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戒》第26章


漆方国却又觉得奇怪,“边董是郁小姐男友,还当街抱着你?”
傅寒阳的筷子一抖,夹着的一块菜落在了台面上。面上已是讪讪的不悦,放了筷子,“边先生是我的继兄。”
漆方国倒没想到,哈哈一笑,“原来是这么回事。”因又问道:“傅总监不好奇我为什么认识郁小姐?”
她答得极快,稍稍扬起一边眉梢,反问,“我为什么要好奇?”
漆方国被话一梗,停顿半刻,眼中反而添上一份兴味,“傅小姐真有个性。”
桌上几位上辈一同起来敬酒,傅寒阳也只好起身附和,谁知这漆方国却不许大家喝,还有几句话要说。
“我们喝酒有个习惯,什么红的黄的都不过瘾,必须要那一杯白的倒得满满,大家一齐高声大喊‘干’,一口闷下去,方才是真朋友!”
几人频频点头,“部队里确实是这么个喝法。”
酒量好的照章换了一满杯,傅寒阳向来酒量不佳,两杯晃悠,三杯必倒,说什么也不肯换。
大家过来劝酒,一来二去,她听得烦闷,“啪”地甩了杯子,接了新的,咕嘟咕嘟给自己倒满酒。
漆方国将手搭上她的肩膀,笑道:“傅总监真是女中豪杰,爽快。”
傅寒阳咬紧牙关,克制自己不反唇相讥。众人已然举杯,果然是气壮山河地大喊“干、干、干”,仰头便将酒灌了下去。她也不管三七二十一,当做白开水喝下便算。
*苏黎世的猫——《色戒》*
郁佳人歪在床上,就着边城的手,喝了一口茶。
脸上苍白未退,反倒有种说不出的美。此刻淡淡笑着,问,“刚刚谁的电话?”
边城放下手中的杯子,给她拉了拉薄被,“助理的,要我陪那人吃个饭。”
郁佳人脸色又沉郁下去,咬了咬下唇小声问,“去吗?”
“不高兴去,怕喝酒。”他说着便抬手往她额上一覆,“真的不去医院?你看起来不太好。”
郁佳人拿了他的手,紧紧握着覆住脸颊,“你在我身边就好了。”
边城却将手猛然一收,这一份熨帖来得太过亲密,心里莫名紧了一紧,只想着迅速抽离。却在一瞬之后看到她突变的脸色,由苍白渐渐转为绯红,眼神躲闪,最终将脸撇了过去。
边城似是想说点什么,袋中的手机却又一次震动作响。
郁佳人忍不住转脸朝他看,却望见男人的眉峰一蹙,眸色锋锐,浑身竖起了尖刺。心中已然一惊,他给她摆脸色,多半是为了另一个女人。
果然,边城的话中满是恼意,“那个男人很不靠谱。”
一想到是刚刚遇见的那一个,郁佳人立刻吃了口风,岔气咳了半天,平静下来方才接话,“我不清楚。”想了想,又急急添上一句,“我还是第一次见他。”
而边城的一颗心早不知去了何方,一贯精明仔细的男人忽略了所有细节,甚至未曾看到她眼中又一次浮起的慌张。
*苏黎世的猫——《色戒》*
边城开车前先给傅寒阳发了条消息,这才飞速飙车驶往目的地。刚刚被助理告知漆方国这人猛灌傅寒阳,他心里一揪,便已经担心这女人是否能全身而退。
虽然是外表猖狂,其实内里还是柔弱。说到底不过是个女人,掩饰得再坚强,也难敌男人的伎俩。
但讽刺的是,偏偏避得过他边城的爪牙。同一屋檐下工作,就是能躲得无影无踪,哪怕他再放肆地接走女儿,她也是无语无绪装作不知。
那日法庭相见,本以为她能扬着下颔狠扇他一巴掌,谁知连一句话也不愿多说,哪怕他揪住她的尊严,狠狠揉碎她的骄傲。
竟然想念起她赏一耳光的滋味,他切了一声,干笑两下,这男人万一犯起贱来,也不比傻女人强半分。
边城直觉抽出支烟来,一念及桢桢,又扔了。
刚刚驶到霈陵酒店,便见漆方国搂着傅寒阳从门内走出。是真正的搂着,晒成古铜色的手搁在腰肢上,大有往上游走之势,而那傅寒阳低着头,竟然也任凭其他男人为所欲为。
边城猛然觉得脑中嗡然一响,顷刻间,什么理智什么冷静什么淡然处之都扔去九霄云外,跨下车,砰的砸闭车门,大步流星地过去。
漆方国远远见到这男人,本是喜笑颜开,还不想惹到这最高执行人,但走近一望他脸上明显的厉色,又疑疑惑惑起来,“边董,久仰——”
一语未完,漆方国怀里的女人被拉进了边城一边。居然是醉倒了,昏昏沉沉地耷着脑袋,不知是晕是醒。
漆方国满肚子不解,这男人的反应实在太大了些,“边董来得正好,你既然是傅总监的继兄,就帮忙带她一程,我这样子也开不了车了。”
“继兄?”边城重复一边,“她告诉你我是他继兄?这个女人……”存心给他添堵,十几二十年都不屑一顾的头衔,竟然此刻拿出来压人,就是要和他撇清关系。
边城不多说话,将她打横抱入怀中,没走两步,那漆方国追上来,又有话要说。
“什么事?”边城微微眯了眼睛,一脸危险的神色。
漆方国浑然不觉,“我听说郁小姐是边董的女友?”
