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重生驭鬼:神格读心》第164章

“你知道了？”李显司微惊。
“我猜的。”苏九回答。
李显司讪笑，“苏九啊，其实你也没猜错，我的确要走了。”
“要吩咐我做的尽管吩咐就是。”苏九说。
“你怎么一点儿都不难过啊？”
“棋子的主人会在意棋子在想什么，心情如何吗？”苏九反问。
李显司哑然。
“虽然您不是我这枚棋子的主人，但是您却是能够利用我的那个人，即使利用我的命令是您的上面那个杜朗发布的，但终归我是被利用的。作为一个利用别人的人，如果您说您在意我的心情，我会觉得不可思议的。您是做大事的人，您从来不会在乎一个小棋子的喜怒哀乐……”
“你不是小棋子，你是我的孙媳妇！”李显司抢断了苏九的话。
“是吗？”苏九笑了笑，“我怎么觉得我不会有机会成为您名正言顺的孙媳妇了呢？”
“小一会娶你的。”
“我知道，我当然知道他会娶我的。我们前世今生怎么着都碰在一起了，谁也没有离了谁。可是那又怎样呢？我还是会死在他神格复活的那个瞬间，魂飞魄散，这个世上再也不会有我的存在。我欠他的情，永远都还不了。您还告诉我他会娶我？”苏九顿了顿，笑容苦涩，“有意思吗？我对孟婆发誓，我说来生再不相见。您看，誓言没成真，我还是遇到他了。可我一点儿都不希望遇到他，因为我会欠他越来越多，多到，怎样都还不清的。”
“小丫头……”李显司轻声喊着苏九。
苏九抹掉眼泪，“对不起，还是忍不住哭了。不该哭的。”她说，“回忆里我看到了前后两任命运之神的赌约。我才是那前任选的，李优一是杜朗选的。对吧？您是杜朗的属下，却站在我这边。目的是什么，我知道。”
前世和真相（8）
为了让自己的老友胜利，杜朗便派了个和李优一有关系的鬼魂过来“帮助”自己，帮她更快的达成开启记忆所需要的全部条件：金的教导使得她的身体技能恢复到前世半神最强大的状态；言灵的使用让她能够成功驱使世上任何一个单独的个体，从而为之后达成契约条件创造基础；李显司的出现则让她有更多的机会和李优一的两个哥哥打交道……一切都是为了达成目标而做的，一切都是有目的的。
不，就算不是为了这样的目的，也自然会有其他的目的，世上没有无因之果。
“明明知道，为什么还要往前走？”李显司问。
“不想输，就要继续往前。”苏九说。
“你一个半神想要跟两个神斗？！”
“要不然呢？直接抹脖子上吊了此残生？我还没那么高的觉悟。即便是要死，我也要和掌控自己命运的那位一起死。”不服输，不要输，她心里有那么多的东西想要留住，除了继续活下来，没有其他的办法。
李显司明显愣了一下，“所以你才说你要长生不老的活下去？”所以才那么坚定的想要活到了解所有秘密的那一秒。这样的坚持，值不值得啊。
“李爷爷，我想怎么活，想活多久，其实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您告诉我我该怎么做才能达成杜朗想要我做到的事情，就够了。”苏九淡淡的说。
李显司说不出话来。
“您或许会觉得我很矛盾，既然想活下去，那就不要理会这样的事情，当作一切都不知道的过着小日子。为什么还要一再要求您指示我下一步该怎么走。”苏九苦笑着，说：“我相信您比我清楚，命运躲不过去，面对是最好的解决办法。虽然您并没说这方面的事，不过我绝对有理由去确信杜朗已经安排了后招来防着我消极怠工——不往前继续走，一定会出事的。而且不会是好事。对吗？”
李显司叹息了一声，“你这么聪明干什么？糊涂一点做人也轻松一些。”
“我宁愿聪明一些，方才能知道自己每一步下去，走过的风景有什么意义。”不想浑浑噩噩的活着，不想浪费一分钟的时间，不想像个傻瓜一样老是被别人傻。
“我先问你一个问题。”李显司轻声说。
“您问。”
“你会做菜了吗？”
“您的手艺我学到了八成。算会做吗？”
“算。”李显司声音里带着微微的笑意，“那我要开始说了，别打岔，时间不多了。”
“好。”苏九回答。
