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婚旧爱》第2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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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21
一大早，阮母就敲了阮西西的门喊她起来吃早饭，又听见阮母说外面下雪了。
今年冬天的第一场雪来得毫无预兆。
拉开窗帘，外面是阴天，小区里的道路上堆积着一层厚厚的雪。远处有人在无声的扫雪，也有不少小孩在雪地里玩，互相追逐着。这雪下得大而悄无声息，世界被装裹上了纯白色。阮西西看着外面的一派景象，心情很好，嘴角也高高翘起。
洗漱之后，阮西西和阮父阮母一起用早餐。嫁给赵陌呈之后，和阮母阮父一起吃早饭变得奢侈，一年到头在家也住不了几天。重新拥有了这样的生活，阮西西特别的珍惜。
忆起昨夜和赵陌呈说定要去办离婚的事情，阮西西想着待会吃过饭就给赵陌呈打个电话问问时间。这事情要是一直拖着她心里很不踏实，就怕赵陌呈会后悔不肯离婚。
报纸上估计是铺天盖地的报道，阮西西却不想去关心这些。那些事情不用多久就会过去，对于别人来说不过是饭后的闲聊而已。阮西西对接下来的生活抱着美好的期待，即使只是和父母一起生活没有一个爱人在身边，她亦觉得满足。不需要再提心吊胆，心心念念，也不需要计较这些那些。她这个年龄还可以在父母身边撒撒娇，卖卖乖已是难得。
阮西西陪着阮父看过了早间新闻，刚刚回到房间就接到了赵陌呈的电话说是他已经出门正往她家赶去。阮西西撇撇嘴，难得他这么守信，真是让人不习惯。
换好衣服，带上相关证件，阮西西和阮父阮母打过招呼就出了门。刚下了楼就看见赵陌呈的车开了过来。
难得见赵陌呈一身休闲，黑色大衣下是藏青色V领毛衣，最里面是白色衬衫，微敞着可以瞥见好看的锁骨。阮西西一下就想到了美人这个词，敛尽了一身淡漠的赵陌呈这个样子倒显出了几分儒雅的气质。
“东西都带齐了吗？”
阮西西想了想，点点头：“都带齐了。”
赵陌呈不再说话，安静的开车。大概是下雪的问题，道路不是很通畅，后来干脆堵了车。原本半个多小时的路程最后硬是花了将近两个小时才到，偏偏民政局的人很多，又多是来领证的新人。
看着那些人脸上的紧张和笑意，阮西西忍不住看了一眼赵陌呈。他们的结婚证上的照片，赵陌呈紧绷着一张脸，说不出来的严肃更看不出来欣喜，只有自己一脸紧张，笑得有些羞涩。
赵陌呈感觉到阮西西的目光，好像会读心术一样，知道阮西西心里在想什么。他有点无奈的笑笑：“那个时候我很紧张，不知道要怎么笑，所以最后绷着一张脸。后来每次想起来都觉得遗憾，唯一一次和你合影居然是那副样
子。”
这话说得煽情，阮西西在心里叹了口气，没有回应赵陌呈的话，把目光投向了远处。
队伍缓慢的移动，磨磨蹭蹭就十一点了却也不见队伍短了多少。阮西西只好给阮父阮母打电话说是不回去吃饭了。
熬了许久，终于轮到了他们两人。办事处的阿姨听两人说要离婚，不知是出于习惯还是真的觉得可惜，劝了两人几句。也只是劝几句而已，见阮西西和赵陌呈脸色都没什么不同只是让他们拿出证件。
恰在此时，赵陌呈的手机响起。他说了句抱歉就出去接电话了，其实是个陌生号码，赵陌呈也不知道是谁的电话。尽管做了一夜的心理准备，也还是不够。只要想到一道手续下来两个人就失去了最后的那点关联，他到底是坦然不了。
意料之外，电话是警局打来的。因为赵南雄的事情，留了联系方式，却没想现在他们突然给自己打电话，为的还是赵陌鸢。许是联系不到其他人，而事情又太过紧急。简单的了解了一下事情，赵陌呈立刻说他马上过去。
关乎人命，西西一定不会拒绝的。赵陌呈抱着这个念头，进去喊了阮西西在一旁说了赵陌鸢打算自杀，现在正在赵氏所在的大楼顶层准备跳楼的事情。又说警察要他马上过去，他推拒不了。
