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美貌平山海》第38章


他当即撕心裂肺地叫了起来; 旁边另一宫卫见势不好,手起刀落; 将他的拇指剁了下来。
断指宫卫浑身冷汗; 给自己止了血:“谢、谢谢卫长。”
“小心些,你先回去休息吧。”卫长吩咐。
“是。”
话音刚落; 前头忽然有人喊了一声:“卫长!快来看。”
卫长走过去的时候; 就看到玄色的长阶上躺了一个身着宝蓝色衣衫男子; 他脸颊上有两团潮红; 嘴唇却异常苍白,在他旁边有一截断腿——是从他身上断下来的。
“是夜寒殿下!”
卫长惊呼出声。其他人不认得夜寒,他却是在议事时见过夜寒的。
“殿下?殿下?”卫长轻轻拍打夜寒的脸颊; 他只是皱着眉; 呼吸灼烫。
先前祸斗给他点了止血咒; 所以血流出来的不多,但是伤口一直曝露在外,如今已经溃烂; 因此发起了热。
他手里紧握着一支毒箭,看模样,就是射入他腿中的那支。
卫长怕他再次伤到自己,攥住他的手腕,想把他手指撬开取出毒箭,却发现他即使昏迷,拳头却攥的极紧。
“快将殿下抬回去!叫蛇医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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篱清近来一直在天界静观其变,听闻云觉将鸢曳偷抢到蛇族尚有些高兴,又听说祸斗为救鸢曳,在蛇族大打出手,心中生出几分担忧,但是听说祸斗只是打伤云觉,并未一把火烧掉蛇族,心中稍安。
便乐滋滋陪天衡下棋,云觉重伤难以处理蛇族上下事务,等过几日,事务堆积,必定会引起不少乱子,到时安插在朝中的人手会上表请求暂时移权,那时自己再做个勉为其难的样子暂且接手。
蛇族的大权,就顺理成章地到自己手中了。
寒玉棋子敲击桌面的声音将他唤回神,天衡温润如玉,嘴角噙着一抹笑容坐在他对面。
“傻笑什么?”天衡吃他几颗白子,“你快输了。”
“我笑我那哥哥真傻,不该他碰的东西偏碰,这不,被蛰了手指。”篱清笑着落下一枚棋子。
天衡抿了一口茶:“他操之过急了。”
篱清撇着嘴笑,嘲讽道:“他就是个笨蛋,要是先把人灵力缚住,又怎么会被人当胸一击,逃之夭夭。祸帝可是花了半个时辰才攻上去的,有这时间,早把肉吃到嘴里了。”
天衡眸色暗沉,声音中难得带了丝怒气:“别说了。”
“好好好。”篱清见他面色不虞,改口安抚道,“我知道你喜欢他,等咱们大业得成,还不是想要谁都行?”
天衡微阖双眸,吐出一口浊气:“祸斗必须死。”
话音刚落,门口忽然传来一阵吵嚷声。
“谁在外头喧哗?”篱清拨弄着木匣里的棋子,懒洋洋地问。
一个妙龄女子跌跌撞撞地闯了进来,一打眼看到篱清,就跪跌了下去,哭的呜呜噎噎,说不出完整的话来。
篱清仔细看了看她的脸,面露疑惑:“乐清?你怎么来了?”
外头没把人拦住的天娥上前告罪,天衡摆摆手让她们退下去。
篱清是个风流惯了的,这难道是情人找人找到天族来了?
名唤乐清的女子缓了口气,额头大力磕在了地上:“副君!快去救救夜寒殿下吧!您再不回去,怕是殿下就活不得了!”
“夜寒?”天衡看向篱清。
夜寒是篱清的胞弟,自小一起长大,感情深厚,无可比拟。夜寒活泼纯真,篱清心思玲珑,与突然到来的云觉不同,他们真的是一对好兄弟。
所以篱清闻言立即色变,急促地上前抓住乐清的衣襟:“夜寒他怎么了,你倒是给我说清楚!”
“殿下……殿下的腿断了!如今高烧不醒,蛇医说……说要灵力高深的人才能救得了他!”
篱清面色扭曲:“腿断了?!好端端的腿怎么会断,是谁害他?!”
“是被毒箭射中了小腿,”乐清浑身颤了颤,满面泪水,“那腿生生被祸帝砍了去啊副君!”
篱清来不及多想,急忙朝殿外跑,被天衡拉住了手臂。
天衡道:“我陪你。”
篱清点了点头,与天衡并肩朝蛇族掠去。
·
另一边,祸斗与鸢曳将陵玉的尸体重新放入了湖底。
“她一定不愿意再回东海了。”鸢曳叹了口气,“这里有花有水,她会喜欢的。”
祸斗与他牵着手,十指紧扣:“这是她自己的选择,与你无关。”
“接下来去哪里?”祸斗问。
鸢曳的琉璃瞳仁闪过一丝迷茫,接着道:“西海。”
“还去西海?”
