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经,他们的信仰就是彼此。
现在……
他们把信仰丢了。
下午包了饺子一家人去看了爷爷。
虽然乡下有传闻说女方不能去墓地,但是他们家在这件事情上却是不信的。
小醉也说要去看爷爷,奶奶就跟着也站了起来说:“咱们一家人都去吧!”
她也想看看老伴了。
他一个人在山上肯定很孤独的,就算有些老朋友,但是没有了睡在一张床上的女人,没有了他最爱的孙子,重孙。
但是奶奶在路上还眼睛模糊,却到了墓地后一颗眼泪也没掉,只说:“老傅啊,我带着孩子们一起来看你了!”
那一刻,所有的人心情都很不好,都红了眼框。
那一声老傅,小醉看着奶奶年迈的背影,然后看向爷爷的坟地。
不自禁的就会感慨,她什么时候能叫傅忻寒一声老傅?
多少年以后再见面,她的眼前突然一对苍老的背影,不知道是几十年后再重逢,然后老女人叫了老男人一声老傅。
结果老男人根本连理她都不会理她一下。
那样的结果她是毫不意外的。
“你在那边过的还好吗?”
奶奶的眼里又泛着泪花,那声音几乎是从嗓子眼里逼出来的。
却在落泪前又笑了:“寒寒跟小醉,还有咱们的重孙,重孙女,今年是咱们家过年最热闹的一年!”
你却不在了!
蔚蓝的天,老太太却是不再难过,把所有的难过都咽下去,只留的一脸的历经沧桑后的云淡风轻。
爷爷,我又来看您了,还怪我那时候没守在您身边吗?还怪我那时候没在您身边让您亲口叮嘱吗?
小醉的眼里却是泛着泪花,但是最终也是笑着低了头。
傅忻寒今天却难得的开了口:“爷爷,您临走前交代孙子以后不管发生什么都不能跟您孙媳妇分手,现在看来……却是难了!”
他说到最后的时候漆黑的深眸看向旁边站着的女人,她怀里抱着还不懂事的女儿,明明是他的女人,他却也觉着从未有过的遥远。
傅家长辈听了这话都禁不住回了头。
小醉也吃惊的看着他,他却是转了头就走。
阳阳在爷爷奶奶身前也好奇的回了头,就看到老爸的背影,好像很孤独的样子。
没有对别人的半句解释,只是回到了车子里,在抽烟。
等着大家下来。
奶奶吃惊的回过神,然后望着小醉:“刚刚那小子说什么?”
小醉的唇瓣张开,却久久的说不出一个字,只是怀里的女儿咿咿呀呀的叫着。
而她也只是看着已经到车子里的男人。
他不是说年前不告诉任何人吗?
“哦,那小子又犯浑呢,没事没事,您别着急啊,咱们回去再仔细盘问他。”傅妈妈立即打圆场,怕奶奶受不了刺激。
而奶奶的眼神已经变得越发的冷漠,走在了前面,她倒是要听听那小子到底什么意思。
而此时,小醉的心已经沉到底。
今天无论要发生什么,就算破釜沉舟,她也在事情即将发生以前做好了最坏的心理准备。
但是今天是大年夜。
老太太一回家就坐在沙发里冷了脸:“你们俩过来把话给我说清楚先。”
就连阳阳都看着老奶奶那严峻的模样害了怕。
傅妈妈从小醉怀里接过孙女:“妈,您先别生气,忻寒兴许没有别的意思,您可能误会了。”傅妈妈自然也希望那是误会一场。
小醉几次都差点先开口道歉,但是最后还是他先开了口:“过完年我们打算离婚!”
奶奶气急,吃惊的瞪着他半晌说不出话。
傅妈妈跟傅爸爸也互相凝望着,然后吃惊的看他:“你说什么?”傅爸爸不高兴的冷声问。
小醉还是头一次看傅爸爸那么严肃。
“这件事我考虑了很久,如果不是去给爷爷上坟,原本打算过完年再告诉你们。”
他冷清的声音,小醉吃惊的望着他,就这样,他把事情揽在了他的身上。
这一刻,她的内心很波澜壮阔,然而,眼里再多的波浪,还是没有说什么。
事情已然没有了回旋的余地。
“混账东西!”
