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笑若望》第140章


众人哗然,一直力持镇定的奥斯顿也猛地从座位上站了起来。
“罗斯柴尔德家族的随扈,在Mademoiselle遇袭地点的不远处,发现了他的车子。”奎克神色淡淡的解说着。
约翰?布鲁斯?伊莱文,西点军校毕业生,奥斯顿?勒法夫瑞的同学兼密友,也是奥斯顿这次回家时特地带回来的人。这样的人出现在特拉维夫,就像一旦奥斯顿遭遇声明危险时,附近发现了严少渊的踪迹是同样的意义。
“是谁派你来杀我的?”约翰?伊莱文被强按在冰冷的大理石地板上,她俯身问他,“是他吗?”
约翰?伊莱文抬头顺着她的指尖看去,而后无力的垂下头,应了声是。
“是他亲口吩咐你的?”
约翰?伊莱文再度应了声是。
“这是污蔑!”奥斯顿的额头青筋暴跳,“□裸的污蔑!”
“污蔑?”她轻轻一笑,便将他的愤怒挡了回去,“连自己的人都管不住,还好意思说我污蔑?奥斯顿,你长到这么大,除了躲在爷爷和你父亲的羽翼之下坐享其成,你还会什么?”
奥斯顿涨红了脸,眼神凶恶的盯着她。
她扬眉微笑,“你是在怪我?你会变成这样,可不是我造成的。”
奥斯顿的愤怒突然像是被人戳了个洞,一下子泄了气。
是的,不是她的错。把他教导成现在这样的人,是他自己的父亲,他深刻信赖、从无怀疑的父亲。在偷听到那个不该听到的电话之前,奥斯顿从未怀疑过自己的能力,从未怀疑过自己从小到大都没有什么朋友,也从未想过自己为何已经成年却从未参加过家族试炼,从前他以为的那些优待那些特权,转眼间,都变成了毒药。
所以,他才会孤注一掷。
约翰?伊莱文,是他为数不多的一个朋友。他交托了信任,却仍然遭遇了背叛。
她的轻笑声,听到奥斯顿的耳中,就像是轻蔑。
“哦,对了,还有一件事。”她止住了笑声,对着众人道,“袭击我的那些人,有一部分被米尔斯抓走了。”
米尔斯?
众人面面相觑。
“啊,我理解,你们已经安逸了太久,所以根本没有注意到吧。”她微微一笑,“米尔斯的野心,早就已经膨胀得超出了你们的想象,而你们,却还是傻乎乎的想要把我嫁给他,以此促成两个家族的联姻——在我休假的这段时间,你们可以好好的想一想,米尔斯抓走那些人,是为了什么,还有,我们尊贵的家族律师杰尼斯?杨格先生,到底在不在布隆比斯堡。”
张雅薇按下按钮,操控着轮椅调转了头。
鲁伯?杨格已经被她带走,家族律师之位再次空置,即使奥斯顿犯下再大的过错,也没有人有名义惩戒他。
但是,奥斯顿和被废也没有什么两样了。
临去前,她瞥了坐在老爷子下首,面色铁青的莱伊一眼,嘴角浮现一个意义不明的浅笑。
今夜的艾菲尔铁塔,灯火通明。
尉临风牵着她的手将她从轮椅里拉了起来,揽住她的腰肢,让她靠在自己的怀里。
“那个约翰?伊莱文……”他在她的耳边轻声道,“我的随扈说,他们找到他的时候,他连躲都没有躲。”
“他是我的人。”
他讶异的挑了挑眉。
她微笑,“唔,准确的说,是我外公的人。”
大概所有的人都忘记了,或者说,忽视了张雅薇的外公张峰远就是美国Hanch财团的创始人,作为一个地道的美国华裔,找一个足够可靠的人塞到西点军校里伺机接近奥斯顿,可不算是多么高难度的事情。
尉临风一下子便明白了其中的关窍,不由得笑着抬手揉了揉她的发,“薇薇,你变坏了。”
“你不喜欢?”她皱了皱眉,回身揽住他的腰。
他俯身抵住她的额头,深邃的双眸仿若有星光闪烁,“怎么会不喜欢。”
那样理所当然的语气。
不管你变成什么样,我都喜欢。
她心满意足的笑了。
“我好想你。”
“我知道。”
“你知道?”她恼怒的瞪着他,“就这样?”
