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挂东南枝》第47章


“我脸上有花吗?瞧这么久。”
“你……你到底是谁?”南宫雅小心翼翼地问道。
“我?”女子挑眉道,“我就是个过路人,嗯……我也没什么名字,大家都叫我花姑,你姑且也这么叫着吧。”
“花姑?”南宫雅脑子转了一圈,实在对这个名字没什么印象。
“是呀。”
花姑又是一笑,脚下却突然朝前踏了一步。南宫雅还没来得及看清发生了什么,只觉面前人影一晃,再反应过来时却感到自己的手腕被钳住了,浑身气力尽失,头昏眼花。
“咦?奇怪。”
花姑嘀咕了一声。
南宫雅迷迷糊糊,下意识地哼了一句:“放……放开我……”
“哎呀,放开就放开。”
话音一落,南宫雅的手便被松开了。她慢慢恢复了神智,失去的气力也渐渐回到了身体里。再抬眼一看,那花姑仍站在之前的地方,似乎从未动过。可南宫雅心里却明白,这个花姑身负奇功,眨眼就能变换好几个位置,更能在顷刻间取人性命。
此时花姑眉头微蹙,似乎在思索着什么问题。
南宫雅心中竟然也不太害怕,她隐隐觉得这个花姑虽然怪异,但似乎并不会害她。所以她又问:“那你……是来做什么的?”
听了她的问题,花姑舒展了眉头,笑道:“不做什么,就是来看看。”
看看?
南宫雅知她刻意不说,便也乖乖闭了嘴,索性懒得再问。
谁知,花姑这回却问起她来:“你这南宫丫头倒真是有点奇怪,莫非……你一点武功也不会么?”南宫雅听了又是一惊,这花姑竟然知道她是南宫家的人?不过再一想,既然是翻进她的房间里来,便肯定是知道她是什么人了。南宫雅也不多想,大大方方地点头道:“嗯,我不懂功夫。”
“啊?”花姑竟然极其失望地大大叹了口气,“真是不妥,简直不妥之极。”
“有……什么不妥?”南宫雅有些迟疑地问。
“你为什么不学功夫呢?南宫家的刀法虽然不适合女孩子,但练着防身倒也行嘛。”花姑似乎很执着于“练武”这个话题。可南宫雅不练武的原因实在有些复杂,更事关南宫世家的家事,所以南宫雅只是摇了摇头,并没有回答。
好在花姑也并不追问,反倒是笑问:“要不我教你点功夫?学吗?”
南宫雅这一回可是大大地吃惊了。
如果换成是以前,她当然不会学,只因她本身就对武功没什么兴趣。可自从她离开家之后,路上遭遇颇多,她不但帮不上忙,还不断拖后腿……尤其是此时她被上官策云逼着离开流徵,也全是因为她手无缚鸡之力。一听到这个莫名其妙出现的花姑竟然要教她武功,南宫雅心内竟然有些欢喜。
“我……学得会吗?学会了之后……会很厉害吗?”
“试试看。”花姑朝她眨了眨眼睛,“我教你三个晚上,你要是学会了,就叫我师父,要是学不会,你还叫我花姑。怎么样?”
“三个晚上?”三个晚上能学会什么……南宫雅想着,如果这个花姑真的愿意帮她,倒不如帮她去找流徵。这样一想,南宫雅小心翼翼地开口问道:“花姑,你能不能……”
“不能,只教功夫,别的不行。”花姑直接打断了她的话,“我只有三个晚上的时间,若你三个晚上还学不会,便一辈子也学不会了。学不学?”
南宫雅一咬牙,点头道:“学!”
……
“这是一套步法。”
“幻影随行?”
“什么?这才不是幻影随行呢!”
嗯?与流徵练的那个幻影随行有点像,但好像又不太一样。
……
“把你的璃花珠拿出来,我教你手上的功夫。”
“你怎么知道我有璃花珠?”
“这算什么,我还知道你叫南宫雅呢。”
这……倒也是。
……
这三天夜里,南宫雅一心想着练功,流徵的事倒是先被她放在一边了。她的心思倒也简单,有高人肯教她功夫,那她便应该心无旁骛地好好学习。等学好了,不管是甩开上官策云,还是去找流徵,都不再是问题。
至于白天,南宫雅则想尽一切办法拖着不走。她一会儿说困,一会儿又说病了。反正她每天晚上练功都练了一整晚,第二天的确是真的累了困了,关上门便呼呼大睡,直接耍起赖来,上官策云也毫无办法。
三个晚上下来,竟然有模有样。
南宫雅学得兴致颇高,对武功渐渐感兴趣起来。花姑也对南宫雅这个“徒弟”很是满意,两人虽然相隔一二十岁,每天说说笑笑,相处起来竟十分自然。
等到最后一个晚上,花姑教完了武功,让南宫雅以后自己勤加练习,便说要走了。
南宫雅十分不舍,连声问道:“师父,你这么急着走吗?什么时候……什么时候再来看我?我要找你的话怎么找?”
