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督军的画皮新娘》第4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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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咱们在这里享清褔,每天大鱼大肉的,可怜宏业一个人在南京,被什么军事化管理,又不让我接济,指不定受着什么罪呢。”一面说着,一面抹泪。
“这大好的日子,你看你,又来了,我又没说会一直让他在南京不回来。”
段夫人见他好不容易松了口,越发来劲,“现在局势动荡,不知什么时候战火就烧起来了,你自己都知道找好后路,跟北地结盟,还把儿子一个人扔在南京,要是出了什么事,我就死给你看!”
段荣廷无法,只得先安抚着,“好好,这几天我就让人去接他回来,你满意了!”
徐秉清收到军部急电,面色铁青地上二楼回话,“回大帅,向上海方面征税有消息了。”
“怎么说?”
“沈震岳最近连电话也不接了,只让他的副官打了电话来,如您所料,他拒绝纳税,并且···还以曹威得罪公使馆,工厂大批倒闭为由,连江浙两省的赋税也一并扣下了。”
段荣廷忍住怒意,“那财政部方面的情况怎么样,要是开战,能撑多久?”
“一直以来,财政的主要收入大部分来自这几年休养生息的中部四省与西边的重工业,其他省会大多只能自给自足,万一开战,若是···”
“有话直说!”
“若是陆老弟受了蛊惑倒戈,那我方···”
段荣廷按着手边欧式围栏,看向陆良佐,“他是老子看着长大的,老子相信他!”
“话是这么说没错,可今时不同往日,西匪那件事在北平闹的沸沸扬扬,如今赫连家这次结盟也多是看重他,大帅还是谨慎些为上。”
“我知道了,退下!”
英雄迟暮,正是宁输人也不愿输阵的年纪,他虽在旁人面前为陆良佐留足了情面,生性的多疑还是令他感到不安。
而此刻沉浸在温柔乡里恍然不知的青年督军却不知道,上有小人作祟,外有旁系虎视眈眈,烽火乱世中,他挣来的三年多安稳生活即将结束。
舞会结束,车内微醺的女人尤为可爱,全然忘记了自己心内的一切负担,摈弃了清醒时的太多顾忌。两人互相撕扯着碍事的领结,丝袜,一个往里钻,一个往前送,脑子里满满的只有一个信念,就是和她爱的男人,他爱的女人纠缠在一起,亲密无间,释放出彼此身体里所有的热情与渴望,成就那一瞬的天荒地老。
第七十五章 一念天堂
她的热情与癫狂让他深深迷醉其中,这个女人是天生的尤物,时而生涩如处子,触手生羞,时而似一株冶艳的食人花,怎样都要不够。
这一夜直磨的他通身疲软,酣然睡下,暮鼓和晨钟对他来说,就似一瞬间的事。
天光未亮时的骚动令阖府上下都惊了心。只有张咏莲坐在燃尽的烛台前,似早已料到般穿戴起来,“藿香,咱们去看戏。”
洛丽因担心段芝龄,只穿着单薄的睡衣就冲出来,陆良佐坚持为她披上外套,“别急,芝龄一直保养的很好,不会有事。”
“陆良佐,你到底有没有良心,她怀的是你的孩子,你居然一点都不着急!”
突然的爆发令面前男人哭笑不得,他想,在这个世界上,如果有一个女人能为情敌向自己的男人发火,那么也只有她乔洛丽了,“好好,我们这就过去!”
刚跨进芝兰苑门槛,三门外的婆子看见她,掩不住的神色鄙夷。段芝龄捂着肚子,“大夫怎么还没来。”
洛丽正要近前,被茯苓制止,“四姨太!这一个月来,我们太太都是好端端的,偏生姨太太你一回来,作兴让我们太太吃了你苑里一顿饭,就出了这样的事,事情没有查清楚之前,您还是远着些好。”
陆良佐舍不得她受一丝委屈,“当着我的面就敢给四姨太难堪,茯苓,你是越发出息了!”
“算了,她是关心太太,还是等大夫来吧。”
负责段芝龄胎像的大夫原是宫中御医,与段家颇有渊源,一得到消息就上报了段府,这会儿与段夫人一道赶过来。
门外婆子同家主耳语了几句,段夫人一进门便推开洛丽,“都闪开,闲杂人等都扎堆在这里做什么,晦气!”
