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斩鬼者阿莉》第169章

对，对，就这样。
如果，他已经不是那个她爱着的霆。
那么，为了月咏，死去吧。
‘
她来到了他的床边，手里，拿着圣枪。
睡了吗？
喝了太多的酒吧。他躺在那里，姿势优雅而且慵懒。让她跟着他的身影，移不动眼光。
她的胸前，在砰砰地跳着，双手颤抖着，仿佛，已经握不住圣枪。
不，不行，为了月咏，还有烈。
“霆，我爱你。”她轻轻地告诉他。
杀了他以后，她也会和他在一起的。
要不然，他，太寂寞了。
没有人理解，没有人说话。太，可怜了。
“霆，去吧。我会跟你一起的。”
她已经举起了圣枪。
血红的圣枪。然后，闭着眼睛，一口气，扎了下去。
‘
恩？
她愣住了。
被什么东西阻挡了呢？她不知道。她猛地睁开眼。看到他的笑脸。
他的身前，是他的两根手指。
这？她的力量，他两个指头就抓住了。
那她，还有什么希望呢。
他生气了吗？
他生气了吗？
肯定的吧。
她宣称自己最爱他，可是，现在却要用圣枪来刺进他的心脏。
在他的眼里，会不会觉得一切，都是谎言。
而她，只是一个狠毒的女人呢。
不，不要，不要这样想。
在这一刻，她没有害怕自己以后的处境会怎么样。而是在想着，她的霆，不要去误解她啊。
‘
可是，他没有生气，而是把她抓在掌心，用他的变大的手把她抓在掌心。
他要捏死她吗？她不知道。
“你最大的愿望是什么？”他的眼睛已经变得深邃。好像因为喝酒的缘故，他的呼吸，也已经变得粗重。
“看你去死。”镜子回答着。
还记得她当初最大的愿望，就是看着他，死在她的眼前。
“说谎。”君霆抚着她的嘴唇，感觉到她的颤抖。
“杀了我吧。”镜子已经说不出话，唯一挤出的几个字，也因为颤抖，变得分辨不出。
“你好美。”君霆在称赞着。
“不要在这个时候说这个。”镜子大囧。
她在他的手心里扭了扭。不行，挣脱不了他的力量。
“我已经，忍不住了。”君霆告诉她。
她看到，他的眼光变得深沉。
再下一刻，她已经被他紧抱在怀里了。
“你会为你今天过来刺杀，付出代价。”他轻轻笑着说。
是生命吗？
她这样想。
但是，她错了。她所爱的人，在这个晚上，拥有了她。把她变成了一个完整的女人。
夜色已深，四周一片寂静。
魔族的晚上，也会有月亮。
‘
……
“镜子姐姐，镜子姐姐？”月咏在叫着。
这里是月咏的房间。
在早上，大哥抱着镜子姐姐，来交给她。把镜子姐姐放到她的床上。
“你们，你们？”月咏大约已经知道了什么。
她已经，是一个要有小孩的人了。
“恩。”镜子哭红了双眼，抱在月咏的身上。
她没有放声大哭，而是微微地颤抖着。
月咏没有动，只是任由她这样伏在她身上。
“恨他吗？”月咏问着。
镜子在摇着头。
“知道吗？”她轻轻地对月咏说着自己的心事。
“什么？”月咏的声音，不是很大。
“我从前，很想成为你大哥的新娘。”镜子告诉她。
“现在呢？”
镜子没有回答。
现在，竟然还是。想成为他的新娘。
她到底是怎么了？贱吗？
可是，她竟然感觉到了幸福。
去她的幸福。
她不是这么卑贱的人啊。
‘
可是，为什么，为什么在这个时候，她竟然感觉到，一切，一切都是那么地顺理成章。
她嫁给他了。她嫁给他了。
从此以后，可以依偎在他的身边，做他幸福的新娘。
可是，她自己都知道。这个，只是在自欺欺人罢了。
这个幸福的感觉，还可以持续多久呢？她不知道。她不知道啊。
7。29我们又是什么
果然如她所想，前几天君霆颁布的命令，仿佛当头一棒，把她从那种迷茫的幸福感中，敲了出来。
“从现在开始，你就是七个王妃的佣人。不要偷懒哦。”他这样无情地告诉她。
“大哥？”月咏在问着自己的疑问。
为什么？为什么镜子姐姐不是王妃。他还要弄这么多王妃来羞辱她？
