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朝的荒唐喜事》第12章


顾朱朱呆了呆,没想通她的名号和此情此景又有什么干系?
稍不留神,公子轻嗤,已携了她的手转出屏风,边走边道:“我出去找药,看能不能寻到。你便在这屋里好生呆着,切莫离开,嗯?”
顾朱朱听话地点头。
公子满意,“若饿了先吃些东西——”
桌上早已摆了几样菜肴,看来甚是丰盛,主人家殷勤招待,顾朱朱顿时受宠若惊。
吩咐完毕,公子在窗前一闪,如同只雀儿般转瞬不见了。顾朱朱探头在窗口望了望,只看见一片凉凉夜色。
既这般,她便乖乖在这里等着罢。
桌上的菜肴甚是丰富,香气扑鼻,顾朱朱满眼期待仔细找了一圈,除了面前一碟花生米,却没一个能下筷子的地方,为啥连片青菜叶子都找不到呢!
看得见,吃不了。
她只好一个接一个地往嘴里扔花生。
不知不觉,碟子已将空了。
顾朱朱望望窗口,公子还没回来。
瞥眼看见桌上搁的小壶,细细长长的脖子,很是雅致。顾朱朱口渴,拿过来就着壶口咕噜咕噜灌下两大口——
******
百花楼,人声鼎沸。比人胳膊还粗的大红烛,将整个大堂映得如同白昼。众目睽睽下,一个红脸红眼的“和尚”踉踉跄跄从房里走出,晃晃悠悠。
顾朱朱迷迷糊糊走下楼梯,仿佛还有件事存在心里,她努力回想,自己到底要干嘛呢……想着想着,忽然脚下一软——
“当心!”
顾朱朱抬头,见一个剑眉星目的青年正诧异地看着自己,稍顿,又微微皱眉。
怎的,她撞到人了麽?
顾朱朱愣愣盯了半响,回神,正要开口说话,忽觉身子一轻,被带入一个熟悉怀中。
朱朱眨眨眼,忽地灿然一笑:“悟得!”
公子的脸色却不怎么好看。
屋里空空,只发现一个跌落在地的酒壶。他心急火燎寻来,便恰恰撞见这一幕!公子握握拳,恨不得把这麻烦不听话的小尼姑当即扔到楼下去。
“多谢!”公子道谢,却忍不住皱眉瞪向怀中醉醺醺晕乎乎还扒着自己肩膀不肯放的某人。
简青目光扫过二人,点头离开。
他历来是个端正脾气,今日若不是那人召他前来,他绝不会踏足此地。却没想世风日下,如今连僧人也来百花楼寻欢!只是,那和尚好似有几分面熟,仿佛,曾在哪里见到?
突然,简青脚步猛然顿住!
那!那和尚,分明是——一个光头尼姑模样从脑海里凸显,可她不是已经……与此同时,房门豁然开了。
里面只有二三名侍从,一锦袍男子临窗而立,转过身来,年纪尚轻,面容清冽冷俊,气度不凡。
此人是谁?正是当朝新任的中书令萧伯谨。
简青面色一肃,“大人!”
作者有话要说:偶要潜到水底,把霸王揪起来炸飞!!
哼哼……
13
13、花和尚 …
翻身,再翻身,这面是墙,这边怎么又是……墙!顾朱朱不耐烦了,一脚踢去——“啊!”
一声凄厉的呼喊突然中断,像是鸭子被人掐住脖子卡掉了剩下半口气。
谁在杀生!
顾朱朱一惊,眼珠转啊转啊,迷迷蒙蒙将眼睛睁开了一线——年运目瞪口呆站在门口,如同被施了定身术,双眼睁得怒圆,嘴巴大张几乎能吞下一整个拳头。
大眼瞪小眼。
“我刚才踢到你了?”顾朱朱疑惑。
“你,你,你~~~~ ”年运指着她,颤抖的手指与语调交相应和,一声声如同击在对方心上,听得顾朱朱也不自觉忐忑起来。忽觉身畔还有个活物,顾朱朱抬头,正撞进一双半朦胧半清醒的眸中。
“呃,悟得师兄——?”顾朱朱转转脑袋,晕乎乎问道:“你挤在我旁边做什么?”
连迟钝的义善和尚也嗅到了,今日芭蕉院的气氛很有些不同寻常:
俊俏的悟得和尚脸色不善,摆明写着“吾正不爽,旁人勿近!”;
平日勤快的悟色和尚如同看丢了什么宝贝,一副灰头丧气的模样又有些愤愤不平;
还有,那明修和尚不知怎的突然毫无征兆就闹罢工,掌勺大厨竟然又换回了悟空“师弟”!
