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浪之歌》第54章


今都送去做脱氧核糖核酸检测,希望能与失踪人口的DNA匹配。我——也去提交了自己的DNA样本。我不希望有人能与我的样本匹配,那意味着,我的父亲母亲,也在那一堆骨骸当中。我宁可,他们始终是失踪着的。”
流浪吻一吻歌舒亚的眼皮,“过几天,我将要回国际刑警总部述职……我不在的时候,你会想我吗?如果想我,请醒来,好么?我——不能失去你。”
流浪站起身来。她现在已经不用拄着拐杖,就能从她的病房走到歌舒亚的病房。
可是,他却还是静静地沉睡着。
“你是睡王子吗?需要公主的吻才能醒来?”流浪低喃,然后,吻上了歌舒亚的*。
他的*柔软,温度略低。
流浪胸中一酸,“为什么还不醒呢?”
歌舒亚只是一径地沉沉无声。
流浪在歌舒亚耳边轻轻吟唱:
你是我心内的一首歌
心间开起花一朵
你是我生命的一首歌
想念汇成一条河
你在我心内的一首歌
不要只是个过客
在我生命留下一首歌
一首歌
不论结局会如何
……
流浪直起身,走到病房门口,回头望了一眼,忽而轻笑。
“今次述职以后,我要放一个无限期长假,我要去流浪,去世界的尽头……你要快些醒来,醒来,然后追上我……”
流浪走出医院,回首。
我要你醒来,第一眼就看见我。
可是,我要食言了。
如果生气的话,就快些醒来,追上来罢……
风中,仿佛有男子的叹息掠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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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完了,所有没仔细交代的地方,我们番外里见。
嘿嘿*~
正文 第三十四章 流浪之歌(上)
法国里昂,这座被称为“拥有一颗粉红心脏”的古老城市,充满了历史悠久的人文气息,曾经见证了教皇约翰二十二世加冕的典礼,也曾欢庆过法王亨利四世与王后玛丽?德?美第奇的盛大婚典。
如今时光似索恩河的河水一般,一去不返,留给这座城市的,是那些岁月无法带走的荣耀与自豪。
坐在小游艇上,流浪浏览索恩河两岸风光,心思有些迢遥。
当年在国际刑警里昂总部培训,忙得没有时间欣赏里昂的美丽,后来满世界出任务,更无暇停下来观赏风景。今次,身体还没有恢复到最佳状态的她,难得能慢下来,静静看风景。
只是——身边没有那个,愿意放弃自己生存的机会,换取她一线生机的男人,与她一起。
流浪忽然十分想念那些在巴勒莫,万分紧张的逃亡似的日子。
想念西西里傍晚,烟霞似火的天空下,阿格里真托如梦似幻的景象。
因为有那个男人在身边,那么粗犷荒漠的遗迹,却依稀惊心动魄的美丽。
可是,却少了那个男人,热闹繁华的里昂,也寂寞冷清得让她想要逃离。
流浪忍不住勾唇而笑,忽而一愣。
这个动作,仿佛是那个男人,惯常做的。
便微微敛目,竟然,不自觉,已经沾染上他的小动作。
又仿佛,在生与死交错挣扎,如魔似幻的一刻,他的灵魂的一角碎片,永久地,烙印在她的心魂中,再不能分割。
不知他此时此刻,灵魂里是否也有她的残片?
流浪抬手轻触自己的心口,胸腔里跳动的心脏,被制约了呵。
只有当他同她相遇,他们的灵魂,才会再度完整罢?
流浪笑了起来,放下自己的手,曾几何时,文艺女青年的角色,竟然也降临在了她的身上。
“各位女士们先生们,我们靠岸了,请抓好扶手。”小游艇的舵手年轻而充满朝气,惹得同船的一些亚洲裔女游客对准伊一顿狂拍。
流浪想,倘使,有一日,他们一起去浪迹天涯,她对住异域英俊男子举照狂拍,那个男人会是什么表情?是宠溺地任她尽情放纵,还是呷醋狂饮又无可奈何?
