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情末日》第87章

那一瞬间，痛苦和心伤海啸一般将她吞没，脑中短暂的空白后陷入纯粹的黑暗，如同末日来临，她无力招架。
抱住昏厥的行歌，他面无表情，看一眼继续翻滚着的排水口，然后抱起行歌，转身快步走出底舱。
三日后，国际刑警总部。
“你决定了？“林森看着眼前的老战友，心中感慨又伤感。
楚关点点头，笑着说“早就想回去挣钱陪老婆了，正好趁着这次处罚把这身行头卸了。“
林森叹口气，“你好好安慰安慰行歌……“他还真是没想到，行歌竟然真的爱上了郁瑾琮。
楚关脸上的笑容僵硬了一瞬，点头不再说话。
两人并排靠在国际刑警总部八楼的走廊墙上，沉默。
许久，林森拿出一盒烟，抽出一根递给楚关，打趣“抽一根吧，以后就没机会了。“
楚关习惯性的拒绝，“我已经戒……”顿了顿，失笑着摇摇头，接过。
林森替他点燃，他抽了一口，按后慢慢吐出细长的烟雾。那烟雾在空中扩散然后缓缓升起，遮住了他的视线。
审讯室里，十几名测谎专家、心理学家和刑侦人员，围着一个用钢化玻璃隔出来透明玻璃房间，聚精会神地注视着房间内正接受讯问的女人。
“风小姐，现在的楚警官其实就是郁瑾琮吧？”杰森故作优雅地喝一口咖啡，一副准备“长时间”耗下去的模样。从这里看出去，四面全是白色的玻璃墙，但他清楚，现在外面正有16名同行或同僚目不转睛地注视着他，强烈的好胜心和自尊心让他必须将这次审讯做得完美无缺。但事实上：
行歌面无表情，眼神柔和平静，看着他，“不是。”
该死！杰森在心中咒骂，已经半个小时了，这个女人还是没有露出一丝一毫的破绽！
他一定要证明自己的推断，将郁瑾琮（或楚关）送进国际监狱！
太阳穴一突一突地跳，手心冒出汗，他甚至都能看到外面同僚脸上的不耐烦。尽管心中已经焦躁到想要动手打人的地步，但他还是忍住，保持适宜的微笑，语气尽量温柔和蔼“风小姐，我们都知道当时只有你、郁瑾琮和楚关在场，而楚关和郁瑾琮又是如此相像，在那样凶险的情况下认错很正常……”见行歌还是一副雷打不动的样子“风小姐，郁瑾琮是个变态杀人狂，在多国犯下杀人案，并且手段极其凶残，”说着，从桌上的文件袋里掏出一叠照片，一张一张整齐地码在行歌面前，“即便你被他偶尔的温柔所迷惑，现在你也应该清醒了。”
行歌垂眸，每一张照片上的尸体都惨不忍睹，她脸色白了下来，眼中闪过恐惧。
仔细观察她的表情的杰森心中暗喜，再接再厉“如果他是郁瑾琮，那么他不但顶替了楚关的位置，还为了摆脱凶手的身份将‘莉莉丝号’上的三百八十二条生命送进了地狱，其中还有一百零四名曾与他出生入死的兄弟，风小姐，这样毫无人性的恶魔，怎么可能会为了你们之间虚无缥缈扭曲畸形的爱情而放弃他的本性？！”
行歌眼中闪过挣扎，杰森心中大喜，就在以为她马上就要说出自己最想听地话的时候，她缓缓抬头，双眼瞪着他，一字一顿的说“我应该亲手杀了他的！”
杰森一怔，随即恼羞成怒，“风行歌，你不要再执迷不悟！快把你知道的说出来，否则……”
这时，两名警员冲了进来，压住拍案而起的杰森，义正言辞的说“杰森先生，请镇定，风小姐是我们的证人，不是嫌犯！”
闻言，知道再也不可能从性格嘴里撬出什么有效信息的杰森狠狠踢了一脚眼前的桌子，然后杀气腾腾地瞪一眼行歌，拂袖而去。
“抱歉。”其中一名警员像行歌弯腰道歉，替有杰森这样的合作伙伴而深感愧疚。
行歌摇摇头，扶着自己的肚子，站起身，“我可以走了吗？”
两名警员对视一眼，然后向行歌道歉的警员说，“您稍等一下。”
然后，快步走了出去。
不一会儿他回来，脸上的表情温和带笑，“DNA比对结果出来了，是楚警官没错！”
行歌笑笑，却不怎么兴奋“太好了。”
见她兴致缺缺，以为她是被杰森狂轰滥炸软磨硬泡式的询问搞得筋疲力尽，那名警员马上体谅地说“现在您可以离开了，楚警官在门外等您。”
行歌道谢，在两名警员地带领下走出玻璃围成的小房间。