他不说是,仍只问,“什么事?”
“我和郁小姐多年不见,想和她叙叙旧,所以想问你要她的电话。”
边城提起警惕,“你们俩认识?”
“当然认识,我还在军校的时候,曾经去做过她的教官。”他恍似陷入回忆,“那时我比她大两届,她一头顺直的长发,皮肤——”
边城已经抱着傅寒阳,转身疾步走得老远。
☆、边城起寒阳 第二十四章
“边城,对不起,我不能接受你的求婚……”
“……边城,我另有喜欢的人了,他是我的教官。”
边城拉上百合窗,打开换气扇,洗净满身烟味后,方才从浴室走了出来。
床上的女人尚且沉沉睡着,刚刚喂过解酒药,他要确保她回家之时,不能让桢桢看到如此醉醺醺的模样。
台面的手机响过好几回,无一例外都被掐了,佳人两字亮起时,他总有一种被欺骗的挫败感。
坐在床边,看她长长的翅膀似的睫毛覆盖着脸,小巧的鼻子,还有一张总能噎死人的嘴,唇彩残了大半,露着浅浅的粉白色,就那么微微翘着,太容易让人心猿意马。
很长一段时间,她没骗过他,他没爱过她,所以现在的一份煎熬完全是个报应。他惊奇于自身的宿命论,也惊奇于如何会情不自禁用指腹碰上她的唇——如现在这样,一点点描摹她精致的轮廓。
女人的眼珠却倏忽一转,鼻子一皱,慢慢睁开眼睛。
傅寒阳自头疼欲裂中望见只着家居长裤的边城,刚刚起身背对走去窗前,纹理精致的裸背,紧实健硕的肌肉,宽肩窄腰,比例完美,她微微眯起眼睛已觉晃神。
窗帘收拢,刺目的光渐渐被阻隔在外。他不紧不慢地走来,屈腿跪在床上,俯身去按开地灯的开关。女人在身下明显的呼吸一敛,提起十万分警惕注视他的一举一动。
他不露声色,上身更低一分,凑近她脸的同时,侧脸一偏。同时的,抬手握住她的双腕,有效遏制她的下一步反抗。
“我不会对一个醉鬼下手。”他松开桎梏,挑起一边的眉梢,“怎么,又以为我会——”
“闭嘴。”她抬手就是一拳,正砸上他的前胸,明知他是刻意戏弄,脸却不自禁地发烫。
边城识相地移开,双手环胸靠着墙壁看她艰难地起身。眉峰紧蹙,薄唇紧抿,锐刀似的视线往他这边一掷,他立刻自然地偏过头,嘴角却不由地扬起。
直到她从身边走过,他很快追上几步,拽着手腕就往怀里拉,扬着下颔,已经换上了一副几近猖狂的模样。
“你躲着我?”声音不大,却用尽了力气,“为什么?”
傅寒阳似笑非笑地望着他,毫无意味地摇了摇头,挣脱着想走。他不肯,愈加收紧力度,又一次重复,“为什么?傅寒阳,你说话!”
她被逼的有些急,几乎要下狠心咬他一口,“我就是不想和你多啰嗦。”
“我到底哪儿惹到你了?”
“你到底哪儿没惹到我了?”
她反唇相讥,边城立刻干干笑了两声,“如果是为那天的事生气,好,我道歉,是我把话说重了,可以了吗?”
“还有呢?”她仍是心存不满。
“还有什么?”
“郁佳人,”她眼神凌厉,欲要击溃这男人一般,一字一顿地发问,“她是你的初恋,哪怕和我结婚之后,你都和她有联系?”
边城没料到她故事重提,思忖两秒,并不急于回答,“过去的事情已经过去了,我不想再提。”
“边城,你只要回答我是还是不是!”
他噤声不语,直到她眼中的光彻底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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