此话一出,张咏莲自觉带着藿香退到了房门外,向洛丽招了招手。
顾大夫诊过脉,看过舌苔,方松了口气,“陆夫人的胎像无碍,只是轻微的食物中毒,老朽开些健脾排毒的中药稍稍调理,不日即可痊愈。”
段夫人握着自己宝贝侄女的手,可劲的心疼,“没事就好,我们龄儿好不容易怀上这一胎,务必用最好的药好好保着。”说着斜眼瞥向站在门边的洛丽,“顾大夫,这食物中毒可大可小,还需劳烦您替咱们好好验验,到底是厨子的食材出了问题,还是有小人暗藏机心。”
“段夫人,陆督军请放心,老朽既然接了陆夫人这一胎,自然责无旁贷。”
茯苓依照吩咐将自家太太近几日的饮食具细罗列成单,递给大夫,“都在这里了,只有太太昨日在梅苑的饮食,小的不清楚。”
洛丽主动上前,“这些我都知道,由我来跟顾大夫说。”
段夫人冷言道:“问题多半出在你苑里,自然要由你来交待!侄女婿,大帅让你去一趟总理府,随我走吧。”
他搂着洛丽的肩软语安慰,“好好的,有事等我回来解决。”
看着他从进来到离开,且不说关心自己的言语,他甚至连一句担心孩子的话都没有同她说过,段芝龄的目光自洛丽肩上晃过,看到她身上的西装外套,翡翠戒指在花梨木床边刮出一道深痕。
张咏莲立在小门外,亭亭净植,就似个方外人物,掩着帕子冷眼瞧着这出戏,心里一阵阵愉悦,借故咳嗽起来。藿香乖觉地向里屋通禀,“大太太,我们姨太太身体不适,先行告退。”
离开芝兰苑,藿香方敢问出声,“姨太太,这不是您等了好久的一出戏吗?怎么不看完就走?”
“呵,阿弥陀佛,精彩的部分已经看完,接下来的太罪过,看下去若是污了眼睛,我佛恐要怪罪。”
“霍香不明白,姨太太筹谋了这么久的局,为什么不一击即中,反而要打草惊蛇呢,这样一来,大太太再不会喝咱们送去的红豆羹了。”
张咏莲扑哧一笑,“你当她从前喝过咱们的红豆羹么,若是喝了,又怎会今日才闹肚子。还记得昨儿一早我让你送去梅苑的山笋吗?和她每日早晚喝的那四分之一羊肝在一起,那可是催命的良药。”
“可若是大夫查出来,会不会?”
“你是越活越糊涂了丫头,咱们将心肺汤偷龙转凤的事,可还有谁知道么,食材相生相克,大料都下肚了,就是死,也无对证。这次与其说是打草惊蛇,不若说是提前找到了替罪羔羊。今儿心情好,咱们回去画副新花样子,继续绣襁褓去。”
闲杂人等退去,芝兰苑中的婆子即刻将洛丽团团围住,没有心儿,没有陆良佐,她只有一个人,孤立无援,“你们想干什么!”
“干什么?得罪了四姨太!咱们都是照大帅夫人的指令行事。”
婆子一人一边将洛丽手臂反剪在背上,迫使她跪下,擀面杖样粗的棒子横插在臂弯间,以麻绳牢牢捆住,令她动弹不得。茯苓居高临下地睨着她,“四姨太,毕竟相识一场,我让你死,也死个明白。夫人交待了,只要有人想对太太不利,宁可错杀一千,也不能放过一个,拖她下去!”
洛丽看向段芝龄,“太太,这也是你的意思吗?我真的这么不值得你信任?你忘了是谁帮你···”
她背过身,“你住口!茯苓,把她的嘴堵上!”
直到身后的人被拉走,她才抱着头自我安慰,“对不起洛丽,这是婶婶的意思,是婶婶的意思,我也没办法···你不要怨我。”
整个后宅的下人眼见四姨太被婆子压上大石沉塘,没有一个敢通风报信。洛丽想过千百种死法,但从没想过会是这样古老的一种。自己这一生似乎与水特别有缘,平生第一次落水,是陆良佐救了她,第二次,是宋继尧,而这第三次,会不会还有一张好运卡呢。
总理府偌大的会议室内,长桌尽头,段荣廷捂着左胸气闷,“二小子,你和芝龄成亲之初我就说过,不能欺负她,你带着小妾出双入对,公然让小妾骑在她头上,老子都不与你计较。可如今她怀着身孕,险些遭了别的女人暗算,你打算怎么办!”
“大帅,事情尚未查出头绪,您已经把枪口对准了她,这不公平。”
段荣廷将一叠资料扔在他面前,“你自己看!里面有你的新宠和前任上海王的照片,现在的局势你该清楚,被女人勾了魂,连别人安插在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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