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兵者在前》第240章


不仅如此,纪征还看到了一张秦璟清晰入画的照片,照片上的秦璟端着红酒杯的右手戴着一只白色腕表,和古丽米娜临终前交给他的那只竟然一模一样。。。。。。
墓园里的空气忽然凝固了,冷的像冰一样,所有人似乎都被这股冷气冻僵了身体,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像是木雕泥塑。纪征也僵住了,但他脑子里在飞速运转,他和古丽米娜以及小姜有过接触的一幕幕像是放电影一样在他眼前飞快的闪现。
古丽米娜,火灾,手表。。。。。。
姜依依,棺材,钻石。。。。。。
以及,仪式感。。。。。。
终于,他想起来了。
他帮古丽米娜解围,上演了一场英雄救美,而给古丽米娜带去困扰的等人曾夸奖过古丽米娜长的漂亮,像演员海伦娜年轻的时候。海伦娜主演的电影‘理发师陶德’,结局死在了烈火中。
于是古丽米娜的命运和海伦娜一样,被烈火吞噬了生命。
姜依依是他的助理,他夸赞过姜依依换了发型后有几分像女演员奥利维亚赫西,而奥利维亚赫西在她最出名的作品‘罗密欧与朱丽叶’中死在棺中。
所以姜依依的尸体被放置在形似棺材的木箱中。
纪征浑身都僵住了,身上冷的如坠冰窟,他缓慢又吃力的转动脖子去看站在他身边的秦璟。秦璟的目光穿过前方的人群,落在站在墓碑旁,留着短发的年轻女孩身上。那是小姜的表姐,刚才扶了纪征一把,和纪征有过短暂的接触。
但是秦璟却用一种来自地狱般的表情看着她。
第130章 邪魔坏道【13】
起风了; 窗户呛啷一声响; 半扇玻璃险些被震碎。
闵成舟起身关上窗户,手撑着窗台往下看; 保安小石正在清扫院子里的落叶。边缘泛黄的青叶被小石聚拢成一堆; 一道风扑卷过去; 飞的满院都是。保安小石放弃了用扫把拢扫,改蹲在地上直接把碎叶往袋子里装。
闵成舟看了一会儿; 坐回窗台边的沙发上; 看着坐在他对面的纪征。
距离纪征来找他,坐在这间办公室开始到现在已经过去了四十几分钟。这四十几分钟里纪征只说了一句话‘帮我倒杯水’。闵成舟用一次性纸杯帮他倒了一杯过浓的绿茶; 纪征喝了一口水就不再说话。闵成舟起初还催他; 让他有话直说; 但纪征似乎听不到也看不到他,与世隔绝般一动不动一言不发的坐在那里,与整个世界一分为二。
闵成舟一直把纪征当做朋友,自认对他还算了解; 但是大多时候他觉得自己一点都不了解纪征。比如现在; 他看着静如磐石般的纪征; 从纪征那双漆黑深沉的眼睛里难以窥见一二分纪征的想法。他不知道纪征在想什么,但纪征来找他总归是有话对他说。所以他等,但是他等到现在蓦然有种直觉,或许纪征来找他的本意是想和他谈话,但是纪征现在似乎已经没话对他说了。纪征待在他的办公室里,像是在寻找一种安宁; 因为纪征心里太乱了。
时间又过去了十几分钟,闵成舟看了看手表,把手里的文件放下,打破了他和纪征维持了将近一个小时的沉默:“十分钟后,我得开会。”
纪征微低着的头慢慢抬起来,用他那双经历过迷茫与思考,疯狂与平静的眼睛看着闵成舟:“什么会?”
闵成舟拧着眉看着他,觉得他现在十分怪异,但还是回答道:“在警局还能开什么会,死人会。”
“。。。。。。姜依依的案子?”
“对。”
纪征继续以闵成舟难以看懂的平静且深沉的表情看着闵成舟:“有线索?”
现在的纪征不仅让闵成舟觉得怪异,更让闵成舟感到一股危险的气息。他觉得自己不应该再和纪征谈下去,但是纪征有一些知情权,所以他如实道:“还没找到直接线索,不过我的人把街口录像排查了一遍,初步框定了嫌疑车辆。”
以闵成舟的手段,纪征相信他查到秦璟是早晚的事。
闵成舟看着他问:“你今天来找我是想和我说什么?”
纪征避开他的目光,看着窗外:“想问你一个问题。”
“什么问题?”
“一个结束自己的生命的人,杀死她的凶手是谁?”
