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界那对知名情人闹掰了》第39章


辉盏问:“仙君此去,可还会归来?”
檀微紧了紧捧着金陵屋的手,“……若我不归,你便带着秋儿去泰恒仙君那处罢。”
辉盏眼眶一红,咬牙道:“仙君这是说的哪里话,辉盏流落魔界数百年,也不曾因仙君之死而易主——若仙君真觉得愧疚于我与秋儿,还请仙君记着我俩,想着要回来的事,莫要一走不回。”
檀微嘴唇颤了颤,他虽会说谎话,但从来不对辉盏与秋儿说假,如今辉盏要他一个会回来的承诺,他自己心中没有底,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没得到檀微的回应,辉盏狠狠擦了擦眼睛,朝檀微磕了三个头,“我会为仙君看顾这凝岳宫,仙君大可放心去了。”
檀微眼底也红了,他伸手在辉盏肩上重重拍几下,小声的说了句“谢谢”,闭闭眼,缓缓躺倒在了床上。
他的魂魄慢慢从身体中脱出,依旧是只留一主魂在身体内镇守,余下魂魄绕着金陵屋飘出凝岳宫,悄悄入凡间,重新回到了他凡间的躯体里。
檀微在仙界待过四日,凡间已过四年,他划出结界入冥府时,在忘川边等候许久的复朱已难得露出了焦急之色,坐在岸边漫不经心的拍打水面。
见檀微拿着金陵屋出现,复朱眼中喜色一起,立刻起了身笑道:“仙君果然没让我白等。”
檀微问:“金陵屋已拿到,复朱姑娘可否为我卜霖止这一世轮回?”
复朱摇头,“这金陵屋我要来无用,你需将我用这金陵屋装了送入魔界,让我好生看看滕颐那厮的惨状,你我交易才算成交。”
复朱被滕颐限于忘川之中,只能傍水而生,虽吸取了檀微数百年的功力可以稍离忘川几寸,但若想彻底脱离忘川,还需用金陵屋来助她逃离。
檀微稍稍按捺了心底的急迫,答:“我明白了。”
复朱展颜含笑道,“仙君且放心,这一来一回要不了仙君多少时间,更何况霖止仙君这一世为皇家金贵之身,幼时受尽宠爱,仙君晚去个十天半月也无妨。”
檀微勉强笑笑,运了法力将复朱装入金陵屋中。
魔界与凡间交接边缘亦有当初仙家设下的阵法,檀微破开些许,将终于重见天日的复朱放出,复朱兴奋得几乎忘记如何走路,摇摇晃晃入了魔界,傍晚出来时,脸上笑容更胜,还未等檀微出言询问,便主动道:“仙君助我良多,霖止仙君下落我已为仙君卜出,仙君可将那双剑灵带下来了?”
檀微从袖中取出装有剑灵的盒子递入复朱手中,复朱手按在盒上感应一阵,点点头,望向檀微。
“霖止仙君这一世为夏国八皇子,如今六岁,住于皇宫东侧寿春宫中,仙君可以去寻他了。”她将盒子收入腰间袋中,“我会为这对剑灵寻出适宜托身之体,还请仙君放心。”
檀微道了声谢,飞快朝着夏国国境去了,复朱望着他背影,手按在装着木盒的袋上,摇了摇头。
“当真是个死脑筋,三命换一命,这样赔本的买卖竟也敢做。”
如复朱所言,霖止这一世转世是夏国皇室最受宠的八皇子,可惜他虽得众人宠爱,却是个病秧子。
檀微化作小猫偷偷潜入皇宫,正巧撞上八皇子裹了一身厚实衣服,伏在背着他的太监背上小声的咳嗽,一张脸底色极白,颊上是咳出的红晕。
“我也想与皇兄们一同听太傅讲课。”八皇子一双乌黑大眼里满是委屈。
小太监哄他:“待殿下身子好了,就可以与五殿下他们一起上课了。”
八皇子愈发伤心,“你年年都这样哄我,如今我已六岁了,却还什么都不会。”
小太监温柔道:“那是皇上心疼殿下,不愿让殿下太过劳累,想让殿下多玩几年呢。”
八皇子捶了捶他的肩,“父皇分明只许我出门玩一个时辰!”
小太监正要接着劝,八皇子忽然在他背上挣了挣,兴奋道:“小吉子!你看,有猫!”
他一只手指了趴在树枝间的檀微,高兴得就要从小吉子身上挣脱下来,小吉子连声哄了他好一阵,待两人接近树下,檀微早已不知去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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附一个今天忽然想到的小番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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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日,泰恒突然到访,霖止几度想与踏云山猫逗弄着玩,均以失败告终,檀微在一侧失声大笑,见霖止视线移来,立刻正了脸色,转向身边坐着的泰恒。
“泰恒,近日怎么没见你出去走走,终于收心了?”