只是想象那样的场景,流浪嘴角的笑便徐淡地荡漾开来。
歌舒亚,不过分离几日,我已经想念你到无可救药,随便一处风景,一闪而逝的念头,都会让我想起你。
流浪随着游客上岸,她今天回国际刑警总部述职完毕,将会有很长一段时间,不再踏足法国。两天前,巴勒莫警方给她发来了坏消息。虽然流浪早已有心理准备,然而在听到消息的一刹那,流浪仍然痛彻心扉。警方在杀手里奥荒石原的小屋地下室里发现的大量无名骨骸,其中两具尸体的脱氧核糖核酸与她提供的样本匹配,几乎可以肯定,就是她失踪多年杳无音信的双亲。
然则最教巴勒莫警方骇然,让流浪痛不可当的,却是在杀手里奥壁橱里发现的小瓶子。那瓶子里装着小小未出生婴儿的骸骨,竟然有五具之多。其中一具的DNA,亦与流浪提供的样本匹配。
流浪心中从未有一刻,似彼时,那么恨一个人。
流浪从金银交给她的,鲁西亚诺?维阿的口述中,隐约知道,当年母亲出面阻止杀手里奥狙杀鲁西亚诺?维阿以及索菲亚?维阿的时候,很可能怀有身孕。并且很有可能因此动了胎气,父亲要顾忌母亲才落入了杀手里奥的魔爪。
而丧心病狂的杀手,不但杀死了她的父亲,怀有身孕的母亲,还可能将母亲未足月的胎儿剖腹取出,装在瓶子里,装饰自己的壁橱。
流浪只恨自己,为什么在西西里时,没有让杀手活着生受更多痛苦,而让他就这么轻易地死去。
流浪忽然明白伍子胥掘墓鞭尸的愤怒。
如果可以,流浪也想这样,发泄淤积于胸的愤怒。
巴勒莫警方已经做好案件记录,可以将死者骸骨发还家属,通知流浪可以前去认领亲人的骸骨。
流浪抬起头,抑制眼中的泪意。
里昂的天空那么蓝,阳光如此灿烂,她的心里,却在下一场永无止境的滂沱大雨。
她所有曾经设想过的,亲人团聚的场面,将成为永世的遗憾。
她与父母和母亲未来得及生下来的,她的弟弟或者妹妹的初见,也是永恒的道别。
她所能替他们做的,唯一能替他们做的,只是在确认了他们的尸骨后,带他们魂归故里。
流浪漫步走回自己住的酒店,她已经将里昂的公寓退租,恐怕很久都不会再来了。
流浪再一次抵达巴勒莫的法尔寇内…波塞里诺机场,前来接机的,仍然是康斯坦帝诺?维阿,和他的金毛寻回犬尼诺,以及他那辆黑色鲁巴斯力狮车。
只是人事依旧,心情却已然不复从前。
康斯坦帝诺较之从前,沉默许多,看见流浪,狠狠拥抱伊。
“对不起,流浪。”开口的第一句话,便的道歉。
康斯坦帝诺从兄长鲁西亚诺口中得知那段往事,也知道一直被埋藏着的秘密,一直就对流浪心怀歉意。
失去双亲的孩子的日子,他比任何人都知道,是怎样一种滋味。而他的索菲亚和他的儿子,是间接导致这个女子失去父母的当事人。可是他的索菲亚和他的儿子毕竟活了下来。
流浪轻轻回抱康斯坦帝诺,她当然明白他。
“没关系,康斯坦丁,没关系。”
两人上车后,车厢内是一片沉寂。
过了许久,流浪才轻轻问:“歌舒亚——还好么?”
康斯坦帝诺讶异地侧首看了流浪一眼。
流浪的心为这一眼猛地收紧。
你不知道?康斯坦帝诺以眼神问。
知道什么?流浪以眼神反问。
康斯坦帝诺无声太息,果然是不知道了。
“G先生被他的母亲自医院里接走了。G先生的母亲说,与其这样躺在医院里,毫无希望,弗如交给她,还有一线生机。”康斯坦帝诺看了流浪一眼,“因为身为未婚妻的你不在,G先生的母亲是唯一合法监护人,院方不得不尊重监护人的意愿,任她带走了G先生。我以为你知道这件事。”
流浪想起有缘见过一面的何女士,悬着的一颗心,便又慢慢放下。
流浪相信那位何女士并是一个盲目愚昧的母亲,她不会置歌舒亚的安危于不顾。她既然说歌舒亚交给她带走,还有一线生机,那么就是真的还有一线生机。
康斯坦帝诺读懂这个女子眼底的安心,便不再多说什么,直接开车带她去认领亲人骸骨。
流浪的父母同未及出世的胎儿,经过火化后,按照中国人的习俗,装在三只大小不一的陶罐中。
流浪身为家属,向巴勒莫警方表示了感谢。
“谢谢你,任小姐,协助警方破获了这宗案件,我谨代表整个巴勒莫的居民向你所做的努力表示感谢,并为您的家人所遭遇的不幸,感到难过……”暂时由罗马调任的临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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