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之贾瑚》第4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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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婕陪嫁来的大丫头染菊倒有心上来接过贾瑚手里的东西,才一抬脚,就让同为陪嫁大丫头的培兰扯着袖子拉了回去。
染菊一向自视甚高,很有些瞧不起培兰几个,柳眉一竖便要发作,本不欲参合进染菊培兰之争的颂竹、赋梅一瞧,只得遮遮掩掩的将两人分开,四人一道儿行礼退了下去。
初一几个早就想掩门出去,无奈大奶奶的陪嫁丫头生了别的心思,她们只得也在一旁候着,免得真闹出什么惹得大爷贾瑚发怒,此刻瞧着那掐尖儿要强的走了,不由都松了口气,垂首鱼贯而出。
一个毛丫头的小心思贾瑚还没看在眼里,若不是说过二门内一应事务全凭周婕处置,又顾忌着周婕的脸面,贾瑚今儿就会撵了这个心里没主子的东西出去。
一听见屋门闭合的声响儿,贾瑚就一溜烟儿窜进了内室,搂着周婕好一通厮磨,指天誓日的许诺说往后再不会索求无度了。
这会子天还没黑透,贾瑚就没皮没脸的净说些房中事,周婕真真是又羞又急,连连捶了贾瑚好几下都不解恨,一张芙蓉面红的堪比晚霞。
贾瑚晓得新嫁娘面皮儿尚嫩,唯恐真的把周婕闹得恼了今儿夜里不理他,忙拱手作揖,又深吸几口气,换了副正经样子与周婕说些翰林院里的见闻。
说着说着,就提起了会试春风得意,殿试却只得了个同进士的金陵举子甄瑾。
倘若这位甄瑾不是甄贵妃族兄过继来的嗣子,这金科俊俏探花郎的美名儿,落在他头上才是实至名归。
既伤甄瑾之命,又惜甄瑾之才,贾瑚不免轻叹一声,一句可惜尚未出口,几根青葱玉指便轻轻覆在了他的唇上。
“你我分离一日,子圭便只愿与我说这些不相干的?”周婕妙目一嗔,显是自己也觉得这话娇媚的很,面上又是一红。
贾瑚心中一荡,便不愿再说些诸如忠平郡王得圣人夸赞,晋为忠平亲王等事来煞风景,思量片刻,才缓缓握住周婕的手,拥她入怀。
“我屋子里的大丫头都是要配外头的管事的,你的陪嫁也尽管处置。我这辈子,只守着你过。若是你我子嗣不丰,还有琏儿一房。莫要觉得我这会子情深意浓拿话儿唬你,他日我要有违誓言,必叫我天打雷轰,不得好死!”
仗着力气大把周婕想捂住他双唇的手压在榻上,贾瑚坚持立下了重誓。
他新婚耳热时允诺的,自然有一辈子来鉴证。
周婕便是成亲前就晓得表哥定会善待于她,也万万不敢痴想能得今日之诺,眼圈儿立时就红了,哽咽着也要发誓与他生死相依,却被贾瑚以吻封缄。
荣国府一月内连着经历贾瑚高中探花并娶妻成家两件大喜事,正是阖府喜气洋洋之时,怎料天有不测风云,这几月一直在院子里温养的贾珠一日夜里突然就发了热,太医们都是束手无策,不过两日功夫,人就这么去了。
二太太王氏并珠大奶奶李氏当场就昏了过去,二老爷贾政也是眼前一黑、摇摇欲坠,丫头们连哭带嚷乱作一团,太医们忙又隔着帘子为两位太太奶奶把脉,这一诊,便诊出了李氏一个月的身孕。
贾珠英年早逝,至今膝下空虚,珠大奶奶李氏能怀有遗腹子本该是不幸中之万幸,奈何二太太王氏一听李氏这胎的月份就认定是李氏狐媚子妖道勾引坏了贾珠的身子,直将她骂的跪地痛哭犹嫌不足,还是史老太太亲至才救下了李氏。
贾珠是荣国府二房的嫡长子,虽是早夭,宁国府那边儿得着消息还是由贾珍亲来祭奠,又替其父贾敬解释,说是义忠王爷府上的长史一早来请,贾敬不好不去。
贾珍说的恳切,主持丧仪的贾赦反倒还宽慰了他几句,叔侄两个说了会子话,贾珍又去探望过卧床的史老太太、二老爷二太太夫妻,才施施然回了东府,一心只等义忠王爷府上来了消息,便把事儿操办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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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加上这章一共10231字哦~
虽然万字更君一截一截的,但素某盈还是完成了哒!对不对?