“市集还没结束。”鸢曳嘴角扯出一抹冷笑,“再说,既然知道了敌人是谁,就不用再给他们面子了。”
祸斗将鸢曳的手放在心口:“今后,你谁的面子都不用给。”
鸢曳抿唇笑开了:“你这幅样子,在人界,叫做‘流氓’。”
祸斗惊异地眨了眨眼:“你去过人界?”
鸢曳说:“被父神关起来之前去过很多次,那是个很有意思的地方,但是也很危险。”
祸斗自从到了洠骄兔辉趺慈ス渌胤剑耸毖劬ξ⒘粒骸翱梢愿医步猜穑俊?br /> “好,边走边说。”
云端之上,二人携手从蛇族往西海飞去,凉津津的雾渺中,唯有彼此的手掌是热的,祸斗忍不住将鸢曳整个人圈在了怀里,手臂箍着他纤细柔韧的腰肢,嘴唇贴着他的耳廓。
火灵赤龙的芬芳令祸斗悸动不已,砰砰跳的除了心脏,又多加了一样东西。
鸢曳姿态放松地倚靠着他,手指搭在他的臂膀上,一副全心交付,无比信任的模样。
祸斗狠狠闭了闭眼,告诉自己不要在妄想那些肮脏的事。
鸢曳却忽然道:“我有点饿。”
方才进湖洞,本来也是为了捕鱼,经过这么些事反而忘了。现在放松下来,腹中又感到了饥饿。
“哪儿饿?”祸斗声音沉沉的,还有一丝嘶哑。
“自然是肚子饿。”鸢曳奇怪地看了他一眼,从袖袋里取出一袋鱿鱼干。
本以为能吃到淡水鲜鱼的,最后还是得吃从海里带来的不新鲜的东西。
附有隔水防热符咒的纸包,将一袋鱿鱼干封的原汁原味。鸢曳撕下一小片放入口中咀嚼。
“你吃吗?”他朝祸斗晃晃纸袋。
“吃……不,我不吃了。”看着鸢曳一鼓一鼓的雪白脸颊,红润润的两片嘴唇,祸斗一时不知要吃哪个。
“曳儿,”祸斗吞了吞口水,“可以这样叫你吗?”
鸢曳脸颊微红,咀嚼的速度慢了些,微垂下头,低低“嗯”了一声,又红着脸补了一句:“只有父兄和母神这样叫过我……”
祸斗看着他绯红的脸颊,已经半醉不醉的了,“我是你的什么?”
“是……”鸢曳偷眼看他,软软地摇头,“我不知道。”
“那我来告诉你,”祸斗贴着他的耳朵,从他的手腕往上抚,经过手臂、肩膀、侧颈,最后捧住脸颊,声音低沉如水,淌进鸢曳心间,“我是你的情郎。”
“情郎……”鸢曳品咂着这个称呼,琉璃似的眸子里噙了水雾,又羞又甜,整个人像是一颗甜糯的乳糖,几乎被祸斗这团烈焰烘烤成一汪糖浆。
原来鱿鱼干是咸的,祸斗吻住鸢曳的时候这样想。此时两人驾的云恰巧进入多云区,柔软凉津的水滴萦绕在身侧,被祸斗较高的体温蒸成雾气,爬上鸢曳的眉毛眼睫。
微一眨眼,水珠划过眼角,像是哭过一般,令祸斗徒生怜意。
于是故意道:“被我亲哭了?嗯?”粗糙的指腹擦过鸢曳眼角,细嫩的肌肤留下一道浅红。
“没有哭,”鸢曳抿了抿嘴唇,将脑袋埋在他颈窝里,“我很喜欢的,怎么会哭呢。”
祸斗猛地抱紧他腰肢,抬起他下巴,一阵狂风骤雨般的亲吻。
他受不了了。
受不了向来被放在心尖上,奉为神祇而不敢亵渎一丝一毫的龙神殿下,现在依偎在他怀里,那样软、那样甜地跟他说,喜欢被他亲吻。
我的神喜欢被我吻。
信仰成为真实的那一刻,心腔会充满了欢欣和震颤。满足感侵蚀他浑身每一寸血肉,使之沸腾、热烈。
祸斗醉了、疯了。
他痴痴品尝着鸢曳的滋味,如同丝丝蜜糖在唇齿间化开,云朵骤停,是抵达西海了。
他还不肯停下。
鸢曳轻轻推他,他才如梦初醒,分开时,鸢曳的嘴唇红的不成样子,水雾雾的眸子望着他,如同无声的控诉。
云端下方正是西海市集热闹的时候,他们俯视而去,灯火通明,人流如织的模样,如同繁华的人界。
祸斗抚了抚鸢曳的嘴角,问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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