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之贾瑚》第74章


贾蓉怕贾珍是怕惯了的,直接就吓傻了,任由棍子落在身上,正觉得眼前晕眩,不防跪在旁边的丫头拔尖嗓子嚎了一声,还没等贾蓉回神,就被两眼翻白的贾珍砸在了身上。
珍大爷急怒攻心,就这么去了,贾蓉又是伤又是惊,也病得下不来床。
打杀了那个通房,王熙凤美目一转便计上心来,并不听父亲叔叔要自己代磊哥儿上折子的话,而是让心腹陪着去城外找到了清修的贾敬,把他的孝子贤孙的丑事说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气得贾敬也差点儿过去。
贾敬一缓过来,便叫王熙凤派人去荣府找贾琏,献上宁府的大半钱财,只求保住磊哥儿和爵位。
倒不是贾敬真觉得钱财能顶用,而是他忖度着上皇时日无多,对已去的几位皇子也颇多怀恋,这时候捐了家财,定能得上皇垂怜。
王熙凤本不愿意,可转念一想,这买卖不能总想着空手套白狼,既想得皇家恩典,便要舍得真金白银。她的嫁妆还在,以后偌大宁国府全靠她养活,谁敢在她面前发昏?
嫁入宁国府多年,王熙凤头一回没有阳奉阴违,老老实实按着贾敬说的办了。
之后不到三月,上皇果然为宁国府一事叫了水清过去训斥,水清既得了宁府钱财赈济因兵祸流离失所的百姓,便也大方了一回,越过贾蓉把宁府爵位给了奶娃娃贾磊,不过依旧降了一等,为五品游击将军。
而这一年腊月,终于传来了贾瑚回京的消息。
八百里捷报,兵部右侍郎,征南将军贾贾瑚亲手擒获南越土司,剿灭叛军,正押送土司全族返京。
76章
大军刚过洞庭湖;朝中便议出了各种凯旋时的典制;又议贾瑚等人的封赏,其中闵氏一族因族长闵儒及其长子闵讷、次子闵语皆为国捐躯;对闵儒幼子闵谚的恩赏便格外重些;御笔朱批,封闵谚为一等子,责内务府在京中择址建府;余下诸人亦纷纷有了定论,只有贾瑚一人始终未有明旨。
不是没有那等眼红的想要踩贾瑚一脚;毕竟领兵在外极难处处周全没有错漏。可他们也晓得贾瑚幼年便是当今伴读;有从龙之功;乃是当今心腹,哪个真吃了雄心豹子胆往上撞?不过是哼哼两声罢了。
到了大军凯旋那日,水清亲率百官迎出百里,贾瑚要跪下行君臣大礼,也被水清不容置疑的拦住,戴权觑着水清的脸色,当场尖着嗓子念出早已备下的明黄圣旨。
封贾瑚为一等毅勇侯,文华殿大学士,礼部左侍郎兼兵部右侍郎。
旨意一出,群臣静默,瑞雪绵延间只闻贾瑚下拜叩首时的铿锵之声,这一回,水清并未阻拦,只是含笑按了按他的双肩。
之后便是礼部议好的章程,犒赏三军将士等等不一而足,贾瑚与几个参将一同伴驾回宫,水清还要赐宴群臣。
荣国府两位老爷今日却都没有入宫。
贾赦虽然觉得长子给他挣足了面子,有心去宫里受百官恭维,可在贾瑚抵京前两日,大太监戴权的徒弟便领了两个貌美的宫女子来给他充作丫鬟,请他在家高乐。给贾赦一百个胆子,他也不敢违逆圣人,自然称病,乖乖躲在自己房里听新来的丫鬟弹琴唱曲。
二老爷贾政也称病在家,房门紧闭谁也不见,连老太太史氏都不知道他是当真身上不爽利还是心里恼恨,只得由他去了。
二太太王氏也有心称病,可老太太史氏心疼自己儿子却不会心疼这个惯会忤逆她的儿媳,鸳鸯琥珀两个拿着丸药请了两趟,到底把她请到了上房。
王氏一向不是个心宽的,眼瞅着贾瑚一回来自己一房翻身的指望就散了大半,满腔的郁愤几乎要将她呕死,见了红光满面的邢氏婆媳哪里还有好脸色,当即就不阴不阳的刺了几句。
周婕此时揽着贾茁兄妹三个,一颗心都已经飞到了外头,恨不能立时就与贾瑚团圆,又是欢喜又是焦虑,真真是望眼欲穿,哪里还顾得上看别人是个什么模样,压根就没听着王氏的话。
柳霞抱着一双儿女倒是听见了,不过一笑置之,横竖以后有得她受的。
一屋子女眷孩童从早起便聚在一处等着,直等到华灯初上,在宫门外与荣国府来回奔波了二十余回的赖大再一次飞马回报,才终于等来了准信儿,说是琏二爷已经接着了瑚大爷,正一起坐车回来。