“我的确是杜朗这边的鬼魂。杜朗和白晋，白晋你知道吧？”李显司中断了一下说话，问苏九。
“前任命运之神。”苏九回答。
“是了，白晋就是前任命运之神，他们两个是多年的好友。一起修仙，一起悟道，一起成神。后来有一天你、小一、小安、小髓，四个半神在很小的时候弄出一个很大的玩笑，让杜朗担负了罪责，由神成了人，后来死去，却没有去投胎，而是在人间不断的修行，直到成为力量最大的鬼魂。这段记忆，你还记得吗？”
前世和真相（9）
“不记得了。那个玩笑是怎么回事？”苏九问。
“我也不清楚。那是你们神的事，我知道的不过大概。”李显司顿了顿，继续说：“再然后，命运自动流转，你们前世造下的因，便才有了今世的果。白晋没有想要为老友报仇的意思，那个玩笑跟杜朗的罪责有关系，但是该当负责的的确只有杜朗。但是当时的命运之神白晋依旧心有芥蒂，虽无报仇的行为，却存下了让你们也要承担罪责的心。要知道，命运之神非常强大，强大到即使只是一点心意动了，也会影响命运的安排。”
苏九明白了。
“您的意思不会是想告诉我，这事儿没那么多猫腻，就是一个命运之神存了报复之心，结果连带着命运之轮转动，让我们这四个半神的混蛋也尝尝当初杜朗受过的罪责？”合着她之前想的那些庞大的复杂的黑暗的目的或者缘由，都想歪了？今天这个局面的真正理由不过就是命运使然。因果循环，报应不爽？！
“没错。的确是这样。”李显司回答。
苏九有点傻。纠结了半天，原来跟别人没关系，是他们自己这四个半神搞出来的妖蛾子啊！
“如果当初……当初没有我们四个连累杜朗，是不是也就没有今天这么多事？”
李显司没说话。那就是代表默认了。
苏九笑，惨笑。
“也就是说我们算是罪有应得？”
“是这样。”李显司轻声说。
行了，她明白了，为什么一开始李显司会说她听了会郁闷的。不是郁闷，是恨自己。恨自己自以为是到了这种程度，以为事情变成这样跟自己没有关系。怎么可能？有因有果，她一直都知道的，凭什么轮到自己了就装作不知道了？凭什么就觉得一定是什么其他的人捣鬼，所以才会出现这种结局。
必死的结局。
“那个玩笑，”苏九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没那么没底气，“是谁主使的？”
“你。”
噢，她明白了，所以她的结局就是死。
真够公平的。
“他们三个的结局……是什么？”
“恢复神格。”
苏九深吸一口气。“我知道了，就是把他们都杀了，然后他们的神格自动就会让他们复活。这样他们的神格就恢复了，对吧？”
“是的。”李显司回答。
“然后呢？”神格恢复之后，这事儿就真的完了吗？
李显司声音轻轻的，“然后，当初杜朗封印整个世界关于苏九的记忆的法术就会因为他们三人神格的恢复而失效，当最后一个人变成彻底的半神之时，所有人关于你之前那个苏九的记忆就会完全恢复，彼时，你就会永远的消失在这个时空中。”
“这个我知道了。还有什么是我不知道的？”苏九已经懒得去想自己到底会有多惨的结局了，再惨，也不过就是一个GAMEOVER。早就不怕了。
“你父母已经召集了一批医学界的顶尖人物，在通过各种角度研究恢复记忆的方式，他们觉察出了记忆缺失的部分，现在有了很大的研究进展。正如你所想的那样，杜朗在封印记忆的时候也订立了规则：如果在这三个人神格恢复之前，你父母自发找到恢复记忆的手段，那小一他们就全部灰飞烟灭。永远消失。”
前世和真相（10）
一阵沉默后，苏九问：“那我呢？”
“活下来。且不再受任何规则的限制。”
“噢，我知道了。”您的意思就是让我赶紧想办法恢复李优一他们的神格，让他们活下来。至于我死不死，就不再您考虑范围之内了。
挺好的，如果是她来选择的话，也会选择牺牲掉自己，让李优一他们活下来。毕竟，这场灾难，听李显司说，挑事的是她，跟其他三个都没什么关系。
是了，还真有点那种感觉，在前世那份记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