这句话似乎晦涩的难以理解,但闵成舟听懂了,说:“没有凶手。”
纪征低垂着眸子,冷冷地、轻轻地笑了笑:“没有凶手吗?那谁应该对她的死亡负责?”
闵成舟道:“这个人自己。”
纪征回头看他:“那我换个问题,一个人想要自杀,一旁的人给她递了一把刀。递刀的人有没有罪?”
闵成舟道:“很难定义。”
纪征:“比如说?”
闵成道:“教唆和协助他人自杀的,应当以故意杀人罪论处。但是这里面牵扯到了自杀者和协助者的主观意愿。如果自杀者求死意愿强烈,而协助者只占据了协助自杀的很小一部分比重,就不能以共犯论处。”
“。。。。。。如果想自杀的人精神上有障碍,缺乏对自杀行为的正确认识和对自己行为的控制能力呢?”
“如果是这样,协助自杀的人就犯有故意杀人罪,并且不能从轻处罚。”
闵成舟说着一顿,道:“不过很难举证。”
纪征仰起头,看着窗外阴沉的天,道:“是啊,很难举证。况且人都死了,哪里还有证据。”
闵成舟忽然有所察觉:“你说的是谁?”
纪征转头看着他,闵成舟是他唯一的朋友,也是唯一值得他信任的朋友。尽管如此,他依然不能向闵成舟说出他藏在心里的秘密,因为闵成舟帮不到他,就算闵成舟以一个警察的身份帮助他,也帮不到他。就像闵成舟说的那样,他‘很难举证’。
纪征轻轻一笑,笑容苦涩:“我的一位病人。”
闵成舟看出来了,纪征在说谎。纪征不仅现在在对他说谎,刚才也在对他说谎。纪征到这里找他的原因根本不是为了和他谈论他所谓的‘病人’。
纪征在骗他。
闵成舟很清楚,纪征一直以来都对他有所欺瞒,但是那些欺瞒背后是纪征为了避免他们双方遇上麻烦所做的欺骗,对他有益而无害,但是现在不一样,纪征这次的欺骗背后似乎隐藏着阴谋。
闵成舟用对一个朋友的担忧,和对一个危险人物的警告的口吻说:“纪征,我不知道你有什么事瞒着我,但我知道你想瞒着我做一些事。”
纪征道:“不是坏事。”
“难道是好事?”
纪征微微一怔,用和方才全然不同的眼神看着闵成舟,却看到了夏冰洋的脸。
夏冰洋微笑着问他,‘你想做的事,是好事吗?’
纪征心里顿时乱了,他看着从闵成舟身上浮现的夏冰洋的影子,几乎用恳求的眼神看着他,说:“不是,但是我必须要做。”
在他的幻想当中,夏冰洋依旧看着他微笑,‘那你已经做完了吗?’
纪征无言,在心里说:是的,就要做完了。
闵成舟觉出不对劲,他伸手在纪征面前挥了挥:“纪征?纪征!”
纪征像是被人从云巅推了下来,从万丈高空跌落,眼睛里有什么东西碎了,有什么东西消失了,只留下痛苦、挣扎、迷茫。他忽然低下头,闭上眼睛调整自己紊乱的呼吸,拒绝把自己的情绪展现给除夏冰洋以外的任何人。
闵成舟徒然地看着他,十分无力。
几分钟后,磐石般坚硬稳重的纪征又回来了,他拿起放在桌上的车钥匙,没有和闵成舟告别,决然地离开了闵成舟的办公室,走出了警局。
他决定了,无论以后发生什么事,他都必须把自己该做的事做完。
第二天是个好天气,晴空万丈,阳光灿烂。
纪征来到了一间开在商业街中心位置的俄式西餐厅,餐厅的老板秦璟已经在门口等了多时。
秦璟看到纪征从如潮水般的行人中走出来,忙向前迎了两步:“纪医生。”
纪征向她一笑:“在等我吗?”
秦璟点点头,抬起手引向餐厅旋转门:“我们进去吧。”
秦璟本想把他领到二楼包间,但是纪征却说:“不用上楼了,楼下就很好。”
于是秦璟把他引向帮他预留的在私密处的餐桌,但纪征环顾一周,指着临着玻璃幕墙,正对着吧台的一张餐桌:“我可以坐在这里吗?”
“可以可以。”
纪征在餐桌边坐下,秦璟亲自拿来菜单,即调皮又不失端庄地笑道:“需要我推荐几道招牌菜吗?”
纪征道:“现在先不点菜,我等的人还没到。”
秦璟状似无意般问:“在等什么人?”
纪征却不答了,只露出温柔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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