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代佳人情倾天下:妃舞帝殇》第257章


二哥,你看,原来我是这般口是心非,相比墙里的玉砌雕栏,我更向往的,是墙外那片自由无拘的天地,我不愿你去做那个高高在上的孤家寡人,为了权力而变得深于城府工于心计,甚至不得不利用自己最心爱的人。我不愿我们的孩子日后为了那个位子不惜兄弟阋墙骨肉相残,那样对我来说,将是致命的打击。我不愿……
帐中乍然一亮,一道惊雷随之响彻天地,把我震醒,先前被雨淋湿的衣衫紧贴在背上,寒意沁骨,浑身麻木。蓦地仰面大笑,泪水夺眶而出,纵有那么多不愿又如何?我怎能忘记,蛊毒“盘丝”早已无药可解,我是濒死的人了,只怕看不到你登基……失去我,你便只剩这副江山画卷陪你一同百年孤寂,我又岂能再阻止你?
二哥,如果真如穆勒所说,你把我送去漓天烬的身边,除了保护我之外,还想要利用我来牵制他,那么,我不怪你,相反的,我会倾力助你,助你成就天下,而后 满怀牵挂地转身离去……
如果……如果你送我出弓也是为了不让我亲眼见你手刃大哥,那么,无论当时你有多么的身不由己,我的这一转身,再不能回头,你造下的杀业,自此,就以我命相偿。
关山路远,阴阳阻隔,现实是如此的残酷呵,我与你,大抵也只剩下守望天涯了……
穆勒俯身将我拥入怀中,双臂一点一点收紧,他身上独有的大漠气息,他霸道的温暖将我深深包围,可我仍觉得冷,冷得浑身发抖。
“你得换下这身湿衣服!”
说着,他开始不由分说解我衣带,我慌忙伸手去挡,却惊觉自己使不出一丝力气,只能任由他摆弄。
“害羞什么,以前又不是没看过!”
他恶意地讽刺我,身上衣衫落地,一件接着一件,我不再挣扎,只抬眸静静看他,雪白肌肤渐渐裸露在他眼前,穆勒眯了昧眼,眸色渐深,瞳仁点点幽火四烁,气息微急。
“我快死了!”
漠然开头,语气疏淡,像是在说意见与己无关的事。穆勒“唔”了一声,手上扔一刻不停,眨眼间,脊背猛地一j,惊愕抬头,“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我快死了!”
一把将他推离身前,扯过身旁一张薄被将自己裹起来,下巴枕在膝上,闭上眼睛淡淡道,“中了一种名叫‘盘丝’的蛊毒,没几天可活了!”
“盘丝?”他大惊,直起身子后退一步,似是不敢相信。
“你知不知道你这样的反应很打击人,虽然明知没有解蛊之方,可还是有求生的欲望的,如今连你都这幅表情,我这下清楚我是死定了……”
穆勒仲手板起我的脸,面色铁青,自齿缝中挤出切齿之音,“谁?是谁干的?”
我苦笑,满不在乎地道,“都死到临头了,还追究这些做甚,你抓我来若只是为了拿我当筹码,对不起,要令你失望了!”
“筹码?”他迫视我,眼神陡然冰冷,如刃锋锐,“你以为我会像你的好二哥那般对你?把你当做棋子利用?”
我怒瞪他,狠狠咬唇,这个人,仿佛永远知道什么话伤我最深。
“不用你管,你滚,滚出我的视线!”
穆勒仰天长笑,筻声却带着莫名的悲绝,“项蔓清,自欺欺人的滋味好受吗?自从你嫁给他,统共过过几天太平日子,你为他付出了多少,又得到了多少?当初他坠崖没有死,摇身一变成了突厩王庭手握权柄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重臣,却把你孤身一人扔在那座吃人不吐骨头的皇弓里独自承受一切,你为他险些哭瞎了眼睛,你被那新皇帝强娶,你身中‘盘丝’濒临死境,你……你为什么不好好想一想,他既躲没死,为什么不立刻来找你,而是选择留在突厩王庭翻云覆雨,只为了他日后的帝王霸业,他这样权欲熏心置你于不顾,有什么资格令你为他牺牲?”
万箭穿心,看不见的血一滴一滴屋子溅落,我红着眼睛盯紧他,嘴唇颤抖,却再也说不出话。
那个时候我中了大哥的催眠咒,过去的一切都想不起来,是以,他回来之后,直至我恢复记忆,我也不曾问过他一句为什么,为什么你没有死却不来找我,你坠崖之后究竟发生了什么令你远赴大漠,将我一个人孤零零丢在这里,你可知道,没有你,宫中无论什么时候都是冷的,二哥,为什么?原来从那时候起,你便已经择了江山而弃了我么?