其实阮西西也明白事情本和她没关系，只是赵陌呈要是走了这婚暂时也离不成了。
“要不还是把事情办完我再去吧，你等了这么久了。”
“不用了，我不着急。你去赵陌鸢那边，我自己去回家。下次有空了再来办也没事。”
看见赵陌呈纠结的样子，阮西西默默的收起了自己的东西，“我也去看看吧。”
赵陌鸢自杀和她没有什么关系，如果她恶毒一点，大概会想就冲赵陌鸢当初那么对她她也该去看看戏。可是阮西西想最终还是没有那么无情，这个时候并不能做不到冷眼旁观生死。
在父母重新回到身边的那一刻，她更深刻的明白了怜惜二字。茶道里面有一句话叫“一期一会”，既然是这样，那么那些爱着自己的亲人不是更应该珍惜吗？她虽然不喜欢赵陌鸢，对于叶语却是同情的。熬了那么多年，最后还要被女儿抛弃留她一个人，未免太可怜了。
因为停了几辆警车的缘故，楼下不少人在围观。赵陌呈不放心放阮西西一个人便带了她一起跟着警察去顶楼。赵陌呈在来的路上已通知了叶语过来，只是现在叶语还没到。
阮西西和那位警察留在了入口处，赵陌呈则朝着赵陌鸢走了过去。
顶层风很大，赵陌鸢在栏杆处坐着，两手撑着栏杆，两脚悬起晃悠着。她穿了一身白色婚纱，脚上是一双很美
的金色高跟鞋。头发被风吃得凌乱，□的后背皮肤和手臂都被冻得凝了一层红紫色。
听见有人过来，她回头去看。她脸色发白，一张脸看起来毫无血色，更出抹了唇彩的红唇艳色。
看见赵陌呈的时候，赵陌鸢对着他绽开了一个笑容，极尽妖娆。“哥，你来了。”
阮西西能看到的只是赵陌呈的背影，根本看不到此时赵陌呈是什么表情，只知道他顿了顿之后又向前走了一步。
赵陌呈向前走的这一步却生生的刺激到了赵陌鸢，她抗拒的摇着头：“不要过来，不要过来，你站在那里就好不要过来。”
赵陌呈只能退了回来，赵陌鸢也安静了下来。
在下面还不觉得冷，在顶层不过呆了这么一小会，阮西西就觉出了凉意。可想而知，赵陌鸢到底是有多冷了，她却浑然不觉。
“陌鸢，你先下来。”依着警察说的，赵陌呈尽量放柔了语气。
赵陌鸢依然是笑，“我只是想在这呆一呆，一会我就下去了。”
赵陌呈不知该怎么接话，以前对赵陌鸢好更多的还是为了演戏给赵南雄看，以致于现在要对她温柔一些心里觉得很是别扭。他们到底是没有任何血缘，又感情不深。
“哥，我穿这件婚纱好看不？很久很久以前我就订好了这件婚纱，就为了有一天能穿给你看。可是你不娶我了，我就没有办法穿给你看了。我的爸爸对你们家做了那么多错事，你的确是不可能喜欢上我。我现在都想明白了，可是，能不能继续做我的哥哥，不要以后都不理我？”
赵陌鸢牢牢的盯着赵陌呈，等他一个答案。那期待的样子，放佛在昭示只要他一个否认，她就会摇摇欲坠。
思量又思量，赵陌呈摇了摇头：“不能。”
原本柔柔的笑意瞬间僵硬在脸上，再破碎。赵陌鸢一点一点收回僵硬的笑容，笑容敛去，也明白了赵陌呈的话。一阵劲风吹来，她披散的头发被吹起，遮住了脸。她的一双眼睛依旧牢牢的盯着赵陌呈，想要看清心里赵陌呈的想法。
这个时候，她似乎才注意到阮西西的存在，她的妈妈叶语也在，就站在阮西西的身边。她空出一只手拨了拨被吹乱的头发，低下头，怯怯的问了一句：“原来，你是爱她的吗？”
“是。”这一次，是毫不犹豫的回答。
赵陌鸢忽的抬起头，眼眶里面蓄满了泪水，几乎要夺眶而出。“她到底哪里好？”
“有关系吗？”
赵陌呈平静的看着赵陌鸢，嘴里吐着残忍的话。
他说没有关系，不是因为她好还是不好才爱她的。只是爱她，就是爱她。不因为任何事情而改变。
赵陌鸢向是认了
命，她低下头晃了晃脑袋，“我想下去了，你来抱我一下好不好？”
顿了顿，赵陌呈走到赵陌鸢面前，赵陌鸢伸出手环住赵陌呈的脖颈，头抵在赵陌呈的肩膀。在赵陌呈准备抱起她的一瞬间，赵陌鸢猛得向后仰，朝着栏杆外倒去。
三十楼的顶层的栏杆之外，空无一物。
赵陌鸢冲着阮西西的方向笑着，嘴巴附在赵陌呈的耳朵边说着：“不爱我，那就和我一起去死，好不好？”
在看见赵陌鸢后仰的那一刻，阮西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