他轻笑着握住她的手,在她惊讶的目光中,缓缓的单膝跪地。她一下子怔住,猜到了接下来会发生的事情。
“我爱你。”他说,“从见到你的第一面起我就知道,你于我而言,是特别的。如果不是那样,我不会为你彻夜弹琴,不会在看到你掉眼泪的时候,觉得那么的心痛。我的心,早在我察觉之前,就已经沦陷。”
她的眼泪缓缓的滑落。
“不要哭。”他说。
“我忍不住。”她哽咽着说。
他紧紧的握住她的手,叹息着说道,“这些年来,我一直在想,如果你当初第一次问我爱不爱你的时候,我的答案是‘爱’,那么我们,是不是早就已经在一起?你不会爱上辛野,我也不用陪你心痛了那么多年。如果我们早一点在一起,你是不是也就不用回巴黎?”
“尉临风……”她一边掉落,一边唤着他的名字。
“其实,不管你有没有回到巴黎,不管你有没有变,不管你是当初那个柔弱胆怯的小女孩,还是那个一曲华尔兹名动圣罗德的学生会主席,或者,是今日尊贵优雅的勒法夫瑞大小姐,无论你变成什么样,我都会一如既往的爱着你。你知道我的心,对吗?”
“嗯。”她含泪点头。
“谢谢你等了我这么久。”他说。
她摇了摇头,却已经哽咽到说不出话来。
“那么,My love。”他执起她的手,“你愿意嫁给我吗?”
她眨了眨眼,微笑着轻声应许,“我愿意。”
他从脖子上摘下那枚戒指,轻轻的替她套在无名指上。
“这戒指……”
“你需要它,不是吗?”
她没有否认。
他起身抱住她,她长长的裙摆被风吹起,裹住两人的身躯。
他轻轻的解开她的衣扣,看见了一朵栩栩如生绽放在她胸前的玫瑰。
她忽然间有些忐忑,于是轻轻的唤了他一声,“三哥……”
“嘘。”他抬手挡住她的唇。
他俯低身躯,一个轻盈的吻,落在了她的胸前,“我听说了,你受过很严重的伤。”
“嗯。”她有些怯怯,“我怕不好看。”
“傻瓜。”他低低的笑。
她闭上了眼。
他滚烫的身躯仿佛烙铁,让她觉得自己差点就要被烫坏,却又无法拒绝这种温度,只能愈加用力的按住他宽厚的肩,将一切都交了出去,任由他将她带入狂乱的情潮里。
“三哥……”她仰起脸,皱着眉头唤着他。
他俯身吻住她。
仿佛天地都只剩下这一片黑暗,她所有的感官里只剩下一个他。
“不要……”她喘息着抗议。
他轻笑,再次以吻封缄。
那些呻吟和哀鸣,终于归于平静。
她的身上黏腻腻的不舒服,想要起身去洗漱一番,却被他箍住了腰肢不许她动弹。
“别走。”他俯身在她的耳边,“你答应过我的,不会再离开我了。”
“你……”她似羞还恼的回头瞪了他一眼。
长长的黑发从她的肩头滑落,露出她曲线优美的脖颈,他皱了皱眉头,抬手抚向藏在发际线里的那颗红痣,“这是什么?”
她忽地沉默。
“嗯?”他等待着她的解释。
她闭了闭眼,“据说我的祖母……就有这样的一颗痣。”
他沉默。
而她忐忑于他的沉默。
三哥,你真的知道,当年你喜欢的那个单纯的小丫头,现在变成了什么样子了吗?浑身伤痕的算计着每一个人,于是终于连自己的心,也蒙上尘埃。
直到他叹息着将她的脑袋重重的按回他的怀里,轻轻的抚摸着她的发。
“薇薇。”他叹息着道,“我应该早一点来找你。”
听到这句话,她一下子松了一口气。
“我也很想你。”他说。
她将脸庞埋入他的怀中,眼眶泛酸。
她知道,怎么会不知道呢,将近七年光阴的朝夕相处,好不容易互相表明心迹,也决定了要在一起,结果又面临着分离,而且这分离,便又是四年过去。一千多个日夜,她都只能在回忆中与他相见。她有多么的想他,他的想念,也只会多,不会少。
因为一直以来,他的爱,都比她的多。
所以她害怕辛野的离开,害怕司徒琳的出现,害怕他生气,却从未害怕过他会消失不见。
这种信任,也许也是源自于初见。
或者,是从他弹奏出父亲最爱的那首曲子的时候开始。
只要他还在她的身边,只要他还牵着她的手,她便无所畏惧。
“不要再这么对自己了。”他说道,“我会心疼的。”
“嗯。”她轻轻的点头。
这一年的秋天,罗斯柴尔德家族的现任族长伊斯托弗接连宣布了两个重磅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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