门口有几位陌生面孔等候，见到行歌出来纷纷露出友好的笑容，其中一位年约二十七八岁的东方女性走上前，向行歌伸出一只手，“风小姐，您好。我是犯罪心理调查科的莫忘，在今后的三个月中，我将会负责您的心理疏导工作。”
行歌微笑着与她握手，“那就先谢谢了。”
行歌从审讯室出来时，楚关正站在门口等她，一身黑色制式西装将他倾长的身形衬托的更加挺拔昂藏，冷峻的五官在面对她时绽放温暖的微笑，让她眼前一阵模糊。
“我们走吧？”他上前一步，揽住她的肩膀，伸手体贴地替她拭了拭额头上并不存在的汗水。
行歌笑着点头，“嗯。”
正文　132　当爱情走到绝路2
18个小时的飞机，她终于回到了这里：
设计老套的三室一厅，光照柔和的日光灯，早已烂熟于心的装潢和摆设……这里，是第一个真正属于她和意意的家，承载了她婚前的青涩和懵懂，离婚后的孤独与痛苦，还有与他在一起时……
她失魂落魄地走进卧室，反锁上门，隔绝身后的男人。
随手按开收音机，将音量开至最大。电台女DJ用甜美略带忧郁的声音读着听众来信“今天，我在百盛门口见到他。他还是那么帅，笑容那么阳光，就像我们在一起的那四年。远远的，我看着他跟一个女孩子在说话，眼神温柔，就像以前他看我时的样子。然后，我哭了。心很疼，很酸，很难过。我以为我已经忘了，但是，我没忘。记得还是那么清楚。他说话时会微微扬起的眉梢，大笑时一跳一跳的喉结，*我脸颊时温暖干燥的手心……说好毕业后就领证的，结果却是各奔东西……”
眼泪滑了下来，喉间发出压抑的呜咽，她还是学不会放开，放开自己的情绪，想哭就哭，想笑就笑，不这么压抑。
她多么希望有一天，她也能在某一个街角看到他，温柔的眼神，宠溺的微笑……那样，即便相聚天涯海角她也会觉得心满意足……至少他还活着。
打开壁橱，里面有他的警服、衬衫、t恤、牛仔裤……手一件一件的抚过，好似上面还残留他的体温。
收音机里开始播放歌曲，是张靓颖的《我们说好的》。
好吗　一句话就哽住了喉
城市　当背景的海市蜃楼
我们　像分隔成一整个宇宙
再见　都化作乌有
……
双手颤抖，拿出他的警服外套穿上身，又拿出他的领带绕在颈子上，抱着他的衬衫靠着壁橱滑坐在地上。
脑中，幻想他还在这里。抱着她，任她胡搅蛮缠，任她撒娇任性。
他温暖的笑，*她的头发，一遍一遍低唤她的名字：行歌，行歌……
我们说好绝不放开相互牵的手
可现实说过有爱还不够
走到分岔的路口
你向左　我向右
我们都倔强的不曾回头
……
泪水不停不停的涌出眼眶，视野里水蒙蒙的一片，低头亲吻他衬衫的领口，努力吸去上面他残留的气息，却什么也闻不到。
……
听到“我们说好就算分开一样做朋友，时间说我们从此不可能再问候”这一句时，她终于再也压抑不住，紧紧抱着他的衬衫哭出声来。
为什么？为什么连再见他一面的机会都不曾给她？
为什么？为什么连让她再问候一句“楚关，你好吗”都不可以？
为什么？为什么连再体会一次被他拥抱的温暖都成为奢望？
为什么？为什么他会离开？再也不能回来？
为什么？死的不是她？为什么她还活着？为什么她要面对这样撕心裂肺的痛苦和绝望？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
人群中再次邂逅
你变得那么瘦
我还是沦陷在你的眼眸
在心中一遍一遍呼唤他的名字，楚关，楚关，楚关……你回来好不好？再让我见你一面好不好？带我离开好不好？我不要与你分开，我想你，我想跟你在一起，楚关，楚关……
门外，他靠着门板静静站着，从房间内传出的音乐声大得让他心慌。
听不到她的声音，看不到她的表情，却可以如此清晰地感受到她此刻的心情。
从口袋里拿出一盒烟，抽出一根叼在嘴里，没有点燃，就这么用力吸了一下，然后用手指夹下来，微微启唇，呼出长长一口气，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