“你不要问我为什么知道的则好么,玄畿宫里自有我安插的人脉眼线,正如此刻我还知道,南征军不可能如期赶回锦都接应你的二哥……”
我含泪怔住,这如入起来的话令我整个人有些发蒙,南征军若不能如期赶回锦都,那他岂不是……
“默托昏庸无能,王庭里有谁是真正信服他的?漓天颀以‘无夜’的身份带来中原的十万突厩铁骑本就是我过去一手训练而城的,我既没死,要令他们重新归我麾下又有何难?在这之前我早已命亲信混入南征军与他们暗中接头,南征军凯旋而归行至中途时,十万突厩兵马趁机哗变拖住大军进程,这边厢漓天颀与新皇帝鹬蚌相争,各凭己力,待得两败惧伤之时,我率军趁虚而入,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将他们一同打尽,何其快哉!”穆勒眼神灼亮,笑得冷然霸气。
我听得痴了,脑海中一片空白,一滴晶莹的泪凝在腮边,忘了坠下。
“我本来想,趁他们两相争斗无暇顾及其他,先行剿灭漓天烬的大军,以解后顾之患。可是遇到你,我改变主意了,想蔓清,我可以选择放弃原本唾手可得的中原江山,他做不到的,我能做到,他给不了你的,我能给你,天下之大,你想去哪里我便带着你去哪里,只有我们两个,四海知秋一叶舟,五岳寻仙不辞远,这不正是你一直依赖梦寐以求的?你愿意吗?愿意吗?”
穆勒的目光炽烈如火,急切而渴求地透视我,我定定望着他,目光却似穿透他的脸庞无定距地落向别处。
没有朝堂上的波云诡谲,没有战场上的谋略厮杀,没有后宫里的血雨腥风……有的只是相偎相携的两个人,三山五岳,四海五湖,漫漫长路,无论选择哪一条,身后都是一大一小日行并排的脚印。这确是我梦寐以求的,他竟知我懂我至此,可是为什么是你,你知不知道我的心早已经给了他,再也容不下别人了。
“我快死了,而切,我又有了他的骨肉……”瞳孔失去焦点,眼眸涣散无光,苍白的脸上血色全无,只喃喃地告诉他,一遍又一遍,“我快死了……”
累,很累,身心惧疲,冷,很冷,头痛欲裂……若就此一睡不醒,化作冥冥中一缕轻烟渺渺而去,该有多好……二哥,你在哪里,你真的不要清儿了么?
远远的,像是传来阵阵欢呼,接着,很多杂沓的脚步声响起在耳边,身下的大地好似在颤抖,将我自昏睡中扰醒。
霍地翻身而起,大帐之中空无一人,低头,身上不知何时被换上一件粗布衣衫,我急急套上靴子奔出帐外,随手拉过身前的一个人问,“发生了什么事?”
那人见我披头散发自帅帐中跑出来,倒也不敢怠慢,喘着气道,“漓天烬领大军天明时分自南门涌入雍州城,此刻他亲率八千骑兵出域叫阵,右大将军正在阵前与他交涉……哎,我说你跑什么?我还没说完呢,你站住……”
烬来了,说明泗水河一役,他胜了,一夜暴雨终止,他这样的马不停蹄,是得到消息,急着赶来救我么?
天色犹如灰绸障日,只从层叠云翳后透出萧杀的微光。抬头一眼便见一面深蓝大旗,以金漆书写一个烁目的“漓”字,金光蓝帜,静静飞扬在风里。
正是中军帅旗。
是他,真的是他!
只见当先一人一马缓缓步出阵列,盘龙战戟立于身侧,战戟之端耀如星芒迸射,披雷带电直刺长空。银盔下,是那张我无比熟悉的清隽面庞,瘦了,黑了,却也更加英婆勃发。
我们有多久没见了,短短数月的时间,于我来说,却像是已过尽了一生。
一人一马,自晨曦薄雾中渐渐走近,战戟在手,一身寒光,恍若苍茫天地间,只余他一人遗世独立。
“单枪匹马,果然胆识不凡!”穆勒由衷赞道,策马迎上前,面上半边玄铁面具冷芒熠熠。
“放了她!”
穆勒牵唇冷笑,“不放又如何?”
“今日,要你等性命,一个不留!”森寒杀意陡然自他周身迸发。
我浑身一震,凝眸看他,一瞬竟不能呼吸。
穆勒大笑,笑声震动两军阵前,此刻正面相对的两个人,宛若修罗在世,杀气直冲寰宇,敌我双方人人屏息静气,凝定若死,生怕微一动弹,便被那杀气所?
小说推荐
返回首页返回目录