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瑟如兰云上景》第76章


尽管总经理是被墨月气得胃出血的,但毕竟有一段时间的相处,阿闲知道墨月生性善良,必是中间有些误会,才会如此反常。
再来,这几天每天都守在医院,与总经理遥遥相望,这种不声不响的哀伤,让他一天天心软了。而且,这几天以龙子玥的名义送进来的粥食,其实都是墨月亲自熬的,阿闲不点破,不代表他不知道。
想到总经理用这种方式来赶走墨月,阿闲心酸酸的。“龙小姐,医生有交待说暂时不要给总经理吃水果,但可以喝鲜榨果汁。”
龙子玥见他进来,站起来:“不能吃水果?那行,我打电话叫人送个榨汁机过来。”
说风就是雨,她掏出电话。
“那太麻烦了,楼下就有鲜榨果汁,我刚上来时匆忙,忘买了。”阿闲微微一笑,扬了扬手中的文件。言下之意:我要谈公事,你回避一下,顺便买杯果汁上来。
刁钻任性地龙子玥在古尚云面前一向乖巧,对他的两个冷面特助也是客气有余。“没事,我去买。尚云哥,你要喝哪种水果汁?”
古尚云太了解阿闲的个性了,怎会不知道他是故意支使龙子玥的。他淡淡看了一眼阿闲,懒懒道:“那就苹果汁吧。”
龙子玥得令出去了。
第四十四章 飞来横祸
天气渐渐晴朗,龙子玥搀扶着古尚云在公园里散步,男的清俊,女的温婉,笑脸甜密而契合。所谓朗才女貌、珠联壁合,也不过如此吧?
墨月轻轻退回墙角,心底像是被挖了一个洞,疼痛难忍。
她该祝福他,不再去打搅。从此,一切都结束了。
她落寞转身,却看到站在身后的朱明。
这才想起,在C市医院里这么多天,这还是第一次见到朱明。朱明瘦了一圈,神色也是极其疲倦,望过来的视线里却带着惊喜而诧异的光芒。
她声音有些嘶哑:“朱明哥。”
“墨月,这些天发生什么事了?”朱明留意到墨月眼角的泪光,往公园的方向望了望,估计自己错过了很多事情。
“我……”墨月苦涩地摇了摇头,一言难尽,她要从何说起?
朱明把她带到附近一家咖啡屋。闲聊下来,墨月这才知道这几天朱伯伯生了一场病,朱阿姨慌了手脚,把朱明叫回江源了。
墨月很担心,问了朱教授一些近况,听朱明说朱伯伯身体正在康复中,这才放下心来。
朱明见她神容憔悴,忍不住又问:“墨月,跟我说,是不是他又欺负你了?”
“你错了,这回是我欺负他,害他差点送了命。”墨月苦涩一笑,比哭还难看。
“怎么回事?”朱明更加惊讶。
墨月简单的把事情叙述了一遍,并未提及自己对古尚云的怀疑,只说是一场争吵引起的胃出血。
“如果在他那住得不开心,就搬出来吧,我给你找个住处。经过上次发生的事情来看,你租房那里已经不安全了。”朱明说。
“我今天就去搬东西。”墨月垂下头,“我暂时住旅馆,等在公司申请到宿舍,我就住公司了。”
“为什么?你不相信我吗?”朱明有些失落。
墨月倒是没想到他会这么说:“朱明哥,我相信你。可是,我不能连累你。”
走进望月居的时候,墨月心情复杂。
她是来整理行李的。她就要解脱奴隶身份了,然而她心底里的失落却那么强烈。人真是犯贱的动物!她自嘲的暗暗骂自己。
吴婶在打扫卫生,看见她回来了,仍是一脸和气地打招呼:“思云回来了。”倒像是她出去旅游了一圈回家来了。
墨月轻轻点头。忽然瞥见庭院小径旁摆着一座宠物小屋,忍不住顿住步伐。“吴婶,那是什么?”
吴婶停下手里的活,有些不安:“那是前一段时间古先生让我替他订制的猫屋,但后来不知怎么回事,他让我处理掉,说是用不上了,免得你看见伤心。我一直放在车库的,打算今天拿出去处理掉,没想到还是让你看见了。”
墨月脚下晃了晃,脑袋一片空白。
他是准备接纳洋洋的?她冤枉他了!可是他为什么不说?
仔细想想,她有给他解释的机会吗?没有。
对了,他只说了一句“秦小竺告诉你的?”
那么,小竺知道些什么吗?古尚云的意思是说秦小竺早就知道洋洋的事情了?