泰恒笑颜一敛,“不提也罢。”
虽是不想提,两人说过几句话,泰恒还是说起了那位的种种不是,檀微一一听了,或褒或贬,与泰恒聊得极是畅快。
霖止原也会跟着说几句话,后来见檀微泰恒二人那恨不得掏出酒坛畅谈一夜的架势,心中一默,起身出去练剑了。
练过三巡,檀微自殿里出来,信手招来辉盏剑与霖止过上几招,霖止收了剑。
“泰恒回去了?”
檀微笑盈盈,“泰恒抱怨到一半,被天帝叫走了。”
霖止收起剑,沉默的擦起剑身来,檀微在他身边坐下,指尖划出几道线条繁复的光华来给霖止看。
“仙君,”他靠在霖止肩上,“几日后又是银河星陨的日子,那场面比这壮观好看许多,仙君可愿意陪我去看?”
霖止不答,视线落在他脸上,忽然问:“你唤我什么?”
檀微一愣,“仙君?”
见霖止神色愈发不对,他又试探道:“霖止仙君?”
霖止豁然起身。
“你寻泰恒去看罢。”
第48章 
八皇子满十八岁那年,皇帝驾崩,继任的太子怜惜幼弟体弱,受不得封地气候的多变,将八皇子封作晋王,留在了京中静养身体。
自寿春宫中搬到京中晋王府,晋王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将宫里偷偷养了许久的猫送给了自己的小侄魏应卿。
魏应卿接过猫时一脸惊讶,“皇叔怎么舍得、怎么舍得把养了这样久的踏雪送我?”
晋王视线落在黑猫身上,袖下手动了动,想要伸手去摸,却到底按捺住了,原是温柔的眼底也漫出些冰冷。
他道:“不想养了,你替我养着,但不许拿这猫去吓唬棠儿。”
魏应卿将猫抱得紧了些,正色道:“我自然不会故意去吓皇兄。”
魏应棠与魏应卿是当今帝王膝下的一对双生子,晋王虽是他们的皇叔,却只比他们大上七岁,平日里与这一对兄弟极是亲近。
魏应棠自小就怕猫,晋王本不想将猫托给魏应卿代养,以免吓到魏应棠,可惜会答应他的人虽多,会好好照顾一只猫的却少,他想来想去,还是将猫送给了魏应卿。
魏应卿抱着猫摸了许久,那猫在他怀里小声叫着,一只爪子朝晋王招了招,似是想让晋王将它抱回怀中,奈何晋王无动于衷。
晋王费了许大劲,才勉强别过视线,与魏应卿打过招呼,动身去了太医院。他自出生以来,身体一直不好,太医院的太医几乎都为他诊治过,但凡忽然来人请太医出诊,十有八九是为了这位身娇体贵的皇帝幼弟。
太医院前的侍卫一见晋王,立刻将晋王迎了进去,最常为晋王诊治的薛太医擦着汗从内室匆匆赶来,朝正饮茶的晋王行过一礼。
“下官薛充,见过王爷。”
晋王将杯盏放回桌上,不甚在意的挥了挥手,示意薛太医坐下,薛太医胆战心惊坐下,偷偷觑了晋王几眼,看晋王惯常病态白的脸上浮着几分红晕,气色良好,心底松了口气。
这位常年卧病在床的主若单纯只是身子娇弱,倒也罢了,偏生还是个心狠手辣的主,平日里看着芝兰玉树文质彬彬,但凡要整治起人来,眼也不眨的狠心。
薛太医伺候晋王久了,本就害怕这喜怒不定的王爷,前些日子晋王过十八岁生辰时又生了场大病,病后性格愈发叫人琢磨不透,薛太医见了晋王,愈发如坐针毡,度日如年。
晋王淡淡道:“薛太医应知晓本王近日迁府一事。”
薛太医连点了头,“下官知晓。”
“皇上体恤本王病体,将你拨到了本王府上。”晋王微抿了唇,有些发凉的手指交缠到一处,“调令约莫明日就下来,薛太医该准备着了。”
薛太医表情一滞,几乎要当场晕阙过去,半晌颤巍巍回了晋王一句是,晋王也不放在心上,四处看了眼,漫不经心道:“你那药童记得也带上,省得再来一个不长眼的,平白找死。”
薛太医手下惯用一个姓白的药童,从前有日这药童遍寻不到,太医院临时调了一个药童来,新的药童不知事,抓错药耽搁了给晋王煎药的差事,晋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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