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朝的荒唐喜事》第19章


“他们怎么可能是刺客呢?”顾朱朱不信,急道:“悟得还要娶美人啊——”
义善和尚诧异地张大嘴。
行惠看了她一眼,却似没听见一般,只顾垂头想事。
他近来总是满腹心事的样子,顾朱朱道:“行惠师兄,你是不是还有事瞒着我?是不是悟得师兄——”
行惠摇摇头,忽然想起什么,猛然站起身:“悟色——悟色呢?”
二人不知。
他三人找遍了整个芭蕉院,也没见着悟色的踪影。顾朱朱急得快哭出来,不会,不会连悟色也不见了!
行惠看来也很焦急,追问:“你二人何时不见得人,他没同你们说去了何处?”
二人想了想,摇头。
义善又道:“晌午时便没见着人了,我同悟空都以为他偷偷去看祭祀。”
行惠脸色越发暗沉了。
顾朱朱心里忽然升起一种不好的预感——仿佛有什么,正要发生。
20
20、寻人 …
是夜,顾朱朱一个人睡在房中,翻来覆去地睡不着。她掀起帘子探头望了望旁边空落落的草床,决定还是先念一回经再睡。
这么过了两日,悟得与明修还是没有任何消息回来。
连义善和尚都忍不住念叨:“他们会不会不回来了?”
顾朱朱瞪他:“师兄还要娶美人的,一定会回来!”
义善和尚讶然,看她半响,张了张嘴,究竟没说出一个字。
其实,他便不说,顾朱朱也发现了有些不同。
黑马寺被官兵包围,方丈净心大师似乎不闻不管,一切事务都交予了无言长老处理,连凌云阁也从外面被锁了起来,没见着无名和尚,莫非他也被锁在了阁里?……这些不同纠结起来,看得她无端觉得有些诡异得发毛。
这夜,止静板过后。
门上传来极轻极轻的“咚咚”两声。
莫非是公子与明修回来啦?
顾朱朱心里一激荡,刺溜一下滑下床,跑去开门——“悟得!”
行惠和尚杵在门口,被这声“悟得”震得愣住。
见是他,顾朱朱顿时失望了大半。
行惠稍许迟疑,道:“悟空师弟,请随我来——”
“去哪儿?”顾朱朱疑惑。
行惠和尚似没听到,头也不回地匆匆转身。
顾朱朱想了想,跟在他身后道:“是不是无名长老又想偷跑出去?我可不帮他啦。除非,除非他把悟得师兄同明修接回来——”
行惠脚步顿了顿,“你想见他们,就快同我来。”说罢,慌慌张张加快了脚步。
他声音不大,却恰好听进顾朱朱耳中。
当真?她心中一喜,连忙跟上。
黑马寺中近日多了官兵巡逻,行惠和尚在前引路,不知怎么七拐八绕,竟然没有被发现。偶尔有鸟雀扑闪而过,很快又陷入寂静。
两人很快来到一个侧门旁。
“他们在哪儿啊?”顾朱朱奇怪,走了半响也没见着一个人影。
行惠和尚推开侧门探了探头,紧随其后外面响起一阵簌簌脚步声,在门口停住。
是一顶轿子。
行惠和尚掀开轿帘,里面空无一人,锦缎座上只放了一把扇子。
一把洒金描花的桃花扇。
顾朱朱极为眼熟,熟悉到几乎立即就想到了它的主人。
可是,这是什么意思呢?
信物?
顾朱朱半信半疑地望着领路人。
“悟空师弟待会儿便知——”行惠和尚示意她坐进轿子。
顾朱朱想了想,可在她还没想清楚时发现自己已经坐了进来。
小尼姑稍稍诧异,这莫非就是传说中的——身不由己?
轿子稳稳停下,外面传来恭敬有礼的声音:“姑娘,到了。”
顾朱朱握着桃花扇子的手一顿——姑娘?
是同她说话麽?
“姑娘,可以落轿了——”恭恭敬敬的声音再次响起。
顾朱朱左右望了望,确定窄窄的轿中只有自己一人。
她犹疑地从轿中探出头。
外面是条宽阔的青石板街道,两边是长长的墙,左侧该是某户人家的大门,门口蹲着石狮子,冲她瞪着圆圆的眼睛。顺着门前台阶抬头看,两个大字尤其醒目——
顾府。
******
顾府,准确地说,是顾翰林府邸。
更准确一点,这里便是顾朱朱的家。顾朱朱,便是顾府那个因为“慧根突出”,从小便被送进山中庵堂的大女儿。
她,原是顾家的大小姐。
顾朱朱揉揉眼睛,以为自己在做梦。
可是梦中,她本不是要来这里的。
顾府大门开了,似乎是有感应般,早知道她要来。顾大人同夫人,还带着一些人一同迎了出来。乍然见到,双方愣住。
许多次午夜梦回,顾朱朱妄想了无数次,却独独没梦见过这个场面。
着实,出乎意料了!