可吃火锅那天,小竺明明是刚刚才知道的样子。
墨月脑袋里像灌满了浆糊,无法运转了。正在她心慌意乱的时候,电话响了。
电话里是朱伯母哭泣的声音:“墨月,怎么办,朱明被抓了,这可怎么办?”
墨月紧接着又懵了:“伯母,怎么可能?上午我还跟朱明哥在一起喝咖啡。”
“刚才医院院长打电话过来,说朱明被警察带走了,说他涉嫌参与地下肾庄买卖。你伯父身体还没康复,卧病在床,我不敢把事情告诉他,我能找的人只有你了……”
“呯”的一声,墨月的电话掉在地板上,回过神来,人已经奔了出去。
墨月赶到公安局时,朱明已经被收押,隔离了。她气喘吁吁顺手抓住一个警察就问:“警察同志,我叫莫思云,是朱明的朋友,能不能让我见见他?”
一个个子高挑的制服警察偏头看了看他,示意她坐。“你就是莫思云?我正要派人去找你,来自首的吧?先别急着见人,坐。”
自首?墨月懵了一下,一下子就想到自己卖肾的经历,心想是不是自己卖肾的事情被揭发了,利用朱明来逮捕她。
她依言坐下来,继续说道:“警察同志,既然我就是你们要找的人。那能不能放了朱明?这件事与朱明哥无关,他一向遵纪守法,善良本份,从不做违法的事情。”
“把身份证件都拿出来。”高个警察淡淡道:“每个嫌疑犯被定罪前都说自己与罪行无关,我要是听一个信一个,那不天下大乱了。”
墨月把能证明身份的证件全摆桌上,高个警察瞄了一眼:“把你知道的都说出来,如果难为情,用写的也行!”
“我会全部说出来,但能不能先放人?”
“放人?你知不知道自己什么身份?犯了多大的罪?”高个警察朝另一个警察招手:“老曾,把她带进审迅房录口供。”
墨月急得跳起来:“如果不放了朱明,我什么都不会说的,先让我见见朱明哥。”
老曾走过来,二话不说,亮出手铐“啪唧”一声,把她的双手都锁住了。
墨月怔怔看着手上沉沉的手铐,才明白自己是什么处境,一下子哑口无声,无助的惶恐窜进心口,眼泪一涌而出。
“老曾,说多少次了,不要对人女孩子太粗鲁。”高个警察半开玩笑半认真。
“我眼中只有犯人,没有男孩女孩之分。”老曾不屑的冷哼一声,推搡着墨月往审迅房走。
审迅房里除了两条红色警示标语,就只剩白白的墙,四面都装了摄像头,这样的全方面的高度监视,让有人种被当众剥光了的感觉。
待墨月坐定后,老曾重重拉过椅子,椅子在地板上划拉出刺耳地嘎嘎声,然后大咧咧地一坐,“可以开始了,说吧。”
墨月只是沉默地盯着桌面。
老曾啪地一声,把纸和笔拍在她面前:“不愿说?写也可以。”
“说什么?”墨月脑袋里乱轰轰的,她也希望有人能来解开心里浮现的一串串问号。
“把你跟朱明的买卖肾庄的交易过程全部说出来,如果你够坦白,鉴于你只是卖方,可以从轻处置。但如果你知情不报,隐瞒实情,那么你就等着蹲大狱。你还这么年轻,你就想把青春浪费在这里?”老曾开始威逼利诱,继续说道:“如果我是你,我就不会牺牲了自己,让真正的犯罪分子逍遥法外再去残害其他人。”
“跟朱明的交易?谁说我跟他交易了?他只是一个外科医生,而且他是我朋友,怎么可能会跟他交易?”墨月恢复了冷静,直直盯着老曾:“警察同志,朱明绝不可能做这样的事情,你一定要查清楚。如果你硬是要冤枉他,请不要怪我不配合你们。”
老曾一拍桌子,喝道:“你威胁我?!”
墨月把脸偏向一边,准备沉默到底。
老曾见她态度转硬,冷冷一笑,突然丢过来一叠资料,“好,你看看这个。”
墨月傻眼了。那不正是自己的卖肾申请以及体检资格报告吗?怎么会在这里?
“这只是复印件,是有人匿名寄信到公安局举报,有凭有据,还有你们私会的照片。”高个警察抽出两张照片,正是她和朱明站在江畔聊天的场景。
“我跟朱明哥从小一块长大,我们见面很正常,怎能叫做私会?!”墨月有些激动。
老曾冷声道:“你说谎!我们调查过,朱明是江源户口,而你是C市户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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