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界那对知名情人闹掰了》第19章


听他一问,挽卿想起正事,径直走到床前,解了覆在怀中之物上的锦缎,露出一个长长的木盒来。木盒尚未打开,檀微心中没来由的一震,眼中渐渐透出不可思议的情绪。
挽卿打开木盒,静置其中的辉盏剑便进了檀微眼。
挽卿正色道:“前日我家仙君重伤檀微仙君,连累檀微仙君无法赴战取回心爱之物,心中甚是歉疚,便去寻了魔尊,代替檀微仙君取回了这辉盏剑。”
意识到霖止居然为了他去寻滕颐决斗,檀微怔愣片刻,眼中欣喜逐渐被沉重取代。
挽卿见他神色不似开心,轻叹口气,补道:“我家仙君知晓檀微仙君遗落在魔君手中的法器不止一把辉盏剑,但魔尊着实不肯将其他法器交出,这把辉盏剑已是我家仙君唯一能取回之物,还望檀微仙君体谅,莫要再生我家仙君的气了。”
檀微心中没来由的一阵发酸,他将辉盏剑从盒中取出,手指轻轻在在剑刃上摩挲几回,下意识喃喃:“他的伤……”
挽卿隐约听清,眼神一软,答:“我家仙君伤势并不严重,也照着檀微仙君所嘱咐,未使用朝棠,仙君但可放心。”
檀微安静片刻,忽然曲指在剑刃上一弹,冷笑:“倒是辛苦他了。”
挽卿一愣。
檀微垂眼看着手中长剑,朝外抬了抬手,道:“东西既已送到,你也可以回去复命了,顺道再带一句话给你家仙君,此战结束,我与他之间已互不相欠,还请他自此以往,再不要出现在我眼前。”
挽卿听完,不由怒从心起,“仙君你怎么……”
檀微挑眉一笑,“我怎么?”
挽卿恶狠狠的瞪了檀微一眼,咬牙说了句狼心狗肺,转身出了军帐。
檀微看着手中辉盏剑出了阵神,秋儿自军帐外回来时,恰看到自家仙君拿着遗落已久的辉盏剑,自嘲一笑,低低说了句:“我终是连累了他……”
仙魔之战历时半年,出征之人陆续回了仙界,前往仙殿得天帝封赏,檀微重伤未愈,一回凝岳宫便再未出现,天帝赏物皆由秋儿代去领了,放入了凝岳宫北院。
檀微在凝岳宫中休养剑伤,顺道将辉盏剑中沉睡数百年的剑灵唤醒了过来,不同于重新生出的器灵秋儿,辉盏仍保存着从前记忆,两人一见面,辉盏多有感慨,秋儿全然不解。
得往日好友般的两人相伴,檀微伤好之后,渐渐恢复以往作风。每每完成天帝命令后,便带着秋儿抑或辉盏在北境四处游玩,说一句夜芝仙子近日越发漂亮了,道一句水渺仙子栽花手艺仙界第一,复在仙子间风流起来。
居于东境的霖止好似被他全然遗忘了一般,与他笑谈的仙子偶尔提起来,他也只一笑,道那高岭之花般的仙君,他当真消受不起。
这夜檀微带了辉盏到银河畔看星陨,回宫之际撞上了同来看景的鸢华仙子,鸢华斜过辉盏一眼,脸上起了薄红,檀微笑了笑,朝前一步挡了辉盏,道:“仙子这样看我家辉盏,当心吓到他。”
鸢华白他一眼,“你这薄情郎,快快闪开,当真是伤了我的眼。”
檀微无奈道:“仙子怎么还抓着数年前的事不肯放?”
鸢华哼过一声,“瞧你这样,便知你丝毫不关心霖止仙君安危。”
檀微奇道:“他仙法仙界第一,我做什么担心他?”
鸢华竖了眉,狠狠在檀微肩上一捶,斥道:“他如今可是去了魔界,解决连魔尊都制不住的魔窟之乱。”
檀微一滞,随后摸摸嘴唇,反问:“霖止仙君那样厉害的人物,他若解决不了,我担心又有何用,鸢华仙子莫非觉得我为他提心吊胆几日,便可换得他平安归来?”
鸢华跺了跺脚,骂道:“你这混蛋!”
檀微领了辉盏回宫,过了几日,秋儿寻了辉盏正问仙君这几日怎么时不时走神,宫外就传了消息进来,称霖止仙君来访。
秋儿愣过一秒,立刻入了后园去寻正在与夜芝仙子闲谈的檀微。
檀微将手中茶杯一放,漫不经心吐出二字:“不见。”
第24章 
秋儿走后,檀微与夜芝仙子聊过几句,辉盏又自园门外进来,眉心紧蹙,径直走到檀微身后,俯首贴在他耳侧小声道:“仙君,霖止仙君面色极差,称是有急事才来求见。”
檀微不悦的偏了视线,道:“我正与夜芝仙子谈心赏花,哪里来的时间见他,让他走。”
辉盏迟疑:“可是……”
檀微挥挥手,“便是有天大的事,他也须去寻天帝,来凝岳宫寻我作甚,还不下去?”
