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麦收成记》第74章


“哦,是吗?那说吧。我洗耳恭听着呢?”
“那,你得先答应我,不能生气,不能不理我。”涵耍懒着。
“哇,这可是不公平的条约哦?算了,我答应你就是了。”小麦扁扁嘴咕嘟着。
“真的,答应我了。”不确信地反问着。
“是啦,快说,待会你可要迟到了哦。”小麦翻翻白眼,怎么感觉他就像是一个初中生,而不是一个未来的帮主。
“嗯……呃……”涵犹豫地要怎么开口,看到小麦那不耐烦的表情,吞吞吐吐地说着:“就是,那个手表,那个,手表,其实……在我这里了。”
说完,眼睛都不敢去看她的脸,只在四周游离着。
“你……”小麦的话还没说出口,就被打断了
“说好了,不能生气,不能不理我的哦。”涵懒皮地笑着。
“知道啦,不生气,不会不理你吗?那你手表从哪里来的。”小麦无奈地看着他那懒皮的笑容,心有点暖暖的,这或许才是真正的诸葛涵吧。
“就是从典当行买的。”
“哦,”这次换成小麦的脸白一阵,青一阵了,有点尴尬地干笑着:“呵呵,我,我也骗了你,说是丢了,其实是……”
“我知道,那我们就当是扯平了。”涵看着窘窘的小麦,不在意地打断她的话:“不过,以后,我们要坦诚相见,不再对对方有所欺骗。可以吗?”
“嗯,这也是我们的一个约定。”小麦感激地看着他。
“诺,帮我带上。”涵从身后拿出那个手表,递给她,也伸长了左手。
小麦轻轻地抚着手表,它虽然依旧耀眼,但经过了岁月的洗礼,还是略显得有点老旧。
“那是,我妈妈在我八岁时送给我的一份礼物,当时就是觉得它很漂亮,就一直吵着妈妈给我买,当时,她还笑我是一个小大人,一个小屁孩,竟要带大人的东西。可是……过后没有久,妈妈就走了,这个手表就一直陪在我的身边。”涵的眼光慢慢变成暗淡……
小麦拿着手表的手微微一颤,他的痛好像完全复制在自己的身上,心淡淡地泛酸着。
眼眶迅速蓄满了泪花,模糊了视线,好几次都无法扣上手表的带子……
“好了,快走吧。”小麦扣好带子,拍拍他的手欣赏着:“真漂亮,想不到你小时候的眼光就这么好了啊。”
“那是。”涵看着笑得那么灿烂的小麦,心头的阴郁也慢慢消散了。
“我走了。”拿起桌上的手机从门口走去。
“等一下。”小麦的声音让握在门把上的涵停止了转动。
背后传来的温暖透过衣服,满满地传到自己的心房,暖暖的。
“我等你,在家里等你,会一直等着你!”小麦双手绕到胸前,靠在他的后背,呢喃着。心中为何会如此的不安,会发生什么事吗?
“嗯,”涵的身体顿了一下,原来被人恋着,爱着,想着是这么温暖,这么幸福的事情,以后的自己不再是孤单一个,人生中多了一个女人,她会在家想着自己,等着自己。万家灯火中,终于有一盏灯是为自己而亮着的了。而自己也该是做决定的时候了,不能再让人破坏了这份幸福。
136。3…小麦开花134
小麦整理好房间,绕过自己的房间,换好衣服,才慢悠悠地走下楼梯。
看着帮主站在楼梯口,出神地望着那张油画,那种眼神让旁人都觉得莫名的悲伤与痴情。
小麦僵在那里,抬着脚走下去也不是,退回来又不妥,只能有点尴尬地看着他。
“哦,小麦,刚起床啊!”诸葛盛隐去眼中的悲伤,慈爱地看着小麦。
“嗯,爸爸,怎么还没出去?”小麦不解地问着,今天不是集团要选举吗?他不用出席吗?
