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诺言,我的沧海》第6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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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个问题想问你?”她凑到严真面前。
严真抬头看她,有些不解。
“你现在都把家务活揽过来了,是不是为参谋长以后行动不便做准备啊?”
严真不由得瞪眼:“涂医生,哪儿有这样咒自己病人的?”
涂晓笑笑:“就冲他那眉头皱的,我看也快了。”
这位军医只会扰乱军心,严真用拖把把她轰了出去。涮了拖把回来,发现首长依旧坐在床头对着治疗方案发呆。
“你别看了。”严真说。
“嗯?”顾参谋长抬头。
“我替你答应了。”严真拄着拖把,看着他说,“我说我替你做这个主,老爷子也同意了,说部队不养你这种顽固病号。所以我替你综合考虑了一下,觉得还是答应的好。”
说这话的时候她的表情是很严肃的,可是顾参谋长怎么看怎么觉得她心里在乐。压着他让他没话说不得不答应就这么让她高兴?
顾参谋长轻咳两声,对她招了招手:“你过来一下。”
“干什么?”严真有些戒备地看着他,她现在可得学习顾小司令坚定的革命精神,不能妥协。
顾淮越看她的样子,不由得笑了笑:“你过来,我想抱抱你。”
糖衣炮弹!
脑子里,顾珈铭小朋友忽然跳出来警告她。她得挺住!挺住!挺……不住!
顾参谋长顺利抱得美人归。
严真拨拨他的头发,一边从心底唾弃自己一边用命令的口气跟他说:“这个,手术是一定要做的。休养也必须跟上,而且时间上不得有水分。”
“我没说不做手术。”
“嗯,有觉悟。”
“只是休养的时间,是不是有点儿长。”参谋长试图跟他的临时首长打商量。
严真大手一挥:“没得商量!”
顾淮越失笑,抓住她的手:“严真。”
“你喊我名字一千遍一万遍也没用。”
“老婆。”他松了语调,握着她腰肢的手缓缓收紧,奈何头顶上的人依然不为所动。
“你,你撒娇也没用!手术照做,病照样,完毕!”说完,她狠心拿掉他的手,拎着拖把继续去涮了。
再呆下去她就得动摇了,看来,不听小司令的话果然是不行的。而顾淮越唯有苦笑,这美男计都使出来了,怎么就行不通呢。他放松地躺在床上,对着天花板发愁。
不一会儿病房门被推开,顾参谋长以为临时首长回来了,用目前最快的速度从床上坐了起来,结果看到一张熟悉的男人脸。
此人一身野战服,倚在门口看着他似笑非笑。见他坐起来,乐呵地一抬下巴:“哟,救灾英雄回来了?”
顾淮越看他一眼,没有搭话,深觉得这位姓沈名猴子的人有些阴魂不散。
沈猴子是自来熟,见主人不相邀自己就捞了把椅子坐下了
“哎,说说,怎么整成这样了?听说被玻璃扎了一口子,还缝了几针?”沈猴子看着他,“挺好挺好!俗话说,这伤疤就是军人的军功章啊!你看你立马又多了一个!”
顾淮越终于给了他一个正眼:“怎么进来的?”
“什么怎么进来的?”
顾淮越上下打量他一眼:“一身炮灰味儿还没散尽就进来了,这要等你走了医院得喷多少消毒水?”
“嘿,你还真别说,这军医院的侦察警卫搞的还真不怎么滴,小太爷我就这么大摇大摆的进来的。”
“估计是哪位土医生给你开的后门吧?”
沈猴子哼一声,没接他的话茬,而是拿过他放在一旁的治疗方案,一目十行地看了下来。
看完,不禁叹道:“看来这回准备对你大动刀了,手术不算,还得休养快大半年?”
“所以说,内部分歧不就跟着来了么?”顾淮越一叹。
沈孟川对着窗外看了一会儿,窗外阳光正好,不少病人的衣服和被子都晒在外面。沈孟川凝视着这一切,忽然想起了什么,眉头不禁皱了皱,摸了摸上衣口袋,拿出来一包烟:“我说,我能抽根烟么?”
躺着的人悠闲地给了四个字:“病房重地。”
沈孟川只好把烟塞了回去:“那我出去抽。”走到门口,沈孟川又顿了一下,回过头说,“有件事儿我忘记跟你说了,现在我忽然想起来了”
“什么事儿?”顾淮越看着他
沈孟川粑粑头发:“记不太清了。大概就是前几天,对,就你刚住院那一天。那天晚上我忽然接到一个土医生的电话。你猜她问我什么?”