辉盏只得退下。
一侧的夜芝仙子笑盈盈看着主仆对话,辉盏离去后,檀微唇边又勾了抹笑,浑然不在意似的与她说起话,夜芝仙子听过一阵,指尖在檀微手边的茶杯上一点,巧声道:“我为仙君煮的茶可要凉了。”
檀微连忙端了茶杯,连声说了几句失礼,细细品起茶来,夜芝仙子含笑看他喝了半杯下去,问:“可还香甜?”
檀微颔首,“仙子亲手煮的茶,自然是好的。”
夜芝哼了一声,“檀微仙君说起谎来,当真是滴水不漏,这茶分明是苦的,你心不在焉,哪里尝出来了。”
檀微一愣。
夜芝将桌上煮茶器具一一收起,话里藏笑,“你啊,听了霖止仙君来的消息,眼睛都要直了,还拿我当借口,真真是要害我被霖止仙君记恨了。”
檀微赧然,“仙子说的什么话。”
夜芝挑了眉,“那你说说,方才我与你说了哪家仙子的事?”
檀微摸摸嘴唇,一时没了回答,夜芝含笑横了他一眼,施施然离去。
夜芝走后没多久,秋儿与辉盏又双双入了园来,一看园中只有檀微静坐在石桌边发呆,辉盏扶额一叹,秋儿立时走到檀微面前狠狠在桌上拍了一掌,喝道:“仙君!”
他这一喊,檀微回过神来,“他还未走?”
“走?走什么走?”秋儿又急又气,“霖止仙君走了一趟魔窟,双剑折了,剑灵都要散了,来求仙君借三阳骨修复剑身的,哪能这样轻易就走了?”
檀微心中一震,满眼不可思议,“朝棠挽卿双剑折了?”
他下意识的要起身往外走,又硬生生的止住了动作,秋儿红着眼眶将霖止与魔尊在魔窟受袭的事尽数说了出来,他说话结结巴巴,檀微越听眉皱得越紧,正要问关键点,辉盏上前一步将秋儿拖到了身后。
“霖止仙君并无大碍,伤势不重,只是重新封印魔窟耗费了许多心血,当前最危急的是被毁的双剑,若不尽快取三阳骨修复,只怕剑灵便要自此消散了。”
檀微安静片刻,看了秋儿一眼,终是忍不住站起身来,朝前殿走去。霖止身边双剑伴随霖止已有上千年,与霖止的亲近连蛰玉与泰恒都比不上,檀微虽向来不喜朝棠与挽卿,但有秋儿的例子在,他完全可以想象到霖止失去剑灵时心情会是何等难过。
快到前殿时,檀微忽然止了脚步,回头看向身后双双被他动作惊到的秋儿辉盏,沉着脸问:“三阳骨仙界只有我宫中有?”
辉盏想过一想,“三阳骨极其难得,须得上古大妖尸骨才可炼成,上回天帝将三阳骨赐予仙君,称是独此一块,我闲时也与其他仙童打听过,确实没有其他仙家有这三阳骨。”
檀微脸色更沉,“霖止仙君出事时与魔尊在一处?”
秋儿点点头,见檀微神情越发难看,不由担忧问:“可是魔尊故意设的计?”
仙魔一战转眼已过五年,五年前檀微故意让挽卿传话,再度与霖止决裂,数年来檀微有意无意规避霖止,两人再未见过面。他原以为让霖止对他生厌足以让滕颐无处下手,不想如今还是让滕颐寻了机会,设计让霖止不得不来求他。
他若将三阳骨借给了霖止,依着霖止那死心眼,定然将此视之欠下的人情,寻机会还回来,一来二去,平生给滕颐造了多少可以下手的机会。
“辉盏,去取三阳骨,入夜后以月老的名义送到臻阳宫去。”檀微伸手一划,显出一面镜来,镜中一小童以红线缠了双髻,眉眼间尽是喜气,“此乃月老座下仙童,你可记住了?”
辉盏颔首,快步退下,檀微又转向秋儿,伸手点了点他的额头,“上次还气朝棠将我刺伤,如今他出了事,你倒又为他心疼,如此心软,日后出了事可怎么办?”
秋儿耷着脸,“我与他同为器灵,见他落难至此,总觉感同身受,难受得紧。”
他不知晓自己从前也曾消散一事,檀微与辉盏都不愿他想起,从未在他面前提过,此时听他一言,檀微又在他额上一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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