洗,二就是为了夏家巨富,可是现在看呢,宝玉不但没冲好,反而越冲越糟,如今越发连钱都被弄走了,当即也怒了,拔腿就朝夏家儿子冲过去,扯起绳子,竟是一副要亲自动手捆人的架势。
于是,又是一团混乱,直到满心不情愿的刑部衙役仵作们进来的时候才各自安分一会儿。仵作三下五除二翻翻眼皮扯扯嘴角,宣布道:“砒霜药死的。她之前吃了什么?”
袭人第一时间抢答:“死之前就喝了一碗宝蟾做的汤。”
贾环立刻叫道:“好啊,砒霜是你家儿子买的,汤是你家丫鬟做的,你还赖谁?”赵二太太力挺儿子,也跟着喊,贾政顶。
金夏婆子着了急道:“这宝蟾必是撞见鬼了,混说起来。我们姑娘何尝买过砒霜?要这么说,必是宝蟾药死了的!”
宝蟾急的乱嚷,说:“别人赖我也罢了,怎么你们也赖起我来呢?你们不是常和姑娘说,叫她别受委屈,闹得他们家破人亡,那时将东西卷包儿一走,再配一个好姑爷。这个话是有的没有?”
夏婆子恨的咬牙切齿的骂宝蟾,说:“我待你不错呀,为什么你倒拿话来葬送我呢?官老爷们,就是这小蹄子药死我姑娘的!没错,肯定是她!”
刑部的人早就听的不耐烦了,一听苦主的娘开口,立刻就要去抓宝蟾,想赶快结案。宝蟾吓得尖叫连连,又踢又打,却仍然被制住,老粗的绳子眼看着捆了上来,一错眼间,看见躲在墙角得意笑的袭人,立刻尖声大叫:“是她,是她,是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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