“什么?”
“她说她身边有一个女人正一边哭得黄河决裂一边在那儿洗几件破衣服,她问我怎么办。我当时说我也不知道,现在我把这个问题交给你,你不是一向比我聪明么,现在你想答案。”
顾淮越听到这个愣住了,很长时间没说话。
直到沈孟川关门离开,他才从这声响中回过神来,对着紧闭的门扯出一个自嘲的笑。
聪明人啊聪明人,他何尝真正做过聪明人。
好吧,就做这一回罢。
一会儿等临时首长回来了,他要告诉她:服从命令!
57书版
由于伤口恢复还需要一段时间;所以手术的日期暂且还没定下来。
考虑到老爷子和老太太住在B市不太方便;顾淮越就想找个时机把他们给劝走。顾老太太不放心,非要在这边陪着;最后倒是被老爷子训了一顿,这会儿正憋着气收拾东西。
顾淮越坐在一旁看着;不免失笑:“妈;您犯不着担心,医院里人多着呢,照顾您儿子一个人还照顾不过来?”
李琬抬头瞪他一眼:“我不是怕照顾不好你,我是怕你自己腿利索一点儿回头再给我溜号了;那手术台谁上?”
顾淮越微哂,无奈地看向严真;严真同志毫不留情地站在了老太太那一边:“妈;没事儿,我看着他。”
老太太皱皱眉,发愁地叹一口气:“好吧。”
走之前又不忘交代严真:“等手术日期定下来了别忘了给我来个电话,我好过来。”
见严真应下,才放心上了车。
穿着病号服的顾淮越在后面不禁感叹:“现在你知道为什么手术我瞒着老太太做了吧?一让她知道就得操碎了心。”
严真横他一眼,顾淮越看着她笑笑:“你也应该回去,医院里哪儿有家里住的舒服。”
“这你就别管了,先把自己伤养好再说。”严真整整他的衣袖,握了握他的手,“回病房吧,这儿冷。”
“不冷。”他眯眯眼,反握她的手一把把她带到身边,“天天在病房里躺着都快发霉了,陪我散散步?”
严真歪头瞅他一眼,“行是行,不过你得加件衣服,等我一会儿!”
顾淮越没拉住她,只得无奈地看着她的背影。这种被当病号照顾的日子什么时候是个头,真是痛苦并快乐着啊……
今天B市的天气不错,阳光灿烂,照在身上蕴着一股暖意。她扶着他,缓步走在花园里。
“前几天老刘来看过你,不过那时候你还在休息,他没让叫醒你就走了。”说着严真笑笑,“老刘说师里还有好些人想过来看看你,不过怕打扰到你休息,就让老刘全权代表了。买那么大一水果篮子呢,你不能乱吃就全贡献给涂军医了……”
他安静地听她絮絮叨叨,幽深的眼底渗出一抹淡淡的笑意。
“对了,涂军医跟沈孟川是怎么回事?”严真忽然问
“你见过他们俩在一块儿?”
“见过一次。”还是沈孟川来医院看他那一次,严真她当时一直不在场,在医院水房涮拖把洗衣服,出了水房经过涂军医的办公室里就看见沈孟川正在跟涂晓争饭盒里的最后一块儿排骨,到最后差点儿还上演全武行,“最后还是我给他们摆平了。”严真说
“哦,怎么摆平的?”他不禁笑着问,心里约莫有了答案。
严真咳咳两声:“我替他们吃了。”
顾淮越不禁开怀笑了笑,严真被他笑得有些不自在,拽了拽他的手:“有那么好笑吗?”
眼底的笑意还未来得及敛起,顾淮越说:“我是笑你。”
这么一想他们在一起的时间确实很有限,他还没来得及发现她原来还有这么可爱的一面。
严真脸微微一红,咕哝了一句:“不说了”就扶着他继续向前走,这一路走得甚是安稳。
……
…………
养了差不多快半个月,腿上的伤口才拆了线。严真俯身看着那道新烙下的伤口,有些担心:“这个,会落疤吧?”
“伤口那么深,不想落也困难啊。”涂晓瞥一眼,替他擦了擦药,忽听这条腿的主儿在她头顶轻咳两声。涂晓抬头,接收到一个警告的眼神。
涂晓眨眨眼,合着这还是怕自己的老婆担心。想明白这一点土军医不禁笑了,替他撩好裤腿后对严真说:“没事儿,军功章!”
顾淮越不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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