花姑也有些舍不得,不过她转了转眼珠子很快又高兴起来:“暂时是见不到了。不过……也没关系,以后总还有机会再见的。只不过……到时候如果真见到了,可能你既不能再喊我师父,也不能喊我花姑了。”
“那……喊什么?”南宫雅莫名其妙。
“这个呀,你猜猜?”花姑笑着卖关子。
南宫雅撒娇着哼了一句,却没接话。虽然她们才相处短短的三天,可她这个师父的性子她却是很明白的,若是花姑说让她猜,就是真的让她“猜”,不论她如何缠问,花姑都绝不会说出来。
不过问不了这个,南宫雅却还有问题要问。
“师父,你为什么从来不用右手?”
自见面以来,不论花姑是教授武功也好,喝茶吃点心也好,从来都是用左手,右手总是垂放在一旁,从来也没拿出来过。南宫雅之前还以为花姑的右手有疾,可后来又见过她右边袖笼动过一次,似乎右手也是可以动的。
花姑微微一愣,才笑道:“我这右手……一个月之前是用来拿剑的,不过,后来被人给废了,只能端得住碗,所以干脆就懒得用了。”
南宫雅一听这话,先被吓了一跳。
在她心中,花姑武功高绝,只怕与她二叔南宫无涯也能斗上一斗,可这世上竟然有人能将花姑的手给废了,那得是多厉害的人物?再一想,她的师父竟然被人废了手,而自己却本事低微,没有一点对抗之力,南宫雅又觉得有些难过。
南宫雅生性单纯,想到什么便露出怎样的神色。
花姑一眼便看出她的心思,又笑了笑:“不必多想,这也没什么关系,说不定,将来我的左手能练得比右手还厉害呢。只不过,这件事还只有我家夫君知道,是个很大的秘密。小雅雅,你可千万不能告诉别人。”
“嗯,好。我一定不说。”
南宫雅以为花姑是心里难过,不想被人看轻,所以立刻点头保证。
“还有我教你功夫的事……别人如果问你师父是谁,你也不许说。”
“好……”南宫雅略微有点迟疑,如果流徵问呢?
“什么人都不能说哦。”花姑似乎看出她的想法,又道,“就算是你心上人也不能说。”
“嗯。”南宫雅有些脸红,但还是答应了。
“天都亮了,我真的得走了。”
花姑掀开窗子就打算往外跳。
可南宫雅猛然又想到了另一个问题。
“等等,师父师父,我还要问……”
“什么?”
“师父你……到底多大年纪啊?”这个问题南宫雅早就想问了,此时见花姑的话里竟然流露出一副很难再见的语气,她便一下开口问了出来。虽然只相处了三个晚上,但南宫雅心里却是把花姑当做真正的长辈来尊敬的,自然想搞清楚她的年纪辈分。
“我十九岁生的孩子,如今那孩子十七岁,你说我多大?”
南宫雅默默在心中算了一遍,十九加上十七,三……三十六?等她再抬头时,却只听见窗户一响,屋内已只剩下了她一个人。
功夫学完了,师父也走了。
接着,便应该回去找流徵了。
南宫雅到云锦城之后买的那些东西都堆在她房间里,可她却一件也没有拿。她只是略微梳洗了一番,强自打起精神,将窗户一掀,也学着花姑的样子纵身跃了出去。只是她并无内功,自然不像花姑那般几个起落便飞远了。她只能……
一步一步从窗台挪到旁边的屋顶,再从这一处屋顶挪到另一处屋顶,找个没什么人的角落以步法踏下落地。
流徵……
不知道此时流徵怎么样了。
流徵体内几道真气乱窜,以她的全身经脉为战场,不断冲撞耗斗,体内寒毒又自肺腑之内发出。不论哪个高手遇到这样的情况,只怕都会慌了手脚。可偏偏流徵生性清冷,自小便将一颗心守得宁静淡泊,遇到这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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