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婚变奏曲》第67章

“我总觉得老天自有他的安排，我们凡人掌握不了”刘嫂说。
“嫂子不知道，亮女这孩子心思有多重？我怕她承受不起。”
“唉”嫂子长叹。
公安人员告诉我们说：“监狱里发生斗殴事件，监狱长去阻拦，被其中一个犯人打伤，美眉为了救监狱长，被那人杀死。”
“美眉她已经出狱了，她不再是犯人。”监狱长哭着说。
“她因为重大立功”那个公安人员眼中也有泪。
我揭开美眉脸上的白布，她很安祥，好像睡着了一样。
“美眉，我们来接你你已经赎完了自己的罪，灵魂和肉体都是自由的了”我克制不住自己，哽咽道，所在场的警察也都脱了帽子，他们向他们的犯人美眉致敬，监狱长痛哭着，坐上我们接美眉的车。
美眉被接到火葬场的停尸房，我不知该怎样安排亮女来见她的母亲最后一面，对于世强，我决定将一切对他隐瞒，直到他十八岁以后再告知，因为，在他的记忆中，已经没有了美眉的影子，为了他幸福成长，我只能这样做。
电话把事情告诉四喜，四喜惊骇万分“亮女太小能承受住吗？太突然了”他第一时间反映，“世强去不？”四喜又问。
“带他来吧但什么也别和他讲让美眉的灵魂看他一眼，就立即离开”
四喜照着我说的做了，亮女还没放学，世强被四喜抱到美眉面前，他奇怪地看着地下躺着的美眉，怯怯地问：“爸爸，她死了吗？”
“是的，是妈**一个好朋友，她死了，妈妈让世强给她磕个头，送她到另一个世界，因为她活着时候很喜欢世强。”我抱过世强，世强很乖地趴在地上，给美眉磕了三个头，说：“阿姨，世强给你磕头”，在场的人无不泪流，“妈妈不哭”世强用小手替我擦泪。
“妈妈再看看阿姨，你和爸爸先回去吧”我让四喜带走世强，我不知人死后是否有灵魂，如果真有，希望世强的三叩头能让美眉的灵魂安祥一些，也希望在通往另一世界的路上，她能走得坦然些。
亮女被四喜送过来“再见到美眉之前，我要和她单独谈谈”想到这孩子，我的心快要碎掉，忍不住流泪。
“需要我们吗？”刘嫂和甜心问。
“人多反不好。”我擦干泪，尽量平静自己，出去见亮女。
“妈妈，你让我到这里来干吗？”亮女见着我忙问“问爸爸，他就是不说话，我担心死了，怕是爷爷、、、、、、？”亮女已经长大，她知道这是什么地方。
“女儿，是谁都很正常，人都有一死的。”我叹声。
“妈妈，我知道，或重于鸿毛，或轻于泰山，你不是专门让我来，告诉我这个哲理吧？是不是有哪位亲朋去世了，让我来行个礼？”亮女原有个老师去世，我带亮女来给他行过礼。
“是的，是一位非常好的朋友，和非常亲的人，对于妈妈和亮女都一样”我伤心欲哭，亮女大惊失色“啊妈妈是谁？快说呀”看我那样，她也要哭。
“亮女，妈妈先问你，要是我有一天在这里，你能怎样？”
“呸妈妈在胡说，女儿还没长大，妈妈会健康长寿的”她说着抱住我，好像我要飞走似的。
“可是妈妈总有来这里的时候，女儿想过吗？”
“没有”亮女深深地摇头。
“那现在想想”
“唉呀妈妈你今儿怎么了？我不想”她头摇得象波浪彭一样。
“一定要想想孩子”
“妈妈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我好怕”亮女哭起，我竟无法减少她的痛苦，只能告诉她实情了“女儿，你的亲生母亲、、、、、、”亮女惊恐地停止了哭，睁大眼睛看着我。
“她为救别人、、、、、、她是英雄”我结巴。
“你是说她、、、、、、她在里面？”她浑身颤抖，用手指向停尸间，我点点头，她疯一样地冲进去，她看到了美眉，她十几年来日思夜想的妈妈“妈妈、、、、、、真的是你吗？”小女孩的哭声在整个停尸间震荡，痛彻心肺的呐喊，敲击着每个灵魂大家都失声痛哭，为这个孩子，“妈妈呀你怎么能这样对我和弟弟？我想你改正错误回来我原谅你你不能死我一直努力学习很多奖状准备给你看我想你、、、、、、”她哭着，说着，天地也动容
