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细辛》第37章


“怎么不开客厅的灯呢?小心脚底滑。”陈是问一边打开大灯,一边叨念着。
辛晴这下窘得不知如何是好,两条腿紧闭到一起,使劲拉着T恤的下摆,又想起自己连内衣也没穿。虽然也不是没被看光过,但是这样半遮半露地暴露在他面前,多尴尬啊。辛晴咬着下唇呵呵了几声,“我没想到你也没睡,怕打扰到你。那我先回房了哦,困死了。”
(文)“先别,”陈是问上前拉住她,“我给你找一套睡衣吧。”他的目光礼貌地停留在她脸上,这让辛晴觉得多少好受了些,“好。”
(人)陈是问的睡衣都是一个风格的,格子小翻领棉质居家服,他拿了一套短袖的递给她,“太大了你就穿一件上衣就够了。”
(书)辛晴红着脸接过来,“不用不用。我能穿得下。”
(屋)“呵,我不是那个意思。”陈是问想到她的顾及,比量了一下两人的头,“我是真的比你高很多。那件衣服你可以遮住膝盖的。”
她自己想多了。辛晴觉得丢脸死了,赶紧跳上床,“我自己试试吧。谢谢你,晚安。”
早晨好看的阳光照进书房,陈是问被新一天的问候叫醒。他看了看了钟表,都快九点了。他的第一个反映不是去找苏锦心,该开庭了,而是想看一看辛晴,辛晴还在吗?
他整理整理身上皱巴巴的睡衣,摸了一把头发,迫不及待地走出书房。隔壁的卧室门大开着,被子整整齐齐地叠在床头,床单上一个褶皱都没有,窗帘拉来了,招进大喇喇的太阳。
厨房里飘出一股淡淡的香气,蓝色的火苗一簇簇的跳跃着,映着辛晴的娇颜分外明媚。她手里拿着铲子,翻弄着锅底的煎蛋,眼睛盯着一圈圈冒着气泡的油。身上宽大的睡衣松松垮垮的,裤腰被她往上折了折几层,裤脚也翻了几层,头发随意地挽在脑后,就是他想象多年的期待多年的“终于”的摸样。
“咦,你醒了?”辛晴感受到身后炙热的目光,回过头跟陈是问打招呼,“你先去洗漱吧,早饭就要好了,牛奶热过了,用盖子盖着,温度应该差不多正好。你喝牛奶之前先喝杯开水润一润。”
陈是问因为没有睡好,眼睛有些浮肿,头发也没抓好。一早起来神智还没完全恢复,此时全部的神经都为她软软柔柔的语调着迷,所有感觉都是她。他倚着厨房的门框,贪恋着温馨,贪恋着家。
“你怎么还不动啊?”辛晴利落地翻过煎蛋,七分熟,熟练地盛到盘子里,“快点去刷牙啊,要开饭了。你这里也没什么材料,我就煎了个荷包蛋,待会夹几片火腿就做好了。”
陈是问不答话。她太美了,她的光芒比千阳还灿烂,吸引着他不自觉地靠近。陈是问轻轻地环着她纤柔的腰肢,贴着她的发丝,尽情地吸着她的香气。
“哎,你别乱动额。我要烫到了。”辛晴被他呵出的呼吸惹得发痒,一阵乱颤,“真的要烫到了,你别动啦!”
“我不动。”陈是问闭着眼手指勾起几缕发丝,“你用什么味道的洗发水?”
“唔,薰衣草。”
“真好闻。”他亲了亲手里的青丝,“别那么麻烦了,简单弄点能吃就行了。”
“嗯嗯,马上就好了。你赶紧去洗漱呀!”他一大早的温情让辛晴不知所措,害羞,还有点期待。有人和你一起吃早饭是件多么开心的事,尤其是在这个人那么好看,那么优秀,你喜欢他,他好像也很喜欢的情况下。
“今天天菱的案例二审,我得过去陪着我妈。我先送你回学校还是杂志社?”陈是问吃得差不多了,幽幽地开口。
这个时候去上班早就来不及了,辛晴说,“主编放我假。你送我回学校吧,我收拾收拾东西,搬家的时候就不要那么急了。”辛晴顿了顿,“天菱的案子很麻烦吗?我看报纸上说隐情重重,两家剑拔弩张。”
“嗯,挺棘手的。我妈打了那么多场官司从没像这次这样颓败,几乎没有驳回的机会。但是,还是要做无望的挣扎。你感兴趣?要不,跟我一起去看看?”
正中辛晴下怀。“但是,我去没关系吗?毕竟我是外人,还是杂志社的记者。”
陈是问拿起餐巾纸擦擦嘴,“哪里是外人。”他的眼里涌动着一汪清泉,“我相信你有分寸。”
“太好了,谢谢你!”辛晴高兴地从椅子上站起来。
陈是问一转眼坏坏地笑起来,“噢,怎么谢我?”
