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督军的画皮新娘》第53章


“回三爷,督军昨夜在主屋歇的晚,这会儿恐还没醒呢,您稍等···”
吴光新只以为风水轮流转,“哟,换地儿啦,不用你,我自己去找他!”
到主屋时,陆良佐正由苏芙服侍着更衣,“爷,三爷来了,我再去厨房盛些鸡粥来。”
“这些事,以后还是让下人们去做,你是姨奶奶,就该有姨***样子。”
“没事,能亲手为你做这些事,我就很开心了,爷们说话,我在这里,终究是不便。”
吴光新一向心直口快,苏芙一走,他立时岔开两条腿坐下,自顾自舀起粥来,“怎么啦二哥,我就说嘛,这龙肉吃久了也是会腻的,你看你这,还不是偷腥了?这会总算给咱们陆军争脸,不怕那个女人了!”
“吴毛子,说话遮着点,什么偷腥,在自己家里陪自己老婆天经地义,别说的老子不在她屋里就跟摊上大事似的。”
他喝着粥嘀咕,“也不知是谁个把月没同兄弟们出去撒欢了,这会儿倒在我面前振起夫纲了!”
陆良佐撂下碗筷,取过军帽就往堂下走,“还不赶紧去军部开会,别老借故来我府里蹭饭,连个媳妇都没讨上就管起老子的家事了,婆妈!”
他慌忙跟下去,“二哥,别介!我嘴贱!你先去,我这还没吃完呢!这几天还闹肚子···”
陆良佐不耐再同他磨叽下去,撂下句话,“车上等你,快着点!”
“得令!”吴毛子行了个标准的军礼,跟着他的屁股后头出门一转,就往梅苑里来,远远瞧见心儿端着盘子出来,在房门前揉了揉膝盖,走起路来一瘸一拐便火烧了眉头,“他的女人,竟然把我的女人折磨成这样,岂有此理!”
心儿听见声音,见是他,将盘子搁在廊上,气冲冲出来将吴光新拉到一边,“需要你的时候你不来,这个时候可还来做什么?”
“我···好好好,是我不好,是不是你晚归,她乔洛丽就把你折腾成这样的?看看伤哪儿了?老子这就找她算账去,非得在她身上戳出几个窟窿不可!”
“你别浑,我看,该戳窟窿的,是你心心念念的二哥才是!要不是他,大暑天里小姐也不会被打了二十杖,在院子里那么多下人面前罚跪一天一夜!”
吴光新不可置信,“二十杖,二哥可还真下得去手,老子看她那么不顺眼,也没想过打女人!你也真傻,一定陪着她跪了是不是?”
心儿正憋着没地方出气,替洛丽满肚子委屈,“你们男人都是一样没良心!我告诉你,你要是劝不了督军回心转意,我们之间,也就这么完了!”
“这···他们是他们,咱们是咱们,怎么能混为一谈。”
“我不管,他们好,咱俩就好,不然,小姐去哪,我就跟着去哪!”
吴光新无法,只好答应,这个小女人,就是吃定他了!以致于到军政部后,下午一帮兄弟起哄要敲陆良佐竹杠开洋荤,他一颗心都七上八下。
“二哥,你真要去?”
“我说你今天怎么了,畏畏缩缩地像个娘们,当然要去,大伙儿一起去!”
一帮陆军小将也瞧出他的异样,“吴将军,您不是这几日逍魂太过,成了银样蜡枪头吧!”
“我呸!扯你娘的臊去,老子不知道多精神!”
洛丽只在床上躺了小半天,心里头惦记着枫园的事,全然不顾身上带着伤,起身换了行头,照张咏莲所描述的方向去,心儿不放心,也跟了去。
主屋右侧与芝兰苑比邻,洛丽一身浅碧长裙,自左侧小巷摸索着向里走,越往前,小巷便越窄,到尽头时,只余一人来宽。踏出小巷,脚下芳草萋萋,沾湿了半叶裙摆。踽踽黄昏,三伏天里一阵凉风,吹的心儿一颤,“小姐,这里青砖乌瓦的,就似个败落的宅门,怪说摹!?br />
可她摸着青砖却是一笑,一模一样,同从前西川骆家宅门前的砖瓦一模一样,匾额上书枫园二字,缠着青嫩的藤蔓,尖尖卷曲,洛丽认得,那正是百合花抽出的新藤。
“你若是怕了,且先回去吧,我进去看看。”
“不了,小姐去,我自也去。”
朱漆大门虚掩着,看上去已是半旧,吱呀一声响后,眼前所见是一条九曲穿花长廊,花藤在廊角下钻出,依附着廊柱缠绕而生,这些琐碎功夫,比自己从前拿花钵种出的藤蔓还美上百倍,吸引着她情难自禁踏足,伸出手去抚摸幼嫩的新藤。
唯一的憾事,只是花期已过,仅剩几多泛黄,开败的花。
“姑娘且住手吧,以免害己害人。”
听着苍老的声线,洛丽才注意到坐在转角处,低头削着木棍的老人。
“老人家,此话何意?”