这一次,赖大管家也没支使小子们,自己撑着虚胖的身子一溜小跑跪在了上房的帘子外头报喜,浑忘了瑚大爷琏二爷幼时他们一家子那些小心思,也忘了他老子娘并媳妇是怎么想着给新当家的瑚大奶奶添堵的。
老太太史氏这会子也早忘了素日里的偏心,喜动眉梢,急忙让鸳鸯扶了她,要亲至二门去迎她的乖孙,邢王二夫人紧随其后,周婕虽然有心早些见到丈夫,碍于礼法,反倒落在了心不甘情不愿的二太太王氏后头,姑娘们则是伴在了周婕妯娌身侧。
贾瑚今日可谓春风得意,功成名就,但与弟弟贾琏相互扶持着从大开的正门一路入内的那一刻,他心里还是不禁泛起一丝怅然。
直到在一众含笑相迎的女眷中一眼望见眸中隐有泪光的周婕与她身侧的儿女时,贾瑚的心中才又充盈着喜悦。
之后贾瑚如何拜见长辈,聆听训示,如何受儿女们的拜见,又如何探望“抱恙”的大老爷贾赦自不必再提,他与周婕携手回到荣禧堂后,本有意与妻子说些贴心话,谁知他这些日子实在是困乏的很了,坐在浴桶里就睡了过去,闹得周婕又是心疼又是失望,好不容易把他弄到了床上,又吩咐丫鬟们明早切忌闹出声响,让大爷好生歇息一日才好。
可惜贾瑚到底是没睡成。
第二日一早,掌事太监夏秉忠便亲来宣旨,一是将水清亲题的敕造毅勇侯府匾额赐下,二是将兰台寺大夫,巡盐御史林海长女赐婚于一等子闵谚。
先时听着夏秉忠一本正经的代上皇及今上赐匾,老太太史氏心里就是一沉,一张保养的“极有福气”的面皮抖了抖,到底畏惧天家威严不敢多说什么,只是心里忍不住将大房的不孝儿孙骂了个狗血淋头。
以往荣国府不曾改换门庭,就是祖宗传下的基业,她就是府里的老祖宗,如今一换匾额,这府里就成了瑚哥儿的侯府……她倒还是祖宗,却终究不如前头名正言顺,更有老二一家子,彻彻底底成了尴尬人。
做叔叔的住在侄儿家里,说出去也不占理。
难道这便是圣人要给瑚哥儿撑腰的意思?
史老太太正垂着眼转动心思,不防圣人的下一道旨意便是为她的外孙女赐婚。
能得圣人旨意赐婚,这是多么大的荣耀?史老太太却只觉犹如一道惊雷在耳边炸开,直惊得她头晕目眩。
她苦心筹谋了十余年的好亲事!亲外孙女配亲孙,林家的势配贾家的贵,圣人一句话,就尽皆付诸流水。
自己为什么威逼着林姑爷把玉儿姐弟送来?又为什么强压着王氏?
原想着,就算玉儿守着规矩不常跟宝玉亲近,自己舍下脸面求取,林姑爷未必舍得这门亲,可现在,说什么都是迟了。
明白自己千方百计要留给宝玉的好岳家是保不住了,史老太太只觉得两侧穴位突突的跳,怎么也想不出该如何为乖孙宝玉再铺就坦途,一口气闷在胸口上不去下不来,浑浑噩噩的叩谢圣恩后本想强撑着起身,谁想将将抬头,蓦的眼前一黑,就那么摊在了地上。
彼时阖府女眷都在老太太身后雁翅状跪着,离老太太最近的邢王二夫人一个欢天喜地一个面色发青,都只顾着自个儿的心思,哪儿还想得起去扶素来不睦的婆婆,直等到史氏摔了个结实的,邢氏才咋咋呼呼的叫人,又装腔作势的抹眼泪。
王氏正愤恨大房小儿的好运道,不免比邢氏慢了一步,一眼瞧见林家的狐媚病秧子也赶到了老太太史氏身边,索性退后一步,就垂着手在旁边冷眼旁观。
在王氏想来,那个什么一等子闵谚全家死了个干净,孤零零一个半大小子,又是那等蛮荒之地出来的,说不得粗鲁又没见识,绝不是什么好货色,空有个爵位又如何?不然那许多好闺阁儿女不许配,怎地就挑了个短命刻薄的丧母长女?
小地方来的粗人配林家这么个妖妖娆娆的玩意儿,倒是般配的很。只可惜了她的宝玉,竟因为这么个东西被老太太压着一直不曾定下婚事,她倒要瞧瞧,这会子老太太还有甚话说。
王氏阴阴的扫了面含忧色的林黛玉一眼,有意趁着这会子老太太看顾不到找些不痛快,心里到底还是更担忧府上改名一事,生生顿住脚,一个眼神瞥向金钏儿,看的金钏儿一个激灵,悄没声的溜出了院子。
贾政倒有心说些什么,贾赦哪里肯给他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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