周二的更新在晚饭前后吧~至于前还是后,只看母上啥时候找我= =
50章
贾二太太王氏作为王家上一辈最受疼爱的姑奶奶;使人回王家传话儿一向是无须通传直入二门的。
王子胜夫人王大太太与王子腾夫人王二太太妯娌俩正在内室对座垂泪,听得大姑奶奶的陪房周瑞家的回来给太太们请安,王二太太还好些,王大太太红着眼圈儿险些扯破了手中的帕子。
“珠大爷的奠仪不是让大管家送去了?她好歹还有一儿一女!成日家往娘家跑,也不知是作了多少孽才急着找人撑腰!”
王大太太这会子认定了这回的飞来横祸与贾二太太王氏脱不了干系;如何肯见王氏的陪房家人?嫁入王家二十余载头一回对小姑口吐恶言;王大太太显然是气的狠了。
王二太太虽不是二姑娘王熙凤的生母;可从小看着长大的侄女与出嫁二十多年、在家时就仗着老太太偏疼酷爱弹压嫂子们的小姑之间孰轻孰重;王二太太自然分的清楚。
瞅着王大太太抖着手似乎一时半会儿再说不出话来;王二太太便朝依旧跪在地上听信儿的管事娘子摆了摆手道:“出去吧;就说大太太与我身子不爽利,心里也难受的紧;今儿先不见了,免得彼此伤心。从我那儿支上等的封,再好生送了那婆子出去,不必过来回话了。”
那管事娘子本以为抢了个巧宗儿,没想到自家两位太太似是与大姑奶奶闹了什么龌龊,连一向佛爷似的大太太都发了火,这一会儿已经惊出了一身冷汗,得了王二太太的话儿忙乖觉的退了下去,自想话儿去搪塞周瑞家的。
不等守在外头的心腹婆子再次掩好屋门,王大太太就再也按捺不住,一掌拍在了紫檀炕桌上,圆润通透的羊脂白玉镯子当场就磕出了一丝裂纹。
王二太太这才瞧见王大太太小指上寸长的指甲竟已经齐根断了,几滴殷红的血迹染在帕上,令人心惊。
“这是怎么说!”王二太太一声惊呼,因怕隔墙有耳,连忙自己压低了声音。
她与王大太太素日和睦,于王熙凤一事上也颇觉凄然,急匆匆套车过来本就是怕王大太太想不开,想着宽慰一二。一见王大太太自伤,王二太太急得再端不住大家太太的架子,亲翻箱奁取了剪子帮王大太太修理指甲,又拿帕子给她包扎。
“事已至此,你就是凤丫头的依靠!若是你慌了,凤丫头岂不是真要任人磋磨?”
不是王二太太不心疼侄女,只是形势比人强,王家一族都让人攥着了,他们又能如何?若是不依,到时候大祸临头,王熙凤一样逃不出人家的手掌心儿。
这些道理王大太太如何不知?可那是她当心尖子一样疼了十四年的女儿,如今要她应下这门亲事,真真是挖心催肝一般。
咬着唇呜咽一声,王大太太说话的声调儿都有些颤,多年来养尊处优保养出的好肤色一夜之间就泛出了青灰:“真真是一家子亲骨肉!她哪一回有事咱们没尽心竭力的帮?老爷二老爷出那样的下策还不是因为当年得罪了周家要想法子描补?还不都是为了她才惹的祸?亲姑侄呀!她怎么就舍得!”
瞧着王二太太仿佛有开口的意思,王大太太抹着泪直摆手,眼中满是狠戾。
“你也别劝我,若是鸾丫头遇上这等事,你只有比我更恨的。我知道,是咱们家的姑娘自个儿在人家花园子里走,想着遇见人家的宝贝二爷才让那么个混账行子瞧上了。可你我都是管家理事的人,若不是咱们的好姑奶奶给人引路,宁府的爷们怎么就能在荣府的花园子里窥见咱们家的姑娘?”
王大太太每一个字儿都似咬在人心上,听得王二太太遍体生寒,一声儿不再言语,屋子里一时静得落针可闻。
泥胎木塑似的枯坐了许久,王大太太才终于回了魂,微微侧首看向王二太太道:“是我的不是,累的你跑一趟。”
此时天色都有些暗了,屋里连盏油灯都没有,王二太太只能瞧见王大太太额前垂着的珍珠流苏轻轻颤动,却看不清她眸中的神色。
王二太太叹了口气,都是当了娘的人,她当然明白这道坎儿不好过,也不好再说什么,只拍了拍王大太太的手背,便起身自去了。
直到王二太太带来的丫头婆子脚步声都去得远了,王大太太一直竭力维持的平静模样才裂了开来,拿帕子捂着嘴伏在炕桌上哽咽不已。
王大太太的心腹杜嬷嬷早在里屋传来杯盏碎裂的声响的时候就把院子里的丫头婆子尽数远远支开了,这会子听着里面隐约传出的啜泣声也只能暗暗叹息太太姑娘的命太苦。
杜嬷嬷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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