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久必合》第42章


谭如意愣了一下,扑哧一声笑出来,“沈先生,你这不就承认你是公主了吗?”
沈自酌不说话,低头在她嘴角亲了一下。谭如意还没洗澡,身上一股汗味,立即伸手将他轻轻一推,捋了捋头发,低声说,“我……我去洗澡了。”见沈自酌站着不动,又说,“天台上蚊子多,下去吧。”
“我再待一会儿。”沈自酌转头看她,“你快去洗澡吧。”
从南面吹来缕缕凉风,一眼望去,远处的灯火像是缀在黑色夜空里的星子。沈自酌看了许久,直到推门声和谭如意清软的声音同时响起:“沈先生,快来帮帮忙!”
谭如意抱着一床棉絮,手臂下还夹着一张凉席,凉席已经滑了一半,随时都要掉下去。沈自酌赶紧几步走过去将凉席接过来,谭如意喘了口气,笑说:“就在天台上睡吧,只有爷爷的房间装了空调。”
两人往地上铺了报纸,垫上棉絮,铺上凉席,放上两只枕头。为了驱赶蚊子,谭如意在旁边点了盘蚊香,又往沈自酌身上喷了点驱蚊花露水。准备妥当之后,两人在凉席上躺了下来。
时间尚早,刚过九点。躺着说了一会儿话,谭如意肚子忽咕噜咕噜叫起来,她才想起来自己没吃晚饭。可都洗过澡了,要再去吃东西,又要出一身汗。于是转过头,轻轻唤了一声,“沈先生。”
沈自酌闻言转头看她,“怎么了?”
“你想吃宵夜又不想下去买的时候,通常会怎么办?”
沈自酌顿了一下,“你饿了?”
谭如意不好意思地点了点头,“有点。”
沈自酌立即坐起来,“走,去吃东西。”
谭如意摇头,伸手拉住他的手腕,也不起身,只看着他,“也不算太饿,过一会儿就好了。”她头发刚洗过,好似一摊水,柔软地铺在枕头上。
沈自酌低头,往指间抓了一缕,又轻轻地松开了。谭如意将他手抓住,促狭笑道:“让我咬一口吧?”
沈自酌看着她,“好。”
谭如意便将他手背拉到嘴前,作势要咬,结果自己反而笑出来,“还是不咬了,全是骨头,都没有几两肉。”
正要松手,却反被沈自酌一把捉住。沈自酌使劲一用力,她便被拉了起来,撞入他怀里,跪在他两腿之前。
沈自酌手掌按在她背上,“听话,去吃东西。”他声音比平时更低沉些,说话时的气息拂起耳畔的发丝。
谭如意觉得痒,脖子轻轻一缩,“不吃了,洗过澡,吃完又要刷牙。”
“真不吃?”
谭如意摇头。便觉背后的手掌贴得更紧,而后沈自酌的嘴唇贴近了她的耳廓,声音好似隔着水流一样的低沉而又轻若无声,一字一句,仿佛耳语,“你不吃,我就想吃了。”
等谭如意明白过来这句话的意思时,脸噌一下烧得通红,立即使劲将沈自酌一推。沈自酌重心不稳,身体往后倒去。她怕他摔倒地上,又飞快伸出手,一把将他拉住。结果沈自酌反顺势将她肩一揽,身体前倾,覆压下去。谭如意下意识闭眼,再睁眼时,对上他深黯的双眸。她头发散落,后脑勺枕着他张开的手掌。
好似被他全然钳制,再也无处可逃。
头顶上是漫天的星斗,谭如意在市里从来没见过这样多的星星。那样密集地挤在一起,仿佛工匠往黑色天鹅绒上镶嵌的细小水钻。
她闭上眼睛,想象这些星星正落入沈自酌的眼里。顿了片刻,她缓缓伸出手,环住沈自酌的背。沈自酌将一旁的薄毯抖开,盖在两人身上。他手掌按着她的肩头,烫得吓人。而后低下头,深深吻她。呼吸渐而都急促起来,谭如意发颤的手指被他紧紧攥在手中。羞耻,以及为了克服这样的羞耻,压抑之下产生的比平时更为强烈的刺激。
头顶的银河仿佛坠落下来,从高高的天上撞入阒静无声的峡谷深处,腾起千钧巨浪。轰鸣声中,天地倒悬,而后一切又复归于恬然的宁谧与沉寂。
☆、第40章 兼程(06)
等结束的时候,夜空高悬,四周渐渐的静了,偶尔有摩托驶过的声音。谭如意方觉羞耻,背对着沈自酌,拿手臂挡着脸,随他怎么喊就是不肯转过头来。
背后传来窸窸窣窣穿衣服的声音,谭如意忙将毯子全部卷过来,紧紧裹在身上。沈自酌轻声一笑,也不勉强,只问:“热不热?”