一位中年妇人向这里扑过来,一把将顾朱朱揽入了怀中,哽咽道:“朱朱——”
她的怀抱有些颤抖,是夜里风大冷得麽?
顾朱朱怔了怔,伸出胳膊反抱住对方,扭扭捏捏唤出一声:“娘——”
妇人忽地抬手握着帕子掩嘴,眼中通红,不可置信般瞪着她。
顾朱朱想,莫非,自己唐突了?
她无措,小心翼翼地回视。
妇人看着她,明明还流着眼泪,却咧开嘴笑了——“老爷,老爷,朱朱回来了,是朱朱回来了——”
她措辞不清的唤人,顾朱朱听着,忽然身体里不知从何处升起一股暖意来,暖暖的,直透心底。
她舒了一口气,还好,原来是没习惯。
在被簇拥着进门前,顾朱朱突然转回了头。
前前后后,在左右右,行惠和尚已不见了踪影。
大街上空空荡荡,送她来的轿子也不翼而飞,仿佛从没有发生过这回事。
顾朱朱叹口气,她几乎都已经习惯了——最近,总有人“嗖忽——”就不见了。雁过留声,这才刚入冬呢,他们当真跑得比雁子还快。
******
顾府里平静地一如往常,如同她秋游归来,仿佛她从来都在这里,从不曾有过离开。
顾朱朱奇怪:到底是谁送自己过来的?
没有人知道,问得多了,顾夫人微微一笑,温和慈爱地看着她,目中似乎别有深意。“你好不容易回来,就不要胡思乱想,好生陪娘多住些日子……”
顾朱朱低头,不语。
顾夫人叹口气:“真是,儿大不由娘啊——”
顾朱朱想了想,问道:“娘亲,你可知前几天在黑马寺有许多人被抓了去,他们都怎样了呢?”
“哦,你说那些刺客——”顾夫人道。
顾朱朱连忙反驳:“他们不是刺客,至少,有两个不是!”
顾夫人愕然,惊道:“难道你认识?”
顾朱朱点头:“他们不是刺客——”她言之灼灼地又强调一遍。
顾夫人一把捂住她的嘴,“朱朱,”夫人的声音都忍不住有些不稳,慌道:“这话可不能乱说,乱认反贼那是要杀头的!”
顾朱朱被捂着说不出话,只能拼命眨眼:悟得、明修不是反贼,自己也不是反贼!
顾夫人忙松开手,又担心她被自己的话惊着吓着了,好不容易盼回来的女儿,可别又被吓坏才好!
想想,顾夫人斟字酌句道:“过去的事过去了就罢了,过去的人,过去的事,都与你再无关系。你好好待在家里,最近外面有些不大太平——再等等,总会好的。”
再等等,总会好的——顾朱朱想,自己要等什么呢?
一个圆圆的线球滚了进来,在地上打着转儿。
一个十来岁的男孩穿着厚厚的锦缎棉袄,圆圆润润裹得像个粽子般出现在门口。
顾朱朱偏头看他。
他也歪着头看顾朱朱。
“你是顾一一?”顾朱朱试探道。
小男孩圆圆的脸上突地黑下来:“谁允许你叫本少爷的名讳!”
顾朱朱讶然:“名字取了不就是给人唤的,莫非你不喜欢?”
顾一一不说话了,沉默就是默认。自顾一一入学识字以后,他便觉得这个名字太没有气势,太缺少——内涵,至少,跟自己的“风度”一点也不配。
他瞪着她,努力悲愤的眼睛配上他圆圆滚滚的身子甚是可喜。
顾朱朱心道,原来他就是顾一一啊,她的弟弟。
“你就是顾朱朱?”顾一一仰起脸问。
顾朱朱点头。
顾一一专注端详了半响,得出结论:“长得一点也不像我,真丑!”
“……”
原来小孩也会记仇。
没说到几句话,奶娘丫鬟就随后慌慌张张地找过来了,顾一一临走前撂下句狠话:他还会再来的!
等了三天,顾府来了一位贵客,简青。
顾大人夫妇对简青此时出现在家门前既感到意外,又似在意料之中。顾大人几次开口想问现在局势如何,可看看简青沉稳的神色,再想想他背后那人的手段,终于还是把话咽了回去。现在皇帝重伤在榻,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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