老花农闻声手边停滞了片刻,耳朵明显动了动,“不是你的东西,强求也是无用,告诉你家主子,别再来作践这些花了。”
听他话中之意,洛丽想起苏芙以满苑百合邀宠之事,心下已了然,“老人家,我也是惜花之人,只是好奇想来看看这座园子,绝没有旁的意思,百合花期短,盘根繁杂,在北地培育是极为不易的。”
老花农微抬起头,“原来姑娘也是知音之人,我家小姐从前也是极爱百合的,常跟着我学习园艺,听姑娘的声音,与我家小姐当是年岁相若的。”
洛丽转身看向面容枯槁的老人,一边脸戴着眼罩,明显的烧伤疤痕自耳朵爬向脸颊,是以他说话时,总以左耳对着人。看他的眉目轮廓,洛丽连连后退了好几步,“陈伯···”
“姑娘怎么知道老朽的姓氏,莫过来,老朽吓到你了吧。”
她捂着起伏的心口迫使自己镇定下来,一步步走近,蹲在花农面前,“自然是督军告诉我的,他同我说,陈伯也是西川人,也喜欢种百合花,我便抽了空来看看。陈伯,您说我与你家小姐年岁相若,其实在家时,洛丽的父亲也同您一般年纪,我可以摸摸您的手吗?”
陈伯仅剩的半只眼看着她,伸手碰了碰她的鬓角,洛丽似儿时般蹭了蹭脑袋,正是这熟悉的亲昵感。小时候爹爹待她总不亲近,也很少抱她,每每跟在陈伯身后沾了满脸的泥,他总会像今天这样摸摸她的鬓角,替她抹干净。
洛丽没想到多年前的大火会留下生还者,她握住他布满老茧的手贴向脸颊,“我好想家···”
第八十五章 裂帛之爱(1)
老花农眼眶一热,就似看到了昔年的小锦枫,“姑娘,要不是老朽看得见你的脸,定会以为你就是我家小姐。姑娘可是被陆督军带回来的?他是个善人,你只要顺着他,总会让你回去见父母的。”
“善人?”洛丽苦笑,旧人旧物勾起了她散作星灰的复仇火焰,“三年前西川骆家的灭门惨案可是轰动一时,难道陈伯您还觉得他是善人么?”
提及骆家,老花农叹了声气,“不瞒姑娘,老朽正是昔年骆家的老仆,其实当年···哎,看看老朽又唠叨起来了,同你说那些做什么,姑娘还是快走吧,此地不宜久留。”
心儿在门外把着风,“小姐,天就快黑了,咱们还是快走吧,若是叫人发现了,少不得又要挨家法。”
“陈伯,能在北地遇见乡亲实为不易,我改天再来看您,跟您学习园艺。”
洛丽若有所思地出门,老花农点点头,看着她的背影良久,他虽老眼昏花,可看着自家小姐长大,眼前这位姑娘与之相似的地方,实在太多了。
北平最热闹的拈花之地,正是吴公馆右拐数百米之处的下三堂子尽头,名曰燕墟坞,老鸨曾是城内红极一时的名妓燕双双,花褪粉残后以半生积蓄在各地网罗了绝色美女,近来成为名利场谈资的,便是燕墟坞新进的一拨白俄女子,个个身材玲珑有致,肤白貌美,没尝过的名流听友人赞叹个中妙极滋味,皆争相趟进堂子一掷千金,饱享艳福。
陆良佐今晚在军政部兄弟撺掇下,一举包下了整座燕墟坞,连久尝洋味的吴光新见了那些尤物热舞,也不禁愣了眼,更别提那些浑兄弟们,哈喇子都流了一地。
不过只是片刻功夫,他就一个激凌回过神,“心儿心儿,我不能对不起心儿。”
此时的陆良佐已伙同兄弟们拉下了台上尤物,又搂又抱。吴光新焦躁地钻进人群蛮力扳了他至雅座,“二哥,不早了,让这群皮猴在这耍,咱们该回去了,明天还要振作精神跟徐大哥他们打场硬仗!”
“要回你回,别像个婆娘在这儿惹老子心烦!”
陆良佐扬手撂开他,在高台雅座上俯视下边光景,顺手接过小倌呈上的酒水,猛灌了口,心里想她想的火烧似的,罚在她身上,疼在他心里。那日被她拿枪对着自己,心里头虽然发凉,可断然舍不得因此对她下狠手,更没有人知道,他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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