自然是热的,出了一身汗,澡也白洗了。然而谭如意只是裹住毯子,不转身也不说话。
“饿不饿?”
她三餐从来准时,本来就没吃晚饭,现在又消耗这么多体力,早饿得前胸贴后背。如此,好歹没出息地点了点头。
“起来吧。”沈自酌轻拍着她的背,“去吃东西,别饿坏了。”
“你……那你先下去,我穿衣服。”
沈自酌笑起来,声音沉沉却是悦耳,“也不是没见过。”
不说还罢,一说谭如意便像块灶里的炭一样烧得通红,将毯子裹得更紧,再不吭声。
沈自酌不逗她了,替她捋了捋鬓边的头发,低声说:“我在门口等你。”
听着脚步声确实是朝天台的门去了,谭如意方躲在毯子里,将衣服穿好,起身走去门口。沈自酌正站在楼梯中间,仰头看她一眼,笑着朝她伸出手,“走吧。”
谭如意往下迈了三阶,将他的手握住。热烘烘的,掌心还带着一点薄汗。不知怎的,耳根又烧成一片,只低下头去,一步一步跟在沈自酌身后。
两个人动作很轻,怕吵醒了卧室里的谭爷爷。进厨房之后,谭如意忙关上门,轻手轻脚地打开燃气灶,将水烧上。约莫五分钟后,水咕噜咕噜烧开了,谭如意往里面打了两个鸡蛋,扔了一把面条,然后开始切黄瓜和西红柿。不敢动静太大,切得很慢,厨房里空间狭小,也不通风,片刻后她脸上便出了一层汗。
沈自酌打开厨房门出去,少顷便又回来,手里拿着不知道是从哪里找出来的一把蒲扇。谭如意见他这幅模样,顿时笑岔了气。沈自酌丝毫不在意,摇着扇子给她扇风。
谭如意稍稍加快了动作,麻利地将面条出锅,拌上调好的佐料,加上黄瓜和西红柿。餐厅连着厨房,离卧室尚有一段距离。两人围坐着餐桌,飞快地吃起来。也不敢交谈,偶尔抬头互相看一眼。
谭如意还是忍不住,压低声音问道:“沈先生,这是不是就是做贼心虚?”
沈自酌还没回答,忽听身后响起开门的声音。谭如意立时吓得大气都不敢出,却听谭爷爷含打着哈欠问道,“还没睡啊?”
谭如意立即求救似地看向沈自酌,局促说道,“啊……这个,我晚饭没吃饱,所以做了点宵夜。”
沈自酌神情淡定,附和道:“爷爷,您要不要也吃一点?”
谭爷爷摆手,“不吃了,我就起来上个厕所。”
等谭爷爷从洗手间出来,重回到卧室之后,谭如意方长长地舒了口气,“吓死我了。”
“怕什么?”沈自酌轻笑一声,“我们是合法夫妻。”
谭如意也笑起来,“分明是非法同居。”
吃完以后,两人轮流冲了澡,复又回到天台上。也更静了,远近的民居只亮着寥寥数盏灯光,阒静的街道上,投下路灯长长的影子。
吃饱喝足,谭如意躺了一会儿,眼皮渐渐沉重起来,沈自酌看她眼睛似睁非睁,说话也慢下来了,便凑上前在她额头上亲了一下,“睡吧,晚安。”
谭如意声音含混,“晚安,沈先生。”
沈自酌看着她,低头凑到她耳边,轻声说:“叫‘老公’。”
谭如意思维迟滞,早失去了思考的能力,便咂了咂嘴唇,依言低声喊道,“老公。”
——
醒来已是天光大亮,谭如意热了一身汗,将毯子一掀,才发现沈自酌已经醒了,正撑着栏杆远眺对面的河流。
谭如意手臂上被咬了硕大几个包,她一边掐着十字,一边去找花露水,“早上好。”
沈自酌转过身来,“醒了?”
谭如意问道:“蚊子咬你没有。”
“还好。”
“那就好,”她往红肿的地方抹花露水,笑说,“估计也知道你远来是客,所以口下留情了。”
两人将棉絮凉席等都抱下去,跟谭爷爷一同吃过早餐了,便准备返回市里。谭如意八月还有半个月的假期,便说那时候再回来。
到达已是中午,谭如意休息两个小时,下午便匆匆去上课了。马老师见她终于回来,总算松了口气,笑说:“可算回来了,连上几天的英语课,现在学生见我就烦。”
谭如意笑着道谢。
重新步入正轨,谭如意依旧按课表上课,沈自酌除了工作之外,还在打听帮谭如意转户口的渠道。沈家各方面的人都有接触,沈自酌托三叔沈知常帮忙,找到了一个能帮上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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