晚上陪他侍寝，白天还要干活。
为什么？
没有人告诉她。她大哥只是笑了笑，就离开了。
留下月咏一个人，在这里痛斥着大哥的不公。
“月咏，月咏，没事的。”镜子虽然风轻云淡地这样说着。但是，她知道，她的心，在滴血。
‘
于是，她从他一个人的奴仆，变成了所有王妃的奴仆。
她在洗着衣服，提着水，接受着那些王妃们的冷眼。不要紧。不要紧。她咬牙坚持下来了。
想让她离开吗？没那么容易。她会一直在这里，留在他的身旁。
“镜子姑娘。”露大婶在帮着忙。
“谢谢你。”镜子朝她笑了笑。
真的，如果没有露大婶，还有卡林族的双胞胎姐妹，她真的不能挺这么久。
一个人慢慢地走了过来。
金色的发，雪白的皮肤。
是雷希尔。
“大王妃。”镜子在低着头。
她还没有忘记自己的身份。
“你不用这样的。”雷希尔只是摇了摇头。她伸出手，拉起了镜子，让她能看着她的眼。
“怎么了？”镜子疑问着。
为什么雷希尔做了大王妃，还是这么地不快乐呢？
和她一样地，不快乐。
“他最在意的人，是你。”雷希尔只是微微地笑着。
各人自有个人的愁啊。
唉。
“为什么？你怎么会知道。”镜子无法相信。
如果他在意的，是她的话，那么为什么又对她这样？为什么又找来这么多的王妃？
“不，不止。他在意的还有他的弟弟妹妹……”雷希尔在轻轻地说着。
不知道是说给镜子，还是说给自己听。
……
‘
一个人的出场让这个场面有了死一般的寂静。
是他，君霆王。
“雷希尔。”他轻轻地开口。
“王。”
“过于聪明的人，活不长。”君霆冷冷地开口。并没有威胁的意味。却让雷希尔感觉到全身颤抖。
可是，她有话要说啊。她鼓起了自己的勇气，用喊的：“为什么？为什么你都不来找我们？”
她们才是他的王妃啊。
可是，七个王妃，他从来都没有碰过。他到现在，每天每天晚上，都和镜子在一起。
“你的心里，只有镜子姐姐一个。”她在控诉着。
“不好吗？”王在问着。脸上带着的，是微笑。
“为什么这样……”雷希尔的脸上，满是泪。
“我只想要她有我的小孩。我只想欺负她。”君霆并没有多解释。
‘
“那，我们呢？我们又是什么？”雷希尔已经顾不得许多了。
“刍狗。”得到一个绝情的回答。
刍狗，草扎的狗。古时候用于祭祀。在祭祀前十分尊荣，碰都不敢碰，十分珍惜，生怕弄坏了。
可一旦祭祀结束，它就被扔到地下，任人踩踏。
最后，被当做一般的干草烧掉。
“如果你不想做刍狗的话，随时可以离开。”君霆还在笑着告诉她。
他就这么绝情地告诉她，他需要的，只是一个棋子而已。
“为什么？”雷希尔望着他离开的背影，大声地哭诉着。
露大婶拉住了她。
她这么反抗他，不怕王震怒吗？
“你这么表现没有用的。”
王却已经离开了，连头也没有回，留下了这么一句话。
‘
静。
没有人知道该说什么。
一脸惊喜的镜子，还有哀怨的王妃。
镜子现在的心里，又惊又喜。
喜的是，他从来没有碰过其他的王妃，他只碰她。惊的是，她只是一个奴仆，还要在这里去洗衣裳。
“大王妃。”镜子在看着雷希尔。
这个拥有了最大的荣耀，却变得憔悴的女孩。
“叫我雷希尔，麟华姐姐。”雷希尔在摇着头。
她，还记得她的姓。
“可是，你是王妃啊。”镜子也在叹着气。
“你如果再自艾自怜的话，那我们这些根本不被他碰的王妃，又算是什么？”雷希尔在抓着她的手。
对这个救了他们一族的姐姐，雷希尔一直是叫姐姐的。对她，她没有怨恨，只有羡慕。
‘
“镜子姐姐，告诉你一件事。”
“什么？”
“魔族里，唯有正妃能坐在王的肩头。那代表，对她无限的宠爱。不，不止，那代表的意思是，你就是他的女神。”
镜子愣住。
彻彻底底地愣住。
她不知道的。她并不知道的。原来，原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