顾朱朱愣愣看着灶中炉火,明显魂已飘远心不在焉。
她破了——酒戒。
顾朱朱懊恼反复地想:昨夜,她若是不贪嘴,就不会吃东西;不吃花生,就不会口渴;不口渴,就不会喝酒;不喝酒,就不会破戒……还有还有,这事若让师太知晓,她定会被一掌拍飞西天去见佛祖!可到了佛祖面前,她又该如何说呀?……
顾朱朱越想越惶恐,越想越乱,皱着脸,懊恼地泫然欲泣。
“你不好好做饭,还在这里愣什么!”公子不知何时突然出现,面色冷冷,分明来意不善,故意找茬。
顾朱朱更委屈。
公子的脸色从早起便不好,顾朱朱想,定是年运那一声惊叫扰了他的清眠,同自己该没什么干系。可那样神情,又仿佛自己欠了他许多银两不肯还回。想到此处,顾朱朱忽然理直气壮起来:自己又没欠过他银子,做什么心虚!
“怎的,”公子冷嗤:“你还有什么好不高兴?”
此事不提还好,一提起,顾朱朱顿时泄气。“贫尼~破了戒……”她怏怏道,垂着头,无精打采的样子。
公子稍愣,少许,眉头皱起,语气却不自觉缓和许多:“年运大惊小怪,你也跟着胡思乱想什么,最多,你也不过得个——撒酒疯的罪罢了。”
“不破酒戒,又怎会撒酒疯——” 顾朱朱自顾自叹气。
公子不以为是,不屑道:“破了便破了,不破不废,无废不立。怎的,还让你再吐出来不成。还是,你怕的是责罚?”
“……”沉默即是默认。
公子仰头望天,悠悠道:“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但此事要保密却并非难事,毕竟当下只有天知地知,你知我知——”
话已至此,其意不言而喻,但对方好像并没完全听懂。
公子轻咳一声,只好点明:“此事我不说,便没人知道。你若是肯求求我——”
“可是天知地知,佛祖也定然知道——”
公子嗤笑:“你不过怕被师太责罚。若此事我不说,你家师太怎会知道?你家师太不说,佛祖又怎会知道?……”
“……”忽地想到什么,顾朱朱扬起脑袋,双眼发亮:“你又不认识我家师太!”
“……”
见公子噎住,顾朱朱更加得意。
“原来小尼姑早有打算,是我多虑了——”公子斜过一眼,冷笑。
顾朱朱学着他语调得意哼哼。
“不过,小尼姑可还记得昨夜滋味如何?”公子语调一转,眉梢挑起忽地一笑,道:“若忘了,下次我再带你去尝尝?反正一次是破戒,二次也是,左右一样。只是你却莫再要赖着我不放手——”
“你——”似乎被戳中心事,顾朱朱涨红了脸支支吾吾,如同只被踩了尾巴的猫儿,终于老羞成怒。
此时,她脑中不知怎的忽就想起昨夜在百花楼好似听到的一句话,脱口而出:“你,你这个花和尚!”
“!!!”正淡定微笑的公子一惊,手中的桃花扇差点失手跌落在地。
“呱呱呱……”
树梢枝头不知何时飞来只学语的鹩哥,歪着头听了半日,见势一不妙,忙扑腾着翅膀迅速飞走了,边逃边嚷——
“花和尚,花和尚,花和尚,花和尚呱呱呱呱……”声音久久,久久地回响在芭蕉院上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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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实证明:“花和尚”也会偶发善心,救死扶伤。
明修的伤口还是一样狰狞可怕,脸色却没有那般惨白了,透明的皮肤上渐渐生了些血色,仿佛也开始听得到呼吸声。
公子从明修瘦弱的身体里取出一支银针,极细,极长,上面还沾着点点血迹,看得人心惊胆颤。
顾朱朱见他脸上却是一如既往地平静,迎着窗口透进来的光细细地看,仿佛这只是一个极平常的事物。碎碎的光映入他的眉眼,闪烁点点,人分明就近在眼前触手可及,却看不真切,瞧不分明。
这一瞬间,她忽然觉得眼前人陌生起来,仿佛还有些,诡异难辨。
“你——”顾朱朱犹豫,问道:“你到底是谁啊?”
公子微愣,继而笑了,“你认为呢,嗯?”很好听的声音,很好看的笑,却没来由让人觉得是在戏谑。
“……”顾朱朱郁闷了——她若猜得出来,还用问嘛!
公子看着她,目中意味不明。
这般深邃眼光看得顾朱朱浑身发毛,“你若不想说,就当我没——”她忙支支吾吾解释。
凝视半响,公子忽然洒然一笑,抚了抚她光秃秃的头顶,“小尼姑何必胡思乱想。你眼中见我是谁——我便是。”
顾朱朱心中一动。
刚刚,心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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