“孩子，你的妈妈是为救我死的以后我就是你妈妈”监狱长说。
“我不要我只要自己的妈妈”亮女疯狂地摇着美眉的尸体“你醒醒，你是坏妈妈不要孩子的妈妈”她用拳头捶着地，捶着自己的头。
“孩子这样妈妈走得会不安心的”我强行抱住她。
“我不管不管要她说话要她告诉我为啥？十几年了我要她给我说话”她哭她怒她不解她还是个孩子，心灵承受太多她需要释放她问天地，问死去的美眉，哭啊哭，遭遇这灾难，可怜的女孩，哭得死去活来。
“嫂子，得想办法亮女已哭诉两个小时，小孩子不要命了”甜心抹着泪对我说。
八十七
我的心也被揉碎了，抱住虽已无力但仍在哭诉着的亮女“我的女儿，不要我这个妈妈了吗？你这样，死去的妈妈和活着的妈妈都难过想想我好吗？”我拿过刘嫂递过的毛巾给她擦着泪“要是你哭坏了身体，我也没法过”我说着也止不住哭起。
亮女慢慢间断了哭泣，转头看着我，伸出手，抹我脸上的泪“妈妈对不起我伤了你，你才是好妈妈”将头埋在我的怀里，呜呜又哭，我抚摸着亮女的头发“孩子，死亡与离别是人的一生必须经历的，要坚强才能真正长大你生母死得壮烈，是为救别人，重如泰山她的灵魂会升到天堂，守护你们姐弟在这个世界成长”亮女渐渐地开始听我说话，不再抽泣。
当亮女在我的引导下，已经接受了这个残酷的现实时，我带着她，安排美眉的葬礼，以亮女和世强的名义在美眉的墓前立了一块石碑，葬礼的最后，亮女和美眉告别，她说：“妈妈我不再怨您，您走好见到爸爸告诉他，我和弟弟会在这世上好好活”
牵着亮女，走在下山的路上，我说：“女儿，妈妈为你咏一首诗吧”，亮女深深地点头。
生活的海洋常常惊涛骇浪
无数的舟航行其上
那只船上有我的儿女
我小心谨慎驾驶
唯恐闪失
因为我的孩子们
还不会
在水中徜徉
“谢谢妈妈我会坚强，总有一天，我能在水中徜徉”
“妈妈盼着那一天”
齐娜的病好回厂上班，萍说：“上班总是提不起神，整天耷头拉脑，说什么她都听，唯唯诺诺，感觉不正常。”
“是不是欠厂里的债，心里有压力？”我问。
“我做过她的思想工作，好像不是因为这。”萍说。
“她自从进厂都没有正常过更远的说自打我认识她，她就不太正常。”甜心说。
“是不是她也得了心理病？”想起四喜那时。
“说不准，现在这病特流行”甜心讲。
“每周的大讲堂，她听没？岳亢也参加了心理培训班。”我说。
“他俩口子总在闹，齐娜好像没进过讲堂，至于岳亢，你得问问四喜哥。”甜心说。
问四喜，他说：“隔三差五来一次，没好好听。”
“他老婆好像也有心理病，岳亢是单亲家庭，更不用说了，他们还有一个女儿要养，这样下去对孩子不好。”
“我正好写了一篇文章叫《军嫂的心理自助》，你复印几份发给军嫂”［小说网·。。］
我接过来，仔细读起“军婚的特殊性，决定军嫂非同一般的妻子，军人要奉献国防，军嫂就要奉献家庭，夫妻两地分居，容易使一方产生孤独、焦虑等不良心理，特别是军嫂，如果不能及时调适，就会影响心理健康。总结方法主要有以下几种：一、是理智自励法；一些军嫂反映，长期两地分居，使她们产生了‘选择军人为终身伴侣不值’等困惑和失衡心理，这时，要用‘理智的我’来提醒，暗示和战胜‘感情的我’，不能因为暂时的困难而舍弃忠贞爱情果实、、、、、、”
读到这，我对四喜说：“你这种唱高调，纯理论，军嫂们不易接受。”
“你往下读，有实际分析。”
我读到第二条“情感升华法：两地分居，感情生活长期处于空白状态，去一趟丈夫单位探亲，有许多不便，导致很多家属不愿意来队，平时，性生活不正常，加上少数家庭经济生活又处于拮据的状态，会使人产生空虚和压抑，情感升华是把被压抑的不符合社会要求的情感导向比较崇高方面、、、、、、”
“你的文章总摆脱不了空洞的教育这前面两句还行，后面就又在唱了”我把文章放在桌上，实在没兴趣再读。
四喜又从桌上把它拿起，硬塞到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