“是要出去了。”诸葛盛的眼眸又在那张油画上停留着。
“这个是……很漂亮!”小麦假装不认识地问着。
“是涵的母亲,她是我见过最漂亮,也是最温柔的一个女人。”声音有点惆怅,眼光依旧紧紧地锁住那幅画。
“爸爸很爱她吧?”试探地看着他。
“是啊,如果没有那一天,那该有多好啊?至少现在的我们都会变得不一样了。”今天,不知为什么?显得挺不安。
“爸爸,有个问题我可不可以问你?”小麦咬着下唇犹豫着。
“好啊!问吧?”诸葛盛对小麦的好感还真的不是一点点。
“呃……爸爸好像不喜欢涵,是因为那一天的那件事吗?”小麦闭着眼睛,狠下心勇敢地一口气说完。都不敢看着他的脸色。
突然空气变得有点闷,小麦有种喘不过气来的感觉,只听见手表上的秒针在‘滴答滴答’地走着。
“怎么会有父亲不喜欢儿子的呢?我……只是不知道怎么与他相处。”苍老的声音让他看起来显得有点憔悴,有些事闷在心里太久了也会很难受吧。诸葛盛的眼光不断拉远着:“在涵八岁以前,他是一个很活泼很聪明的一个孩子。可有一天,我领回了一个男孩子,就是无痕,他是我以前朋友的孩子,因为父母都不在了,我就把他给带回来了。那时的无痕是一个像刺猾一样的孩子,见谁就扎谁,眼睛总是充满了敌意与愤世嫉俗。夫人看到那样的无痕就觉得可怜,总想用爱来感化他。所以,她陪涵的时间一下子少了很多,相反的,总把时间花在无痕的身上。可是,我们都忘了,涵的幼小心灵还不懂得什么?只知道,他受到冷落了,父母都不爱他了,怨气越积越多。直到有一天,在海边玩耍时,看到夫人对无痕的照顾,就愤慨地走向海水的深水区,夫人看到了,就冲下去要拉回涵。那时她可是怀了五个月的身孕,又碰到涨潮了,等到保嫖们发现了,只救回了涵,而……”声音微微颤抖着,对于,二十多年前的事,想起来心还是犹如刀绞了一样。
小麦紧紧握着的手,关节都泛白了……
“说实在,失去夫人,我真的不知要怎么去面对间接害死她的涵,有一段时间,我不敢看他,甚至会讨厌他,就让他自生自灭,一直回避着他。从那个时候起,涵就变了另一个人,会自虐,会拿着烟头在自己的身上不停地烫着,会用刀子在身上划出一道道血丝,好像只有在那一刻,他才会开心。一直到了他十三岁时,我才发现他的这个样子。可那时已晚了,他根本不会也不想跟我说一句话,我只好把他送到心理医生那里,经过一段时间的治疗,他就慢慢恢复了,不会再自我残害。可我们的父子之间,却永远也没办法恢复……”诸葛盛悄悄地抹去眼角的泪花,看着那个一脸微笑的少妇,很不是滋味。
小麦的脸不知何时已挂满了泪珠,伸出手轻轻地拭去脸颊上的泪痕,轻声问着:“爸爸,现在还会讨厌涵吗?”
“那时,是因为痛失爱妻和未出世的孩子。就没办法理性地去看问题,所以才会不敢看涵。现在想想,我们三人中,涵是最苦的,也是最痛的。他一直没办法走出是自己害死他妈妈的祸首。所以,”诸葛盛慈爱地拉着小麦的手看着她:“小麦,你一定要好好地照顾他,努力努力地爱他,把他那几年的痛苦时光也一起补回来。”
“啊!”还沉浸于悲伤中的小麦,惊愕地看着他。
“其实,我早就知道小涵他喜欢你,只是他不想,也不敢说出来,就这样默默地爱着。不管以后的结果会怎么样?我还是希望你不要放弃他,不要再伤害他。这算是爸爸求你了。”
小麦看着曾以风云一方的帮主,眼睛里没有气势与威严,有的只是一个可怜的父亲的渴求:“放心吧,爸爸,我不会伤害他的,也不会让人伤害他的。只是,您有没有想过,涵他为什么会走不出这个房间,那是因为,您也一直呆在那个房间里,没有走出来,涵想迈也无法迈出去。您是他的父亲,您在哪里,涵肯定也会呆在那里。”
“啊!”诸葛盛认真地看着她,回味着她说的每句话。
“有些感情,有些事,并不是我所能替代的,我真心地希望您走出来,像一个父亲,不是带着愧疚,不是带着心痛的回忆,而是当一个正常的父亲,会因为他做对的事而高兴,会因为他做错的事而生气。而不是永远是那种表情。我相信,夫人,也一定会想看到那样的父子。”小麦看着油画上的那个少妇,依旧是祥和的笑容,却似乎多了一丝感动。
“正常的父亲?”诸葛盛不解地自语着。
“是,正常的爸爸,会打他,会骂他,会夸他,会唠叨几句,会说自己怎么怎么累?会告诉他,自己哪里痛了,哪里酸了。会跟他讨论着时局的变化,会跟他说哪个地方看起来不错,哪个地方的食物很好吃。会跟他说胖了该去减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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