奶奶随手抄起沙发里的报纸就往他的脸上抛了出去。
这一次他没躲,但是报纸只到了他眼前却没够到他的脸,所以他安然无恙。
只是脸上的表情却已经冷漠下来,再也装不出恩爱的样子。
小醉的眼里终是含了泪,宣布出这件事的这一刻,她其实比他更痛。
她甚至没办法再留下来过年。
突然觉得自己已经在这个家里连个角落都没有,突然觉得,他们之间,已经走到了天边,再也走不动了。
“忻寒,你怎么能说这种话?真是太让我们寒心了你知道吗?”连傅妈妈也受不了的训斥他。
这一刻大家都很难过。
而阳阳已经万分委屈的望着自己的爸比妈咪,但是始终不肯落下眼泪。
原本今天高高兴兴的,但是突然间,当爸爸说出离婚两个字,他已经懂了那俩字的含义。
他超级害怕那俩字,比任何孩子都害怕父女的分离。
因为曾经他跟着妈咪过那种单亲生活。
他很坚强,但是,他的内心有多么的渴望父母都在身边。
而当小醉从他的脸上把视线移开,看到公公身边的儿子正在怨恨的望着他们,她突然就一下子紧张,双手抬起想要去跟儿子说些什么,他却狠狠地瞪了她一眼然后撒腿就跑了出去。
那一刻小醉的手停在半空中一会儿,什么都来不及想清楚便追了出去:“何阳!”
那个独自陪伴她五年的孩子,她从未见过他那么恨她。
像是曾经一样一着急就叫着他的全名,追出去在大门口:“何阳,给妈咪一个解释的机会!”
她大步的追上去,阳阳站在门口的槐树前抱着槐树看着她,跟她隔着一棵树。
看着妈咪脸上泪如雨下,一下子也不再跑,却只是在树的那边呆着:“你想解释什么?”
她站在那里,久久的才忍下心里的激动,控制不住的继续落着泪,却渐渐地平静下去。
“你一定要相信妈咪,就算是爸比妈咪离婚了,但是对你的爱也不会减少一点点。”
阳阳只是看着她,他不信,以前妈咪总是骗他说爸比在外面赚钱回来,还说爸比没有回来的工具,可是他后来才知道她骗他的,爸比那么有钱。
那纯纯的眼睛里的质疑,她却只是努力地解释着:“妈咪跟爸比离婚了,只是我们两个大人之间的感情变了,关系变了,但是……我们依然还是你跟妹妹的爸比妈咪,我们四个人的关系是不会变的。”
此时,她只想稳住儿子。
她怕找不到他了,她怕他再丢掉。
“何醉你骗不了我了,我再也不会信你,你曾经说爸比在很远的地方没有钱回到我们身边,但是结果他就在我们住的城市,你们还在一起工作,现在你又骗我说我们的关系不会变,可是同学说,爸比妈咪离婚了就分开住了,我跟妹妹就只能跟着你或者是爸比其中的一个。”
小家伙嚷嚷着,心碎的无以复加。
她摇着头:“阳阳,妈咪比任何人都不想让你跟妹妹过没有爸爸或者没有妈咪的生活,可是如果爸比妈咪勉强生活在一起,我们四个人也没办法幸福的。”
当两个人越走越远,家庭便会越来越冷漠。
那些说为了孩子将就着过的人,她不是。
她受不了那样的折磨。
她受不了隔着心的日子,只因为太爱,便做不到那样的将就。
“是爸比有别的女人了吗?”他只问这一句,那样倔强的。
小醉连忙摇头:“不是!”
“那你们为什么要离婚?你很爱爸比的不是吗?你总藏着你们以前的照片,你还会偷偷的哭,是你要离婚,还是爸比要离婚的?”
小孩子的心里已经在自己想象着些什么。
要不要原谅,怎么样才能原谅?
这么冷的冬天,尽管有太阳在西边,但是一点暖意都没有。
她的心快要透不过气,像是要被冻住了。
“阳阳,有些事情,你长大后才会懂,离婚是爸比妈咪商议后的决定,妈咪对你保证,就算爸比妈咪离婚了,我们四个人也是一家人。”
一家人?
阳阳怀疑着。
而他站在院子里门内,原本要出去找孩子,但是娘俩在外面的对话,他就一直默默地站在那里没有出去。
“妹妹长大了知道自己的爸比跟妈咪离婚了一定会很难过的,妈咪!”
他说着放开了那颗大树,他突然想起妈咪自己养大他的那些生活,他跑过去抱住妈咪,然后母子俩在那个门口不自禁的抽泣起来。
但是他知道自己是妈咪的精神支柱,他不敢硬是要求妈咪不要离婚,他怕妈咪会受委屈。
而小醉早就在心里把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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