辛晴指指被扫荡一光,带着点点渣子的碟子,“以后帮你烧早饭!”
“以后?一辈子?”
辛晴直视他清亮的双眼,缓缓地说,“看情况吧,到时候再说。”
昨晚那样完美的气氛,昏暗的灯光,沉迷的夜色。孤男寡女,女衣不蔽体,男一腔热血,一触即发的场景就那么没发生。这个男人,辛晴着实想为他煮一辈子早饭。
作者有话要说:熬夜码字,牙齿痛得厉害。你们长过智齿吗?我怎么这么疼啊,吃了去痛片和消炎药还是疼。呜呜呜~~
☆、何去何从(十)
辛晴是第一次进法庭,大陆的形式和香港的差异很大;根本不像港剧里演的那样;律师带着卷云式的假发,穿着长长的黑色律师袍。大陆法庭上法官也只穿正装;律师的席位并列两旁;左边是被告席位,右边是原告席位;审判长坐在高高的审判台上,国徽的正下处坐了两排陪审员。
苏锦心严肃地和当事人交谈着,他们这次其实没有什么新证据,只在抗辩的时候理论充分了些。倒是索维那边新找来了H大的主办方;证明那批平板电脑从头到尾都是他们经手的,问题只能出来货源上。
二审结果少说也得半个月才能出来。辛晴在整个过程中都手都被陈是问紧握着,结束时层层的汗粘满了掌心,指甲都嵌进了他的手背上。陈是好、梁镜淇和姚丝丝坐在第一排,离开时皆一片凝重。
走出了法庭,家里的巨变,感情的烦忧,姚丝丝终于忍不住了,指着辛晴,一脸厌恶,“她来做什么?”
陈是好扯了扯丝丝的衣角,暗示她别冲动。姚丝丝可不管那些,“他们那些狗仔都唯恐天下不乱,谁知道明天报纸上会怎么写,难保她不会拿着消息卖给别的媒体,最后还无辜地说,‘不是我’!”
姚丝丝毫不掩饰自己的憎恨,双手抱在胸前,冷眼瞅着辛晴,“瞪什么瞪,朝我放电?你还太欠火候,我可不是拜倒在你裙下的公子,演戏的本事比你高明多了!”
“够了!你顾好自己。”陈是问不耐烦地看着姚丝丝上演的闹剧,她可真是入戏太深,总以为自己是永远的主角。他把辛晴一手拉过来,揽在怀里,紧了紧了手臂,“她是我的人,你记好了。”
“陈是问,你有种!”姚丝丝气急败坏,上去扯了陈是问的一只手臂作势咬下去,却被辛晴一下子就推开了,姚丝丝一个踉跄差点被高跟鞋绊倒,幸亏陈是好及时扶稳了她。
“一对狗男女!”姚丝丝头也不回,扔下句狠话风风火火地率先离开了。
“哥……”陈是好慢吞吞地开口,“你要不要去看看丝丝啊?她最近很辛苦,压力太大了,难免有些烦躁。这么多乱糟糟的事情一下子袭来,换成谁都不能淡然接受,况且她顺风顺雨那么多年了,从没有人忤逆她……”
“她能永远穿公主裙吗?阿好,你也一样,要学会接受和成长,没有人会永远包容你的任性,这个世界不会等你来适应。她会明白的。”陈是问拍了拍了妹妹的肩膀,“我先走了,你照顾好妈妈,我晚上回家吃饭,镜淇也一起来吧。”
送辛晴回到学校后,陈是问才去销假上班。他现在在参谋处帮忙管理人事,其实没什么要忙的。这个部门看似虚职一堆,实则具体而微,比不上情报局精密,可也算得上应有尽有。陈是问开始着手分析调查索维的股东。索维股权结构有些分散,董事长整个家族的持股比例还不到40%,剩下的股份零零散散的在二级市场上流动,有的股份还在海外活跃。有三大非管理者持股各自持股10%左右,算是大股东了。
没头绪。索维是黄氏的家族企业,后来渐渐做大了,羽翼丰满,才上市了三年。散股交易的具体情况他没法查到,陈是问只好将大股东一一调查,把每个持股超过10%的对象资料都进行了研究。结果,确实有点眉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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炎热的夏天宣告着暑假的降临。辛晴考完最后一门专业课终于解放了。下学期开始她一周只有两节课,九周后就完全自由了,她可以全心全意地投入花花绿绿的新闻世界里。
“喂,你到了吗?”辛晴拉着行李箱站在寝室楼下等陈是问来帮她搬家。
陈是问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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